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至人！季羽！

    涅槃大陸，龍珠世界度過了12年半，在60：1的時間比例下，這邊也過去了兩個半月有餘。

    季星足不出戶，一直呆在家，每天早飯晚飯地伺候小哀上班與下班，也包圓了所有家務。

    自打穿越以來一直爲了生存而籌謀，如今世界外面雖還有魔神窺視，但侵入龍珠世界後季星已逐漸有了底氣，於是這段時間成了他珍貴的放空大腦放空一切的假期。

    洗淨鉛華，迎來新生。

    “找到你了。”

    這一日上午，盤坐在牀上修行的季星終於找到了自己身體裏那最後的1%的頑固妖魔基因！

    原本預計要半年時間，現在卻只用了兩個半月，這是因爲龍珠世界裏季星和布瑪對於人體基因的破解方面起到了極大的裨益。

    龍珠人類和涅槃大陸人類的基因大同小異，產生不同的修行路線只是源於世界規則的差異。

    季星對人體的兩萬多個基因變得更加熟悉，夾雜在其中屬於妖魔的部分便變得突兀顯眼起來。

    數據庫數據提升了。

    殺菌殺得自然更加迅捷！

    而只要找到，集結全身的力量去轉化清除便不算困難，只用了不到半小時，這最後的1%便被季星轉化完成，由半至人，到至人！

    昇華的感觸傳來，從靈魂到肉體，那糾纏季星無數歲月的妖魔腦花食慾終於被他徹底拋去，體內的至人‘神力’變得更加純粹。

    量級沒有變化，本質卻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力量更難以判斷提升了幾倍。淡淡的純淨光暈從季星身上擴散，他對於時間、空間等規則領悟得更深了，從最初最固化的兩種異能，雷電與時間扭結在一起。

    不知過去了多久，季星睜開了眼睛，迴應着世界意志傳來的歡喜情緒，走到窗口向外看去。

    世界變得更加明亮耀眼。

    別墅外花園裏的花朵不合時節地盛開，綠地也變得更加繁茂，兩棵果樹上更是結滿了果實。

    整個中都城範圍內皆是如此，乃至蔓延到了更遙遠的區域。

    下一刻，幾道身影驀然出現在別墅院中，爲首的孫勤透過窗戶看到季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高興道：“季星，果然是你！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無意，無意。”季星笑道。

    他的心情舒暢。

    妖魔念去，天地皆寬！

    雖然把妖魔基因轉化成人類基因後使現在的季星體內含有了四萬多個基因，是常人的兩倍。

    但那終究已全是人類基因。

    頂多算一個‘人類多倍體’。

    這樣的至人，也基本算完成了他那重新做人的目標與願景，至於未來能否變得更‘像人’，季星已無心強求，可以隨它去！

    ……

    ……

    龍珠世界，那美剋星。

    地球時間艾紀260年，8月。

    大長老村落以東，一條寬闊平坦的道路邊緣，氣氛略顯緊張。

    十幾名那美剋星小孩在一條線前一字排開，從三四歲大到十一二歲大的都有，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每人都正抱着一個做工精緻的滑板。

    卡達茲的孩子，已有人類小孩六七歲身高的沃倫爾也在其中，但無論是誰，此刻都將視線放在了中心的一個人類男孩身上。

    男孩外表看四歲左右，皮膚白皙，黑髮留成小鍋蓋頭，生着一雙寶石一樣的藍紫色眼睛，肉嘟嘟的臉蛋顯得分外可愛。其身高剛超一米，和身邊的那美剋星孩子相比屬最瘦小的梯隊，氣場卻顯得很足。

    面對彙集的目光，他毫不怯場地揮動肉嘟嘟的手臂，道：“那麼那美剋星第七次滑板大賽即將開始了，終點是那座山包下的大樹，途中大多數時間雙腳都要在滑板上，更重要的是不準使用氣來助力，大家互相監督，不準作弊！”

    “嗯！”

    “這次我一定能拿第一！”

    孩子們氣勢熊熊，各自將滑板放在腳下，做好了出發準備。

    人類男孩也做同樣的動作，寶石般的明亮大眼靈活地左右轉轉，嘴角微微彎起：“那麼各就各位。”

    “三！二！一！……出發！”

