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管閒事

    “庫……吭吭吭……”2207號室，正在給小杰屁股上藥的奇犽發出有些怪異的笑聲，讓撅着屁股趴在牀上的小杰鼓嘴。

    “奇犽~”

    “啊，抱歉，我不笑了。”奇犽換成嚴肅臉，認真盯着眼前腫脹的猴屁股，把一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個遍，眼神上翻，語氣正經道：“那個……話說回來，季星果然強得離譜啊，連你屁股的傷勢都控制得非常均勻……庫庫庫……嗯，太均勻了，簡直不像手打出來的，而是用和你屁股一模一樣形狀的拍子拍出來的，咳……”

    “奇犽~！”

    “啊，抱歉。”奇犽悄悄做了個鬼臉，繼續給小杰上藥。被觸碰到傷處，小杰疼得齜牙咧嘴，卻忽然自己也笑了起來：“真的是差得好遠好遠啊，奇犽。”

    “那當然了。”奇犽道：“裂蹴拳季星很明顯在整個天空競技場都是最強的行列，應該做樓主，甚至是251層有力的競爭人選，我們才剛剛學會念，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的對手？只有你會犯傻迎戰。”

    “我知道啦。”小杰訕笑。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中正平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而後門被打開，戴着眼鏡的分流海青年帶着綠藻頭濃眉小男孩走入房間。

    “雲谷……”小杰頓時滿臉心虛，奇犽則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果然，昨晚剛教會兩個孩子念的雲谷板着臉走到牀前，從頭到尾看了看小傑，想罵他兩句，最終卻只無奈順手往小傑的屁股上一拍。

    啪——

    “嗷——”小杰慘叫一聲。小男孩智喜和奇犽同步彎了下嘴角，又同步回到正經的表情。

    雲谷也不禁笑了出來，伸手接過奇犽手中的藥瓶，坐在牀邊給小杰上藥：“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小杰……你知道季星是什麼人嗎？那是從幾個月前開始，只要提交戰鬥申請，而其他選手若是沒到90天的戰鬥準備期，就會躲着登記處遠遠的男人，你卻送了上去？”

    “幾個月前？”小杰的關注點偏離：“雲谷和智喜不是和我們差不多時間來到天空競技場的嗎，你也像奇犽那樣打聽了他的信息？”

    “不是的。”雲谷搖頭：“就像智喜一樣，心源流的弟子中很多都會來天空競技場鍛鍊，一年前奧林匹亞格鬥大會的勝者就是我的一位師叔，據他所說，他認識的那些樓主也都擔心着季星的挑戰呢。”

    “勝者？251層嗎？好厲害！”

    “重點啊，重點！”雲谷無奈地拍了一下小杰的屁股，又讓小杰嗷的一聲：“這次你就長長記性吧，小杰，不會每一次都這麼好運，你的對手只打你的屁股！”

    “嗯，奇犽也這麼說，嘿嘿……”奇犽無奈地看了小杰一眼，幫他轉移話題道：“話說雲谷，你覺得……西索有季星那麼強嗎？”

    “應該沒有，但對現在的你們來說也沒有區別。”雲谷道。

    “沒有就好。”小杰輕喃。雲谷一滯，額頭青筋浮現，這孩子……真的是該被狠狠打屁股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敲門聲，同時清朗的聲音傳至：“我是季星，小杰已經醒過來了吧，我進來了？”咦，他來幹什麼？

    奇犽屁股一緊，面露驚訝，小杰卻有些沒由來的開心感，喊道：“請進！”季星推門走入。

    同樣感覺奇怪的雲谷立刻迎了過去，道：“你好，心源流雲谷。”

    “裂蹴拳，季星。”季星和他握手道：“你是小杰和奇犽的老師？”

    “臨時，只教了他們念。”咦，知道我的名字？後面奇犽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

    如果說知道小杰的名字是因爲對戰，爲什麼會知道我？難道這麼強的傢伙也會在對戰前調查對手的情報？

    而季星接下來的話解答了他的疑問：“我從這兩個孩子升到110層時就開始關注他們了，一直在他們身上下注，贏了幾十億，沒想到他們升到200層後會成爲我的對手。”

    “……幾十億戒尼？！”三個孩子頓時發出異口同聲的驚呼，雲谷也愕了下，道：“沒想到你還熱衷參與天空競技場的押注。”臥槽虧了，我怎麼沒想起來！

    努力斂藏着內心的後悔，他轉口問：“所以你來這裏是……”

    “相逢是緣，留個聯繫方式，這兩個孩子天賦很棒，前途無量。”雖然沒看過全職獵人，但主角成長飛快總該是不會錯的，既然遇到又有交集，順手要個聯繫方式，以後可以根據他們的動向知道哪裏在發生主線劇情，哪裏有大事。

