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刀呢

    “鎖定歪面反應具體位置，是西流魂街第三區西南，鯉伏山附近！”

    “未檢測到虛的靈壓。”

    “十番隊已派人前往調查！”

    每當屍魂界內出現不同尋常的事件，十二番隊、技術開發局往往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此刻在監控區，幾名隊員正在五席阿近的主持下鎖定之前歪面反應的波動根源。

    阿近是一名額頭奇異生長着三個小角的青年，110年前被與涅繭利一起帶出蛆蟲之巢，當時還是個小男孩、時常與日世裏吵架的他此時也已是技術開發局的老資格了。

    “看起來不像是虛……”斟酌思索之際，他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見來人微露訝色：“田島四席？”

    在技術開發局中人盡皆知，副隊長和四席屬於十二番隊轉成技術開發局後的‘遺老’，他們不像曾經那位傳奇的三席那樣能無縫轉換，並沒有研究才能，所以存在感很低。

    比起副隊長日世裏，這位四席態度倒是很積極，也能做些淺顯的研究了，但很少會出現在這裏。

    “已經鎖定歪面反應了嗎？”季星朝他點點頭，道：“不用管我，剛剛有一個十一番隊的隊員因爲滑翔翼的損壞來鬧，我檢查後發現靈子骨架下的線路已扭結成一個從沒見過的模樣，卻偏偏還並沒有外部損傷，所以想着來查查資料。”

    “這樣啊……”阿近恍然，伸手按開資料室大門：“田島四席請便。”

    “多謝。”

    季星走入進去，站在那如電腦般的大型機器前，有些生疏地上下檢查了幾遍，才找到對應按鍵，打開資料庫慢慢檢索查閱起來。

    這動作符合田島參悟郎很少來的情況，阿近望了幾眼，關上資料室大門，心中卻有些微妙的感覺。

    “吉蔵，你去稟報隊長，歪面反應是旅禍入侵的可能很大。”

    “是！”

    而在資料室內，季星真的查了查滑翔翼的發展史，三分鐘快速記憶了近百頁資料，才轉而幹起了正事，檢索姓名：與野真志！

    在與野真志‘死後’，對於如何處置那次事件，靜靈庭中出現了很大的分歧，無論是對貴族的大規模屠殺、還是‘留言’威脅貴族，都是護廷十三隊成立900年來唯一一例。

    但在同時，季星又挫敗了藍染的陰謀，拯救了多位死神隊長副隊長，交遊廣闊，名聲響亮，有包括四楓院夜一在內的許多人爲季星發聲，何況人都死了，最終結局是‘低調處理’，允許友人爲他立冢，但不可能將他視爲英雄戰死。

    且當時便有判決，萬一‘轉世重生’爲真，他將被以危害靜靈庭安全罪、損害貴族權益罪等第一重禍罪被判決一萬年的無間地獄囚禁！

    而在同時，他留下的遺物、斷裂的斬魄刀也不被准許隨他衣冠冢下葬，而是以其祭奠死在季星刀下的貴族百日，後被那場動亂中家主都死亡、幾乎跌落四大貴族位置的綱彌代代家主收納，引爲族恥。

    其間浦原喜助多次申請將刀入葬、或以刀研究與野真志是否真的轉世，都不被准許。

    直到27年前，涅繭利的申請終於獲准，之後……‘請輸入密令’。

    權限不足了！

    “浦原隊長猜得還挺準，熱衷於人造人的涅對我那能吞噬吸收靈魂的刀不是一般得感興趣，而且貴族防範他這樣的傢伙沒有那麼重，我的刀說不定真在技術開發局裏。”

    季星想着，擡起頭來。

    資料室的大門再次開啓，一男一女身影出現在門口。

    男人戴着奇異瘋狂的黑白兩色面具，將斬魄刀懸掛在襠前，女人穿短裙死霸裝、高跟鞋、一條長長的辮子上綁紅髮圈，容貌秀美。

    隊長涅繭利和三席涅音夢！

    “隊長大人！”季星親切喚道。

    涅繭利瞅了瞅他，沒有迴應，走入資料室內的同時就順手按下了關門的機關，涅音夢卻緊緊地盯着季星的臉，做着辨別。

    當那大門徹底關閉時，她身形立刻一探，半擋在涅繭利身前，低促道：“繭利大人，他的容貌身材與田島參悟郎四席只有75%左右的相似度，是假的，請您小心！”

    涅繭利哼笑一聲，伸手將她扒拉開，腔調怪異道：“那種事不用你說，是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現世出現的那個完現術者平川功樹吧？之前的歪面反應也是因爲你的入侵？

