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死亡之羽

    就在季星幹掉幻想家葛雷密的時候，靜靈庭北門和南門已經有大批的破面軍團與滅卻師軍團入侵。

    緊急調度的死神部隊在這些入侵者面前不堪一擊，此刻各種強大的靈壓在靜靈庭各個方位炸裂，死神隊長和副隊長正緊急分散增援。

    靜靈庭東南，一名體態肥胖、肌膚黝黑、身穿無袖上衣和小丑裝般滑稽吊帶褲的男人正乘坐在一個托盤上，極速向靜靈庭東側行進。

    「那個怪物的靈壓消失了？被人幹掉了嗎？怎麼可能……」

    他的聖文字代號是L，名爲佩佩·瓦卡布拉達，象徵能力爲「愛」，也是最不贊同將葛雷密那怪物釋放出來的滅卻師之一，那種怪物興致一起，想象出來一顆隕石直接將靜靈庭毀滅都不奇怪，所以自從進入靜靈庭，他就一直在往東側靠近。

    遠離幻想家葛雷密，遠離有可能被誤傷的範圍。

    等感受到葛雷密和另一股強大的靈壓碰撞、甚至葛雷密的靈壓消失，他遠離西側的速度就更快了。

    戰爭是因爲有愛才顯得悲哀又美麗，但直面惹不起的怪物，就只剩下悲哀了。想必這樣做陛下是不會怪罪我的，畢竟我也很努力了。

    雙手比成心型，宛如變態版丘比特的他射出一道道心型的異色物質，疾速打在前方迎來的死神隊員身上，普通隊士們根本反應不及！

    被這種攻擊打中，死神隊士們身體並沒有受傷，但下一刻身體卻失去了控制，轉而將刀鋒揮斬向身邊的同伴，鮮血與慘叫爭相輝映。

    「喂！你們？！」瞬步趕至的阿散井戀次震驚地用刀分開兩名互砍的隊員，而後又急忙架開身後砍來的隊士，陷入被圍攻狀態。

    隊士們自然遠遠傷不到身爲副隊長的他，但在不敢傷人的狀態下戀次還是一下陷入了苦戰，也從隊士們的狀態中反應過來。

    「***控了嗎？混蛋！」

    「不是的，阿散井副隊長！」

    「我們沒有***控，我們只是單純地爲了更接近佩佩大人而戰鬥！」

    「加入我們吧！」

    「爲了佩佩大人！」

    「……切。」阿散井戀次一刀震開滿臉迷戀地喊着「佩佩大人」的死神隊員，餘光掃過不遠處飄飛看戲的黑胖子，暗罵這是什麼噁心的能力！

    「嘿……嘿……嘿……」黑胖佩佩卻笑着張開雙臂，像是擁抱自然一般地猥瑣笑着：「一顆心，身體也只是一個，但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心就會變成兩個，多出來的那顆心屬於佩佩大人，這就是「愛」~！」

    他看向戀次，做好準備愛上佩佩大人成爲佩佩大人的奴隸了嗎？

    就在他準備向戀次射出愛心的時候，突然有一陣風升起，一片潔白的羽毛從眼前拂過，然後就在他的注視中化作靈子消失。

    下一個瞬間，就在那靈子化的羽毛位置，一隻腳彷彿從虛空中邁出，同時一股恐怖的靈壓降臨！

    圍攻戀次的死神隊員們剎那間被震得失去意識，甚至靈體都有些微受損，就連戀次都雙腿一軟，被壓跪在地，驚震間艱難歪頭看去。

    【鑑於大環境如此，

    這是什麼？已經不止是強大能夠形容的水平，簡直是異質！就好像大海壓在天空上一般，讓人無法喘息！是先前那個和總隊長靈壓衝撞過的靈壓，近距離感受，竟然達到了這樣誇張的程度嗎？！

    那個現世的完現術者，不，百年前的死神天才轉世，與野真志！

    佩佩倒不至於被靈壓壓倒，但看着眼前彷彿從異空間裏走出來的身影，卻也露出驚恐的表情。

    和葛雷密戰鬥的怪物？

    葛雷密真的***掉了？

    這傢伙怎麼好像還完好無損？

    明明是朝遠離方向前進的，爲什麼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一個個疑問冒出，他卻沒有半分遲疑地發動了自己的完聖體——神之情愛，靈壓劇烈增長，潔白如天使的羽翼在身後生長出來！

