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葬下這一世身

    “轟隆隆！”

    混沌古殿中傳出巨響。

    霧靄裏，一座又一座古老的神像浮現而出，瀰漫出滔天的氣勢。

    每一座神像都栩栩如生，宛若真人，分別代表着異域諸王，當中有他們留下的一縷印記。

    每當異域有大事要商議之時，只需觸動這些神像就能聯繫到不朽之王。

    洛摩和五行欲救弟子，自然當仁不讓，成了發起者。

    古老而浩瀚的波動擴散開來，一座座神像給出了反應，像是要活過來了一般。

    黑霧涌動，從石像七竅中淌出，包裹全身，很快，數十道偉岸的身影就拔地而起，矗立在混沌古殿之間。

    皓萱和亙天在五行不朽之王的庇佑下見證了這驚人的一幕。

    異域不朽之王齊聚一堂，宛若亙古不滅的神魔，上一次這般時，還是在數十個紀元之前。

    一道道高大磅礴的模糊身影聳立在古殿之中，毫不掩飾自身的威勢，即使有五行出手庇佑，二人還是感到一陣窒息。

    他們相信，強如準不朽之王也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這座古殿中生存，頃刻之間就會爆碎成塵。

    震驚間，石像所化的諸王身影朝着道臺之上的亙今投去目光。

    不朽之王的目光深邃而偉岸，有宇宙生滅，萬物初始的景象，一眼便可洞穿古今未來。

    當看到亙今強橫無比的肉身之時，諸王莫不震撼。

    這個年輕的生靈，修道不過九萬載就到達了這種程度，堪稱是一個奇蹟，並且，身懷七彩血，潛力無窮，有極大的可能登臨巨頭之境。

    “好驚豔的生靈，這是何人？”有閉關沉睡了數百萬載的不朽之王發出驚呼，還不知道亙今的來歷。

    這樣的不朽之王很多，到了他們這一級別，一個閉關就是數十上百萬載，再正常不過了。

    這期間，嚴禁外界打擾，除非異域天翻地覆，即將毀滅，要不然，他們聽不到關於外界的任何消息。

    一個身材枯瘦，眼中帶着銀色十字的老者也在驚訝，他手託一尊黑色的壺，氣場很強大，周圍的不朽之王看向他時，或多或少都帶着尊敬之意。

    “很驚豔的年輕人，舉世罕見，就連那璀璨的帝落年代，也未出過這等人物。”他開口評價道。

    “諸位道友見笑了，這是我和五行的弟子，修道至今，已有九萬載。”洛摩回答道。

    “原來如此。”

    諸王瞭然，而後看向五行，以及他身後的皓萱與亙天。

    皓萱他們自然看得出來，是無殤的後代，而亙天，身具七彩無上血，已是一位強大的不朽者，那種無與倫比的潛力，讓不朽之王們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天生七彩血的生靈，唯有巨頭後代才有可能出現，機率小到可憐，但是，一旦出現，就有證道不朽之王的可能。

    只是，異域目前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亙天無疑是特殊的存在，看的諸王一陣心動，這可是一株不朽之王幼苗，若能收爲弟子……

    “他名亙天，是我這位弟子的親子。”洛摩哪能不知他們的想法？不過，亙天天賦驚人，他可不願這樣的好苗子投入他人門下。

    “這一次請諸位道友來，是想動用那枚帝落古丹，救我和洛摩的弟子。”不等諸王開口詢問亙天的事，五行率先出聲，說明來意。

    “帝落古丹！”

    諸王早有預料，道臺上的年輕人肉身強大無比，生機勃勃，唯獨缺少元神。

    這種情況，也只有傳說中的帝落古丹能起到效果了。

    它能幫助不朽之王還魂，同時，修補最爲慘烈的魂魄創傷，號稱至高大藥，富有傳奇色彩，整個帝落年代也只煉出了一爐。

    只要有一縷殘魂活着，就能助其重回巔峯，這是硬性要求，若是服食者神魂徹底死絕，僅僅只有執念的話，帝落古丹也無能爲力。

    此時此刻，諸王開始評估亙今的情況，得悉他所走的路是獻祭元神之路後，諸王莫不動容。

    因爲界海中的那座島嶼，諸王中有不少人都去過，見到過最古不朽之王留下的傳承，元神獻祭之路自然有所耳聞。

    當年得悉此路後，異域的不朽之王們全都認爲這是死路，沒有一個人去嘗試。

    誰曾想，後世竟然有人頭鐵，不怕死，真的那樣做了。

    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光是這份勇氣就值得一分敬佩。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肉身完好無損，元神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乾枯老者恍然。

