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獄之門與完現術者

    死神世界，虛圈。萬年不變的夜空下，黃沙被風吹得飄零起舞，有三道身影，正矗立在黃沙間。

    爲首者身着白衣，氣度溫文爾雅，眼眸溫潤，棕色的短髮在風沙間不會有一絲污痕凌亂。

    身旁一皮膚深色、扎着一堆紫色小髒辮的目盲男人正爲他撐傘遮沙。身後淺紫色短髮的男人笑容肖似狐狸，正眯眯着眼望着斜上方。

    其正是從屍魂界叛逃的藍染惣右介、東仙要和市丸銀三人！

    “來了來了。”市丸銀明明很正經，嘴裏吐出來的話語卻帶着一分戲謔：“雖然不止是第一次看到了，但還是讓人忍不住遍體發寒。咦？這次門裏面好像有個人？”

    “是啊，終於找到人了。”藍染迴應着，也在望着相同的方向。

    在那個方位，一座憑空浮現的暗紅色大門正在緩緩敞開！

    其周邊花紋漆黑詭異，中心兩扇門處，一左一右分別突出對應的半身骷髏，僅有的一隻骷髏手扒在門縫上，森森如開門的惡鬼。

    那是地獄之門！

    在百萬年前，世界無生無死，生靈沒有恐懼，積極者生活於‘表’，消極者墜落於‘坑’，而靈王改變世界結構，將‘表’一分爲三，也即是屍魂界、虛圈、現世三界，使生靈知生死恐懼，靈魂在三界循環。

    但在三界之外，還有原初世界的‘坑’，漸漸便演化成了地獄！

    隨着地獄之門的緩緩洞開，黑色的地獄燐氣涌出，一道身影也漸漸顯露在市丸銀和藍染眼前。

    那是一個留着紫色雙馬尾、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少女，身穿着讓死神熟悉的黑色死霸裝與無袖隊長羽織，與此同時，其身上大半區域還印着帶有不詳氣息的黑色鎖鏈！

    “咦？死神？還是隊長？”市丸銀奇怪微笑道：“完全沒有印象呢，而且也感覺不到靈壓波動。”

    “原來如此。”東仙要道：“如果不是那份洶涌而來的惡意，我甚至無法知道那扇門裏出現了人。”

    他撐傘外的另一只手扶在刀柄上，被藍染單手阻止，囑咐說：“不能對前輩無禮，要。”

    “前輩？”市丸銀疑惑問。

    “啊，如果我沒有認錯，這位是千年前護廷十三隊初建時的初代六番隊隊長，齋藤不老不死前輩。”

    “誒？初代？追隨總隊長的那批最初也被稱爲最強的大惡人？”

    隨着銀的話語落下，地獄之門前那紫發雙馬尾蘿莉外形的少女睜開了右眼，打量一下周邊的環境與下方的三人，突然吐舌邪笑起來。

    “嘻嘻嘻嘻~！”

    “虛圈？死神？打開地獄之門？看來屍魂界發生了一些精彩的事情啊！嗯？我好像還感覺到了滅卻師的氣息，友哈巴赫呢？死了嗎？！”

    她低頭看向三人：“你們的靈壓好像不錯嘛，隊長都叛逃了？山本重國那家夥難道也被人宰了嗎？”

    “有勞您掛懷，山本總隊長一切安康。”藍染微笑道：“暫時。”

    “哈~？現在是什麼時間了，那家夥已經衰老到被小孩子瞧不起了嗎？”齋藤不老不死挑眉，身邊漆黑的燐氣似乎更加洶涌了一些。

    “千年後。”藍染只回答一句，便反問：“前輩，能否請問您在地獄中，是否見過名爲‘與野真志’、力量在普通隊長以上的少年呢？”

    “與野真志？那是誰啊？”

    “是嗎，沒有啊。”藍染語氣未見起伏，繼續問：“那請問前輩，是否願意由我幫助斬斷地獄之鎖，脫離地獄，追隨在我的身邊呢？”

    “你說……什麼？”

    齋藤不老不死沒聽清般側了下耳朵，再次吐舌嘻嘻邪笑：“原來不是山本重國老到不能動彈了，而是現在的死神腦袋出了問題？！”

    藍染遺憾地輕輕搖頭：“看來前輩還需要多考慮一些時間。我們走吧，銀，要，已經達成目的了。”

    “是，藍染大人！”

    三人轉身，齋藤不老不死再次挑眉。沒頭沒尾地打開地獄之門，沒頭沒尾地說了一通，沒頭沒尾地又想離開？都陪我到地獄玩玩吧！

    腰側之刀驀然出鞘，下一瞬間她便來到三人身後！

    但就在揮斬之刀即將落下時，她腦後懸浮的一個白色大環猛然綻放光輝，她身上烙印的那些黑色鎖鏈紋路紛紛化作真實的地獄之鎖！

    鎖鏈瞬間將她束緊，另一頭連接到地獄之門內，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拉拽，讓她無法抵禦。