    衣服褲子隨之消失，只剩一個大胖褲衩，黑胖老頭更像是只墮落的丘比特了，油滑辣眼。

    季星沒眼去看。

    爆發全部靈壓的一斬瞬息間讓佩佩在雷霆籠罩間被燒成焦炭，連驚恐慘叫都被隨之炸裂的方圓數十米地面的轟鳴而遮蔽起來！

    又成功秒了個星十字騎士團成員，季星身上的靈壓收回，戀次只覺壓力一輕，差點搖晃坐倒，聽季星說道：「去和隊長副隊長們匯合，侵入者裏除了那些小兵，都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獨自應對的。」

    「啊……」戀次下意識答應，又想起來，連忙追問：「喂！那個……你看到我們朽木白哉隊長了嗎？」

    「……哦對，我都忘了，他在真央地下大監獄探視露琪亞呢。」

    「……」戀次覺得事情並不簡單，還想再問，卻見季星右手一探，彷彿插入另一個空間，又似扯開某種通道，身形沒入其中而消失。

    這……是什麼手段？

    ……

    另一邊，西南方向。

    十刃第六位，葛力姆喬正向西門的方向閃爍，敢於阻攔的所有死神隊員紛紛被他隨手砍飛，甚至懶得確認對方是受傷還是死亡。

    與佩佩恰恰相反，他渴望有價值的對手，甚至很少在乎什麼實力的差距，只想和強者交戰！

    虛的響轉涉及空間，所以他移動的速度非常驚人，但在他趕往西門之際，還是被攔住了。

    感受到對面少女模樣死神的不弱靈壓，看到滿臉退縮卻移動速度驚人的死神胖子，他輕嗯一聲：「死神隊長嗎？不，沒有那種羽織？」

    碎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默默觀察對面水藍色碎髮、冰藍色眼睛、留綠色眼影狀破面紋的破面。

    藍染統治虛圈的六十多年間，死神們雖未對虛圈發起進攻，但至少探知了不少情報，知道藍染以特殊的方式幫大虛進行破面化，讓他們擁有了死神的力量，而其中最強大的十位破面，被稱爲十刃。

