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直視我然後,跪下!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十二月相字數:4779更新時間:24/06/28 11:00:05
骨骼折斷扭曲的清脆響聲,伴隨着用肉眼可以觀測到的速度,正逐漸將這個穿着棒球衫的紅髮青年,揉捏成一個肉球形狀的藝術品。
痛苦,猙獰,扭曲。
這些因素以無聲死亡的美感,呈現出來。
一時間竟不知道讓人該感到恐懼,還是應該性奮起來。
無視了癱瘓在地上,逐漸扭曲成肢體肉球的紅髮青年。
許願前傾着身子,雙手十指緊扣。
他用這雙彷彿在燃燒般的黃金瞳眸,靜靜凝視着對面沙發軟座上,兩個人的表情和反應。
戴着木質鏡架的眼睛。
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絲檀香氣味的儒雅男人,手上還在盤着一串小葉紫檀的轉珠。
他穿着一套復古款式的黑色大褂。
從看到許願落座,到莽撞的紅髮青年冒然出手,被摺疊,扭曲的懲戒之後。
男人一直保持着不動聲色的風雅。
只不過他撥動轉珠的速度稍稍緩慢了下來,眼睛靜靜凝望着許願這雙熾熱的金睛。
沒有動手,沒有開口。
男人像是在場的主事人,以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順其自然的等待情況發生變化。
果然,在場的有聰明人也有莽漢。
小葉紫檀的轉珠,堪堪撥動了三下。
身旁,一個穿着迷彩戰術背心,後背上紋繡着一頭下山猛虎的壯漢,就眉頭緊蹙的將手伸向桌案上,擺放向自己這邊的蛇形短刀。
“阿虎,不要害了規矩。
剛纔是阿杰衝動冒犯,不敬強者。
這位客人對他小懲大誡一番,也是符合規矩。
登門拜訪就是客,這位應該如何稱呼?”
捏動着轉珠的手,猛地按住一旁被叫做阿虎的壯漢。
儒雅的男人手腕很纖細,但他輕按在阿虎手臂上。
這個暴躁的莽漢立刻就壓制住了脾氣,變得服服帖帖起來。
怒目猙獰的看着端坐在正對面的許願,這個年輕人表現出來的姿態十分異常。
那套被鮮血浸紅的雪白浴袍。
以及寬鬆浴袍下裸露出來的皮膚,還在緩緩往下滴落着血珠。
他穿着這套怪異滲人的服裝。
兩條大腿岔開,腳上人字拖還沾着黏糊糊的血跡。
偏偏,這個人的氣場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就在無形之中壓制住了全場。
............
“你問我是誰?
降臨會這次負責情報統籌的蘇先生,不是號稱“魔眼”嗎?
情報領域可是你的特長啊。
從我進門的這一刻起,蘇先生,你的魔眼應該看出來了才是。
擁有【鏡鬼】這個序列。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能晉升至降臨會的司祭,並且今年內最有希望上升至地區負責範圍的主教。
蘇先生,我對你的最初印象,可是個優秀人才來着。”
面對撥動着小葉紫檀轉珠的蘇先生,溫文爾雅的發問。
許願盤玩着手上那把小刀。
他有些耍無賴似的,將問題踢皮球似的踢了回去。
果然,在聽到許願發話後。
這名擅長情報統籌的降臨會司祭,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他自己就是玩轉情報的高手。
沒有想到今天突然闖入會場的一個陌生人,會隨隨便便看穿自己的身份,甚至是序列能力這種隱私性的信息。
瞳眸的深處,蘇先生含笑不語之間。
他的眼睛裏詭異的露出了一種寶石菱形的折射光澤。
這雙眼眸快速閃動着,像是在進行鏡面的折射。
撥動轉珠的手,猛地停頓住。
下一刻,這個儒雅的蘇先生看向許願這張臉頰,竟有些微微發愣。
他試探性的發問,開口說道。
“您......您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昨天吳州區域範圍內特偵局總部鬧出了那麼大的陣仗,包括安全部提前暴露出白梟這等隱藏戰力,全部都是因爲您的出現。
訴我冒昧的確認一下,您是?
假面冕下?”
