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地道(求推薦收藏追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一鍋小米李字數:3795更新時間:24/06/28 11:32:24
    “是。”

    所有人立刻起身肅聲應答。

    程友嘉揮了揮手,指了指桌上的黑色電話,對兩名隊長道:“馬上給手下的人打電話,讓他們集合。”

    隨即自顧自點上一根煙,而目光緊緊盯着另一部紅色電話。

    幾分鐘後,清亮的電話鈴聲響起,讓所有正襟危坐的人肅然。

    程友嘉拿起紅色電話,應答了幾句,最後說道:“辛苦王組長,我們馬上出發。”

    掛斷電話,程友嘉揮了揮手,道:“集合。”說着率先走了出去。

    張義出去的時候,剛纔空曠的臺階下已經肅立了三四十個大漢。

    這些人全部穿着黑色或灰色的中山裝,或高或矮,或美或醜,全部殺氣騰騰,一臉嚴肅。

    剛纔坐在張義身前的中年人笑了笑,對張義和劉魁道:“我叫楊文軒,是你們的隊長。”

    張義和劉魁連忙立正敬禮。

    楊文軒卻笑着擺擺手,道:“大家以後一個鍋裏吃飯,都是兄弟,不用這麼拘束,只要當差當的好,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呵呵,以後的日子長着呢,我們慢慢相處。”

    說着看了一眼程友嘉,道:“你們站在我身後就好。”

    “是。”

    待幾人站定,程友嘉直接道:

    “廢話不多說,目標西川路32號菲林書店,現在出發。”

    說着指了指另一名隊長和楊文軒,道:“你們安排完,上我的車。”

    然後徑直走向院中的一輛軍用吉普車。

    楊文軒點了點頭,來到隊列前邊,嚴肅道:“老規矩,兩兩一組,互相監視,誰要是出了紕漏,軍法從事。”

    “是。”下面的二十名隊員齊聲應答,然後轟然散開,上了一輛大卡車。

    安排完任務,楊文軒又換了一副表情,對張義和劉魁道:

    “我一會坐組長的車,你們和其他兩名副隊長坐另外一輛車,跟在我們後邊。”

    “是。”

    .......

    張義和劉魁上了吉普車後座。

    開車的是二隊的一名副隊長,三十上下,臉色微黑,一對三角眼看起來頗爲兇惡。

    他點了點頭,用隆重的湖南口音說道:“新來的?我叫楊廣輝。”

    劉魁聽到熟悉的鄉音,眼前一亮,道:

    “兄弟我也是湖南的,楊兄是湖南哪裏的?”

    楊廣輝還未說話,副駕上二十六七的男子嗤笑一聲,用廣東口音道:“行了,先別套近乎,活着結束行動再說吧。”

    劉魁一聽這話,勃然大怒,呲牙咧嘴:“兄弟,說什麼呢,這麼晦氣!”

    男子聳聳肩,不以爲然,嘲諷道:“上次你們一隊抓紅黨,兩顆土地瓜炸死6個,其中就有兩個副隊長,晦氣?呵呵!”

    這話一出,劉魁和張義各自凜然,想不到這麼慘烈,一時沉默。

    菲林書店不過十幾分鍾的車程,轉瞬即到。

    汽車遠遠的停下,在一名便衣的帶領下,衆人從後門上了一處二層的茶樓。

    進入一間包廂。

    包廂內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挽着袖子正在喝茶,旁邊兩名便衣拿着望遠鏡一絲不苟地盯着對面的菲林書店。

    “王組長,現在是什麼情況?”

    程友嘉問道。

    叫王組長的男人高深莫測地笑笑,道:

    “我們策反了他們的夥計,就在剛纔送貨的商人已經進去了,你們現在可以行動了。”

    “裏面有幾個人?”

