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老師與學生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豬頭七字數:2279更新時間:24/06/28 11:34:37
    今村兵太郎輕笑搖頭,“不過是基於所掌握的情報信息,提前一步給出最有可能的分析預測罷了。”

    這是自得卻矜持的笑容。

    年輕的帝國特工的臉上露出愈發崇敬的神色,或者還可以看到一絲羨慕,這是自知拙劣、無法達到某種層次的那種羨慕目光。

    這種神情和目光令今村兵太郎心中無比熨帖。

    作爲巖井英一的第一助手,今村兵太郎交遊廣闊,接觸很多人和事,主持了很多機密工作,自忖還是頗有識人眼光的:

    宮崎健太郎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和崇敬他。

    這是一個有思想、有抱負,有操守的帝國優秀青年對自己所崇敬的前輩、師長的崇拜。

    今村兵太郎看向程千帆。

    後者精神奕奕,散發着年輕人的朝氣,卻沒有一些自傲的年輕人的驕縱,而是那麼的畢恭畢敬。

    “先生,宮崎跟隨先生學習愈久,愈發感覺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了。”程千帆感慨說道。

    今村兵太郎表情溫和,這是最真摯的情感啊。

    “宮崎君,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當年求學時候的影子。”今村兵太郎感嘆說道,“聰慧卻不自滿,胸懷熱血卻並不流於浮誇,知大義更知身體力行,年紀輕輕便離開故土,遊歷中國腹地,爲大和民族的榮光默默奉獻。”

    說着,今村兵太郎起身走過來,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

    “宮崎君,辛苦了。”

    ……

    程千帆眼眶紅了,深深鞠躬回禮,“宮崎豈敢與先生當年相提並論,我只是踏着師長的腳印,奮勇攀登,希望能夠看到師長的背影,此便心滿意足了。”

    說着,‘宮崎健太郎’英俊的臉頰上有熱淚滑落,“世人多認爲宮崎乃庸俗、輕佻之徒,只有先生……”

    程千帆擡起頭,幾滴淚水落下,垂在地板上,“只有先生知我!”

    說着,他垂下頭,語氣激動,“宮崎願此生追隨先生腳步,爲大和民族的榮光奮鬥,死而後已!”

    今村兵太郎看着動情、哭泣的年輕人,也是不禁動容,他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健太郎,你我相識近兩年,你時常來尋我,我也多多教導與你,你的樸實、你的進步,我看在眼中,殊堪甚慰。”

    說着,他深深地看了年輕人一眼,“健太郎,可願事我爲師?”

    程千帆聞聽此言,猛然擡起頭,紅紅的眼睛看着今村兵太郎,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村兵太郎微笑着,輕輕點頭。

    程千帆眼眸中綻放光芒,這是被長輩認可,被接納,被愛護的激動、真摯情緒的釋放。

    他用力點頭,“宮崎願意,這是宮崎的榮幸。”

    今村兵太郎微笑着看着他。

    程千帆起身,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茶杯,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眼眸中閃爍着急切和渴望的光芒。

    驀然。

    “先生,請稍等。”

    說完,程千帆便急匆匆的出門右拐。

    走廊裏傳來了騰騰騰奔跑的聲音,宛若雀躍的鼓點。

    “好運氣的年輕人啊,真好。”今村兵太郎臉上綻放笑容。

    能夠有自己這樣的老師,宮崎君無比雀躍和激動,以至於有些舉止失常,實屬正常。

    ……

    不一會,程千帆回來了。

    一同出現的,還有被他拉扯着手臂,有些惱火,又有些莫名不解的今村小五郎。

    “宮崎對小五郎先生素來敬重,先生的年歲便如同宮崎的鄉人長輩。”程千帆看向今村兵太郎,“先生,我想要請小五郎先生作爲拜師之禮證,如何?”

    “可。”今村兵太郎驚訝的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明白這個年輕人剛纔爲何手足無措,他是在爲倉促拜師感到驚慌和愧疚。

    此外,拜師的禮證,相當於半個師長,宮崎健太郎邀請今村小五郎當見證,說明他對小五郎也是非常尊敬。

    想及此,今村兵太郎讚賞的點點頭。

    “儀式簡陋,請先生見諒。”程千帆露出愧疚的表情,“但,學生對先生的敬仰和崇敬之情,天地可鑑。”

    今村小五郎此時也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看向今村兵太郎。

    後者微微點頭。

    今村小五郎將桌面上的茶杯拿出去。

    很快便又換了一盞新茶進來。

    他將茶杯遞給有些緊張、又十分振奮激動的‘宮崎健太郎’。

    程千帆下跪,接過茶杯,雙手舉起、奉上。

    “老師,學生宮崎健太郎,向您奉茶。”

    今村兵太郎接過茶杯。

    程千帆的眼眸中閃爍着虔誠的光芒,再拜,“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學生拜見老師。”

    今村兵太郎拿起茶杯蓋,輕輕飲了一口,“好茶!”

    “恭喜太郎收得佳徒!”今村小五郎向今村兵太郎祝賀說道。

    ……

    程千帆隨後又恭恭敬敬的向今村小五郎行禮,心中卻是暗暗一驚。

    初見今村小五郎之時,阪本良野曾經對向他簡單介紹,言說今村小五郎只是普通的管家,雖然和今村兵太郎同姓,但是,並非同宗。

    當然,今村兵太郎對今村小五郎很是信任。

    不過,此時此刻,今村小五郎的這句話,卻‘暴露出’了一個訊息,今村小五郎不僅僅是今村兵太郎同宗,且地位不低,最起碼不像是表面上所表現的那麼簡單。

    察覺到這麼一個極其微小的細節‘異常’,也許將來會有用,也許沒用,但是,程千帆已經記在心裏。

    最起碼,他要提醒自己對待今村小五郎更加恭敬,也許能夠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外,心中還有一個聲音,提醒他對今村小五郎要更加警惕,上次他在今村兵太郎的生日宴會上盜取日本軍部大本營絕密情報,就險些被今村小五郎抓個正着。

    基於此前種種,現在這般情況,他將今村小五郎的危險級別再度提升,這是一種直覺,頂級特工對危險的直覺。

    越是頂尖的特工,愈發篤信,或者說是迷信這種自我直覺。

    ……

    今村小五郎離開了。

    今村兵太郎看了自己的新學生一眼,後者愈發恭敬,這令今村兵太郎極爲滿意自己此之‘動情之舉’。

    師生情分已定,他看向‘宮崎健太郎’的眼眸多了幾分溫和和親切。

    程千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老師,三本課長有意安排我謀取中央巡捕房總巡長的職務,學生愚鈍,恐有些事情看不透,還請老師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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