    “既然他走的是獻祭元神之路，那麼，元神很有可能已經泯滅了，哪怕是吃下帝落古丹也無用。”有人這般開口。

    不少人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洛摩和五行聞言，有些急了，帝落古丹，說不定就是那根將弟子拉出死亡泥潭的救命稻草，若是諸王不同意使用，亙今醒來的希望就減少了一分。

    “他結成道繭，獻祭元神之時，肉身連破兩境，迎來了不朽王劫，我和五行無法臨近。

    或許，他的路被肉身成王劫打斷時，截出了一縷元神，飄進了界海中也說不定。

    那裏的環境何其特殊？我等有所遺漏，找不到也是正常的，若能吃下帝落古丹，必能召回殘魂，重臨巔峯，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位列巨頭，成爲不朽之王中的佼佼者。”洛摩出聲，要爲弟子爭取復甦的那一絲希望。

    五行也在附和。

    諸王看了看亙今的肉殼，感受到其中蘊藏着的驚人力量，都有些動搖。

    這個年輕人一旦醒來，未來定然是一位強大的巨頭。

    而巨頭這一級數的存在，不是想誕生就能誕生的，也不知要歷經多少個紀元的沉浮，才有可能出現一尊。

    如果亙今吃下之後，真的醒來，那麼使用帝落古丹就是值得的，可若是沒醒，那就打水漂了。

    一枚至高大藥，可護住一個無上生靈的真靈，保他不滅，留下來的話，說不定有大用。

    諸王陷入了糾結當中，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賭上一把，到底值不值得？

    “還是老樣子，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不論結果如何，都不可有怨言。”無殤開口。

    諸王點了點頭。

    既然難以抉擇，那麼表決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同意使用者，顯露氣血。”

    說罷，無殤第一個展露自身氣血，只見他的背後，一道七彩光柱沖天而起，衝散了周圍的混沌霧靄。

    亙今娶的是無殤帝族的明珠，算是這一族的女婿，作爲無殤帝族的始祖，他自然會願意在亙今身上賭一把。

    緊接着，洛摩、五行也釋放了自身的氣血，和亙今有過交集的吞天王、安瀾、俞陀、灰煞等也站在了同意的一邊，他們是真的喜歡與看好這個年輕人，不願看到他半路夭折，還未兌現所有天賦就折戟沉沙。

    枯瘦老者猶豫了一番，最終加入了同意的陣營當中。

    用一枚帝落古丹去賭異域未來多出一尊巨頭，不管成功率如何，他覺得都該賭上一賭。

    隨後，又有不少不朽之王釋放氣血之柱，整個混沌古殿都被不朽之王的氣血之力填滿。

    在他們看來，帝落古丹只有一枚，在場的不朽之王衆多，誰也不知道吃上古丹的人會是誰，用不用其實都無所謂，站在同意一邊，也算給諸位巨頭一個面子，畢竟，巨頭中同意者居多，連昆諦、無殤這樣的存在都赫然在列。

    望着一道又一道氣息驚人的血柱從偉岸身影的後背中升起，皓萱和亙天彷彿看到了希望。

    帝落古丹，一聽就知道是了不得的東西，而今這個時代，但凡涉及“帝落”二字的東西都不簡單，再加上，不朽之王們對古丹很是推崇，這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

    終於，表決結果出爐，同意賭一把的不朽之王佔了三分之二，少數服從多數，洛摩和五行成功爲弟子爭取來了一次復甦的機會。

    “表決結果是，可以使用帝落古丹，不管有沒有效果，都不可有怨言。”無殤出聲，這也是異域的規矩。

    表決結果代表了諸王絕大多數人的意志，就算是錯誤的，也該由集體共同來承擔。

    若是有人怨天尤人，事後諸葛亮，那麼這個集體必然會出大問題，無法維繫下去。

    對此，諸王紛紛點頭，這麼多個紀元以來，異域都是這個規矩，他們早已駕輕熟路，不必多說什麼。

    不久，塵封無盡歲月的寶庫被打開了，裏面封存着一樁又一樁至寶、大藥，是異域征戰大界，掠奪而來的寶藏。

    那枚帝落古丹就是這樣得來的，在一個浩瀚的大世界中被發現，最後成了異域諸王共同的財產。

    現在，它被取出來了，即將用在一位年輕的不朽之王身上。

    混沌迷濛的寶庫中，一枚流淌着九色仙霞的古丹緩緩飄出，落入巨頭無殤之手。

    它太特殊了，僅僅只是接近，就讓不朽之王的神魂如沐春風。

    此等寶丹，誰若是擁有上一顆，留下一縷魂魄，便可保其萬劫不墜，無論遭遇了多大的傷勢，都能重回巔峯。

    在諸王的注視之下，無殤將九色仙丹送到了亙今的嘴邊，一股力量出現，讓亙今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巴，隨後，九色仙丹帶着朦朧的九色光華，滑入亙今口中。