    滋————

    滾輪滑動的聲音中，十幾個孩子先後地踩滑板衝刺出去，其中夾雜着兩聲‘切裏，你是不是又搶跑了’之類的抱怨聲，旋即安靜下來，都奮力蹬着地向終點滑去。

    不用氣的情況下，實力的差距被極大地縮小了，但年齡和腿長的區別還在，力量也有差異，剛剛50米，就分出了好幾個梯隊。

    人類男孩處於中間隊列，神態不疾不徐，待隊伍分得更開，他的雙手放到兜裏，按下了某個開關！

    嗡——

    剎那間，異樣的響動從男孩腳下的滑板上出現，滑板尾巴亮起了紅色的燈焰，而後就像呲花一樣拉起火焰流光，速度瞬間上提！

    “哎？！”

    在一個個那美剋星小孩的驚呼中，男孩就像吃了炫邁一樣順滑，根本不用腳蹬，雙腳踩在滑板上，幾秒後就以幾倍的速度超過了所有人，並把他們越拉越遠！

    “季羽！你太狡猾了！”

    “那是什麼東西？！”

    那美剋星小孩們瞠目結舌，腳都快蹬冒煙了也追不上他半分。

    嘿嘿，這是我自己組裝的小型火箭助推裝置，最高能讓我的滑板提升到270km/h的恐怖速度，你們就跟在我後面吃灰去吧！

    而且這可不是作弊哦，我沒有用氣也一直踩在滑板上，只不過是自己改裝了一下滑板而已。

    季羽嘿嘿得意，還左右搖擺炫技，手在兜裏又是一按，讓你們看看我的滑板最高速度吧！

    滋嗡——

    異樣的響動再傳，速度再度提升了一大截，迎面的風把季羽的小鍋蓋頭吹得向後搖擺，區區五公里外的終點，轉瞬便近在咫尺！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將速度提升到最大後，那滾輪飛快轉動間，濺射起了一些小型碎石，彈入了那推進器的噴火管中。

    黑煙逐漸瀰漫，直到季羽距離終點還有30米時，他才聽到了異樣響動，眨眼回望腳後跟。

    “哎？”

    嘭！！！

    爆炸的聲音響起，滑板直接爆成碎片，巨大的火花助推出火箭般的爆發力，季羽嗖得被崩飛出去。

    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一頭拱在了三十多米外的地面上，微微扎進土裏。

    鞋子早已被撕碎，褲子都變得破破爛爛的季羽被炸得漆黑的腳掌在外面蹬了蹬，勉強地翻身躺平。

    “季羽！”

    “季羽！你沒事吧？！”

    很快的，疾飛過來的那美剋星小孩包圍住他，緊張詢問。

    季羽呸呸吐了兩口沙子，歪頭一看，道：“被炸飛…不算飛，我過了終點，嘿嘿，我是冠軍。”

    “……”

    大家都知道他沒事了，於是搖頭散去，卻聽季羽又道：“你們想不想要我那樣的改裝滑板？速度快起來超級舒服，剛剛只是意外！”

    那美剋星小孩們遲疑對視，逐漸心動，然後開始爭搶排隊。

    十分鐘後，接了十幾個訂單的季羽被沃倫爾揹着往家那邊飛回。

    “季羽，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是腦袋有點暈，氣有點亂，飛不穩。”季羽側坐在橫飛的沃倫爾背上踢腿，笑道：“辛苦你啦，沃倫爾，又要你背我！”

    “嗯……沒事。”沃倫爾頓了頓道：“那我把你放在你家院子裏。”

    “哎？爲什麼不到我家裏？”季羽奇怪道：“說起來……最近半年你都沒怎麼去了，沃倫爾。爲什麼爲什麼，你以前經常找我玩的！”

    沃倫爾小臉上閃過猶豫。

    季羽頓時翻了個身，把臉湊近過去，盯——“爲什麼？不會是因爲上次我不小心炸到你，卡達茲叔叔不讓你跟我一起玩了吧？”

    “不、當然不是！”沃倫爾遲疑半晌，才小聲回道：“是……是我感覺……季星叔叔有點嚇人。”

    “哈？爸爸？爲什麼？”季羽語氣驚訝：“爸爸哪裏嚇人了？”

    沃倫爾再遲疑幾許，道：“季羽，你見過你爸爸打你媽媽嗎？”

    “……啊？怎麼會？！”

    “你知道的，我們那美剋星人的聽力比你們地球人好很多。半年前有天晚上我突然想找你玩，就不小心地聽到了你爸爸打你媽媽的聲音，布瑪阿姨哭得很傷心，聲音都變啞了，季星叔叔也沒有停……”

