第987章 重大發現(求月票)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豬頭七字數:4733更新時間:24/06/28 11:34:37
    “我對特工總部這支特務力量缺乏更深入的瞭解,宮崎君能爲我詳細說一說嗎?”小野寺昌吾說道。

    “當然。”程千帆心中一動,微笑點頭。

    隨着宮崎健太郎的講述,這令本就對特工總部報以一絲敵意的小野寺昌吾,突然意識到他此前並未注意到的一個事實:

    特工總部這支汪填海政權的特務力量,雖然也受到梅機關的領導,但是,其絕大多數成員都是原來重慶中統分子、軍統分子。

    哪怕是其他一部分成員來自上海的青幫分子,而在昭和十二年,帝國進攻上海的時候,上海的幫派分子被戴春風整編爲所謂的蘇浙別動隊,加入了與蝗軍的作戰,並且這些幫派分子作戰甚是勇猛,甚至在中國軍隊敗退的時候,正是這支雜牌軍的蘇浙別動隊擔任了阻擊蝗軍追擊的任務。

    “這些人都是曾經與帝國作對的敵人啊。”小野寺昌吾沉吟着說道。

    “不僅僅如此,很多人的手上都有着帝國勇士的性命。”程千帆冷哼一聲,陰沉着臉說道。

    “看來帝國在用人策略上是有錯處的。”小野寺昌吾沉吟着說道。

    “支那人都不可信。”程千帆陰惻惻說道,“哪怕是汪填海,他想的也是藉助帝國的力量,和重慶分庭抗禮,一旦有機會,這個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背離帝國。”

    “中國有一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正是這個道理。”小野寺昌吾說道,他表情嚴肅,“我會下令對李萃羣和特工總部相關人員徹查的。”

    程千帆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不論小野寺昌吾是出於要推卸責任的心思,進一步佐證特工總部不可信,還是真的對特工總部起了戒備和疑心,他都不介意添一把火。

    “小野寺室長。”他對小野寺昌吾說道,“這個盧長鑫,且須要仔細審一審,也許會有收穫。”

    小野寺昌吾深以爲然,點點頭。

    不僅僅是盧長鑫,還有此前被他們羈押的胡四水,此人是李萃羣的親信隊長,應該知道很多關於李萃羣的隱祕。

    ……

    “先生,事情就是這樣子的。”陳春圃對汪填海是說道,“日本人自己做事情出了紕漏,李副主任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啊。”

    聽了陳春圃的彙報,汪填海也是頭大如鬥。

    死了一個日本皇室子弟,這不是小事。

    伏見宮博恭王,這個人他是瞭解的,此人是日本海軍的激進派,深受日本添皇的信重,倘若伏見宮博恭王堅決要求懲戒李萃羣,他這邊也很難做。

    “春圃,你說的意思,我自是知曉。”汪填海說道,“李萃羣確實是有點禍從天降的意思,但是,這裏沒有外人,有些話自然可說,日本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可從來不講道理的。”

    “先生。”陳春圃看到汪填海似有放棄李萃羣的意思,想到兜裏那李萃羣剛剛奉上的新禮單,他咬咬牙,說道,“此次青島扈衛工作,李萃羣的特工總部是值得嘉獎和信任的。”

    “日本人都沒有能夠發現青島站的陰謀,是特工總部在關鍵時刻解決了問題,守護了先生。”看到汪填海聽進去了,他趁熱打鐵,“先生……”

    “嗯?”

    “李萃羣和特工總部是自己人啊。”陳春圃說道。

    陳春圃的這句話打動了汪填海。

    “去電畑中先生官邸。”汪填海說道,“就說我要去拜會他。”

    “是。”陳春圃心中大喜,點頭說道。

    ……

    “啊啊啊!”

    程千帆雙手拄拐,他透過一面觀察口看着審訊室裏的用刑,眼眸中閃爍着殘忍的笑意。

    正在受刑的正是盧長鑫。

    此人現在已經遍體鱗傷。

    小野寺昌吾手持燒紅的烙鐵,直接用力摁在了盧長鑫的胸膛,後者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後,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程千帆哆哆嗦嗦從兜裏摸出煙盒,彈出了一支菸捲,咬在口中,正在摸索火柴。

    咔嚓一聲,一簇火苗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湊上前,點着煙,美滋滋吸了一口。

    “你這傢伙,竟然心安理得的享受我來點菸。”川田篤人笑着說道。

    “這不是手不方便嘛,篤人。”程千帆笑着說道。

    川田篤人哈哈大笑,宮崎健太郎愈是這般態度,他愈是喜歡。

    “我看你心癢癢,要不要進去親自動手?”川田篤人說道。

    “我倒是想,這……”程千帆看了看柺杖,笑着說道,“我現在也拿不起鞭子抽人。”

