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那年十歲，已成風雲霸主，與魔師對弈

    “是的，就我們兩個，撬動整個江湖。”

    宋臨的笑容十分自信。（主角是寫字的，爲了方便，後面就不提了。）

    望着謝慕雪，彷彿在說：敢不敢？一起。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自信，謝慕雪好似被這情緒感染，心中竟也真生出一股衝動。

    兩個人……撬動江湖。

    這樣的提議，每一個心懷豪情的江湖兒女都不可能不心動。

    但是。

    謝慕雪迅速冷靜了下來，說道：“就我們兩個，憑什麼？九泉那些傳承久遠的門派、家族，沒有一個是傻子。”

    “魔師一統江湖又如何？”

    “只要他們的傳承還在，血脈不絕。這數十年的大勢不過如那滾滾江水，等魔師走了，浪潮消退，江湖依然是屬於他們的江湖。”

    “聯合他們，對抗天地盟……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憑什麼陪我們冒險，憑什麼與天地盟作對？”

    “就憑你，是劍齋聖女，而我……是天命人。”

    宋臨的話音落下。

    謝慕雪不由心頭一震。

    天命人。

    謝慕雪道：“你怎麼認定，自己就是那個天命人。”

    宋臨道：“伱怎麼不問，我爲何不問你爲何來這拜劍山。”

    十分拗口的一句話。

    讓謝慕雪不由心頭再震。

    他果然已經知道了。

    比自己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麒麟福子，便是有這般的天生智慧嗎？

    “不可能的。”

    謝慕雪卻還是搖頭，“這一件事，劍齋不會出一分力。而九泉那些勢力……”

    她猶豫了一番。

    道：“這些年，天地盟早已滲透其中。他們有多少已經暗中投靠天地盟，又有多少人願意支持我們，完全無法預知。”

    “讓這些勢力到拜劍山協同合作，你可想過後果。”

    “想過。”

    宋臨冷靜地道：“上一刻，他們可能還是我們的同盟。下一刻，就會把劍鋒對向我們。”

    “那你還敢如此作爲？”

    謝慕雪道。

    “我有選擇嗎？”

    宋臨道。

    “你們……其實可以走的。”謝慕雪搖了搖脣。

    “走？”

    宋臨冷笑道：“江湖就這麼大，我們能逃到哪去？拜劍山傳承千年，同氣連枝，我難道要讓大伯拋下所有人，讓剩下的族人陷於水火，讓他們替我們死？”

    沉默。

    謝慕雪無言以對。

    是啊。

    以拜劍山如此龐大的體積，要怎麼逃？又如何逃！

    至於降服魔師腳下，向天地盟投誠，他們似乎從未想過。

    “你真的有把握嗎？”

    少女看着身前的少年，不知他從何而來的自信。

    “我當然有。”

    宋臨道：“拜劍山有自己的骨氣，不想做魔師腳下的一條狗。那些傳承久遠的勢力，又何嘗不是如此？長遠是長遠，現在是現在……只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便是我們撬動江湖的起點。”

    “這……”

    謝慕雪似被他暢想的場景說動，問道：“那你打算，從何開始。”

    “從你。”

    “從我？”

    “對。”宋臨點頭，“從你口中，劍齋預言中所謂的天命人開始……”

    他慢慢講述着自己的計劃。

    謝慕雪靜靜傾聽。

    雙眼漸漸越來越亮，望着宋臨他目光閃着驚訝、好奇、震動的神色。

    “最後一個問題。”

    謝慕雪叫住了離開的宋臨，道：“你，爲什麼要找我？”

    她的通明劍心分明感覺到，對方其實並不喜歡自己。

    “因爲你，也是一個棋子。一顆……棄子。”

    宋臨回頭過，輕笑道：“劍齋身爲江湖聖地，卻只派出你一個弟子出山。表面超然物外，實則虛僞至極。他們……其實已經放棄了你。”

    “對嗎？”

    “對。”謝慕雪面露苦澀。

    宋臨說的這些，她其實早已知曉。

    對於自己的身世。

    內心更是有了幾分猜測。

    宋臨笑了，而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們放棄了你，放棄了整個江湖。我卻偏要讓他們知道，沒有他們……我們也能拯救自己！”聲音傳來，再次震動謝慕雪的心靈。