    洛摩和五行望眼欲穿，期待奇蹟發生，皓萱和亙天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嗡！”

    九色光華如水，波及亙今全身，隨後，他開始了痙攣，尤其是眉心處，有璀璨的光迸發而出。

    “有效果！”

    洛摩和五行緊張的注視着亙今的變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這時，一段神祕的經文聲響起，像是某種古咒語，可以招魂，但凡肉殼所屬的靈魂在這天地之間有所殘餘，都會被召喚過來，無視距離、界壁等限制，這是帝落古丹的霸道之處。

    同一時刻，仙域，恆王城，正在閉關苦修道果的王恆突然睜大眼睛，愕然的望向異域方向，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恐怖的力量就憑空降臨，作用在他的身上。

    “這是……”

    “轟！”

    虛空破滅，一條不朽的九色通道出現，那股力量拉着王恆，徑直朝着通道深處而去。

    太突然了，王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拉出了恆王城，甚至離開了仙域。

    通道盡頭，一個浩瀚的大界近在咫尺，王恆眸光燦燦，洞穿層層迷霧，看到了盡頭的情景。

    那是亙今的軀殼，旁邊站滿了神魔般的身影，是一個個不朽之王。

    對於仙域的神身而言，通道盡頭的混沌古殿是真正意義上的龍潭虎穴，那麼多的不朽之王，當中不乏強大的巨頭，他要是被拉進古殿之中，當場就得被鎮壓，沒有逃脫的可能。

    “帝落古丹嗎？”

    王恆明白了，九色不朽通道來自帝落古丹，異域給亙今吃了這種東西，作爲元神之身，哪怕他身在遙遠的仙域也被波及了。

    “嗤！”

    元神劍和斬仙鍘刀出現，王恆出手，抵抗古丹力量的同時，對着通道全力一斬。

    “咔嚓！”

    九色通道破裂，王恆精神一振，連忙又補了數擊，最終，他逃了出來，避免了被拉進異域，羊入虎口的命運。

    當他衝出九色通道時，赫然發現，自己距離異域只有一步之遙，界壁清晰可見。

    王恆不禁冷汗直流，好險，差點被一顆古丹給害死了。

    不愧是無上大藥，丹藥上銘刻的招魂古咒連他這樣的強大仙王都有些抵擋不住，險些元神歸位。

    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王恆性命不保，同時，一身分三大法也將失去登臨巔峯的可能。

    還好他反應快，沒有讓這種情況出現。

    不僅是神身王恆，氣身古無敵也被波及了，畢竟他的元神是由一縷元神本源印記煉製而來。

    不過，他遇見的拉扯之力沒有王恆遭遇的那麼兇猛，沒到元神離體的程度，元神本源的體量不是一個級別。

    當九色通道降臨時，古無敵催動煉氣體系，內世界的力量連成一片，開闢出一片永恆的淨土，強如九色通道也無法洞穿，最終，它消失不見。

    “剛纔那是什麼？”

    無終之鐘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它很吃驚，竟然有一股力量越過了它，突然降臨，直接作用在古無敵身上。

    它想詢問古無敵，不過，看到他盤坐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之後，無終之鐘打消了這一念頭。

    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很多祕密，剛纔降臨的莫名力量或許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古無敵願意告知，會主動講出來的，若不願，問了也是白問。

    故此，無終之鐘沒有出聲去問，只要古無敵安然無恙，它的使命就算完成。

    “帝落古丹……”

    古無敵心中自語，洞悉了九色通道的源頭，看來，異域給亙今吃下了帝落古丹，想要救他，這件事不管成功與否都是一個大因果，想到仙古末年時將會發生的大戰，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異域，混沌古殿，諸王凝望亙今的軀體，目光從期待逐漸變成了失望，一開始，亙今的肉身還有反應，甚至，有一條九色通道從天而降，落在亙今肉身上，散發出宏大的波動，彷彿有殘餘的神魂即將降臨了。

    結果，黑光與紅光交織間，通道泯滅，同時泯滅的還有亙今復甦的希望。

    洛摩和五行不敢相信這一事實，明明有殘餘神魂即將降臨，亙今甦醒在望，結果，天罰的力量出現，毀了一切。

    “怎麼會這樣？是誰截斷了亙今殘魂的迴歸之路？”洛摩不甘心。

    可是，他們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亙今的還魂之旅以失敗告終。

    帝落古丹打水漂了，沒能救活一個未來的巨頭。

    諸王露出失望之色，同時，很不解，剛纔他們真的感知到了亙今神魂的氣息，不知道被誰所毀，導致功虧一簣。

    幾個巨頭發出一聲長嘆，搖了搖頭。

    奇蹟不可能出現了，諸王走來，拍了拍兩個絕頂不朽之王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後，告辭一聲，重新化作冰冷的神像。