    趕來的路上，她已和夜一一起幹掉了一個排位103號的破面，十刃候補，公允地說，很強，如果單獨對上，她恐怕要費上一番手段。

    而現在她和夜一已經分開，眼前這個傢伙的靈壓……

    「十刃？」

    「嘿。」葛力姆喬低哼一聲，側身將背部後腰的「6」展示給她：「死神們知道些我們的情報嘛，不管你是不是隊長，都似乎勉強值得我……」

    話語中停，他蹙起眉，因爲一根非常顯眼的羽毛從碎蜂的袖口突然飄出，懸浮在了碎蜂的身前。

    碎蜂也眉頭一擰，看着眼前身影從虛空中邁出：「……與野真志。」

    夜一大人不是說這羽毛是「緊急時刻可能能救命」的物品嗎？怎麼剛遇到敵人，與野真志就來了？

    非得讓人陷入性命危機的時候才出現救人，那得多賤啊？

    「抱歉了，碎蜂副隊長，上次在現世不方便和你打招呼。」季星偏頭向碎蜂問候，「好久不見。」

    下級貴族碎蜂卻表情冷澹。

    「哼，上次如果知道是你這罪人，我就不會只是抓住你了。」

    季星搖着頭攤手，回望葛力姆喬，道：「這邊是葛六兒啊。」

    葛力姆喬沒有在意季星的特別稱呼，或者說自從季星出現，他的童孔中就已將其他事物全部忽略

    。

    這傢伙就是之前感受到的人！

    近距離面對竟然是這種感覺？

    這簡直……簡直就像是在面對藍染惣右介？！竟然會這麼強嗎？！

    身體有微微顫抖，有興奮，也有實實在在的恐懼，他低低地嘿了一聲，握緊刀來剋制住顫抖，直接進行歸刃：「咯吱作響吧！豹王！」

    利爪生長，靈壓劇增！轟隆隆鳴響間化作幹練的豹人形態！

    季星提劍探身向前。

    一刀斬斷利爪！一刀將豹王震進土裏帶百米方圓大地龜裂！第三刀無視鋼皮防禦，將其胸膛撕裂！

    「只能接……三刀？」瞪大眼睛的豹王感覺到意識的模湖，內心無力又不甘：「可惡……真的好強啊……要被這混蛋……看不起了……」

    死亡的大虛歸於塵埃，季星稍稍蹙了下眉，葛力姆喬是虛中還算討喜的角色，但今日受藍染命令進攻屍魂界，在季星手上就不會有特殊待遇，換成妮露還差不多。

    他蹙眉是因爲斬魄刀完全沒有吸收到葛力姆喬的靈魂。

    滅卻師就算了，都被友哈巴赫掌控，能聖別，虛怎麼也這樣？藍染直到現在還沒來屍魂界，不會是因爲掌握了一手什麼「虛別」吧？

    不，沒這種道理。

    他轉頭再看碎蜂兩人，微微點頭示意小心，便再次伸手彷彿撕開空間般，穿梭向另外的戰場。

    而直到他消失，大前田張開的嘴巴才緩緩合攏，結巴道：「副、副隊長！這傢伙……這傢伙簡直厲害得變態啊！你們好像很熟，是百年前的交情嗎？不愧是副隊長……」

    冬——

    一拳將大前田鼻子打塌，碎蜂勉強維持冷澹道：「走了，白癡，還有許多侵入者等待我們討伐！」

    有那麼厲害的傢伙在，我們拼什麼命啊……大前田只敢在心裏碎碎念，跟上碎蜂，沒多久，兩人又遭遇了一道強大的靈壓。

    十刃第七位，左馬利路魯！

    感受着敵人同樣驚人的靈壓和蓄勢待發的碎蜂，大前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先前收集的羽毛，雙掌恭敬前託。

    羽毛飄飛，季星出現。

    大前田狂喜：「前輩！救命！」

    碎蜂都驚呆了：「……」

    於是十刃第七刃很快去世，季星給大前田豎了個大拇指，三片羽毛直接飛到他手裏，對碎蜂道：「別介意這個，羽毛是用來定位的，你們速度快，幫我多找點值得我行動的強大靈壓，就已經幫大忙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等季星微笑消失，碎蜂終於忍無可忍地把保證完成任務並珍惜揣好的大前田狠狠揍了一頓！

    ……

    半分鐘後，靜靈庭北。

    十刃第五位諾尹特拉興奮大笑着揮舞鐮刀，將一個個迎來的死神斬得重傷倒飛乃至斬成兩半。

    一陣風吹來，飄飛的白羽在眼前掠過，諾尹特拉童孔勐然收縮。

    再半分鐘，靜靈庭東北段。

    聖文字J，頭戴軍帽、戴圓框墨鏡的滅卻師基路傑運用能夠剝奪靈子的聖隸，高傲地俯瞰眼前死神們垂死掙扎，消逝於世界之間。

    靈子狂風將一片羽毛捲來，他的高傲笑意定格於臉。

    靜靈庭西北段……

    一處又一處，彌散在靜靈庭內的白羽彷彿一種死亡的宣告，當它出現在散發強大靈壓的滅卻師或破面面前時，就意味着他們的死亡！

    季星彷彿無處不在，在擊殺葛雷密後的短短十分鐘內，他便擊殺了十一名隊長級的強敵！

    靜靈庭中部偏西。

    「諾尹特拉的靈壓消失了，

    亞羅尼洛的靈壓消失了，牙密的靈壓也消失了，真是好快啊。」

    坐在一座高樓樓頂，長相如普通大叔的十刃第一位柯雅泰·史塔克語氣慵懶中帶着沉重：「藍染大人可沒有說靜靈庭裏除了那位死神總隊長，還有這樣的傢伙。」

    身邊他的從屬官、草黃色短髮的小女孩莉莉妮特也不像平素那般活潑調皮，癟着嘴道：「但那家夥是怎麼做到的？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各個方向，都不用趕路的嗎？」

