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王道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半縷煙華字數:2624更新時間:24/06/28 10:48:09
何爲王道?
人族文道,是由伏羲大帝開創,由儒聖發揚。
然而在其間,還有一位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聖人,那就軒轅黃帝。
他文武同修,都達到了聖境,藉此斬殺了禍亂人間的蚩尤,奠定了人族強大的根基,所有的武者都尊其爲武道之祖。
鮮有人知的是,軒轅黃帝的文道,走的就是王道。
在他麾下,大將風后,爲兵道大聖,精通各類兵陣,倉頡爲書聖,爲人族真正的書道之始,而軒轅黃帝,容納兵、書二道,以及自己的治國之策,也就是律法之道的前身。
三者融合,取其精華,是爲王道。
威壓四海八方,兵鋒所指,萬夷臣服。
治世強兵,國富民強。
外王內聖,便是王道。
自古以來,以王道封聖者唯有軒轅黃帝一人,餘者最高,皆無更高的文道成就,連七境尊者都沒有。
三國奸雄曹操,大唐玄宗李世民雖跨上了王道之路,卻最終止步於六境。
“這並不是一條好走的路。”林墨的目光無比的堅定:“可我,無所畏懼!”
他的意志在這一刻無比的堅定。
兵道,書道,法道的感悟在其心中融合,化爲了一條新的文道,並逐漸與眉心的文泉融合,使得他的文氣都漸漸的帶有了王道之韻。
良久之後,林墨睜開了眼睛。
“吾道已成!”
......
......
千川學宮,林墨的院中。
月明星稀,唯有蟬鳴。
“明日就要前往墨淵祕境了,你可有把握?”王千書看向了與他對席而坐的林墨。
“學生尚不明祕境中有什麼,又何談把握。”林墨說道:“不過,不管如何艱險,我都不會退縮。”
王千書搖了搖頭。
這個學生,他什麼都滿意,可唯獨太過銳意,雖說當日自己收他做親傳弟子,也是看中了他的這一點,然而南鏡湖一役,還是將他嚇了一大跳,後怕不已。
自己的這個學生,竟然連斬兩尊五境巔峯的大妖。
他知道林墨有借力取巧,可若是期間出現一絲的紕漏,那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王千書看向林墨:“剛過易折,有時候事不可爲,當退避以待明日,切莫逞一時之勇。”
“剛過雖易折,也亦可勢如破竹。”林墨說道:“夫子,非學生不退,有些事,既讀聖賢之書,便當仁不讓。”
“那南鏡湖裏的怨魂,那湖岸邊上的慟哭,身爲讀書人,便不該當作聽不到。”
王千書聞言一愣,隨即一聲苦笑:“你說的對,沒想到這麼淺顯的道理,竟然還要你來告訴我。”
“是學生大言不慚。”
“不,你說得對,既讀聖賢書,便該當仁不讓。”王千書說道:“年紀越大,顧慮的越多,思索的越多,反而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通透啊!”
他認認真真看着自己的學生,好像今日的他又有什麼不一樣。
“你已經確定自己的道了嗎?”
林墨點了點頭。
“是兵道?”王千書問道。
作爲林墨的老師,他自然希望林墨能夠走上兵道。
這小子是自己所見,最有兵道天賦的種子。
“學生永遠都會在兵道之上走下去。”林墨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王道之路本就包容了兵道。
而關於自己的道,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真快,一轉眼,你也到了明心之境了。”王千書嘆道:“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你的了,接下來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靈變四境,也叫儒士的明心之境。
從這一境開始,他們已經選定了自己未來會成爲什麼樣的人,走上什麼樣的路。
“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王千書說道:“墨淵祕境一行,宋太守也會去,他也獲得了一枚墨淵玉符。”
林墨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宋則守的墨淵玉符就是雲兮給他的。
這是他將雲兮舉薦到千川學宮的報酬。
他開口問道:“學生在墨淵祕境遇上宋太守該當如何?”
在宋則守的身上,依然縈繞着謎團,是敵是友林墨沒有定論,因此才開口詢問王千書的意見。
“在祕境之中,機緣靠的就是爭,遇上這宋則守也不必讓。”王千書說道:“不過若是遇上危難,也可以向他求援,他知道你是我的學生,不會袖手旁觀。”
林墨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老師。
這究竟是讓自己信任宋則守,還是提防着他?
“呵呵,這南境三郡的局勢,老師今日給你說說,你聽了之後自然就會有數。”王千書撫須笑道:“你可知道,朝堂鬥得最兇的是哪倆位,而這南境,又是誰的地盤?”
“是厲王與他身後的柳太師一黨和允王與他身後的薛國公一黨。”
王千書點了點頭:“薛國公代表了軍方,而柳太師代表了文臣,這南境三郡一直以來都是軍方的地盤,二十年前,在你父親駐紮於此大敗武、樑兩國之後,軍方的勢力在南境就壓過了文臣一脈。”
“只不過,時過境遷,薛國公不如你父親的威望,這南境自然慢慢的也被滲透了不少柳黨的勢力,這一次南境的局勢如此糜爛,就是他們兩方相互扯後腿的結果。”
“那宋太守是柳黨還是薛國公一黨的人?”
“都不是。”王千書搖了搖頭:“林墨,你站在下位去看發生的事情,那就永遠看不清真相,要把眼光放得足夠高才行。”
“請先生指教。”
王千書“呵呵”的笑着,每一次能夠教授林墨什麼東西的時候,他都非常高興。
教這樣的天才學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只是他成長的太快了,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超越自己了。
“這一次的南境之戰,朝廷罷免了劉康的軍職,而只有我和宋則守受到了封賞,這是爲什麼?”
林墨陷入了沉思。
王夫子打了勝戰,獲得封賞是自然的事情,然而一戰封候,這殊榮也太大了些......
從王夫子的職位來看,自主的權利似乎有些太大了,一定程度上,三郡太守也得低他一頭。
而劉康毫無疑問是薛國公一方的人,他被拿掉,而宋太守得到了嘉獎,就證明了他們是不屬於一方的人。
很顯然,宋太守也絕不會是柳黨一方的人,否則他只會希望南境的局勢越爛越好,畢竟這是屬於軍方也就是薛黨一方經營的地盤。
可他最終冒着殺身滅族的風險,調動郡城守軍前去南湖郡支援,就證明了他與柳黨不是一路人。
那他......
林墨的腦中突然閃過一抹靈光:“他背後的主子,是龍椅上的那位?”
“孺子可教!”王千書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希望臣下結黨營私,如果可能,下面的疆土勢力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他又怕給了宋則守太大的權利,會讓他滋生野心,裂土封王,所以我就是這其中作爲緩衝的棋子。”
“我能於各郡調兵,那是上面那位希望有一個能打勝戰的給他守住南境的大門,但軍政之權依舊處於三郡太守之中,我不可能將三郡大軍獨攬於一手,而我在名義上又在宋則守手下任職,如此,既讓上面那位通過宋則守和我將南境三郡掌握在手中,又不用擔心我或者宋則守擁兵自重。”
林墨點了點頭。
王夫子的調兵之權必須要到了一處,由當地太守配合才能實現,而不可能一時間調動三郡所有的兵馬。
他不由的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不愧是帝王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