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崎一護

    季星家。

    三次敲門無人應答，中村雀溝六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身邊的茶渡泰虎，掏出手機：“奇怪，明明告訴那小子今天在家等我，去哪了？”

    看手機只是看時間，因爲季星只有座機電話，沒法聯繫。

    正當他搖頭準備帶着茶渡泰虎先離開的時候，下方樓梯響起了腳步聲，很快身上有些汗水溼漉漉的季星出現在二人視野中。

    “咦，中村雀大叔，來得這麼早啊。等很久了嗎，抱歉，我剛剛出門跑了圈步。”季星解釋着，看向茶渡泰虎：“這位……就是……”

    中村雀瞭然一笑：“原來如此，什麼時候開始晨練的？晨練的時候也記得把滑翔翼帶在身上，不錯。這是茶渡泰虎，年齡大概比你小幾個月，不過要比你更早幾個月成爲完現術者，也是我引導入組織的。”

    他的反應告訴季星他確實完全不知道石元淳的到來，甚至可能不一定知道石元淳這個人，除非他是個小藍染，演技能騙過季星。

    於是季星看向茶渡泰虎，這名身高197的15歲少年長得像是有30歲，印第安人的混血血統讓他擁有着黝黑的膚色和異常強健的體魄，與之不相匹配的是內斂的性格。

    目光與季星相交，他有些遲滯地伸出右手：“你好，叫我茶渡。”

    季星和他握手：“功樹。”

    兩人的彆扭動作把中村雀看得直搖頭：“算了，功樹，先開門到你家坐會兒吧，你似乎要衝個涼。”

    “嗯，我很快就好。”

    等季星衝完澡換好衣服，時間才剛剛來到上午八點，一起坐在沙發上，中村雀悠閒地點上了煙，看看左看看右，無奈一笑：“看來指望你們主動聊天是很難了，我來給你們打開一個話題吧。”

    他看向茶渡泰虎道：“茶渡，你經常在附近打零工，知道允許未成年人打零工的店鋪有什麼，你感覺有哪些是適合功樹的？”

    話落他又向季星解釋：“你總不能讓組織養你一輩子，即使成爲了完現術者，打工也還是要打工的。

    現在你已經熟悉了自己的完現術，也與虛戰鬥過，我能再教你的東西已經不多，新手期快結束了。

    除非你成爲組織的特殊戰鬥部隊x中的一員，或者成爲我這樣有工資的引路人。後者還早，前者……我一週前就把你的情況上報給了高層，暫時還沒有得到迴應，你至少要先掌握二段變身再想那種事。”

    高層迴應了。

    人剛死，屍體可能還熱着。

    季星想了想，問：“不能……像美幸姐那樣，在據點打工嗎？”

    中村雀搖頭：“不行的，美幸的情況特殊。她的母親曾經也是完現術者，是我的前輩，所以她得到了特別的照顧，明明連完現術都沒能掌握，就能負責一個據點。”

    “這樣啊……”季星看向茶渡。

    “便利店，拉麪店……”茶渡吐出幾個地點，道：“要去看看麼？”

    不一會兒，中村雀開車載着季星和外冷內熱的茶渡泰虎一一去往招打零工未成年人的店鋪。

    茶渡對這方面確實門兒清，給季星介紹了不少家店，除了便利店和拉麪店餐館外，還有旅舍、書店那種較爲清閒安靜的選擇。

    “那裏的書店是……”

    就在他給季星介紹學園町中的一家書店時，一名橘黃色頭髮的陽光少年正巧從書店中拎着書走出。

    “咦？茶渡？”他見茶渡一怔。

    只能說空座町很小，幾次路過黑崎醫院的季星沒貿然去打擾，卻在這時候意外地遇到了黑崎一護！

    一護向茶渡招了招手，得到迴應後看向季星：“這是……朋友？”

    沉默寡言的茶渡只‘嗯’了一聲。

    季星亦只禮貌地點了下頭。

    一護撓頭，有些遲疑，茶渡雖然沉默寡言，但從初中開始他們就是最好的朋友，茶渡的那點朋友圈子他都知道，而且一般而言，被他見到茶渡也會主動介紹給他。

    “呃，茶渡，你……”一護想問。

    茶渡詢問地看過去。

    一護卻泄了口氣：“算了，如果遇到什麼麻煩記得和我說，茶渡。”

    他提了提手中口袋，又向季星禮貌點了下頭，道別離開，舉動和告別語明顯有着不自然。

    目送他背影消失，茶渡也似有些遲疑，隨後繼續給季星介紹前方的書店，沒有介紹一護的意思。

    ……

    “那……是和茶渡一樣的人嗎？”