    真能幹啊，竟然無聲無息地闖入了靜靈庭，甚至潛入了我的技術開發局內，能夠變化容貌嗎？

    你想知道那些完現術者被關押的位置和處境？哈哈哈，真是……不知說你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什麼，資料室這種位置，可是重中之重，你竟然敢就這樣明晃晃潛入進來？！”

    他伸手從兜裏掏出來一個遙控器，黑色面具下笑出森白邪異的牙齒，向季星走近鎖定，隨時能將資料室化作無生命的毒區！

    季星卻一笑：“隊長大人，你是不是湖塗了，在說些什麼東西呢？”

    恰在同時，涅繭利轉至正面，眼神掃到了季星正在查閱的資料，腳步一滯，整個人沉默下去。

    如果不是快速轉動的眼球，隱隱起伏的呼吸，這一刻的涅繭利簡直像是個死人，涅音夢奇怪看去。

    氣氛凝滯了超過半分鐘。

    涅繭利將遙控器揣回去，忽然橫了涅音夢一眼：“你又做出誤導我的判斷，田島只不過是換了一件外衣，沒有打理頭髮，外人怎麼可能能侵入到技術開發局的資料室？！”

    “……”涅音夢無辜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季星：“可繭利大人……”

    涅繭利陰森道：“道歉。”

    “……是！真的萬分抱歉，田島四席。”涅音夢低頭道。

    “沒關係，音夢三席。”季星應了聲，看向涅繭利道：“隊長大人，我突然對這位‘與野真志’的斬魄刀有些好奇，當年您研究出什麼了嗎？”

    涅繭利再次微微沉默。

    季星的問題在他耳中迅速扭曲成簡單的三個字：“我刀呢？”

    “當然。”他低哼一聲道：“雖然隨着與野真志的死亡，那柄斷刀幾乎化作了單純的淺打，失去了靈魂的傾注，但曾經被灌注進去的那股龐大靈壓可是幾十年難消。”

    他看了看季星的眼睛，邪獰一笑道：“只不過那次的研究准許不懷好意，綱彌代家的那個代家主在我剛剛研究出一些奧祕的時候，就連資料帶刀全部收走，並傲慢的命令我不能備份，將所有資料銷燬。”

    “是嗎？”季星點點頭：“那現在那柄斷刀回到了綱彌代家？”

    “誰知道。”涅繭利攤手：“在我提取殘留力量後，那柄刀就連剩下的三分之一都充滿了裂紋，再沒有任何神異，說不定已經被綱彌代家扔到了無間地獄的深處吧，代替它的主人度過那一萬年的刑期。”

    “這樣啊……希望如此。”

    希望如此，非常簡單樸素的威脅，讓涅繭利的眼神陰沉下去。

    季星則對露出敵意的涅音夢笑了笑，過去按開資料室大門，邊走出去邊自然道：“謝謝隊長大人的提點，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一直隱蔽留意那邊的阿近眼神一異，是我多心了嗎？

    他還和季星輕點了下頭，互相問候，目送季星離開這裏，正想去問候涅繭利，忽然聽到身邊的隊員驚聲稟報道：“十番隊在鯉伏山中發現了被扒光的十一番隊隊員？！”

    “確認旅禍入侵！”

    “人數兩名，根據外貌描述，分別對應資料中朽木露琪亞給與死神之力的人類黑崎一護，以及最強完現術者平川功樹！”

    “這……目標已在半小時前通過白道門進入了靜靈庭？！”

    “怎麼做到的？！”

    “要立刻拉響警報吧！”

    聽着這一條條消息，阿近童孔收縮，勐然回頭看向剛剛走到資料室門口的涅繭利和涅音夢。

    隊長？爲什麼？！

    涅繭利黑色的面具彷彿更黑了幾分。過去的交情？有，不多。

    讓他沉默並自覺勝率爲0的是那股只有他能夠感覺到的靈壓。那和一百年前完全不是一個次元，深沉而又內斂，遠超於他，甚至明顯超越了他的傑作涅音夢的理解範圍！

    他以外，連讀取都做不到！

    沒有刀，未始解，更未卍解！

    而在那‘我刀呢’的靈魂提問下，還明顯暗藏着‘不說就砍你’這句！

    他倒是不會畏懼，但……就讓那混蛋和那明顯有所預防準備的綱彌代先咬吧，我得做更多的準備。

    時隔百年竟真的‘轉世’歸來，這混蛋隱藏着比誰都重的祕密！

    “哼，看我做什麼？把你們探知的結果通報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