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柳青衣的過去

    不然就那聖藥上的幾片葉子還真不夠他用的。

    “不煉了！”

    再一次失敗之後，齊雲也是直接擺爛，大口喘着粗氣躺在地火室內，心情煩躁之餘，又想到再不做完這幾個任務，只怕自己小命休矣。

    算算時間，從自己開啓副本任務之後到如今，已經快過去半年還多，再有四五個月時間，這明王仙體的任務就要截止了。

    他並不打算去尋找曹家老頭神識中的那座青山。

    一來他問過葫蘆和柳青衣，都覺得沒有印象，二來現在自己已經沒有時間耽擱，萬一尋到了一場空，得不償失。

    “哎，竟然沒有人爲我分憂，真是可憐吶。”

    齊雲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叟，頓時引得後者一陣白眼。

    出了地火室，便看到柳青衣在和沙獸打鬧，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平日裏的仙子衣衫不整，眉眼帶笑，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甚至連齊雲靠近了都沒發現。

    小沙獸好像對她特別親近，簡直比齊雲還親，平日沒事就鑽進柳青衣的懷裏使勁的剮蹭，讓人看得牙癢癢。

    “咳咳。”

    齊雲咳嗽一聲走了過來，柳青衣立馬簾去笑容，整理了下衣衫，又變得冷冰冰的。

    沙獸有些不滿的朝着齊雲吐了吐舌頭，緊跟着又鑽進了柳青衣的懷裏。

    “曦月呢？”

    齊雲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地灌了幾大口，又賞了吃裏爬外的小沙獸幾個腦瓜蹦。

    “她等不及你，說要先去巨石城的仙府遺蹟。”

    柳青衣淡淡說道，對於那個比自己性格還冷還傲的女孩，她相處起來極爲困難，甚至兩人在一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默不作聲。

    “煉的怎麼樣了？”

    “沒有頭緒，依舊寸步難行，看來我們的盟約要解除了。”

    齊雲長長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開玩笑道。

    “無事，實在不行就當我們沒見過，我回去覆命討要解藥就是。”

    柳青衣淡淡說道。

    “當然，最好儘快做決定，我能感受到他們的人已經進來了。”

    “嗯？”

    齊雲皺眉：“殘天教？”

    這個勢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動作，幾乎讓齊雲忘了他們的存在，仔細想來自己進入逐鹿之地已經很長時間，對方肯定也順藤摸瓜找到了關於自己身份的蛛絲馬跡。

    不過齊雲並不是特別懼怕，現在自己手段頗多，實在不行往試煉之地一藏，順帶進入小鼎那邊的世界躲上一陣子就行。

    “我之前和你說過，這個勢力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甚至我感覺他們的實力要超脫於南域八宗之上，只是不知道爲何從未在明面上出手。”

    “沒事，既然我答應了你要擺脫他們的控制，我自然說到做到。”

    齊雲出聲安慰道：“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用安心修行就行。”

    說完這句話，齊雲感到自己說話的方式像極了前世的那些家長：家裏的事你別管，好好學習就行！

    柳青衣看着面前這個半大的少年，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之後嘆了口氣道：

    “你這個人有些讓人猜不透。”

    “嗯？”

    “你和曦月妹妹都一樣，明明年紀不大，但無論是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不像孩子。”

    柳青衣淡淡說道：“至少我從沒見過因爲一點事由不順心意，就將別人滿門抄斬的孩童。”

    “那不能怪我。”

    齊雲爽朗一笑，也並不惱怒：“你看這個世界上宗門林立，超脫於紅塵、國家、法律之上，除卻同門之中有宗門法令約束之外，並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限制一個修士的所作所爲。”

    “要是當日上曹家討說法的不是我，是一個沒有實力的普通孩子，誰又能爲他沉冤？”

    “每個時代的人們都在相互廝殺，都在利用上天給予自己的權力掠奪自己身邊的資源甚至生命…所謂的道德之類的，大家約定俗成的規矩，在我這裏不起作用，在我看來這些東西只能約束弱者。”

    “我憑藉自己的心意行事，我有自己的善惡觀。”

    齊雲沉默，不知不覺感覺似乎說多了些。

    柳青衣仔細地聽着，雙眸略微失神，陷入沉思之中。

    “或許吧，若是曾經我也像你一樣通透，也許不會像現如今一樣被人當作牽線木偶。”

    “嗯？”

    “我的母親。”

    柳青衣摸着沙獸毛茸茸的腦袋，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母親是個凡人，實際上我在八歲之前也過着凡人的生活…”

    “小時候地印象裏，母親會帶我去集市上趕集，在新年用好不容易換來的麻布給我縫新衣服，甚至有一次生病，揹着我走了很遠的山路，用她唯一的釵子給我換了一袋藥…”

    “生活不好，惡人當道，但母親把我保護的很好，從未讓我受到過什麼欺負。”

    齊雲默然，從未聽過柳青衣聊起她的過去。

    “後來某天，家裏來了個男人，男人對我們母女很好，給我們買新衣服，買吃的，每逢節日會帶我出去看戲…我也真就以爲他對我們會一直好下去…”

    “半年後，戰火燒到了我們家鄉，餓殍遍野，人們流離失所，在家裏揭不開鍋地時候，男人把我賣給了一位人販子。”

    柳青衣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下來，她淡淡地看了齊雲一眼，接着說道：“多年以後我到了百花宗修行，回到家鄉已經物是人非，等我找到母親的時候，才知道當年地事情是她默許的。”

    “哎。”齊雲嘆了口氣。

    “我不怨她，即便後來那殘天教用她做要挾，讓我殺各種而樣的人，我也心甘情願。”

    柳青衣地話說到這裏忽然停住。

    小沙獸感覺到她的難過，親暱地探出頭來蹭了蹭她的臉頰。

    “有人說修士修的是一個順心意，修的是一口氣，但我好像一直以來都是被推着走，都是不情願的做出這些決定。”

    “別想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活着。”

    齊雲勸慰道：“等到某天你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頂峯，回首一看，這些事情或許都不值一提，可能沒人可以懂得你當時的心情，但我們總要朝好的方面去想去看，一直活在過去，會變得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