    她也沒有抵禦，表情只有些不爽罷了：“切，剛好到時間了？算你們走運，我們應該還會再見吧？！”

    藍染偏頭目送：“當然。”

    齋藤不老不死被拖回地獄，地獄之門便緩緩關閉，隨即消失，安靜的虛圈好似什麼都沒發生般。

    “真可怕呢，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似乎與日世裏副隊長的性格有些相似。”市丸銀感慨道。

    “那股惡意用來和猿柿日世裏相比，太過侮辱前輩了。別忘記我們是以與野真志的靈壓相近的波動定位的地獄之門方位。”東仙要評判。

    “不會吧？她和與野真志的靈壓強度相近？完全感受不到波動呢。”

    “感覺不到靈壓是正常的。”藍染說明道：“畢竟地獄常伴身邊。”

    他微微擡頭望月。

    果然不在地獄裏嗎？與野桑。

    是真的轉世成功了，還是那只是一個玩笑？你已經灰飛煙滅了？

    20年現世逃亡，20年重掌了虛圈。20年找回力量，20年尋找與野桑你，又用20年撬動地獄之門。

    好戲已快開場，如果與野桑缺席，會少掉許多樂趣吧。腐朽屍魂界的毀滅，也恐怕沒有懸念了！

    ……

    現世，空座町，四丁目。

    夜空之下，一名死神少女正高速掠空飛行。

    她留着黑色翹尾短髮，單束劉海垂於面前，隨飛行而搖擺。明明身材嬌小可愛，卻偏偏穿着一套相對寬大的死霸裝，也在風中鼓盪。

    而支撐她飛行的，是一對漆黑的羽翼，骨架由靈子材料構成，機巧複雜，能進行傻瓜式操作也能自主調整檔位與靈子輸出，是屍魂界的第十一代靈子滑翔翼。

    “不管用多少次，這東西還是讓人感覺方便，可惜最新款造價太昂貴，沒有被真央四十六室准許給所有死神裝配，也買不起……珍藏兔子款也只能在沒人的地方用用……”

    心中輕輕感慨一句，朽木露琪亞迅速板正面孔。她是分管這片區域的死神，那讓她在夜空下疾飛的原因自然只有一個，有虛出現！

    轉眼間飛過幾裏，進入了三丁目，但抵達儀器標註位置時，露琪亞卻疑惑地蹙了下眉。

    “虛的靈壓……消失了？”

    目光檢索周邊土地，她只看到了幾塊破碎的青磚痕跡，稍顯得凌亂，似乎是短暫戰鬥的痕跡。

    “又是完現術者嗎？”

    身爲死神，她瞭解着這個興起於近百年間的羣體，完現術者。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人有靈魂外，動物、乃至物體皆有靈魂。

    完現術者就是通過‘愛’的力量，引出自己深愛熟悉之物的靈魂，獲取力量，也能與虛戰鬥斬殺虛，且其絕大多數都是人類。

    完現術似乎很早就存在了，但千百年來都只那麼零星一兩人，這種情況卻在百年前被改變了。

    被稱爲屍魂界最大叛徒的一名死神流亡於現世，彼時他好像被重傷失去了死神力量，便轉而使用了完現術的力量，培養了一羣完現術者，和屍魂界的追兵周旋。

    那段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歷史露琪亞知之不詳，只從志波海燕副隊長口中聽過幾個名字。

    總之最後完現術者組織被瀞靈庭擊潰了，但那叛徒死神似乎沒被殺死，殘留的完現術者也在百年間發展了更多人，如今已是屍魂界不能小覷的一股現世人類力量。

    對於這部分羣體，屍魂界以監控監管爲主，也不抗拒用武力將他們鎮壓抓捕乃至殺死，甚至瀞靈庭爲此還特別在現世分散駐守了一支特殊的強大死神隊伍，有些人甚至戲稱其爲‘護廷第十四隊’！

    如果遭遇衝突，必要時可將完現術者當做虛看待，這是山本總隊長大人的原話命令！

    “但……完現術者終究還是人類吧，偶爾還會幫忙殺虛……”

    來到現世時間已不短，被完現術者截胡省力的情況已經不止是三五次，露琪亞現在對於此事頗感複雜，也不知道若是真正對上，自己要怎麼辦，能否出手果斷。

    觀察周邊，不見人影，掏出監測儀器也未見標識，她搖搖頭，又展開靈子滑翔翼升空，遊掠過幾百米後，她突在天空一滯，奇怪地巡視周邊，輕喃道：“錯覺嗎？”

    不遠處，一棟民居，季星已離開窗口，走進了衛生間。

    侵入第一事，先照照鏡子！

    “時間爲2001年4月份，朽木露琪亞已經是空座町的駐守死神了，大概就是劇情元年，但也不知道有些事還會不會發生了……”

    “我的新名字是……平川功樹。”

    “又一個16歲的翩翩少年。”

    “不是死神或靈，是個活人。”

    3k，下章儘量早，吃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