蘇先生明顯是發動了序列能力。
但伴隨着許願這張面孔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越來越多的信息充斥,讓蘇先生憑空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沒錯,許願在他的情報網裏的確有過痕跡。
昨天讓吳州特偵局總部,發動全局戰力通緝,並且引出了白梟這種安全部的【災等】戰力。
根據安全部內部的天網判定。
許願這個個體,疑是降臨會【假面】的精神分身,概率高達80%以上。
他從一進門的時候,阿杰衝動冒犯被瞬間摺疊,扭曲成肉球的能力。
從能量波動推測,應該是精神系高階念力的技能。
精神系的高手,再加上安全部的官方通緝認證。
種種因素,都在將許願的身份向假面這個馬甲上推動。
可是.......蘇先生總覺得有一種怪異的心理。
彷彿,這一切都發生的匪夷所思............
聽着蘇先生有些試探性的發問,一旁紋繡着猛虎的壯漢臉色大變。
他看向對座的這個年輕人,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崇高的敬畏。
而聽着有着“魔眼”之稱的蘇先生,話語裏稍稍的不協調感。
許願並沒有大大咧咧,將自己代入到【假面】這層馬甲裏面。
儘管特偵局總部和安全部的官方情報數據庫裏面,估計已經將自己的這層身份按照【假面】的信息判定。
但許願知道,對付降臨會這羣瘋逼,絕對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來和他們交流。
他,只需要稍稍剋制一下發揮就好。
【假面】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假面,這才是【假面】的固有思維。
嘴角浮現出一絲好看的弧度,手腕微微用力。
下一刻,清爽的微笑下。
微微發顫的小刀懸停在蘇先生的眉心,距離他的皮膚僅差一個抖動的距離。
鋒銳的氣壓,微微刺破了他眉心的皮膚。
一滴細微的血珠順着高挺鼻樑滑落下去,凝望着這把被精神念力御使着的小刀,以及許願那張陽光清爽的笑臉。
...........
“我叫許願。
糾正一下,我只說這一次。
說實在的,我很不喜歡別人擅自把我代入到【假面】這個身份裏。
假面,假面.......
呵呵,假面只是假面而已。
而我,不論是思維,意識,還是這具身體,行駛的都是許願的意志。
我是許願,也一直都會是許願。
蘇先生,希望你能記住這條規矩。
要不然下一次我嘗試着玩飛刀,命中率可是能在馬戲團直接上崗的水平。”
戲虐一般的微笑,隨着許願輕輕勾動手指。
懸浮的那把小刀圍繞着儒雅男人轉了一個圈,甚至還飆了個漂移,穩穩扎進許願面前的桌子上。
凝望着許願這張溫柔的笑臉,蘇先生不動聲色的用胸口的方巾擦掉臉上滑落的血珠。
他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沉默了三四秒的空餘。
隨後,這個儒雅男人突然如釋重負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恕我不懂規矩。
初次見面,許願大人。”
被精神御物的飛刀,差一點刺穿腦袋。
許願明明否定了降臨會假面的身份,但蘇先生卻顯得如釋重負。
他凝望着這張年輕帥氣的面孔,整個人迅速陷入思考,摸索出了答案。
沒錯,降臨會的十二席位上,承載資格的每一位都是至高的偉大存在。
第三席【假面】!