    “掄不得鞭子,總拿得穩烙鐵吧。”川田篤人笑着說道,他一擺手,一個憲兵推了一個輪椅過來。

    程千帆立刻高興的笑了起來。

    他方纔就瞥到了川田篤人到來,他是故意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樣子的。

    他的心中冷笑不已,他知道,只要他進了刑訊室,哪怕他不親自對盧長鑫用刑,盧長鑫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刑訊室的。

    無他,他能夠出現在刑訊室,哪怕他沒有暴露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信息,日本人不會放盧長鑫活着離開的。

    “我對特工總部,對盧長鑫比較瞭解,我來審一審。”程千帆說道。

    川田篤人點點頭,“你喜歡就好。”

    ……

    一盆冷水澆下去,盧長鑫醒轉過來,巨大的痛苦令他呻吟慘叫。

    “太君,誤會啊,我是特工總部的人,我們是汪先生的人。”

    川田篤人都在小野寺昌吾身邊說了句,小野寺昌吾點點頭。

    他走到炭火爐那裏,又拿了一柄燒的通紅的烙鐵,遞給了坐在輪椅上的宮崎健太郎。

    “盧長鑫。”程千帆手持烙鐵,說道。

    盧長鑫一個哆嗦,擡起頭,就看到了坐在輪騎上,手持烙鐵的程千帆,他露出驚訝無比的表情,“程總?”

    然後,盧長鑫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喊道,“程總,程總,救命啊。”

    “程總,你快給太君說,我是特工總部的人,我是汪先生的人,我是爲大日本帝國效力的。”巨大的求生意志,甚至令盧長鑫暫時忘卻了痛苦。

    “太君說,你剛纔罵了他們。”程千帆說道。

    “我沒有?我——”盧長鑫臉色大變,然後他想起來了,趕緊叫屈道,“程總,我那是口無遮攔,是我嘴賤,你快點爲我向太君求情,是我嘴賤,我願意向太君磕頭道歉。”

    “太君很生氣。”程千帆說道。

    “都是誤會,誤會。”盧長鑫趕緊喊道,“程總,你對太君說,我是真心爲大日本帝國效力的,我爲大日本帝國出過力,我爲大日本帝國立過功。”

    “噢?”程千帆露出傾聽樣子,他手中的烙鐵暫時放低。

    “軍統上海站南市交通站,是我,就是我帶人破獲的,我,我還親手打死了三個軍統呢。”

    “還有,還有,盧家灣的紅黨地下黨,是我帶人抓的,有個紅黨小崽子要通風報信,是我,是我及時發現讓人綁了扔井裏的。”

    “還有,還有……”

    程千帆看着盧長鑫,他的臉上掛着一抹詭異的笑容,一幅傾聽的樣子。

    “還有復旦公學的學生密謀反抗蝗軍,是我帶人向宿舍扔的炸彈。”

    “是李萃羣叫你來的?”程千帆忽而打斷了盧長鑫的話,冷冷問道。

    “是。”盧長鑫趕緊點頭,“是,是李主任讓我來接胡四水的,胡隊長被蝗軍誤抓了,李主任說他會找陳主任與蝗軍溝通,讓我來接人。”

    “蝗軍在高林路遭遇青島站的埋伏。”程千帆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李萃羣故意陷蝗軍中伏的?”

    “沒有的事情。”盧長鑫趕緊否認,此時此刻,他盯着程千帆看,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程千帆竟然一直是直呼李主任的名字,且這態度很不對勁。

    還有就是,程千帆爲何可以出現在這個刑訊室,而且還參與審訊他?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剛剛問出的這個問題,令他感到了害怕!

    “程總,你爲什麼這麼問,李主任對汪先生,對蝗軍是忠心耿耿的,李主任是你的學長,你怎麼可以……”

    “閉嘴,現在是我審問你,我問你,你說什麼!”程千帆冷冷說道。

    盧長鑫驚恐不安的看着程千帆,此時此刻的程千帆令他害怕,覺得有巨大的陰謀正襲向特工總部。

    程千帆爲什麼要這麼做?

    是李主任和程千帆之間起了什麼矛盾,這傢伙這是要借題發揮,要借刀殺人?

    一定是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程千帆這廝性好漁色,據說對馮蠻頗有興趣,而李主任的妻侄葉子平也對馮蠻虎視眈眈,據說兩人此前還因此爭風吃醋,鬧的不歡而散。

    是了。

    程千帆這個陰險小人,必然是因此忌恨,乃至是對李主任也起了怨念,這等小人,一旦得了機會就背後捅刀子。

    ……

    “蝗軍抓捕胡澤君的時候,尤記煙雜店的寧承剛和戴果突然反叛,襲擊了蝗軍。”小野寺昌吾突然問道,“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聽到小野寺昌吾問了這個問題,程千帆心中一動。

    他盯着盧長鑫看,看此人會如何回答。

    “寧承剛和戴果反水,我們也很驚訝。”盧長鑫解釋說道,“李主任還吩咐我們對青島站的投誠分子再次甄別,以防還有人詐降。”

    “你說詐降?”程千帆立刻抓住了盧長春這句話中的漏洞,訊問道,“可我記得很清楚,憲兵隊向李萃羣索要冥頑不靈分子,李萃羣言之鑿鑿說青島站被抓人員皆已經投誠,宣誓效忠汪填海了!”

