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又被仙子斬一劍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花木年華字數:3585更新時間:24/06/28 11:23:51
    夢裏,鏡中世界。

    林驚蟄把從楚陵裏得到的線索告知了林兮瑤,林兮瑤卻沒有多大表情變化。

    而是淡淡的道了一聲知道了,似乎一切與她高高掛起,毫無關聯一般。

    林驚蟄尷尬地笑了笑,他自認爲應該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而是林兮瑤的本來性格使然吧。

    “林姑娘,這天涯海角,南望之海可有聽過?”

    林兮瑤想了想,說道:“沒聽過,但你既然提起這方世界爲何靈力匱乏,應該是你現在存在這方區域是一片遺忘地界,與真正修仙江湖世界脫軌了。”

    “爲何會導致如此?”林驚蟄問道。

    林兮瑤卻答道:“應該是以前這裏有過一場大浩劫,或者是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大打出手,導致這裏平衡出現了問題,但也有另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這裏曾被佈置了一座巨型陣法,把陣法裏面世界的靈力耗完了。”

    “既然耗完了,那爲何外界的靈氣無法補充進來?”林驚蟄疑惑道。

    “那你這話只能問外界的人了。”

    “什麼意思?”

    “既然有耗靈陣法那也有鎖靈陣法。”

    “林姑娘意思是說既然有人把這裏的靈氣抽完,然後在鎖靈?”

    “可以這麼理解。”

    “可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不清楚,但也不難猜,如果是第二個原因,恐怕這裏面有讓他們恐怕的存在。”

    “恐怕的存在?那這個跟鎖靈有什麼區別?”

    “靈氣復甦。”

    “靈氣復甦?”林驚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那林姑娘以前可聽過有這一方世界可以威脅到修仙江湖世界嗎?”

    “其實,我有許多事情記不得起來了。”林兮瑤說到這裏,聲音帶着淡淡憂傷。

    林驚蟄一陣感觸,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說道:“林姑娘,我會盡力助你擺脫這方世界的。”

    “希望如此吧,我也並未抱多大希望,畢竟我也在這裏呆了數千年了。”

    “呃,姑娘你這是不信我啊。”

    “不是不信,而是難度太大,保不準你哪天便身首異處呢。”

    “姑娘,你這是咒我呀。”

    “也沒有,實話實說吧,畢竟你在這方匱乏靈氣的地界都九死一生了,那出了這方匱乏地界又會怎麼樣呢。”

    “對啊,出了這方世界又會怎麼樣呢,就連現在外面世界進來那幾個人,都讓自己束手束腳,身如險地了。”

    “林姑娘,其實我一直有個真相瞞着你,一直沒有說。”

    “哦?什麼真相?”林兮瑤似乎來了興趣。

    “其實這枚鏡子...”

    林驚蟄還沒說,便感覺到林兮瑤輕輕拉劍,殺人的氣息隨之而來。

    “姑娘?”

    “說。”林兮瑤突然硬氣地道。

    “我...”林驚蟄盲猜了一遍,覺得還是把事實告訴她,“這銅鏡可以拓印兵器,甚至法寶。”

    “嗯?”林兮瑤放下手上的動作,林驚蟄才暗鬆了一口氣,他雖然許久沒吃過這劍上的威力,但是那種痛感還是心有餘悸。

    “能拓印兵器?”林兮瑤沉思片刻,道:“萬物造化鏡也有這項能力,難道我真的被封印在這鏡子的空間裏面?”

    “萬物造化鏡?如果姑娘真的在造化鏡中,那我要如何解救姑娘?”

    “我也不知道,以前只是聽過,但沒真正見過這件神器。”

    “神器?那是超過法寶?”

    “凌駕於法寶之上,甚至超過我手上這把仙劍。”

    “這麼厲害?”林驚蟄感覺到自己得到了寶,但又想起自己連鏡子怎麼用都不會,直接便如守着金山,卻沒有進入金山的鑰匙,那種感覺讓人很揪心很不爽。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希望不是真正的造化鏡子。”

    “姑娘爲何突然如此喪氣?”

    “造化鏡能拓印萬物,而我是不是鏡子拓印出來的生物都不一定。”林兮瑤說到這裏,神色凝重起來。

    “姑娘懷疑自己也是鏡子拓印出來的存在?”林驚蟄一驚。

    “是。”

    “這鏡子還有這種神通?”林驚蟄頭皮發麻,突然想到自己還沒試過用活物拓印,此時何不給林姑娘一個希望呢。

    於是又道:“姑娘,我沒試過活物。”

    “我知道。”林兮瑤心情有些沉重,她現在不想多說一個字,如果自己真是拓印出來,那真的自己又會在哪裏。

    “我明天找個活物試試。”

    “好。”林兮瑤輕輕道了一聲。

    次日,林驚蟄弄來了一隻母雞,試着動用造化鏡把那只活雞收回鏡子中,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操作,那只活雞依舊在地上咯咯地叫着,活蹦亂跳。

    難道鏡子失去那種納物的功能了?

    林驚蟄改變了目標,試着對旁邊的茶壺,施展了納物功能,卻發現茶壺還是與之前一樣,被收入了鏡子中,而且還拓印出了一個全新的茶壺。

    試了幾次,均是這種效果,他得出的結論是鏡子只能收死物,卻不能收活物。

    於是,他便分出神識,進入了鏡中世界。

    鏡中的世界,這時林兮瑤並沒有進來,林驚蟄便大大方方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他好久沒有仔細的觀察着這鏡中世界了。

    他發現,自從自己達到築基以來,發現這片空間似乎大了許多,之前有林兮瑤的白芒遮掩,自然無法觀察四周,現在看來,之前的感覺是真的,這裏的空間確實大了許多。

    “嗯?”