降臨會的假面,在國際上也是屬於極度危險的不可控分子。
而且關於這位假面大人,哪怕同爲十二席的其他幾位都不曾見過他的真實面貌。
聽聞只有降臨會的會首,才見過假面的真身。
假面,這層身份就如同他的代號一樣。
千變萬化,面具之下,真真假假。
假面每一次露頭都會換一個身份,有時候會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有時則是年齡稚嫩的孩童。
他的出現象徵着無形。
而且除非是假面主動暴露身份,否則哪怕同爲任務的執行者,都無法成功鎖定這位大人的蹤跡。
許願這具軀殼,極度符合假面大人的分身狀態。
作爲戲耍精神的頂級藝術家,假面選擇的分身都會保留其自身的性格特點。
並且在他們的意志認知裏,會堅定的認爲自己依然是本體的思維。
殊不知,這種思維和意識,也是經過假面篡改過後的玩樂。
正是因爲這種惡趣味,假面才會成爲國際上降臨會這個組織裏最難纏的角色。
他的分身,防不勝防,無孔不入。
許願現在表現出來的姿態,正是假面大人寄宿在精神分身體的表層認知行爲。
他依然認爲自己的思維和本體都還是原本的那個人,甚至腦海裏的記憶都保留着完整的痕跡。
但是這種精神海的修改只是那位大人的玩樂。
當任務結束之後,這具分身的軀殼就會被拋棄。
或許等待着下一次啓用,或者,直接銷燬。
無法解釋,許願一個普通人的軀殼。
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暴漲至能和安全部白梟交手的程度。
看着這具被【假面】大人戲弄的可憐軀殼。
蘇先生微微一笑,向其表達出自己崇高的敬畏。
誰也無法保證,這位是假面大人的分身還是本體,又或者只是精神意志的傀儡。
但此刻他表露出來的一切,證明着他代表着降臨會【假面】降臨於此。
“呵呵,好,很好。
蘇,你的心聲藏匿的過於拙劣。
還有門口,笑面和樑婕不用偷聽,都進來吧。
降臨會針對這次吳州區域的降臨,聚集的精英在我看來都是一羣烏合之衆,你們表現的讓我太過於失望。
首先,不論是什麼情況。
當像我這樣的不明身份者,進入了隱藏總部的據點,在不能保證100%制服的前提下,你們不應該考慮擊殺嗎?
如果總部的位置暴露,從這個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全盤計劃就要全部篡改。
你們該不會真以爲,這次在吳州只是來度假玩樂這麼簡單?
讓我們來簡單的梳理一下規矩。
按照降臨會的規矩,不論是信徒,司祭,還是主教,甚至是教派的主導者。
爾等,既見冠冕,當如何?”
溫柔的聲音逐漸變得癲狂。
拍了拍手,許願示意讓門口藏匿着的笑面和大廳那名身材火辣的熱情美女一起進門。
自笑面揭開許願身份的那一刻,他就通知了目前還在總部內的降臨會成員。
門外,西裝革履的笑面那一身的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清洗。
身後,身穿紅色低胸長裙的熱辣美女,此刻臉上不再洋溢着熱情的笑容。
她緊跟着笑面走進房間。
看着剛纔那名年輕客人此刻一臉莊容微笑的端坐在主位,猩紅浸染他的浴袍和小半截身軀,偏偏這種氛圍卻將他襯托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這就是........假面大人?
眼光打量着許願的臉頰,以及房間內被扭曲出肉球的紅髮棒球服青年。
這位大人的降臨,過於突然。
事件突發到所有人的腦袋都沒有反應過來,但聽着許願逐漸變得癲狂的話語。
最先接話的是有些癡迷的笑面。
這傢伙雖然是微笑教團的成員,但似乎各位沉迷於【假面】這個名字。
“您,您出現的過於意外,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到。
而且,而且您可是假面大人啊。
我們,我們豈敢對您這樣的偉大存在,冒犯其尊顏。”
虔誠的話語,以及敬畏的眼神讓笑面表現的像是一名狂熱的信徒。
然而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聲音無法再發出。
之前那把刺穿他咽喉的小刀,在許願微微擡指下,再度貫穿了笑面的喉嚨。
刺穿咽喉,鎖住他的聲音。
此刻這個笑的一臉陽光又清爽的年輕人,表現出來的姿態,活像是魔鬼本尊。
許願的目光凝望着笑面驚異的眼神,他微笑着,搖了搖頭。
“我說過了,而且只說一次。
儘管是在偷聽,但也希望你們能記住。
我,叫許願。”
強烈並且執着的認知,讓整個房間裏地位最高的蘇先生默默低下了頭顱。
身爲降臨會的成員,大家多多少少腦子都有些毛病。
但此刻,一羣瘋子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居然被威懾的喘不過氣來。
“既見冠冕,當以誠摯之心,奉以覲見。”
用誠懇的話語,回答了許願剛纔的話題。
隨着蘇先生的話音落下,許願端坐在沙發的主座上。
他在微笑,明明是個軟臥沙發,坐在上面的氣場卻如同君王高坐在鐵王座之上。
金色的瞳眸變得愈發熾熱。
眼神僅是在掃視,卻充滿俯視和不屑的姿態。
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的視線上,許願高傲的擡起頭顱。
如同神祇凝望着信徒一般,發出細微卻沉重的聲音。
“既見冠冕。
那就........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