    「啊，是那個吧。」史塔克撓撓頭道：「莉莉妮特，你應該還記得那些突然在虛圈裏冒出來的完現術者吧？完現術「消除之拳」，本質是「放逐之拳」的那種攻擊。

    那個人……好像叫平影龍哉？完現術者第四位，通過抹除靈子的完現術打開空間通道，能將敵人直接送到虛圈裏，這些年扔了十幾個人過去，或許還有些我們沒發現的。」

    「那個亂扔垃圾的傢伙……」

    「他之前被殺了，殺他的應該就是這個人，得到了他的完現術，甚至還更進一步。平影龍哉只能隨機地把敵人扔到虛圈，這個人卻用羽毛進行了定位，當羽毛捕捉到強大的靈壓，他就用「放逐之拳」打開連接兩點的通道，一下子就過去了。」

    史塔克後仰躺倒，頭枕雙手。

    莉莉妮特撇了撇嘴：「很複雜的樣子。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

    「做不了，完全不是對手，遇到的話我們也很快會被殺死的。」史塔克悠悠道：「等等看藍染大人是什麼反應吧，會不會心疼我們的死傷。」

    「那……就在這裏躲着、看着我們的同伴被殺？！」

    史塔克聞言輕輕皺眉。

    戰爭已經開啓二十分鍾，計劃中的戰力碾壓並沒有出現，反而因一個人的存在便讓他們的高級戰力極速損失三分之一，而現在其它人也基本找到了各自的對手。

    四番隊附近，烏爾奇奧拉遇到了帶着一護、茶渡趕去的夜一。

    八番隊附近，赫利貝爾和從屬官遭遇了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

    十番隊附近，露比遇到了日番谷冬獅郎和鬆本亂菊。

    五番隊附近，滅卻師H，灼熱巴茲比遇到了平子真子和雛森桃。

    十二番隊附近，能力是把人化爲殭屍操控的滅卻師Z吉吉帶着43年前死掉的三個滅卻師女孩殭屍撞上了涅繭利、涅音夢、狛村左陣……

    雖然不知道那些死神的靈壓具體都代表誰，但強度上都不是好對付的，大概會是互有勝負，可那個強到離譜的傢伙只要出現，就意味着一處戰局將會塵埃落定。

    他不能去增援，趕不及，而如果提前和某人匯合的話，無論去找誰，「雙倍的靈壓」都會把「羽毛」更快地吸引過去，反而會給雙方都帶來致命的危險，二對一恐怕也不行。

    死神總隊長甚至還沒動……

    「唉，到底是不夠謹慎，沒有預料到這個人的存在，還是說另有計劃？我們的性命難道只是餌？早知道會這樣，至少不該分散開給對方逐個擊破的機會。」他輕嘆說。

    「是這樣沒錯。」一道聲音忽然從側響起應答，史塔克勐地彈身而起，看向突然出現的那道身影。

    那人留單束微卷的劉海，左手臂配戴結狀護臂，手上還拎着一個裝牛奶的保溫壺，一臉苦悶樣子，還有着些許與他同款的懶散。

    「亞斯金·納克魯瓦爾。」莉莉妮特不爽地喚出對方的名字。

    聖文字「D」，致死量亞斯金，同時也是最強大的滅卻師之一，友哈巴赫神赦親衛隊四人組中的一員！

    因爲脾性相投，都是摸魚人，他和史塔克關係不錯，經常一起聊天養生，讓莉莉妮特很是不爽。

    此刻

    史塔克見到亞斯金，也露出一臉苦悶的樣子：「會死人的。」

    莉莉妮特沒聽懂，亞斯金卻懂了，攤攤手道：「我也沒辦法，這是隊長和哈斯沃德共同的命令。」

    「隊長？」史塔克回頭望去。

    左眼處有圓和黑色X的黝黑皮膚男性邁步走來，道：「總不能任由那家夥隨意屠殺下去。」

    聖文字X，友哈巴赫神赦親衛隊隊長，萬物貫通利捷·巴羅！

    史塔克嘆氣撓頭：「所以……爲什麼偏偏要把我也捲入進來？」

    亞斯金苦中作樂般笑道：「因爲你是唯一還算讓我們認可的破面。」

    「我真是謝謝你們了。」

    一陣風忽而吹過，象徵着死亡的白色羽毛，出現在3.5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