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孩子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豬頭七字數:2259更新時間:24/06/28 11:34:37
    關好窗戶。

    拉上窗簾。

    程千帆躡手躡腳的來到一樓,打開壁櫥,取出酒瓶,喝了幾大口酒,這能夠確保他早上起來後帶着幾分酒氣。

    刷牙洗漱。

    來到臥室,程千帆沒有開燈,他摸黑脫下衣服,  鑽進被窩。

    牀頭燈亮了,便看到了白若蘭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吵醒你了?”程千帆彎腰親了若蘭的臉蛋,輕聲問道。

    白若蘭便擡起腦袋、脖頸。

    程千帆熟練的將臂彎送過去,若蘭便依偎在他的懷中,“睡不着,等你回來。”

    程千帆沒說話,  他的心中滿是對妻子的愧疚,他知道若蘭定然一直擔心着他。

    臂彎微微發力,  他將妻子摟緊,  親了親額頭,“睡吧。”

    “千帆,我有事和你說。”白若蘭表情嚴肅。

    “什麼事?”程千帆說道,看着妻子嚴肅的表情,他的心中也有些疑惑,有些緊張。

    “我肚子裏有孩子了。”若蘭在丈夫的胸膛輕輕蹭了蹭,輕聲說道,聲音中帶着羞澀和喜悅。

    程千帆愣了片刻,回過神來,他的眼眸中閃爍着驚喜,就那麼看着白若蘭。

    “真的?”他問。

    “恩。”她點頭。

    程千帆高興的像個孩子,嘴巴裏不停的說,“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白若蘭看着丈夫,  她內心還是盪漾着甜蜜。

    同時心中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她能夠猜到丈夫在從事多麼偉大、多麼危險的事情,她擔心程千帆會因爲工作考慮而不想要這個孩子。

    現在,  她安心了。

    不,  確切的說是幸福,  她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對自己說,‘我要當媽媽了哦’。

    ……

    程千帆摟着妻子,兩個人輕聲說着話,內容是關於兩人少年時候,少男少女在養育院的初次相見,相伴,相知。

    “若蘭,謝謝你。”他輕聲說道。

    沒有迴應。

    程千帆低頭去看,白若蘭睡着了,依偎在他的懷中,嘴角帶着美麗的笑。

    他閉上眼睛,心中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即將爲人父,他的內心自然是喜悅的。

    對於他而言,無論是組織上,還是特務處那邊,並不存在不允許生兒育女的約束。

    結婚快兩年了,有孩子才正常,沒有孩子反而不合理。

    此外,對於有着日本特工宮崎健太郎身份的他來說,  若蘭有了孩子,她的安全也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

    “阿爸,姆媽,小帆要當爸爸了啊。”程千帆在心裏說道。

    ……

    清晨。

    重慶,曾家巖五十號,周公館。

    熊嘉尚將電文摺疊好,放進口袋裏。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小茶館,茶館的夥計正在門口生爐子,目光卻不時地瞥向這邊。

    茶館旁邊是一個修鞋鋪子,大清早的,勤勞的修鞋匠已經開攤了。

    無論是茶館還是修鞋鋪子,都是國府力行社特務處的監視點,他們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周公館。谷穿

    無論是翔舞同志、葉老總、董老等首長,還是熊嘉華等年輕同志,大家對監視點的特務認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雙方是彼此心照不宣,誰都知道誰是幹什麼的。

    翔舞同志帶領我黨同志們初來重慶時,由於住房緊張,只能和國民黨人共租一院。

    門內有國民黨高官,門外有國府特務,這就是周公館複雜甚至是險惡環境的真實寫照。

    在如此危險複雜的環境中,翔舞同志、董老、葉老總等首長,卻從容不迫,在敵人的眼皮下縱橫捭闔,領導國統區的鬥爭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顯示出紅黨人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和極高的鬥爭藝術。

    熊嘉尚的視線和茶館的小夥計對上,他微笑點頭,後者似乎有些錯愕,最後訕訕一笑。

    熊嘉尚出門右轉,來到一個房間外,這處房間是翔舞同志和大姐的辦公室兼臥室。

    他輕輕敲門。

    “翔舞同志,您起來了嗎?”他問。

    “是嘉華同志啊,進來吧。”裏面傳來大姐的聲音,房門被拉開,大姐朝裏面努努嘴。

    “翔舞同志又是整夜沒睡?”熊嘉尚低聲問。

    “你別聽你大姐的,我可是眯了好一會呢。”正在伏案寫作的翔舞同志說道。

    “半小時不到,那叫好一會啊。”大姐揭穿說道。

    熊嘉尚看着疲憊的翔舞同志,心疼說道,“翔舞同志,伱的身體……”

    “我的身體好着呢。”翔舞同志爽朗一笑,將筆記本合上,然後看向大姐,“真想念陝北的小米粥啊。”

    “知道了,我這就去煮粥。”大姐笑着說道。

    “嘉華同志還沒吃早餐吧,一會一起吃飯。”大姐和熊嘉華打了聲招呼,出門而去。

    “翔舞同志。”熊嘉華從身上取出電文,“農夫同志轉來的電文。”

    “噢?”翔舞同志精神一震,接過電文,“‘火苗’同志的電文?”

    “是的。”熊嘉華點點頭,“農夫同志說,電報原文已經報給教員同志了,教員同志請農夫同志轉發來重慶,請您過目。”

    說完,他安靜的站在一旁。

    翔舞同志雙手捧着電文,陷入沉思,表情越來越嚴肅。

    ……

    上海。

    何關家。

    正在準備早餐的女傭藍媽媽聽到了敲門聲。

    她拿起抹布擦拭了雙手,來到院門口,打開房門,便看到站在門口的何關和黃小蘭。

    “關少爺。”藍媽媽驚呼一聲,然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藍媽媽,不要聲張。”何關帶着黃小蘭閃身入門,小聲說道。

    藍媽媽點點頭,趕緊關上門。

    “阿媽呢?”何關問。

    “太太還沒起來呢。”藍媽媽說道。

    “先不要喊阿媽了。”何關說道,“藍媽媽,我想吃你做的小餛飩了。”

    “藍媽媽這就去做。”藍媽媽激動說道,她看向黃小蘭,“少奶奶想吃什麼?”

    “我也想藍媽媽的小餛飩了。”

    “好好好。”藍媽媽高興的直點頭。

    約莫半小時後,何太太起牀,她邊下樓梯邊說道,“藍媽媽,不是說今天吃炸糕的嗎?怎麼做小餛飩了。”

    正在廚房忙碌的藍媽媽沒有回答。

    “阿關那臭小子不在家,他要是在家的話,一口氣能吃三碗小餛飩。”何太太嘆口氣,然後一扭頭便看到了正起身、笑吟吟看着她的何關以及黃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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