    皓萱和亙天望着這一切，心中涌現出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七彩汪洋下，不知多麼深的地方，亙今看到了一道九色光輝從天而降，落在海面之上，隨後，一股莫名之力涌來，他的元神本源印記得到了增強。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加快了他上浮的速度，只是，海面依舊遙遠，不是一朝一夕能到達的。

    新路，總是那般的艱難，尤其是對沒有全部元神本源，偏偏又依賴元神本源的亙今來說，簡直難如登天，只能靠時間和歲月去磨。

    “就這般失敗了嗎？”五行自語，有點不甘心。

    此時此刻，混沌古殿中只剩下幾個巨頭以及和亙今有過接觸的不朽之王了。

    “或許……”

    手託黑色煉仙壺的枯瘦老者突然開口，他猶豫了一下，而後接着說道：“或許可以試一試用神聖黑暗物質來刺激他的頭顱，以此誕生一個新的元神。”

    聞言，洛摩和五行陷入了思考之中，將這條路告訴皓萱和亙天後，二人點了點頭，他們想讓亙今醒過來，無論用什麼方法。

    連帝落古丹失敗了，神聖黑暗物質或許是一條可行之路。

    不久之後，衆人來到一座金色神廟前，在枯瘦老者的施法下，一口流動着九色光輝的箱子緩緩飄出神廟，來到亙今的頭顱之上。

    隨後，一縷神聖黑色物質落了下來，進入亙今的頭顱。

    這期間，諸王躲在極遠的地方，和金色神廟相隔了半個宇宙，他們都很忌憚起源古器，不敢貿然接近。

    得到神聖黑暗物質的亙今立刻有了反應，軀體瞬間一片烏黑，原本絢爛的七彩光芒立刻變得烏暗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頭顱遭受了劇烈的刺激，一種波動擴散，似乎有什麼事物要出現，要誕生了似的。

    “有希望！歷來被神聖黑暗物質侵蝕的生靈，最終成就都會超過其生前，亙今若是誕生黑暗元神，將不可想象。”洛摩出聲。

    就在衆人翹首以盼之時，亙今頭顱中的波動卻漸漸熄滅了下去，之前的確有誕生黑暗元神的勢頭，可是到頭來，還是散開了，沒有成功。

    七彩汪洋內，亙今經歷了一波黑暗物質的洗禮，從海面沉澱下去，最終消失在茫茫海底。

    他認出，那是黑暗物質，自己的軀體剛剛被恐怖無比的黑暗物質所侵蝕，好在，他本就被侵蝕過了，蝨子多了不怕癢。

    “失敗了，沒有奇蹟發生，兩次都曾讓人看到希望，最後還是失敗。

    這個年輕人遭天妒啊。”枯瘦老者搖頭感嘆，隨後告辭，離開了這裏。

    “帝落古丹，起源古器，能試的方法都已經試過了，由此來看，亙今隕落的很徹底，還請節哀。”安瀾、俞陀嘆息着說道。

    吞天王也搖了搖頭，都覺得有些可惜，像亙今這樣的天驕，幾百個紀元都難出一個。

    難道真的有天賦太好，會遭天妒的說法嗎？

    “古祖……”皓萱望向無殤，得到的答覆卻是：“埋入葬土中吧，走葬士之路，這具軀體擁有驚人的潛力，千百萬年後，他或許會誕生一絲神識，醒來。

    只不過，那時的他可能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亙今了。”

    “不！”皓萱悲痛萬分，只覺得眼前一黑。

    亙天攙扶住母親，口中喃喃，叫了一聲“父親”，而後安慰的說道：“父親之軀歷經千劫而不毀，我相信，內中的真靈不會那般輕易泯滅，終有一天會王者歸來。”

    他的話給了皓萱一絲曙光，她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一切。

    “葬地，我有認識的葬王，可以委託其照顧一番。”

    不久，葬地，一位葬王的後花園中，粒粒分明，五彩斑斕的土質之下，亙今被葬了下去。

    一代天驕，曾名動異域，逆天道果讓不朽之王都感到震驚，如此天縱人物，就這般落幕。

    “葬下這一世身，他年若甦醒，有這些前世的記憶在，或許能憶起前世今生。”五行嘆息。

    衆人離去，認識此地葬王的不朽之王已經打過招呼了，會照顧一下亙今的。

    如果有一天，他甦醒了，葬王會親自傳授葬士修行法。

    不遠處，一座茅草屋出現，矗立在一條小溪邊，經過葬王同意後，皓萱留了下來，要在此地等着亙今王者歸來。

    至於亙今之子亙天，跟着兩位師祖離去了，他完美繼承了亙今和皓萱的種種天賦，擁有光明未來，洛摩和五行決心好好培養一番這株不朽之王幼苗，轉移重心和注意力，也算緩解一下自身的失徒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