    他笑了笑，掏出手機。

    “你們兩個有電話嗎？”趴在牀上的小杰和奇犽對視：“不……還沒有。”

    “那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有電話了記得聯繫我。”季星走了過去。

    “080……”小杰完全沒有因爲被打了屁股而生氣，也沒有因大紅屁股還露在外面而羞恥，念出季星的手機號，努力記憶。

    奇犽則也點頭：“我記住了。”

    “嗯。”季星收回手機。

    “34……34什麼來着？不對，開頭是025……啊，再給我記一下……”

    “安心，有我來記。”奇犽對小傑道，等你記下來怕不是要天黑。小杰這才哦了一聲，扭頭望向季星道：“那個，季星，過段時間我就會聯繫你的，而且我以後還會找你打架，把這次還回來的！當然不是打你的屁股，而是認認真真堂堂正正地和你打一場，一定！”

    “那可難。”季星道：“你慢慢努力。其實我這個人對孩子一般都很寬善，如果今天換成奇犽、哪怕是這個小孩子，我都會喂幾招。”被點到的智喜小臉一緊，雙臂兩向一揮施奇怪禮：“我叫智喜！”季星輕輕點頭，繼續道：“但小傑你不行。我能看出來，如果稍陪你玩兩招的話，你一定會生出‘即使是死也要擊中他一次，拿到一分’的心思，到時候我會有些難辦。”小杰一怔，奇犽則心裏一跳。

    他想起了在獵人考試飛艇上，自己和小杰搶尼特羅會長皮球的事，最後小杰不是就用這種方式逼迫尼特羅會長用了左手和右腳以外嗎？

    沒錯，那是小杰能做出的事！哪怕我就在中午還跟他說過唯一死在季星手裏的對手的情況！

    奇犽心裏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雲谷的表情又冷酷起來。小杰心裏一苦，雲谷的表情怎麼和訓人的米特阿姨好像啊。

    季星則笑着虛點小杰屁股：“從小到大是第一次被這樣打吧，給你加深記憶，長長記性。”雖然估計沒什麼作用。

    侵入這麼多世界，小杰這種類型的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見，簡單也複雜，有些必要的‘人味’缺失感。

    這讓他有些好奇，但也不急探索，現在他好奇的還有另一件事。他看向奇犽，奇犽不解警惕。

    雖然眼前的男人過分強大且對我們表現出了善意，但出身在殺手家族的他並沒有像表面那樣信任對方，哪有無緣無故的偏愛。

    看我做什麼？

    “我的念能力叫做‘洞察之眼’，特質系，效果是直觀地看出兩者之間的威脅程度。”季星忽然道：“威脅從最低0開始，到最高爲10。10意味着絕對致命，比如說奇犽你對智喜的威脅程度就是10，而他對你的威脅程度只有1，也大概是你閉着眼任他打他才能殺了你。”雲谷面露驚訝，不止是因爲季星解釋了念能力，而是……武術如此強的男人，念能力竟然是非常特殊的特質系而非強化系？

    那他修習強化系的效率不是只有40%？智喜則大受打擊，雖然知道差得很遠，但……對比也太直白了吧！

    “念能力……”奇犽和小傑對此還一知半解：“這個……很準嗎？”

    “我在天空競技場關注過幾千場對決，至今也無一錯漏。”季星道：“當然，戰鬥時什麼都會發生，天時地利人和也影響勝率，但當威脅程度相差3及以上，勝負就沒懸念了，1和2還有一點逆轉的可能與概率。”

    “我和小杰當然也是10比1，和智喜則來到了10對0。”站着不動讓我打我也打不疼你嗎？

    智喜側頭，淚流滿面。

    “你和小杰受傷前的對比我有看過，是8對3，也就是說小杰沒有贏過你的可能。”季星繼續道。

    奇犽微微點頭，他畢竟從小接受殺手訓練，要強過小傑不少，這個對比他覺得差不多，如果他認真的話，小杰有3或許都稍微高了些。

    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證明自己的強大？

    “奇犽，我與你也是10對0。”

    “……？”什麼意思？是說我……對你完全沒有威脅？即使你站着讓我打，我都殺不了你？

    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對出身殺手家族的他的羞辱，但他更多的是不解。

    小杰已被數字繞暈，在那都噥着‘什麼東西’，雲谷則察覺到季星話裏的重點：“你是說奇犽……”

    “對我威脅爲零的，要麼是智喜這樣太過年幼的，要麼是沒掌握念的，要麼是已經被我擊倒喪失了行動力甚至昏迷的。”季星點頭：“奇犽是我第一次見到的第四種。”

    “所以我有點好奇，也可能是最近閒着無聊，打算多管個閒事，奇犽你身上……應該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