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求便宜行事之權

    哲宗將杯中酒飲盡之後，他說道：“既然萬事俱備，那咱們大宋不妨擇個吉日，早日起兵的好。”

    趙穆此時說道：“這個，微臣現在就只擔心一件事。”

    趙穆沒有說完，哲宗便笑道：“皇叔是怕出師無名嗎？”

    趙穆點點頭說道：“正是，如今我大宋雖然兵強馬壯。但自古征戰最爲忌諱的便是師出無名。當年李元昊對我大宋稱臣。多年來雖未納貢。但也是咱們名義上的臣子國。這尋個開戰的由頭，這多少有些困難。”

    哲宗聞言笑了笑，隨後說道：“呵呵，皇叔這是怎麼了？當年皇叔故意挑唆遼使開戰的勇氣去哪了？怎麼還在乎這點小事？難不成皇叔是中了那個党項公主的毒，不忍對西夏動手了？”

    趙穆輕笑一聲說道：“陛下這是說的哪裏話，兒女私情和家國大事，臣還是分得清的。只不過微臣覺得，西夏和遼國還是不太一樣的。西夏國遠比遼國弱小。遼國歷年來時常對我大宋做點小動作。我們攻打遼國，也算是有民意上的基礎。但是攻打西夏的話，如果沒有一個能說服衆軍士的理由，我怕我們是士氣會很低落。這僅靠一點點金錢獎勵怕是不能彌補。”

    哲宗回答道：“皇叔就是皇叔，無論什麼時候考慮事情都不意氣用事，都很全面。不過皇叔放心吧，這個理由，朕也早已想好了。如今算算時間的話，我大宋的使臣已經已經出了潼關，用不了多久就會見到西夏國主。等他回來之後，便是我們開戰之時。或者他如果回不來的話，那麼我們更有開戰的理由了。”

    趙穆看到哲宗臉上的笑容，他現在感覺他的這位陛下可是比他陰損多了。自己頂多是蠻橫無理，而他的陛下則是直接“公子獻頭”。

    趙穆問道：“哦？只是不知道陛下到底想用什麼理由開戰呢？”

    哲宗將杯中酒再度飲盡，隨後說道：“很簡單，開出一個西夏國絕對無法接受的條件。那就是讓他們真的稱臣納貢。如今我大宋連遼國的歲幣都免了，還要給這幫蠻子歲幣，他們不配。”

    趙穆一點就透，他說道：“哦！臣明白了。陛下派遣使臣跟西夏國重談‘稱臣議和條款’。如果我們要免除歲幣，讓這幫蠻子稱臣的話，即便西夏王肯答應，那麼西夏國內的好戰派也不會答應。”

    哲宗搖了搖頭說道：“不止。朕還讓使者告訴西夏王，讓他們歸還仁宗朝李元昊侵佔的大宋國土，並且以黃河爲界重新劃定疆域。朕想來，就算西夏王再窩囊廢，能接受免除歲幣，納貢，稱臣的條件。想來也不會接受這割地的條件。只要這件事談崩了，那麼我們便有出兵的理由。而如果他一怒之下殺了使者。那麼也不必再談下去了。現在朕就等待着使者的歸來了。”

    趙穆笑道：“呵呵，陛下聖明。”

    哲宗說道：“那皇叔也該說說，我們進攻西夏的計劃了吧。”

    趙穆回答道：“陛下，進攻西夏的計劃，臣和忠孝王早已制定了出來，這一次我們大宋以騎兵戰車爲主，力求快速突進。以最短的時間包圍靈州城，然後迫使西夏王投降。至於其餘步卒，我們擺在宋遼邊境的險要之處，防備遼國即可。”

    哲宗點點頭說道：“那麼大理國方面呢？”

    趙穆說道：“大理國方面，臣如今還沒知會。不過臣當初離開大理之前，大理國主，太子段譽，丞相高升泰，也都信誓旦旦的答應微臣會助我們一臂之力。而且我們也不必知會大理。微臣跟大理國的約定是，只要我們動手攻打西夏，那麼大理國便也立即出兵北上攻取吐蕃。只要我們動手，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動手的。”

    哲宗笑道：“好！這就好！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朕就靜待西夏國方面的‘佳音’了。皇叔，此次出征繼續由你全權負責如何？”

    趙穆說道：“承蒙陛下信任，微臣定然幸不辱命。只不過”

    哲宗問道：“哦？皇叔有什麼條件儘管說！”

    趙穆回答道：“微臣此次領兵掛帥倒是沒什麼，只不過這次的戰爭和之前對遼的戰爭不同。之前微臣利用了遼軍輕敵的心態才打勝的。而且當時只是想重塑我大宋的國威，也並未想攻略遼國的領土。能奪回瀛莫二州，也是意外之喜。而這次我們是要徹底滅亡西夏國。所需的人力統籌非是臣能掌握的。”

    哲宗呢喃道：“皇叔的意思是，想讓朕給你派個副手嗎？不過皇叔此次爲主帥，忠孝王爲副帥，楊將軍和王校尉爲中軍，前鋒。有他們在，皇叔還有什麼顧慮？”

    趙穆喝了杯酒嘆了口氣說道：“唉！並非是臣小心眼。只是微臣感覺有些人確實不太像話。就比如那位靠着女人裙帶的王太尉，他就不是個打仗的料。而蔡丞相家的公子蔡昶更是個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這幫人在軍中任職，微臣着實有些.”

    哲宗也聽出了這是趙穆對自己的埋怨，因爲這些人就是他放上去的。

    哲宗此時說道：“朕知曉皇叔有怨言，只不過朕也有朕的苦衷。王太尉的軍職是皇妹央求太后之後討來的。儘管太后如今不再大權獨攬，但她的話，朕還是要考慮一二的。至於蔡丞相家的公子，還有朕塞進去的一些公卿子弟們，把他們塞在軍中任職，朝中負責大軍糧草運轉的文官們才不會給皇叔使絆子。”

    “當年老東平王和狄大帥的覆轍不能再有第二次了。畢竟皇叔打贏了，他們的子嗣們也可以因功得到封賞。但如果皇叔打輸了的話，那麼先死的就是他們的孩子。”

    趙穆也是嘆了口氣說道：“唉！陛下的無奈，臣當然明白。只是把這麼一些人放在各營當監軍什麼的，臣認爲多有不妥。一者怕他們會貽誤戰機，二者我們制定了嚴格的軍規，禁止兵丁們劫掠，姦淫，濫殺無辜。若是有人疏於管教，縱兵劫掠的話，那麼我們‘天軍’的形象便會被他們徹底破壞。”

    “若是破壞了西夏國百姓們的印象，那麼西夏國百姓們或許會抵抗到底。我們此戰要的是速戰，要在遼國沒有完全動員起來，就結束戰爭。若是因此被拖入持久戰，亦或者西夏國主力西遁，那麼臣怕死灰復燃，形勢對我們不利。”

    趙穆望着哲宗說道：“臣爲保萬全，還請陛下賜給臣便宜行事之權。平夏之戰的所有賞罰由臣自行解決。若是這幫官宦子弟們做不好的話，臣也可以依軍法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