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返維多利亞

    凌晨一點左右，客機順利抵達維多利亞城的機場。下了客機，從機場的出口走出，墨辰身上揹着一個包，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後朝着機場附近的一家賓館走去。

    走到賓館的櫃檯前，把正趴在櫃檯裏面打瞌睡的前臺服務員叫醒，墨辰拿出一枚銀幣，開了一個房間。

    到了房間後，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墨辰便躺在牀上打算休息——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他必須要保證好睡眠，免得明天沒精打采，誤了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墨辰從賓館走出。

    “給我來份麪包，一杯牛奶，一個雞蛋。”

    從賓館出來，沒走幾步，墨辰就進了賓館旁邊的餐館裏。找了個座位坐下之後，他點了份早餐。

    很快，店裏的服務員把麪包、牛奶、雞蛋，都給墨辰端上了餐桌。趁着這個功夫，墨辰對着服務員問：“這裏是維多利亞城的哪個區？”

    聞言，服務員愣了一下，隨後笑着回答：“屬於西區。”

    “西區…”

    聽到服務員的回答，墨辰眼底閃過一抹思索的神色，陷入到了過去的回憶。一旁的服務員見墨辰一副思考的模樣，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的走開了。

    吃完早餐，墨辰揹着揹包在街道上走了起來。在過去十年間，崎普拉大陸四大帝國的大蕭條愈演愈烈，各國民衆的生活水平也越來越差。

    這也使得墨辰如今十年後，再次回到維多利亞城，發現街道上的建築和景象，和十年前相比居然沒有多大差別——基本沒有任何發展。

    在街道上以正常人的速度走了會兒，看了看四周街道的景象之後，墨辰漸漸的找回了一絲十年前自己在維多利亞城四個城區乞討的感覺。

    察覺到自己的這絲變化，墨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輕搖了搖頭，然後收回了目光，轉身朝着不遠處的一個偏僻小巷子裏走去。

    進了小巷子之後，他見四周無人，便啓動了身上的“黑影”裝甲，然後腳下一個發力，直接一躍而起，上到了旁邊建築的頂上。

    辨識了一下方向，墨辰的身影從原地消失，開始操縱着靈活的身體在建築物的頂端，朝着北區貧民窟的位置極速行去。

    約麼十分鐘之後，墨辰的身影從維多利亞城北區的貧民窟街道口出現。他看着身前不遠處破敗不堪的貧民窟街道，以及街道上衣着普遍髒亂的行人。他駐足看了一會兒後，終究還是擡起腳朝着貧民窟的街道內走去。

    貧民窟的街道上，和十年前一樣，依舊有着臭污水窪和屎。但經過十年訓練的墨辰，如今的反應能力，卻早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一不小心就踏進污水窪，踩上一坨屎的小乞丐可以相比。

    現在的他，即使雙眼不去看地面，腳底下也會像長着眼睛一樣，靈活的避開地面上的一個個障礙物。

    走着走着，墨辰終於來到了記憶中的那座只有幾十平米大的破舊房子前。

    “吱呀～”

    就在墨辰剛剛走到距離房門幾米外的地方停下腳步，望着那扇被油布包裹的門，腦海裏一時之間思緒奔涌，醞釀着情緒的時候，油布包裹的木門突然自己從裏面打開。

    接着，一道佝僂的身影從破舊的房子內顫顫巍巍的緩慢走了出來。門外，望着這名滿臉褶子，頭髮花白而雜亂，身上衣服又髒又破，雙手拄着一根木頭棍的老者，墨辰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他強忍着內心劇烈波動的情緒，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波巴姆爺爺…”

    或許是墨辰的聲音太小，也或許是老者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墨辰這句話說出去後，老者依舊用手拄着木頭棍，埋着頭，看着腳下，佝僂着顫顫巍巍的身子，自顧自的進行着緩慢轉身關門的動作。

    看到這一幕，墨辰心底劇烈的情緒，終於沒能忍住，他一個跨步走到老者的身前，然後用手扶住顫顫巍巍的老者，聲音有着哽咽的喊道：“波巴姆爺爺，是我呀。”

    被人突然從後扶住，波巴姆年邁的身體本能的一僵。他顫顫巍巍的轉過頭，然後視線緩緩上移，看向扶住他的年輕人，他佈滿褶子的臉上，露出疑惑，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問：“你是哪位啊？”

    見自己剛纔很大的呼喊了一聲，波巴姆竟然還是沒聽明白自己的身份，墨辰眉頭微微皺起，他意識到，波巴姆很可能是聽力有問題了。

    想明白之後，墨辰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用更大的聲音在波巴姆的耳朵邊耐心說道：“波巴姆爺爺，我是墨辰呀，您不認識我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墨辰眼底露出希冀的神色。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波巴姆在聽完他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疑惑之色不減反增，一臉迷茫的回答：“墨辰？沒聽過，小夥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只是一個快要入土，要飯的糟老頭子，不認識什麼墨辰，更沒接觸過你們這些衣着光鮮的上流人士。”

    波巴姆的回答，讓墨辰聽了一愣，反應了幾秒之後，他想起自己十年前並沒有向穆斯查爾和波巴姆，提到過自己墨辰這個名字。

    在十年前，穆斯查爾和波巴姆還是用墨辰魂穿的這副載體的原有名字稱呼他。

    想明白這點，墨辰當即改口，說道：“波巴姆爺爺，您不認識墨辰，那您一定還記得達魯卡吧？”

    當墨辰把達魯卡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波巴姆原本顫顫巍巍的身體忽的一僵。

    接着，波巴姆擡頭看着墨辰，用顫抖的聲音問：“你…你認識達達魯卡？”

    聞言，墨辰臉上露出了笑，回道：“波巴姆爺爺，我就是達魯卡呀。十年前，我被人拐賣，現在我回來了。”

    聽到墨辰這麼一說，波巴姆渾濁的眸子，轉瞬便是流下了兩行老淚。他擡起顫顫巍巍的手，撫摸着墨辰棱角分明的臉頰，仔細端詳分辨着，聲音哽咽的說道：

    “…像，還真像達魯卡…你真是達魯卡？

    達魯卡你這十年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穆斯查爾叔叔當初找你找的多辛苦…

    嗚嗚，你穆斯查爾叔叔甚至爲了找你，還被南區的混蛋把腿給打斷了一個……”

    說着說着，波巴姆竟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聽着波巴姆話中的意思，墨辰臉上原本的笑容漸漸凝固，當波巴姆話落，他冷着一張臉，問道：“穆斯查爾叔叔腿被人打斷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了，穆斯查爾叔叔現在是又出去乞討了嗎？”

    看到墨辰臉上露出的冷意，波巴姆用滿是油漬的衣袖擦了擦眼角，止住了哭聲，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唉～你穆斯查爾叔叔前陣子腿病又犯了，這幾天疼的下不了地，正在牀上躺着休息。”

    聽完波巴姆的回答，墨辰陰沉着臉，說道：“波巴姆爺爺，我們進屋再聊。”

    聞言，波巴姆點了點頭，認同的說道：“對，我們進屋聊。”

    很快，墨辰攙扶着波巴姆打開了用黑油布包裹的房門，走進了房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