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誰在騷動不安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國服小趴菜字數:2510更新時間:24/07/01 09:22:45
    知府心裏一愣一愣的,將信將疑。

    看着笑吟吟的秦淵,他內心只有一個念頭。

    真是來送錢的?

    講道理。

    雖說眼下他的身份地位不如自己。

    可問題是——

    人家背景好啊,還年輕,未來可期。

    不出幾年地位指定要比自己高。

    所以他想不通,今天秦淵上杆子來送錢是怎麼一回事?

    要是按照他說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真的。

    這種事情秦淵只要開口,就以他眼下的身份。

    下面不知道多少人願意替他分憂呢。

    所以知府內心忐忐忑忑。

    一直摸不住主意。

    只覺得自己白活了這麼多年頭。

    就憑他這麼一手操作,他長這麼大真沒見過。

    也甭說見過。

    聽都沒聽過啊!

    知府拿不定主意,愈發看不透秦淵。

    罷了。

    錢都送上門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他也沒多問兩句。

    這麼些年當知府也習慣了,往上爬的念頭早已磨平,老老實實的守着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也挺好。

    秦淵現在來送溫暖,該接受就接受,能幫忙就幫忙,也當結個善緣。

    好的很啊,這樣自己也不用再找人去製作那個頭疼的水轉紡車。

    想到這裏,突然知府愣神,眼神中藏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明悟。

    他佯做不經意的瞥了眼秦淵,他依舊面帶笑容,什麼都沒有說,又好似什麼都說了。

    知府苦笑,他現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秦淵,紡車之事,本官知曉明晰,任何膽敢破壞神器之人,絕不輕饒,絕不姑息!”

    聽着知府的保證,秦淵點頭:“多謝知府大人重視。”

    隨後秦淵拱手告退。

    確定看不到秦淵以後,知府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內心百感交集。

    看來這錢還不好拿,難怪秦淵剛剛一直都在等自己的答覆。

    自己是真老了,這都沒想起來。

    知府悵然,感慨萬千。

    ……

    秦淵剛剛一直在等知府的準確答覆。

    最後知府說的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就好。

    比較難辦的是,這件事還不好提,秦淵只能旁敲側擊的提醒。

    沒辦法啊,總不能指着鼻子說知府。

    啊啊啊,你不能做水轉紡車,那是我的專利!

    這不純小丑麼,誰搭理自己啊。

    好在,不論過程怎樣,最終結果達成了。

    至少在這段時間,不會再有人打水轉紡車的主意。

    因爲秦淵現在純拿錢換時間。

    一方面他在清州城待不了太久。

    現在是院案首,他還要去京城參加鄉試,會試,甚至殿試!

    鄉試是八月開啓,也就是七月中旬秦淵就要動身,甚至七月初就要走。

    而院試結束現在已經三月份了。

    滿打滿算秦淵還能再呆五個月的時間。

    既然他打算帶着全村人致富,那五個月肯定不夠。

    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別說五個月,兩個月就能有人把紡車給搞出來。

    到時候手工業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雖說秦淵還能搞別的,比如說釀酒啊,香水,香皂,穿越者必備三件套。

    但話又說回來。

    水轉紡車項目是自己第一步的積累,也是商業拓展的新思路,還是村裏人的支柱。

    眼下花點錢就能杜絕的問題,幹嘛無端要讓自己受損,給別人提供靈感,讓他們賺錢?

    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

    如果秦淵小氣,那他就不會寫商稅,更不會講的那麼清楚。

    他這是在自己還沒有徹底積累起來第一桶金之前進行的必要維護!

    同時也是秦淵與這個世界打交道的重要途徑。

    這事沒有捷徑可言,全靠自己摸索。

    錢是賺不完的,但作爲自己的第一步,意義非凡且重大,不能馬虎。

    意義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人爲的意志。

    同一件事,有些人不看重,就覺得沒有意義,有些人十分看重,那就非常有意義。

    出了府衙,秦淵擡眼望去,入眼皆是繁華。

    五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也不是眨眼間就能到的。

    所以眼下還是專心清州城的事情要緊。

    離開府衙,秦淵直接回家。

    ——

    與此同時,清州城內的一處宅邸會客廳。

    廳內已經聚滿了人,幾位看起來沉穩的壯年人坐着,後面的小輩站着,神態莊重,沒人說話。

    氛圍壓抑的讓人窒息。

    人們的目光都落在主位上的一個黑衣男人身上。

    他的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面容如刀削,眼神深邃透露着精明。

    他就是這處宅邸的主人,同時也是商會的負責人,名叫魏濤。

    魏濤,是清州城手工業數一數二的大家。

    其產業分佈主要集中在慶安鎮,織造的手工作坊不下於二十個,織機紡車也有小一百個,最引以爲傲的還是他擁有一臺三錠紡車。

    這還單單指的是生產,布坊生意更是做到了清州城每個縣鎮都有。

    雖說不如馬家,陳家的生意名聲響亮,但人家勝在生產運輸販賣都是自己做的。

    每個環節的支出都能壓縮,整體利潤可比他們要高上不少。

    並且這還只是魏家手工業的一條分支,不是主要經營項目。

    即便如此,也足以傲然的站在眼下這羣人面前。

    至於商會。

    則是早些年提出的一個設想,希望能夠拉攏同行,制定一些行業規範,希望能做到統一,不能無端壓價,還得大家都沒錢賺。

    可惜,商會的設想很棒,但沒有人應允,都自顧自的把錢往口袋裏塞。

    時隔多年。

    昔日的同行全員到場,全都希望能夠加入商會,以共同抵禦秦淵帶來的衝擊。

    這場面,實在是令人唏噓。

    “魏會長,今天我們大夥兒來拜訪,什麼情況咱們都心知肚明,也就不兜繞圈子了,您就說說。

    這秦淵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他搞的這水轉紡車,一天那麼多布匹,害的咱們全城的布坊都得從他那裏買,不買還不行。

    現在可倒好,害的我們都沒錢賺了!”

    “是啊,我們可不是魏會長您,我們一家老小全都指望着能生產更多的布匹,然後賣給布坊呢,現在秦淵賣的價格那麼低,我們要是跟他一起降價賣,那不得虧到姥姥家啊!”

    “魏會長,您雖然自己又生產又賣,您的價格低一些,可依照秦淵這勢頭,遲早把咱們幾個全都包圓了,到時候您就成了光桿司令,所以趁着大家都在,您表態吧!”

    魏濤掃過眼前這羣人,眼神如冰,內心卻充滿了悲哀。

    當年他提議建立商會時,估計這羣人也是這麼訴說自己的吧。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