    林兮瑤出現了,她只是輕輕蹙了蹙眉頭,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昨晚便答應過姑娘,實驗了鏡子,發現鏡子好像只收死物不收活物。”

    “哦。”林兮瑤早就猜到了這種結果。

    “姑娘知道了?”

    “嗯。”林兮瑤沒有隱瞞,“你只有築基,造化鏡許多妙用神通自然無法施展。”

    “那意思是指我現在不能用鏡子收活物,以後便能?”

    “或許吧。”林兮瑤道。

    “哦。”林驚蟄說道:“姑娘是擔心自己是拓印出來的?”

    林兮瑤沒有說話,美目盼兮,神色惆然。

    “造化鏡子多厲害,也造不出姑娘這種貌美如花,仙姿綽約,宛如九天下凡的仙女啊。”林驚蟄不知爲什麼自己突然間便說出這句鬼使神差的話來。

    “嗯?”林兮瑤輕蹙了一下眉頭,她這時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記施展“遮天術”遮蓋自己的面貌。

    “我好看嗎?”

    “好看。”

    “登徒子。”林兮瑤直接拔劍,懶得多言。

    “別別,我不......”

    林驚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感覺渾身刺痛,自己便被一劍切開,攪散了身形。

    劍仙隨手的一劍,帶着恐怖的威能。

    即使只是在異樣空間,回到現實中的林驚蟄,也只感覺到身體一片劇痛,甚至是靈魂,也對林兮瑤剛剛那一劍,心有餘悸。

    “我只是多看你兩眼嘛,至於動不動便拔劍。”林驚蟄自言自語的說道:“還好不是在現實世界中,不然我不知道還要死多少次來着。”

    他站起身來,忽然想起了前晚殺了那個天策教弟子時,他似乎提起了師姐,莫不是他也知道三師姐也是摘星觀的弟子?

    想到此處,他便坐不住了,連忙收拾了一番,把幾乎所有的東西收進了納物戒子裏面,只留下一把侍劍與一個酒葫蘆。

    侍劍不能收進納物戒,而留下酒葫蘆,他只覺得好看。

    輕衣便裝,出了城鎮,便一路向西,虎牢關的方向。

    人多時,他不會輕易暴露自己身份,而到了沒人地方時,他便施展御風術,飛了起來。

    他飛得不高,只有數丈高。

    他雖然也想施展御劍術趕路,但是沒有飛劍,只能做算。

    白骨劍倒是可以御劍飛行,但卻感覺很瘮人,他沒有用。

    黃昏時分,他便趕到了虎牢關,然後施展遁地術,遁到了王淑雅房間外,便隱藏起來。

    他分出神識,探索着房間上下,並沒有發現異常,於是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放心,於是又在這房間附近守了好幾天,並未發現天策教弟子趕來的蹤影,這才放心離去。

    他想回一趟白露村,因爲距離自己上山修行,到現在已經快有九個年頭沒有回去了,那裏還有自己掛念的人,他想回去看看,然後才準備踏上尋找天涯海角,漓洛派的征程。

    但是虎牢關距離白露村,至少有一千裏,甚至還不止,至少全力施展御風術,趕回白露村,也要半個月。

    不過,他既然選擇要回去看看,豈能被距離嚇倒。

    幾日之後,他出現在一片荒漠中,此時他也顧不上白骨劍醜陋,施展了御劍飛行,飛在高空上,俯瞰着蒼黃的荒漠。

    御劍飛行,一日時間,全力飛趕,應該能飛出五六百裏,但是經過城池時,他不得降落在地,施展了全力奔跑。

    十天之後,他終於回到了朝思暮想的白露村。

    白露村依舊是以前的模樣,沒什麼變化,唯獨是村口不知道何時種上了幾棵桃樹,微風拂來,涼風習習。

    村門口,似乎有人發現了這個揹着酒葫蘆與劍的少年道士。

    有人好奇,迎了上去,問道:“道長,你找誰。”

    “我找村長。”

    “找我們村長?”那人疑惑道:“你認識我們村長?”

    林驚蟄說道:“認識。”

    於是,他告別了那人,便自己憶着以前的村路,找到了村長的家。

    村長的家雖然比以前破舊了許多,但是依舊透着濃濃的家鄉味。

    村長老了許多,滿頭的白髮,他坐在涼椅上,抽着旱菸,望着地上的螞蟻出神。

    這時,村長擡頭間便發現一個少年道士出現在自己門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於是疑惑地問道:“道長,你找誰?”

    “宗叔,是我。”

    “你是?”村長一直想不起這個年輕道士是誰。

    “是我呀,小驚蟄。”

    “驚蟄?”村長一愣,這名字可是自己給一個小屁孩取的名字,怎麼出現在這個少年道士身上,難道是......

    “你是放牛娃小驚蟄?”

    “是我,宗叔。”

    “哈哈,竟然真是你這小鬼,都長這麼大了。”村長激動的放下我手上的旱菸,站了起來。

    “九年了,九年了。”

    “是啊,九年了。”

    “老子以爲再生之年再也見不上你這小鬼了。”

    “宗叔說什麼喪氣話,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