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兩枚手裏劍

    陰暗、惡臭的密室中。

    一具佩有霧隱村叛忍護額的屍體被光頭中年推進了儲屍櫃。

    “霧隱村a級叛忍大河原，身份確認完成，懸賞金1050萬。”他將櫃子上鎖，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清點，取出對應價值遞給身旁男人。

    面罩遮住半張臉的高大男人接過，清點無誤，便要轉身離開，身邊光頭中年卻道：“等一下，有一份最新的超高額懸賞，您有興趣嗎？”

    “超高額？”角都轉頭看去。

    這裏是換金所，是忍界一處隱祕的組織，背後有五大村與一些貴族暗中支持，專門發佈某些針對於各村叛忍或特殊人物的懸賞，吸引一名名賞金獵人去做髒活。

    而角都是此處常客，清楚並熟悉這裏的一切，知道能被稱作超高額的懸賞，並不常見。

    換金所老闆點點頭，明明不會有旁人聽到，卻還是壓低了聲音對角都說：“您聽說那位千年前的星之國初代大名復甦的事情了吧？”

    “那些謠言？”角都問。

    “不，這可不是謠言，就在前不久，五大國正式公佈了他復活的消息，忍界……可能要再次統一了！”

    角都死氣沉沉的眼神波動，有些驚訝，看向換金所老闆，也明白了對方準備說什麼了。

    “真的復活了嗎……哼，看來你們並不希望忍界被統一啊。”

    話落他便轉身離去，光頭中年一怔，連忙喊道：“賞金五億兩！”

    角都步伐一滯，沉默兩秒，還是搖頭：“沒有希望完成的懸賞，即使是百億兩，也沒有意義。”

    “說不定真能有百億！”換金所掌櫃快速道：“現在的五億只是那些因爲他復甦而倒黴的貴族家族裏隱藏的財富，還有許許多多不希望星之國重建的貴族不敢明面地添加籌碼，但卻向我們傳來了一些暗示。

    我認識的賞金獵人裏，只有你有希望拿到這份賞金，也只有你能夠在完成任務後拿到所有賞金！而且不止是我們，你也一定不希望忍界被他統一，換金所消失吧？！”

    “百億……”角都殺機深沉地眼神鎖定向換金所老闆。

    老闆連忙舉手示意：“我沒有任何惡意，也不敢強迫您去完成這份危險程度無限高的懸賞，只是按規矩提供給您情報，讓您自己決定。

    如果想要完成這份懸賞，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據可靠情報，五大國暫時剛能保持自治，但那些夾縫中的小國們都要被火之國收歸統治了，不會有其它大國明面阻止了。

    而他剛剛就親自去了田之國一趟，見了田之國大名，現在他則在向雨之國的方向進發，一個人！”

    角都又沉默了一會兒，目標是傳說中的第一位忍者嗎？

    “這份懸賞特殊，我需要獲取他的詳細情報，並預支兩億賞金。如果失敗，賞金不退還。”

    “這……這不合規矩……等等！”見角都又要走，他連忙叫道：“我要先向上面請示一下，您別急……”

    “請示？上面給你的命令應該是不惜一切代價。”角都平靜道。

    “如果還需要請示的話，就等你們下定決心再找我吧。”

    ……

    雨忍村，中央高塔頂層。

    小南和天道正站在這裏。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兩人見面最常說的話就是‘是他嗎’？

    而在前不久換成了‘就是他’！

    雨之國不存在那位初代大名的畫像圖像，但想去其它地方弄一份並不困難，再加上季星出現時身上那份古舊的貴族服飾，都是證明。

    他們感覺很荒唐，隨隨便便一個通靈術怎麼還將千年前的傳說人物帶回忍界了？我們還仔細爲他講解忍界現狀邀請他加入！

    但也解開了所有的疑惑，包括黑絕消失、‘宇智波斑’消失等一切不尋常的事……總體倒也並非壞事。

    他們本就是因爲厭惡戰爭才組建了曉組織，想要解救神女將忍界重新變爲一統狀態，那位初代大名的目的和他們一模一樣。

    但在商量過後，長門卻決定暫時不做任何事，等對方再找來。

    “我們對他的瞭解一切都來自於史書記載，但千年過去，他也未必願意冒太大的風險去解救神女，身處雨忍村的那幾日他的態度曖昧不明，最終還偷偷帶走了黑絕。

    就算他願意去解救神女，竊居高位的五大國也一定會在明暗中給他添亂，阻攔他的行動，而如果他無法處置，就由我們來做！”

    這是長門的想法，這些時日所探聽到的消息中五大國卻似出乎預料地配合，他也對於再次會見那位初代大名抱有更高的期待了。

    “來了！”

    ……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季星正在略微泥濘的小路上穿行。

    好似仙俠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他在行路之間，偶爾一步邁出，下一步腳便落在了數米開外。

