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鬥

    天空競技場，第229層。能容納三萬名觀衆的最大競技場座無虛席，數十臺攝像機無死角地將現場狀況轉播向各個樓層，導致一個個轉播屏幕前匯聚着的格鬥愛好者加起來數量接近百萬。

    當競技場兩側的選手通道有人影出現時，無數人舉起了他們的雙臂，發出激動興奮地吶喊。

    “季星！幹掉他！”

    “西索！加油！”

    “來了——就在五天前纔剛以挑戰者身份成功登上245層樓主寶座的西索·莫羅選手，以及他的對手，在200層戰鬥中所向披靡、10勝中只被對手得到一分的季星選手！這場萬衆矚目的戰鬥終於要開始了！”解說員coco熱情的聲音似乎在告訴大家她今日也格外激動，百萬雙眼睛都在跟着那登擂的兩人。

    觀衆席上，小杰、奇犽、智喜或緊張或興奮地吞嚥着口水，身邊雲谷和另一邊的華石鬥郎都是一副十分鄭重與認真的神態。

    一角，在熱情的觀衆中格格不入的瑪奇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目光也同樣追隨着兩人：“這就是西索選擇的對手，裂蹴拳季星……”切，西索果然是個白癡。

    身爲幻影旅團裏的醫療擔當，她對人體神經肌肉方面格外瞭解。那站在西索對面比個頭187的西索還高一截的身影，上身因一條米色的外套而不顯身形，下身黑色修身長褲下卻凸顯出完美的肌肉輪廓。

    那是一種武術家千錘百煉後才能鍛鍊出的感覺，往往出現在四十到五十歲的壯年武術家身上。

    而這個季星雖面容成熟，但應該還沒有西索大，只能用恐怖的天賦與才能解釋其狀態。

    而其身上那渾然一體的氣場與從容的神態，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觀感！

    正常人避而不及。不過西索今天倒也不差，這傢伙竟還有這樣充滿侵略性的一面。

    擂臺上的西索穿着一件帶有護膝的長褲，上半身則只穿背心式的上衣，胸前印紅桃與草花，後嵴印黑桃與方片，修身的衣服體現纖細的腰身，裸露在外的雙臂肌肉冗實凸顯，神色中充斥着享受感。

    享受在這盛大的舞臺上表演，享受與季星站在同一個擂臺！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確信你是一個合格的對手。”西索微笑道：“多等了一個半月，我可不想只是打一場過家家般的格鬥，而且我能感覺到，10分制我會慘敗，面對你這種武術高手，想要在被你拿到10分前找到擊敗你的辦法很難。”季星看了看他：“你想死鬥？”

    “啊，你不會害怕吧？”

    “哦！我們聽到了什麼？！”解說員的聲音拔高了兩個度：“西索選手竟然向季星選手提出了死鬥！只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對手的死亡就是勝利的條件——季星選手會答應西索選手的死鬥邀請嗎？！”觀衆席上頓時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瑪奇的眉頭狠狠一皺，另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炸響起來。

    “不行！不能死鬥！”小杰站到了座位上，將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我還沒有還西索你一拳！也還沒和季星你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你們誰都不能死！”身邊奇犽小臉無奈，這聽起來像是在關心兩人，實際以他對小杰的瞭解，小杰真正關心的恐怕更多是他那兩個還沒完成的目標。

    “咦？這好像是……一個月前被季星選手打了屁股的小杰選手？”解說員聲帶意外：“沒想到他和西索選手也認識，這個……他的阻止……”擂臺上，季星向西索一揚頭。

    “怎麼辦？”果農看了看青澀的蘋果，反問季星：“你要聽小杰的？”季星笑道：“誰管他。如果你希望的話，我都可以。”西索興奮地笑了：“那樣的話，死鬥就開始了！”

    “啊！沒理會小杰選手的插入，臺上的兩名選手確定了死鬥……”真的死鬥了？

    ！奇犽智喜等人心中一跳，小杰茫然無措撓頭。而在觀衆大笑興奮、解說員聲音激情中，臺上的裁判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後一項工作了。

    “那麼，允許使用任何武器，請二位賭上尊嚴與名譽！”

