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楚陵線索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花木年華字數:3594更新時間:24/06/28 11:23:51
    三日之後,林驚蟄與嶽龍等人返回了滄州城。

    回到城內,楚懷王便設宴款待他,但他沒有興趣,只是表明上應付了一下,便早早離去。

    回城後的第五日,楚懷王便帶他去了楚陵,楚陵在滄州城後方,也便是那一處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中。

    滄州城傍山一水,乃是一座易守難攻的都城。

    那是一處拔天而起,連綿不絕,鬼斧神工,險峻陡峭的山脈。

    一行數十人,天一早,便開始從朝天宮出發,十點之後,才到了山腳下。

    楚陵身在山脈腹部,若欲行過,必要攀登陡峭,佈滿荊棘叢生的山路。

    但是作爲楚國的陵墓,自然還有另一條且安全又便捷的山路,不過,這條山路盡是掌握在楚懷王等數人的腦海之中。

    直通楚陵平穩的山路隱藏在山脈一處瀑布上,數十人穿過了瀑布,便一路直行,又是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經過許多的幽深小徑,終於見到了一個微微隆起十幾丈高的山丘。

    “楚陵入口便在那裏了。”楚懷王指着那處山丘,微微喘息地道。

    林驚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便任他帶着路。

    楚懷王留下了二十個士兵守在下面,然後帶着嶽龍等十名將士一起向着微微隆起的山丘爬去。

    半個時辰左右,他們爬上了山丘,在山丘兩旁,各守着一隊守陵人。

    守陵人有二十多人,他們見到輕裝便束的楚懷王,紛紛拜了下去,“參見大王。”

    “起來吧。”楚懷王說道:“一切可安好?”

    “安好。”衆人回聲,他們半個月前便收到宮中傳信,王上要過來祭祖,不過讓他們疑惑的是,每年祭祖都是三月春開,爲何提前了,關鍵還沒帶祭品?

    “如此甚好。”楚懷王說道:“你們守在這裏,朕便安心。”

    於是,他便帶着嶽龍,林驚蟄幾人,來到了楚陵前,然後說道:“這便是項家子弟死後長眠之地。”

    長眠之地?

    李驚蟄皺了皺眉頭,這山嶺上除了幾個墳頭之外,便剩下一塊石碑,石碑上只刻着兩個大字“楚陵”。

    那真正的楚陵在哪裏?

    楚懷王也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於是解釋道:“這石碑下面還有一處空間,只有玉璽才能開啓。”

    “哦。”

    “真人,我還需跪拜先祖,才能帶你開啓楚陵。”

    “行,你忙你的。”

    林驚蟄點了點頭,不急不慢點等着楚懷王完成之後的工作。

    楚懷王帶着嶽龍幾人,跪在楚陵石碑前,然後低頭懺悔,說着什麼後人驚羽,不孝子孫前來打擾這些話題,反正林驚蟄沒有細聽,也沒有前去跪拜。

    好大幾炷香時間過去後,楚懷王這才站起身來,朝着林驚蟄說了一聲:“真人,好了。”

    “那便開始吧。”

    然後,楚懷王便讓嶽龍代替了自己,拿着玉璽放進石碑旁邊一個凹處的石坑裏。

    那石坑剛剛適合玉璽的放下,直當玉璽全部放下之時,嶽龍便感覺到身上有股力量被抽去,緊接着眼前一亮,一大片光芒點亮着眼前半丈之地。

    蓬一聲輕響,石碑猛然向下凹踏下去,顯出了一個有三人並排站立般大小的黑洞。

    “那便是楚陵的入口。”楚懷王從嶽龍與其旁邊的於統領身上掃了一眼,然後說道:“於統領,你帶幾人先進去。”

    楚懷王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楚陵,但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遵命。”於統領即使有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敢當年表現出來,只能帶着旁邊幾個也是禁衛打扮的士兵紛紛跳入了黑漆漆的洞中。

    然後緊接着的便是楚懷王,再到林驚蟄,然後在是嶽龍與另外兩名禁衛。

    林驚蟄只感覺跳入黑洞之中,便感覺有股軟綿綿的力量包裹着自己,然後也不需自己動作,那股軟綿綿的力量便把自己吸了進去。

    幾個呼吸間,他便發現自己出現在另一片空間一般。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空間的穹頂有十幾丈之高,空間的巖壁上兩邊,懸掛着十幾盞巨大的油燈,油燈滲發出來的光亮,籠罩在整座地下空間上,光芒猶是甚亮。

    楚懷王帶着衆人,走在前頭,其中路過一處巖壁時,那巖壁旁邊,插着一把早已生鏽斑斑的寶劍。

    “什麼回事?”楚懷王走了過去,臉露痛惜,喃喃自語:“十年前,我剛見你時,寒芒沖天,怎的這般十年光景未見,便變成了如今這個生鏽斑斑的模樣?”

    林驚蟄聽着他的痛訴,心中暗道:“這把劍不會是他口中所說的仙劍吧?但是觀這把寶劍的質造,與傳說中的仙劍是不是差了太多呢?”

    楚懷王哭訴了一陣,嘗試着伸手欲要拔出牆上生鏽斑斑的鏽劍,但那鏽劍依舊死死地插在牆上,紋絲不動。

    “呃?”楚懷王尷尬一笑,“林真人,這便是我與你說起的仙劍,不過他似乎化爲鏽跡斑斑的模樣,也不願認我爲主啊。”

    “我也無能爲力。”林驚蟄攤了攤手說道。

    “呃,我還以爲你有法子呢。”

    “我若有法子,這便不叫仙劍了。”

    “呃,說的也是,我這就帶你去翻閱我們項家留下的史載,不過,你爲何對我們項家先祖如此好奇?”