    這是對空間忍術的練習。

    飛雷神之術是一種‘定位空間忍術’，通過與擲出的飛雷神苦無上的飛雷神符文、或是其它地點烙印的符文上的查克拉溝通，確定座標，然後完成兩點之間的穿梭。

    相近的事他在妖尾世界做過，他留下的魔法標記不單能讓他相隔空間感知，甚至能跨時間趕至。

    但查克拉和魔力不同，這是一種離開人體後便損耗極快且難以再改變性質的能量，所以季星雖已對飛雷神符文的刻畫非常熟悉，還是只能在方圓十米左右的範圍內進行精密的空間移動，難有進展。

    “想要再進一步，就需要簡化符文了，抹除那永久留存屬性，讓我的查克拉更快更輕鬆做出標記……帶土的萬花筒解析也已經完成了……”

    思索着下一步的修行，掌心忽然傳來一聲呼喚：“父親大人！”

    “我知道。”

    季星的步速迴歸常態。

    距離雨忍村已只有一座小山相隔了，小山的另一邊也正是那日自己隨導彈被通靈出的位置。

    這些時日感知忍術他也有所涉獵，能捕捉到遠方正在向這邊靠近的天道和小南，但在那之前……

    還有額外的歡迎儀式啊！

    嗖嗖——兩聲微不可查的破空風嘯中，兩枚手裏劍在空中劃過極大的弧線，在雨水中潛行向季星。

    一枚切胸膛，一枚切脖頸！

    季星右手屈指，雷光氤氳，從下向上一戳，便準確地將兩枚手裏劍全部截停，在指尖旋轉後墜地。

    鐺鐺聲響中，季星雙手合十。

    “土遁-土流槍陣！”

    轟隆隆——

    劇烈的震盪聲音中，眼前的小山似乎一瞬間變成了刺蝟！

    無數根鋒銳的土矛密密麻麻地生長，撕裂大地，摧毀樹木，也將擲過手裏劍潛息隱藏者逼迫出來！

    身形縱躍於高空，角都眼神掃過下方險地，添了分陰沉，與對面季星目光相對，心中又是一沉。

    “土遁-天降山！”合十的雙手並未分開，季星開口說出忍術名字。

    剎那間，一塊小山一般的巨石在角都頭頂浮現，就像是憑空出現一顆小型隕石，碾壓向身處空中的他，陰影將他完全籠罩在內！

    “哼，普通的b級忍術土流槍和天降蓋，都有這樣的威力嗎？五億和百億，果然沒這麼好拿。”

    角都心中暗哼一聲，右手手腕脫離手臂彈射出去，由觸手連接，直接抓住了遠方剛剛刺出的土矛，想要藉此蕩向遠方躲避。

    但就在這時，一道水波就像早準備好一般截過他的觸手，將其斬斷，阻止了他脫身的手段！

    “水遁-水斷波！”

    這一擊……好快！

    這種東西竟沒直接攻擊我？！

    上方巨石轟隆碾壓在身，緊急將皮膚硬化的角都喉間涌現一抹腥甜，被直接扣了下去，耳邊盡是巨石與土矛碰撞的轟隆破碎聲音。

    ‘自己的術相互碰撞，沒有對我造成足夠的傷害，還讓我有了隱蔽身形的機會，能造成有效傷害的術卻擊偏了，這位最初的忍者戰鬥經驗似乎並不豐富……’角都腦中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心中忽生悚然。

    這種查克拉波動……？！

    還是多重？！

    怎麼可能？！

    “仙法-風遁-螺旋手裏劍！”

    右手上巨型手裏劍拋飛出去，季星左手掌心又有一顆漆黑的查克拉球體成型，周邊若有星雲環繞。

    “大螺旋輪虞！”

    在此同時，他張開的嘴巴前方亦有一顆猩紅的球體成型。

    “尾獸玉！”

    轟轟轟！

    ！

    三發攻擊，略分前後的轟打在前方的小山之上，剎那間的轟鳴聲如同沉寂億萬年的火山噴發，動盪着空間的衝擊波將小山完全覆蓋！

    熾烈的白芒奪走太陽的光輝，大地搖晃如發生了十級地震。

    一道道裂縫向遠方蔓延，將花木盡皆吞噬的狂風卷積天地，季星腳下角都最初擲出的兩枚手裏劍叮叮噹噹地彈向遠方，在一道道恢宏之音中，聲響難以辨析！

    良久，衝擊消散，天空的陰雲都被衝散幾分，太陽的光輝灑落在已化作平地甚至凹地的小山，連日陰雨的土地上終於露出一縷亮色。

    季星望了望前方的金燦。

    “五條命也沒有挺過來嗎？那算了，財政讓他管本也不太合適。”

    他繼續向雨忍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