    盧長鑫怔怔地看着程千帆。

    瘋了,這傢伙瘋了。

    這傢伙不是楚銘宇的祕書嗎?不是言必稱追隨汪先生的嗎?現在竟然敢直呼汪先生的名諱,而且語氣如此不尊敬!

    程千帆心中大喜,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直呼汪填海的名字,他知道這會引起盧長鑫的異常反應。

    而盧長鑫的發呆,必然被小野寺昌吾等人看在眼中,顯然這也可以是另外一種解讀。

    果不其然,川田篤人立刻臉色一沉,恍然大悟,說道,“是了,李萃羣當時態度堅決,說沒有人可交,然後就提出來讓我們幫他們抓捕青島站餘孽。”

    小野寺昌吾也是心中大喜,他厲聲質問盧長鑫,“說,這一切是不是李萃羣的陰謀?!”

    “什麼陰謀?”盧長鑫有些發懵。

    “故意誘惑憲兵隊抓捕沈溪等人,實際上是佈下陷阱,想要謀害伏見宮殿下!”小野寺昌吾說道。

    “什麼殿下?”盧長鑫下意識問道。

    “小野寺室長,繼續用刑吧。”程千帆冷冷說道,“觀此人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只不過還在裝傻充愣。”

    小野寺昌吾點點頭,他將程千帆手中那已經有些降溫的烙鐵拿回去,就要對盧長鑫用刑。

    ……

    “等一下。”程千帆忽然說道。

    驚恐不安的盧長鑫看着程千帆,眼眸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

    “涼了吧,換個熱乎的。”程千帆說道。

    小野寺昌吾點點頭,一個憲兵又從炭火爐中取了一柄燒的通紅的新鮮的烙鐵走過來。

    “我來。”程千帆說道。

    憲兵看向小野寺昌吾,看到其沒有反對,便將烙鐵遞給了程千帆,然後還幫忙推動輪椅。

    “程總,程總。”盧長鑫滿眼都是驚恐,看到程千帆越來越接近自己,感受到那烙鐵的炙熱,他驚恐大叫,“程千帆,你,你個小人,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燒的通紅的烙鐵死死地摁在了盧長鑫的身上,一股焦臭味迅速彌散,程千帆深呼吸一口氣,似是在貪婪呼吸這焦臭味道,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盧長鑫,程千帆朝着小野寺昌吾微笑着,“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迷醉了。”

    小野寺昌吾哈哈大笑,“看來宮崎君是憋壞了。”

    盧長鑫被用鹽冷水潑醒,小野寺昌吾一擺手,一個憲兵繼續對其用刑審訊。

    不過,饒是酷刑加身,盧長鑫依然堅決不承認李萃羣有什麼陰謀。

    “兩種可能。”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這種酷刑加身卻依然不開口的人,要麼就是冥頑不靈的反抗分子。”

    他對小野寺昌吾說道,“要麼就是整件事都是李萃羣暗中策劃,盧長鑫確實是不知情。”

    小野寺昌吾微微頷首。

    “你對他們比較瞭解,你認爲哪一種可能性較大?”他問道。

    “不好說。”程千帆搖搖頭,“我們的敵人非常狡猾。”

    看到小野寺昌吾陷入沉思,程千帆想了想說道,“或者,我們可以另闢蹊徑。”

    “另闢蹊徑?”小野寺昌吾不解。

    “暫時迴避主要問題。”程千帆想了想說道,“我們只詢問關於李萃羣的情況,譬如說最近李萃羣做了什麼,尤其是高林路的遇襲事件前後,李萃羣在哪裏,他做了什麼之類的。”

    他露出思索的神色,“一個人即便是隱藏再深,也終究不可能真的算無遺策。”

    “有道理!”小野寺昌吾點點頭,“也許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往往能夠發現端倪。”

    盧長鑫又被弄醒後,小野寺昌吾開始按照這個邏輯訊問。

    忽而,小野寺昌吾打斷了受刑嚴重的盧長鑫的迷迷糊糊的回答,“你剛纔說什麼?”

    程千帆也是精神爲之一震,他故意提出這種審訊策略,是因爲他深諳人的心理,有把握在一些看似正常的行爲中雞蛋裏挑出骨頭,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意外收穫。

    “什麼?”盧長鑫艱難的擡起頭,他感覺自己要死了,甚至這生不如死的感覺,還不如死了呢。

    他甚至已經都不知道自己剛纔被問了什麼問題,又回答了什麼了。

    “你剛纔說,李萃羣安排馬天悛去做什麼?”小野寺昌吾厲聲問道。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求推薦票,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