    “楚懷王,你未免對我太過好奇了吧。”林驚蟄微笑地盯着楚懷王,說道:“有些事情不知道便不要試着打聽,畢竟想讓你知道的事自然會告訴你,,而我也只是奉師命而已。”

    奉師命?

    楚懷王只感覺這微笑透着寒意,奉師命幾字更加讓他如墜冰窖一般,一個人手段便能抵抗一條軍隊,若整個仙門下山,整個國度頃刻間便能摧毀吧。

    “林真人,我哪敢,我這就領你過去。”楚懷王雙足微微打顫,領着幾人緩緩走在前頭。

    “這裏有機關,你們跟緊我,別踩到機關了。”楚懷王一邊說着,一邊在前頭領着路,不一會兒,便來到一間洞室中。

    “你們還單獨設立一間存放史載的洞室?”

    楚懷王回答道:“是的。”

    “哦。”

    “真人,你在這邊閱讀,我先到外面候着,有事直接喊我。”

    “行。”

    楚懷王領着幾人,走出了洞室。

    洞室內,便留下了林驚蟄一人。

    林驚蟄藉助着一盞油燈,翻閱着上面放着的野記史載。

    這些史載與野記似乎都是出自帝王之手,他們把自己生平事跡以及所見所聞都篆刻在經過特殊製作過後的竹筒裏,以保留存,供後人閱讀。

    這些竹筒書有的存放了上百年,依舊能保留着當年記載的書跡,足以證明這些竹筒的非同小可。

    翻閱了大半個時辰,林驚蟄終於找到了楚國先祖項少龍當年留下的記載,只見史載裏記載着這枚鏡子是當年他們在一所古墓中所得,而當時與楚國先祖進入古墓的分別有三人,不過記載裏面只提起了一人,那人便是開創了離洛派的道主。

    離洛派?

    林驚蟄忽然想起了蠱道人與王陸的交談,他們說在天涯海角處有個離洛派,那個離洛派不會便是這裏提起的離洛派吧。

    “看來要去一趟天涯海角,不過天涯海角在哪裏?難望之海又在哪裏?”

    林驚蟄嘆了一口氣,本來以爲進入楚陵陵墓,銅鏡的祕密便能水落石出,誰知道這竟然像是套娃一樣,一步步地引誘着你去選擇下一步,鬼知道到了離洛派,當年那個與楚國先祖挖墓那個盜墓賊還在不在呢。

    再說,即使那個盜墓賊因爲修煉了仙法活着世上,但人家未必就會告訴你,即使真的告訴你,當年那個古墓也早就毀了吧。

    但現在這是唯一的線索,這個天涯海角,南望之海,離洛派,必須去一趟了。

    真讓人頭疼,不過答應林姑娘的事,儘量爲她完成吧。

    既然找到了下一步的線索,留在這裏也毫無意義,於是林驚蟄喊來楚懷王,一行幾人便要離開楚陵。

    走之前,楚懷王又重新拔了一下那一把生鏽斑斑的仙劍,但仙劍壓根便不想理他,任他如何使勁,依舊紋絲不動。

    楚懷王嘆了一口氣,依依不捨地轉身離去,仙劍既然不想搭理自己,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一直待在陵墓裏,糾纏不清吧。

    幾個人沿着來時的路,出了楚陵,回到山丘,然後沿着山路下了山丘,接着沿着來時的路,走過許多幽徑小道,耗費了大概兩個時辰的路,他們回到了朝天宮。

    回到朝天宮已經是天黑了,楚懷王又想設宴款待林驚蟄,但被他婉拒了,此時,他需要安靜。

    本想直接離開的林驚蟄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發現那三道從天降的流光,然後問道:“楚懷王,最近這段時間,可遇到過其他仙門弟子登門拜訪呢?”

    “其他仙門弟子拜訪?你是指什麼時候?”

    “那日我得到你告知邊關告急那一晚。”

    “我好好想想。”楚懷王此時對他恭恭敬敬,有求必應。

    “沒有。”楚懷王想了想,毫不猶豫地說沒有。

    “沒有?”林驚蟄愣了一下,難道那日那三道流光不是衝着滄州城而來的?但那三道流光飛去方向明明是滄州城啊。

    “林真人,你是不是準備離開滄州城?”楚懷王問道。

    “戰亂得以平定,宋國已經投降,我留在這裏也毫無意義。”

    “還回來嗎?”

    “不清楚。”

    “哦。”楚懷王黯然失神,不過又想起王愛卿兒子便在仙門修煉,心中不免欣慰起來,楚國也是有仙門罩着的國家啊。

    林驚蟄可不管他神色變動,於是作揖一聲:“無量天尊”,準備告辭。

    但就在此時,楚懷王指着天際邊,驚咦一聲:“”流星?好亮的流星。”

    衆人聞聲望去,便見東邊天際滑落一道耀眼的流星,然後一閃而逝,落於虛黑中。

    “那是山脈的方向。”

    “那流星不會落入山脈之中了吧?”

    “有可能,那流星應該是天外隕石。”

    “流星如此耀眼,不會直接點燃那片山脈了吧?”

    “閉上烏鴉嘴。”

    “咦,那虛黑天際怎麼突然這麼亮?還有濃煙?不會...”

    “啊喲,剛剛是誰的烏鴉嘴,那流星降落的地方真的點燃了一大片山林啊。”

    “林真人他人呢?”

    衆官員忙着思索對策時,楚懷王與嶽龍,王太師三人望向林驚蟄剛剛站立的位置時,早已不見了那個身穿紫色道袍的少年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