    “四個,算上我們的人一共五個,武器不詳,不過充其量就是幾個土地瓜、手榴彈,幾隻匣子炮罷了,一個衝鋒就能解決他們,當然,儘量抓活口。”

    “爲什麼不放長線釣大魚?”

    “大魚?我不知道什麼大魚,我只知道上峯的命令,程組長,要不伱給你們科長打個電話?”

    王組長嘲諷一句,轉過頭繼續喝茶。

    程友嘉冷峻的臉猙獰了幾分,揮手對楊文軒和另一名隊長胡寧通道:

    “胡隊長負責後門和周邊巷道,楊隊長負責前門,三分鐘後行動。”

    “是。”

    ......

    茶樓的前門處,楊文軒冷着臉,太陽穴突突直跳,瞥了一眼張義和劉魁,又招手喚來兩個便衣,囑託了幾句。

    這兩人雖然有些緊張,但畢竟是軍人,命令一下,立刻持槍從茶樓跨出,貓着腰迅速通過街道,到了菲林書店門口。

    兩人側耳聽了聽,對着楊文軒點了點頭。

    楊文軒看上去似乎鬆了口氣,對張義和劉魁道:

    “你們兩個帶剩下的人一左一右,等門口的人突入,立刻衝進去...死活不論。”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今天組長程友嘉又讓一隊打頭陣,雖然是給自己挽回上次失敗的名聲,但他還是很不爽,憑什麼每次讓自己的人衝在前面。

    “是。”

    張義和劉魁點了點頭,招呼幾人同樣衝了出來,然後順着書店兩側的牆角埋伏起來。

    下一刻,在楊文軒的示意下,兩名在書店門口的隊員退後一步,猛地一腳踹開店門。

    張義剛對身後的隊員做出準備進攻的手勢,就聽“轟”一聲爆炸響起,直接將那兩個踹門的隊員掀翻在地,生死不知。

    巨大的氣浪和煙塵木屑傾瀉而出,旁邊的玻璃譁啦啦作響,碎了一地。

    張義只覺得地面微微震了一下,立刻去看隊長楊文軒。

    楊文軒雖然站在幾米外的茶樓門口,也被氣浪震的一個踉蹌,臉色變得鐵青,撥出手槍對着對面放了一槍,吼道:“衝進去。”

    聽到這話,張義連忙揮手,帶着隊員靠近門口,卻見劉魁已經帶着兩人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砰、砰、砰”的槍聲隨後響起。

    張義剛衝進去就見書店地上躺着一個夥計模樣的青年,胸口中槍,血水汩汩流個不停。

    此刻他卻顧不上這個,立刻帶着隊員從書架中穿過,向着書店後方衝去。

    剛穿過一道窄門,進入一處小院,就聽見後院處同樣傳來幾聲槍聲和凌亂的腳步聲。

    “站着幹什麼,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隊長楊文軒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了院子。

    這處小院和張義的住所差不多,左右中總共三間房,此刻各門緊閉,一片安靜。

    可經過了剛纔的爆炸,衆人都小心了幾分,誰知道這裏藏着怎樣的殺機。

    張義瞥了一眼左邊的房子,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傾聽了幾秒鐘,又小心翼翼確認門縫中沒有懸掛炸彈,才將門推開。

    太陽伴着塵埃灑入屋內,這是一間極其普通的土屋。

    坑坑窪窪的地上放在一張桌子,上面是熱水壺,茶盞,旁邊的碗裏面還有半碗茶,似乎有人剛纔還坐在這裏喝着茶,曬着太陽。

    張義摸了摸碗壁,還有一絲溫度。

    再看房子牆角放着一張木板牀,上面只有一張涼蓆。

    張義看了看,發現牀邊有點點血跡,顯然有人受傷或者有人在這裏養病。

    張義出去後,立刻將自己的發現彙報給了楊文軒,後者點了點頭,問同樣搜索完畢的劉魁,

    “有沒有什麼發現?”

