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哲宗戲徽宗

    哲宗聽到趙穆如今攻陷了京兆府，兵鋒直指西京洛陽。心中不由得一喜。

    哲宗感覺自己之前的佈置沒有白費。哲宗唯一的遺憾就是虎符沒有被送出去，若是虎符玉璽均在趙穆之手，趙穆能拿下的可能就不止長安了。

    趙穆那邊的情況，哲宗這裏也是知道一些的。當他聽到趙穆稱帝，改元“開元”的時候，心中大爲歡喜。他知道向太後和端王一黨的末日要到了。

    現在哲宗強撐着身體，便是等趙穆回來，他希望自己還能再見他一面。

    因此哲宗這段時間也不招惹向太後他們，他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去花園走走，曬曬太陽。

    對於之前他安排從龍衛逃走的事情，哲宗爲了自保也是全都把責任推給了趙穆，推給了方十三。

    他對向太後等人說，一切全都是趙穆的“陰謀”。方臘和崔公公都是趙穆安插在他身邊的臥底。對於玉璽被偷的事情，他這個皇帝“毫不知情”。

    以至於徽宗和向太後，逼他立端王爲攝政王，儲君，禪位的時候，哲宗也是非常配合的，讓做什麼便做什麼，最後將皇位禪讓給了徽宗。

    反正玉璽自己都已經送出去了，沒有國璽加蓋，那傳位詔書也沒什麼效力。哲宗一方面是爲了自保，另外一方面也是懶得跟他們掰扯，索性就由着他們胡來。

    如今見到徽宗這般急切的來見自己，定然是朝中無人可用，自己又不佔法理，所以來找自己求助了。

    哲宗心中雖然竊喜，但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還是那副快死的樣子。

    哲宗雖然很有定力，但是孟皇后卻是被嚇壞了。每次徽宗前來，她都是心驚膽顫的，怕就怕他會下狠手暗害哲宗。畢竟“兄友弟恭”這種事歷史上前例不少，而大宋也不是沒有先例。

    那燭影斧聲的故事雖然是假的，但假話說一萬遍也成真的了。以至於這些皇族後嗣，也都開始懷疑當年的事情，是不是被太宗故意掩蓋了。畢竟太宗當年可沒把皇位還給侄子，而是給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哲宗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什麼！竟然有這種事，這幫逆賊竟然也早與岐王勾連在了一起！”

    聽到哲宗這話，孟皇后心想：“和岐王勾連最大的，不就是陛下您嗎？”

    孟皇后知曉哲宗傳位趙穆的事情，雖然孟皇后不是很贊成，但她也無能爲力。畢竟對於大宋來說，趙穆繼位是最好的人選。而且趙穆的忠誠，她之前也是見識過的。就算未來趙穆登基稱帝，孟皇后也是相信趙穆會善待她的。

    哲宗隨後依舊有氣無力的問道：“只是不知道皇弟前來，想讓爲兄的做什麼？”

    於是徽宗便把章惇所說的上，中，下三策都與哲宗說了。

    哲宗聽罷後，忍住了笑容，他故意問道：“那皇弟想依哪個？是還政於朕，還是準備遷都呢？”

    徽宗在哲宗的榻前回答道：“回稟皇兄，百官們的建議是遵循上策。所以臣弟今日來，便是想請皇兄下一道招安的聖旨。讓岐王就此罷兵。我與他東西共治。”

    哲宗並沒有拒絕徽宗。

    一方面是爲了自保避免觸怒他，另外一方面則是也想故意戲耍他一下。

    哲宗隨後故意乾咳了幾聲，他咳完之後，喘着粗氣，裝着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說道：“這樣啊。皇弟啊，你看朕如今這幅樣子，連身都不能起了。怕是拿不動筆了。皇弟一向喜好書畫，這字寫的自然是比朕要好的。不如爲兄的口述，皇弟自行擬一道旨意給他便是了。”

    儘管徽宗不願，但看了看哲宗那就剩下半口氣的樣子，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徽宗無奈，只好自己走到了龍書案前，拿起了御筆，他望向哲宗說道：“還請皇兄開金口。”

    隨後哲宗便一句一句的說，徽宗也是一筆一筆的寫。

    但這道聖旨，徽宗卻寫了一個時辰。

    這是因爲哲宗故意給他找麻煩。

    哲宗說一句話，便咳嗽一會。這一咳嗽，孟皇后她們，便是拿水的拿水，遞蔘湯的遞蔘湯。隨後哲宗稍加恢復之後，他才繼續說。

    但哲宗寫到一半的時候，便白眼一翻，直接躺了過去。孟皇后等人又是連忙呼喚太醫。

    太醫們上前診脈之後，確認他還活着。而哲宗則是藉機閉上眼睛裝暈，小憩一會。

    正是因爲如此，哲宗的這道聖旨，徽宗直接寫了一個時辰。這倒是讓徽宗身心俱疲。不過好在這道聖旨算是請下來了，儘管不是哲宗親筆所寫，但也是他的口吻。

    之後徽宗蓋了自己的印信，便着內侍省的官吏們，打開宮中寶庫，選取一些禮品給趙穆一同送去。

    而被“抓壯丁”的柴文也早已到了徽宗的御書房內候旨。

    柴文領了徽宗的“催命”差事，不情不願的離開了京城，出了宮門後也是唉聲嘆氣的。

    不光是他，就連隨行押運的侍衛，還是監督的副使，都是滿面愁容。

    他們都對這次的降旨招安，沒有什麼信心。畢竟趙穆的劍鋒已經懸在汴京的頭頂上了，而且他麾下的兵力，也多於汴京方面。除非趙穆腦子進水了，才會在現在接受“招安”退兵而去。

    事情辦不成，還不是他們最擔心的。眼下他們最擔心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畢竟趙穆的親哥哥中山王趙雍都是有去無回。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

    最惴惴不安的還是柴文。儘管他這個做姐夫和趙穆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自己的妻子，趙穆的親姐姐卻和趙穆一向不和。

    若不是柴文秀過繼給了商王府宗家，趙穆成了柴文的妹夫。他這輩子也不會再跟趙穆有什麼交集。

    現在柴文只在心中祈禱，希望趙穆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小心眼。不然的話，他或許也是有去無回了。

    儘管柴文這邊已經出發談判了，但是王駙馬的小動作，還是沒有停下。

    王駙馬散朝回府之後，便立即去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遼國公主，耶律延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