    拎着包走在回家路上的黑崎一護心裏卻閃過許多念頭，他實在沒辦法忘掉幾天前遇到的怪物，以及手臂上生出個盾牌並一拳轟碎怪物的茶渡……那到底是什麼？！

    從小就能看到靈體的他一早就知道這個世界有不爲常人所知的一面，但身邊的友人突然變成超人，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不止是茶渡！

    細細想來，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好像不止一次發生了，也不止一次看到穿着一種奇怪的飛行裝置旁若無人般在天上飛過的奇怪傢伙。

    茶渡好像不太想說的樣子，是怕牽連我？還是不能說？

    心事重重地走了一路，直到一護又一次遭遇虛，亡命奔逃間見一少女從天而降，一刀將虛斬殺掉！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

    “絕對不是命運的巧合，或者說世界的修正力什麼的。”

    是夜，季星坐在自己牀上，白邊黑翼剛從身上迴歸爲滑翔翼，就感知到了三公里外的靈壓波動。

    他剛剛將早上從石元淳那裏吸收的能力消化，或者說剛剛將從石元淳那裏奪取的靈王內臟碎片和自己本身有的碎片融合，將自己的完現術強化了一重，技能等級提升。

    沒錯，完現術者間的能力的剝奪，本質上就是靈王內臟碎片的奪予，而之所以只能奪取相近的完現術，是因爲普通程度的完現術者只能理解那一種規則輸出，而無法深透進靈王內臟碎片的本質掌握！

    所以季星其實沒騙石元淳，奪取異種能力那樣的事是真的能做到的，只是目前他還不太行。

    將滑翔翼收攏掛起，季星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方混雜的靈壓來處，改造虛的靈壓以及正和它戰鬥的朽木露琪亞與黑崎一護的靈壓！

    他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

    這是死神世界劇情的開端，因爲被虛重創，朽木露琪亞不得不將死神之力借給黑崎一護！

    但在這次的事件之下，卻是藍染從十幾年前開始的算計和佈局。

    從黑崎一護出生前開始！

    黑崎一護父親黑崎一心原名志波一心，在原作中最初身份是護廷十三隊的十番隊隊長，因爲調查藍染合成死亡死神魂魄製造的強大虛白來到現世，被藍染偷襲重創。

    受傷後被黑崎一護的母親黑崎真咲所救。而黑崎真咲是一名純血滅卻師，兩人的結合便是純血滅卻師與死神的結合，又因斬殺虛白時虛的力量入體，黑崎一護自出生開始，就有着不凡的血統，同時有着虛、死神和滅卻師的力量！

    這是原作中黑崎一護的身世，是藍染刻意爲自己培養的對手，但在季星百年前就將藍染驅逐出屍魂界的情況下，這就有些微妙了。

    離開了屍魂界，藍染憑什麼還會在特定的時間用死神魂魄合成出虛白？而如果沒有虛白，哪裏來的黑崎真咲與志波一心的結合？

    要說這是藍染爲自己所做，倒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在百年前藍染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預知特性’，知道自己瞭解沒自己干預的‘劇情’。

    以藍染那種但求一敗的性格，刻意爲此而迎合自己是合理的，但關鍵是哪怕是藍染，真的就能憑藉智力推算出與野真志不存在的情況下，百年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季星閉目計算，換位思考。

    ‘變量是我，不變的是藍染的性格與行事作風。完全推測出百年後的情形成功率很小，那麼另一種可能會更大一些，比起原作中爲了給自己製造一個對手而促使了黑崎一護的誕生，現在……藍染或許有一些其它的東西需要黑崎一護來完成。

    在同樣需要一護的狀態下，發起人同樣是藍染，採用同樣的手段是很正常的，那麼……是什麼事需要黑崎一護去完成？’

    季星逐漸理清脈絡。

    “純血滅卻師黑崎真咲……可能是爲了友哈巴赫麼？”

    我在百年前留下了那句話，友哈巴赫現在的狀態是怎樣的呢？

    ……

    虛圈，虛夜宮。

    寬廣宏大的殿堂中，上首並排放置着兩個座位，其中一個座位坐着藍染，另一個座位爲空。

    不過在那個空蕩的座位前，有一個男人正靜靜佇立，他留着一頭柔順的金色長髮，容貌帥氣眼神冷漠，身穿的白衣左肩處配有護肩。

    其名爲哈斯沃德，友哈巴赫麾下星十字騎士團的最高階，是滅卻師中地位僅次於友哈巴赫的男人！

    此時他和藍染一同看着監控屏幕的畫面，看着朽木露琪亞將斬魄刀刺入黑崎一護體內給一護力量！

    藍染微笑道：“一切順利，沒有被偶然經過的完現術者或者死神打擾。有着滅卻師血統和強大天賦的死神誕生了，作爲解放友哈巴赫的備選品，請相信他會是合格的。”