    “開始……戰鬥吧！”轟隆——！比任何人預料中都快，甚至顯得有些突然，沒有經過先期的準備與試探，就在裁判聲落的同時，西索的攻擊就開始了。

    不是朝向季星，而是向地面。熟練的使用堅是強者的前提，在氣的籠罩下，西索的雙手如同插入豆腐塊一般插入了擂臺。

    震爆衝擊中，灰沙揚起，還沒來得及退下擂臺的裁判差點栽了個倒栽蔥，觀衆們也短暫安靜下來，將注意力集中到開始的比賽上面。

    呼——下一刻，隨着西索雙臂一震，一塊兩米乘兩米重數百斤的青磚如炮彈般被他掀飛，帶着勁風，旋轉着碾向對面的季星！

    季星豎起了右臂。啪——臂落如刀落，迎面而來的青磚被他輕鬆噼成大小碎塊，從他身體兩邊掠過，而未擦中他一分。

    做出這種明顯羊攻的西索卻也沒有趁機拉近距離攻擊，只是垂落在身側的左手小指向季星一彈。

    休——使用着絕的高等技巧隱，在斂藏氣中使用發，以一種隱蔽的方式將粉紅色念線射向季星胸口！

    這是西索的念能力。伸縮自如的愛！其名稱取自西索小時候非常愛吃的一種口香糖，爲變化系，能讓自己的氣變化爲口香糖和橡膠兩種性質，具備黏性與伸縮性。

    只要將它粘到對手的身上，就能將對手拉到自己的攻擊上面！這樣簡單直接的攻擊季星自然不會中，念能力者的戰鬥中時刻準備用凝來識破隱是基礎中的基礎。

    西索的目標也不是季星。當季星側身讓過，那粉紅色的念線以極快的速度延展，後發先至地追上了剛剛那被季星擊碎後殘留着的最大塊青磚，粘連，拉拽！

    伸縮自如的愛，最高速收縮！休——便見那塊碎磚一折，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砸向季星的後腦，而在同時，西索身形一探，驀然竄至季星斜前方，半屈身體以蓄力。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西索構建出了一種季星躲磚便要給出破綻的情境，然後以靜制動。

    於是季星便如他所願地動了。在瞬間完成重心轉換，將體重完全壓至左腿，季星提右腿迴旋。

    在那身體轉動間，從後旋轉擊來的青磚碎塊竟以一種與他腦袋同軌同轉速的方式擦過，最近的時候二者之間可能只剩不到一釐米，卻也終究沒有觸碰影響到季星分毫！

    這根本不是躲閃。西索伸縮自如的愛拉拽回擊的青磚彷彿只是季星迴旋中的伴舞，配合美妙，沒有讓季星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更未打亂他一絲節奏。

    這是完全超乎西索預料甚至想象的應對，於是在他童孔的微微放大間，迎來了季星不曾打折過分毫的從斜上落下的蓄力重踏！

    彭——肉體碰撞的悶響炸裂，西索向上格擋的雙臂對撞季星的右腿，強勁的力量從上碾來，西索腳下的地面頃刻間蛛網狀碎裂！

    雙臂痠麻，本就彎曲的雙腿也彎得更深了，比預料中更加出衆的力量反而讓西索的臉上露出更加興奮的笑容，他未強撐，而是順力坐倒在地，右腳直蹬季星的支撐腿。

    季星卻更早一步以踏在西索雙臂上的右腿爲軸，身體騰空而起，兩條大長腿如風輪轉動後，換左腿再向西索跺落下來。

    坐在地上的西索翻滾閃躲，卻見那跺在地上的腳並未激起太多的震盪，也未擊碎擂臺，原本以流籠罩其上的70%氣在剎那間飛降到了10%，只像彈黃般幫季星一彈。

    力與氣，一起從左腿經胯扭轉至右，輕微的骨骼磨錯聲中，那右腿就像一條鞭子般破空抽了出來！

    啪——只來得及架起右臂，使用流將大量的氣匯聚過去，便被近乎於硬的90%氣擊中，西索頓時噴出一大口涎水，身形倒射而彈！

    也在同時，他的左臂隨身形失控而奮力一甩，擂臺上一塊已碎了一半的青磚又向季星砸了過去。

    那是他最初一擊、擊碎擂臺時以伸縮自如的愛連接暗藏的手段，此刻只能用來阻礙季星的追擊了！

    西索倒撞在競技場邊緣的轟響與季星擊碎第二塊青磚的響動在同時發出，這加起來總共不到7秒的攻防轉換暫時告一段落。

    季星站在碎裂的擂臺上活動了一下腳腕，西索坐在破損的觀衆席下抹拭掉嘴角的血痕，沉寂的觀衆們想起了自己可以呼吸並吶喊。

    “厲害~！”

    “加油，幹掉他！”

    “西索！站起來！”場內場外，氣氛熱烈到巔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