    “真的假的啊？”季羽滿臉驚訝道：“哪天啊，後來呢？”

    “因爲很晚了，我就猶豫是不是該先回家，結果再一擡頭，就看到季星叔叔正站在窗邊看我，臉色非常奇怪，應該是發現了我聽到的事，就沒再打布瑪阿姨了……”沃倫爾小聲道：“那真的很嚇人！”

    “這樣啊……”季羽能想象到那副場景，夜裏沃倫爾過去，聽到爸爸在打媽媽，再擡頭就發現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窗邊看着自己。

    噫，確實要嚇一激靈。

    季羽連連搖頭，又笑道：“沒事的，沃倫爾，犯錯了就要被打屁股，我家就是這樣的規矩。爸爸媽媽的感情很好的，媽媽每天都黏在他身邊，有時我餓了都找不到人！

    那天我媽媽肯定犯錯了，被打幾下屁股而已，打過就沒事了。”

    “是這樣嗎？”

    沃倫爾眨眨眼，有些不信。

    但兩分鍾後，他就信了。

    髒兮兮的季羽被布瑪阿姨放在雙腿上，小屁股被抽得啪啪作響。

    “季羽！媽媽說過多少次不準你亂用實驗室亂搞你的小發明！”

    “不敢了！不敢了！嗚嗚——”季羽哭叫着，暗中悄悄對沃倫爾悲傷努嘴，看來媽媽是真生氣了，連把沃倫爾拉來都沒免過這頓打。

    太恐怖啦，要小心。

    ……

    帶布瑪進行這次時間穿梭，要共處五年多時間，就意味着季星不再抗拒布瑪的追求，於是五年前布瑪這小色女再次‘勾引’季星時，季星當場就給了她慘痛的教訓。

    季羽這孩子則孕育在第二次神龍召喚前夜，季星和布瑪爲完全完成第一階段實驗的通宵慶祝裏。

    十月懷胎，降生於世，季星給季羽起的中國名字一度讓布瑪感到非常奇怪。

    而至此時季羽已經四歲有餘，給這個家裏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某些方面也沒少讓布瑪感覺頭疼，恨不得揍死他，又捨不得揍死。

    片刻後，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季羽帶着沃倫爾往自己的玩具房走去，迎面碰到了季星。

    “呦，又捱揍了？”

    沃倫爾頓時往季羽身後一縮，季羽則做了個鬼臉，望望季星，踮腳小聲道：“爸爸，你下次打媽媽的時候記得要用點力……”

    啪——

    “哎呀！”下一個瞬間，季羽就捂着屁股蹦跳起來，布瑪半天沒破的防被季星一巴掌擊得稀碎。

    “那不行，力氣得留着揍你。”

    跳腳兩下，疼痛略消，季羽地往玩具房跑去，沃倫爾也連忙跟着季羽向那邊逃去。

    季星笑着搖頭，走向實驗室。

    這幾年裏，他已經確定沃倫爾就是天神，之所以不叫‘比克’，是因爲‘比克’在那美剋星語裏的意思是‘異世界’，現在當然不叫這名。

    小時候還怪內向的哩。

    沒幾步便遇到了拿着一張設計圖的布瑪，無奈地把圖塞給季星。

    “你快看看吧，季羽玩的東西越來越危險了，下一次我真怕他回來的時候沒了兩條腿。”

    季星簡單一翻，笑道：“嗯，思路很不錯，小發明家嘛……沒事的，上次他誤傷到沃倫爾的時候我們已經狠狠的教訓了，看起來長了記性。至於他自己，他身體的提升速度應該能趕上搗亂的速度。”

    “那就真是謝天謝地了。”

    26歲的布瑪輕輕撥開擋住視線的髮絲，愈發成熟的氣質帶來別樣的風韻，又憂愁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和那美剋星的孩子們交往得不錯，都成了頭領了。”

    季星知道她在愁什麼，至今兩人已經召喚了15次神龍，而離第16次也已經不遠了，在那之後，大概就是他們回家的時間了。

    他輕輕搖頭道：“人生嘛，少不了一場又一場的別離，總是不斷地在和過去漸行漸遠。”

    布瑪有些心疼季羽，直到玩具房裏又傳出Boom的爆炸聲音。

    4k，下章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