    劉魁搖了搖頭,同樣是一無所得。

    就在這時,程友嘉和情報科的王組長帶着幾人走了進來,後邊還跟着滿頭大汗的一隊隊長胡寧通。

    楊文軒將這裏的情況一彙報,程友嘉臉上青筋暴起,面色猙獰地環顧四周,然後盯着王組長,問:

    “王組長,怎麼回事?你說裏面有五個人,前面死了一個,後院巷子裏我們擊斃一個,還有三個人呢?

    你不是說送貨的進去沒有出來嗎?人呢?難道他們還能飛了不成?還是說你們的情報根本不準確。”

    王組長同樣臉色鐵青,白淨的臉龐微微扭曲,反駁道:

    “我的情報沒有任何問題,實話告訴你,這家書店我們已經...”

    王組長話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鋒一轉道:

    “對了,誰將門口那個夥計打死了,那是我們策反的人,爲了策反他,你知道我們情報科費了多少力氣才從廣南找到他的老孃,現在人死了,我怎麼知道人去哪裏了?”

    說着王組長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商人打扮的男子,道:

    “這個人叫吳德山,是這家店的老闆,另外,今天進去送貨的,我們也拍了照,照片正在加急沖洗,只要他們出不了金陵城,那就插翅難飛。”

    王組長將照片遞給程友嘉,道:

    “老程,留下一隊人繼續搜查這裏,讓另一對人辨認照片,開始走訪搜查吧,我會請示上峯,讓附近的警察巡警協助你們。”

    程友嘉接過照片瞳孔微微凝結,隨即冷聲道:

    “行動組怎麼幹活,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還是想想你的情報到底出了什麼紕漏吧。”

    王組長乾笑一聲,隨即冷哼道:“等抓人一切就清楚了。”

    這邊程友嘉將照片遞給胡寧通,道:

    “馬上封鎖附近兩公裏各處要道,打電話讓警察挨家挨戶搜查,人手不夠就給科裏打電話。”

    “是。”胡寧通挺了挺胸,帶着一衆人匆匆走了。

    程友嘉又對楊文軒道:“再搜一遍,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知道人是怎麼跑的。”

    “是。”

    頃刻間衆人再次翻箱倒櫃搜查起來。

    張義進了正屋內,這裏同樣佈置簡單,火爐子,衣櫃、桌椅,土炕。

    環視了一圈屋內,張義將目光定格在衣櫃上。

    打開櫃門,只見裏面全是散亂的衣服。

    劉魁在一旁嗤之以鼻,道:

    “剛纔都搜過了,紅黨還能待在櫃子裏面等着你抓?你以爲玩捉迷藏呢?難不成他們還會隱身術?”

    張義不吭聲,將櫃子裏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拿出,然後對着櫃璧敲了起來。

    可惜所有位置的聲音一致,根本沒有空心的,說明裏面沒有夾層或者暗道。

    看張義一無所得,劉魁再次笑道:

    “行了,你們培訓學校也就這兩招,這種把戲我們偵查兵在前線掃蕩的時候都幹過多少回了。”

    “你真去過前線?”

    “這事能忽悠你?兄弟我可是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還幹過副連長呢,算了,不說這個,都過去了,還是幹特務刺激。”

    張義憋憋嘴,劉魁最討厭的就是說話說半截。

    這時,只聽一名隊員說道:“隊長,有發現。”

    張義回頭,只見一人將土炕的被褥席子全部掀翻在地,露出一個洞口。

    楊文軒瞪了一眼劉魁,責怪他剛纔搜索不仔細,道:“紅黨肯定是從這裏跑了,下去搜。”

    話音剛落,劉魁一個健步就躍上土炕,跳下了洞口。

    “靠,這廝也不怕埋伏或者陷阱。”

    張義在心裏默默感嘆劉魁的膽大,就聽洞口下傳來劉魁沉悶的聲音。

    “下面有地道。”

    “搜。”

    楊文軒揮了揮手,自己也跳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