    一顆通明劍心，被言語的力量所震撼。

    她似看到了那少年年幼的外表下，一顆千錘百煉無比堅定的心。比她所謂的通明劍心，更堅定一千倍、一萬倍！

    【正月十五，你說服劍齋傳人謝慕雪，聯手撬動江湖風雲。】

    【她本是爲慕希夷而來，爲天命人而來。卻不得不捲入這風雲動亂的漩渦，一顆通明劍心，於亂世中經歷千般磨礪、萬般劫難。】

    【她覺得，自己似尋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正月十六。】

    【一則消息自拜劍山而始，震動江湖。】

    【麒麟公子楊天瑞，便是劍齋口中所言的‘天命人’。他天資縱橫，潛力無雙，將來必定能率領江湖平息風雲動亂，是爲未來二十年——江湖共主。】

    【消息已獲得當代劍齋聖女親口證實，確認無誤。一時間，人心紛亂，流言四起。】

    【也是在這一日。】

    【拜劍山廣發英雄帖，號召天下羣雄，共討天地盟。檄文言辭激烈，豪氣幹雲，將天地盟定義爲魔教，導致江湖數十年動盪，人人得而誅之。】

    【一時間，風雲亂世徹底被引爆。】

    【原本已經確定走勢的江湖，變得愈發混亂，一層迷霧叫人看不真切、琢磨不透。】

    【隨後。】

    【你與謝慕雪一起踏入江湖，前往九泉各地。第一站——溟泉水眼，斷刀門。】

    【你們帶着希望而來，一路面對天地盟截殺，費盡心力，幾經生死。最終看到的，卻只有一個緊閉的山門。】

    【身爲九泉最大的隱世大派。】

    【斷刀門——沒有面對天地盟的勇氣。】

    【“什麼斷刀門，果然是一柄斷刀。”山門外，你吐了一口唾沫，飄然離去。山門內，無數斷刀門弟子面色漲紅。】

    【第二日。】

    【江湖傳言，斷刀門滿門皆是斷刀，名副其實。一時間，隱居山門之內的斷刀門弟子，彷彿被打斷了背上的脊樑，精氣神全無。】

    【這一句話若是出自他人之口，他們當然不會介意，甚至會親自打上門去。但……它偏偏出自所謂的天命人之口。】

    【劍齋認定的天命之人，江湖未來的希望。】

    【十歲的罡氣，強殺神府的戰績，江湖聖地的肯定……讓斷刀門陷入風口浪尖。】

    【他們中開始出現兩種聲音。】

    【一者繼續封山閉門，等待亂世過去。二者下山，親自終結這亂世！】

    【你與謝慕雪沒有停留，繼續前往下一站——黃泉水眼，俠義山莊。】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路……】

    【這一路，羣雄涌現，豪俠遍地。這江湖並非只有血與仇，名與利，還有俠與義，豪情與骨氣……】

    【你們身後開始出現追隨者，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三千年前的江湖，並不缺俠骨豪腸的義士，更不缺豪氣幹雲的名俠。】

    【他們只是缺一個領頭人，缺少一個能夠讓他們看到希望的人。】

    【一名十歲小兒，都敢主動肩挑整個江湖的重擔，他們……怎麼可能做那孬種！】

    【斷刀門不是你們的目的，俠義山莊才是。】

    【你早就料到，斷刀門掌門長孫無意的性子。事實也果然如你預料，斷刀門的縮頭，反而激起了江湖許多人心中的義氣。】

    【幹倒天地盟！】

    【這不僅是一句口號，更是榮譽。】

    【人生短短數十年。若能參與如此偉業，甚至最終成功，他們便也不負此生！】

    【正月十八。】

    【俠義山莊。】

    【望着山下人潮涌動，俠義山莊莊主李雲天，不由苦笑：“這小子，真是抓準了我們的命脈。以江湖裹挾門派，捲起一波大勢……讓我們不得不接。”】

    【上一代俠義山莊老莊主，朗笑道：“這一波浪濤拍過來，我們也只能下水咯！去吧，我們既名爲俠義莊，便當對得起這名字。”】

    【正月十九，大勢起。】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你們的隊伍。】

    【從黃泉，至酆泉、衙泉、幽泉……在天地盟的壓力下，在大勢的裹挾下，一股新生的力量，本就存在於江湖之下的力量徹底浮上水面。】

    【他們本就是天地盟的反對者。】

    【而你，正是他們選定的天命人。】

    【以十歲之齡，肩挑江湖之重。十歲之齡，已成風雲霸主。】

    【麒麟擡首仰萬里，風起九泉天下驚。】

    【無雙劫——啓】

    “果然，還有第三個無雙劫。”

    正月廿五，拜劍山。

    宋臨站在山巔，望着無數勢力的旗幟，插遍拜劍山一處處山頭。

    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他成功了。

    如龍鯨幫之前那般，捲起了整個江湖的風浪，將他們聚向自己，而後反推天地盟。

    所不同的是。

    這一次，他以天命人爲旗號，捲起的風浪勢頭更大、更強。

    其中還有厲易朽這般，能與魔師過招的高手。

    天地盟若還是以原來的準備對付拜劍山，必將鎩羽而歸。

    “這一招，你將如何應對？”

    宋臨目光眺望遠方。

    仿若透過無盡虛空，看到了一個素未蒙面，卻如一座大山壓得江湖喘不過氣的身影。

    “有趣。”

    神祕的水中宮殿。

    一個靜靜屹立大殿之上。

    他身穿黑氅，身姿雄健，仿若亙古不變的化石，一尊歲月悠長的神魔之像。

    此時。

    他正擡着頭，目光彷彿透過虛空，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物。

    許久。

    那神魔般的男子伸出手，輕撫着身旁一隻玄麟鳥的禽首。

    輕聲道：“與他和他相比，你好像……差了不少啊！”

    語氣有些輕慢，又似有幾分懊惱。

    此時的他似認爲，自己確實不該將這鳥兒抓到身邊。

    浩瀚天空。

    或許才是它的歸處。

    “嗚唔~~”玄麟鳥擡起頭，神情有幾分委屈。

    “想出去嗎？”

    魔師溫和道。

    “咻~~”

    玄麟鳥望着魔師，目光平靜。

    一雙清澈的眸子晶瑩如玉。

    “看來你是想的。”

    魔師突然笑了。

    一枚奇怪的珠子。

    一枚漆黑發亮，仿若散發一縷縷森然鬼氣的珠子。

    浮現在玄麟鳥面前。

    “吞下它。”

    “只要吞下它，這天下……你大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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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看在玄麟鳥可憐兮兮的份上，求求你們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