    哈斯沃德聞言看向藍染。

    因百年前那個名爲與野真志的死神臨死前莫名的一句‘友哈巴赫藏於屍魂界陰影中’，他們滅卻師陷入了一種極其尷尬的境地中。

    在陛下與初代護廷十三隊戰鬥敗北，失去心跳、意識和力量後，他們一衆殘存的純血滅卻師確實隱藏在屍魂界，在屍魂界的陰影裏用靈子構建了無形帝國，等待陛下的復甦，等待對屍魂界進行報復。

    足足構建了900多年啊。

    一句話，毀了！

    簡直莫名其妙！

    而滅卻師在靈子操控技巧上遠超死神，藏於陰影中的他們最初還不太覺得會被死神發現，情況也確實如此，幾十年未能找到，屍魂界的貴族和一些隊長都不把這事當真了，他們也漸漸放鬆下來。

    但災難又發生了。

    十分相信與野真志的浦原喜助竟然一直在暗中努力，且始終隱而不發，直到徹底探明無形帝國的真相，才一舉將900年的努力摧毀！

    那一戰，滅卻師們死傷慘重。

    潰逃者先至現世，後又輾轉逃向虛圈，他還清晰地記得，自己帶潰兵初至虛圈時，這個男人，藍染惣右介坐在王座上歡迎他的樣子。

    其時不便再與藍染和虛拼鬥，他帶領滅卻師們同意了藍染‘有共同敵人’的合作，虛圈的王有了兩位，但另一個王座卻一直是空缺的。

    陛下人還在屍魂界呢！

    身處自封狀態的陛下還要近兩年時間才能徹底恢復力量，從封印中脫離，而在那之前，他們必須要反攻屍魂界，乃至攻佔屍魂界！

    山本元柳斎重國那家夥已經搬到陛下自保封印之地了，如果不做點什麼，恐怕陛下剛破封，就要再次面對那位死神總隊長的卍解了！

    而在二十年前，他們在現世發現了除他們以外、罕見的純血滅卻師黑崎真咲，想說服其來虛圈爲無形帝國和陛下效力，卻被拒絕。

    本該處決的，但藍染提出了另外一種方案，利用她來給營救陛下上一道保險，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眼見畫面中成爲死神的黑崎一護成功斬殺了改造虛，哈斯沃德開口道：“希望我們不會用到他。”

    “當然，如果計劃順利，三個月後我們就將攻佔屍魂界。”藍染迴應道：“他的誕生，只是爲了提防與野桑的歸來和搗亂罷了。”

    “與野真志嗎……”哈斯沃德輕輕咀嚼這個名字，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雖然是爲了陛下，但不要考慮拿滅卻師做炮灰這種事，藍染。”

    “怎麼會呢。”藍染回覆。

    黑崎一護成爲了死神，滅卻師的代表離開，眼前的畫面也沒什麼可看的了，大殿中安靜了兩秒。

    市丸銀的聲音悄咪咪響起：“又被不信任了呢，藍染副隊長。”

    “銀，我們和滅卻師之間，原本就沒有彼此信任的基礎。”藍染道：“相互利用而已，他們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你從哪裏說起的‘又’？”

    “也是，藍染大人原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市丸銀笑道。

    “這個剛剛成爲死神的少年，真的是解救友哈巴赫的備選品嗎？爲什麼我覺得比起他來說，您更關注的是朽木白哉的妹妹呢？”

    “朽木露琪亞嗎？”藍染回首，微笑道：“銀，你今天有些多話。”

    “實在是好奇。”市丸銀說。

    “是嗎？也對，我也好奇。”藍染道：“銀，要，你們對朽木白哉有什麼樣的印象？”

    東仙要搖頭表示沒有印象。

    市丸銀抿了抿脣：“朽木白哉？接觸得很少呢。當年我倒是被人與他對比過，屍魂界百年難見的天才嘛……但在千年一遇的天才與野真志面前，我和他就都算不上什麼了。

    至於印象嗎……五大貴族，現在是四大貴族之一朽木一族的族長，大概是和真央四十六室那些老古板一樣嚴肅、無聊的傢伙吧。”

    “是啊，嚴肅守規的貴族，也會在一時衝動下娶了一個平民女人。銀，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