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入柯學

    妖魔大陸，東都，某酒家。

    一名身着布衫、外表看70歲左右臉上皺紋密佈的老者一步一步地踏上二樓，身後小二本預備侍應攙扶，卻發現與面相相比，老者體格不錯，步伐穩健，便只恭維跟隨。

    一路將其送至某雅間，敲開房門說客至，小二陪笑告退。

    雅間內桌前正坐一三十多歲的婦人，皮膚白皙身材窈窕，似因飲酒而臉泛桃紅，見到老者含笑站起道：“樹前輩，好久不見了。”

    老者隨手帶上了房門，沒做迴應，而是先看向雅間內另一人，做侍女狀陪立在婦人身邊的十四五歲少女，少女恭敬低頭致意。

    “樹前輩，晚輩瑞莎，曾被列爲002號千子妖魔，轉修後使用人類名塗紅紅，前段時間不幸暴露遭神獵追捕，被白羚前輩收留爲侍女。”

    老者微微頷首，看向婦人：“確實……有23年不見了吧，白羚。你還是那麼喜歡提攜後輩，但這孩子不信任你，追隨你的怎麼是分身？”

    塗紅紅小臉表情一僵，心往下墜，卻見婦人隨意揮了揮手：“沒關係的，前輩，我是看這孩子人類外形符合我的口味，才將她帶在身邊下飯，管她是本體還是分身。”

    “原來如此，倒是我多嘴了。”

    早就……被識破了嗎？塗紅紅面色兩轉，想要告罪，卻被早有預料的一隻手打斷，然後示意她只管去給老者倒酒就好了。

    】

    她深深吸了口氣，去做。

    在妖魔大陸上，神獵妖神皆知還能再進一步，轉修爲‘神’的事。而在新神季星出現之前，整座大陸上共有九位神，其中妖魔轉修而來的有六位，人類轉修而來的有三位。

    而在妖魔轉修的神中，其中四位分別建立了四座妖魔聚居地，對應人類四大要塞，還有兩位不聚部下，周遊大陸，人族對它們無可奈何地採用了放任的態度。

    正是眼前這兩位！

    那日因爲孔養正之事在許勝男季星等人面前暴露後，沒多久塗紅紅便被白羚找上了門，一番戰鬥後不敵，悄然逃脫本體置換分身，跟在她身邊做了一名侍女。

    現在看來那天本體的逃脫根本沒有逃過白羚的眼睛，而根據她旁敲側擊地探查，這兩位不建勢力獨身行走，似乎有些不簡單的原因！

    ‘勢力？那種東西沒用的，你還小，不懂，與其和人類神獵打生打死，不如多結交一些朋友，未來可能以另外的身份相聚。’白羚的這句話她一直沒有領會真正的含義。

    心思電轉之間，她的動作沒有絲毫錯漏，給老者穩穩斟滿酒，老者端起酒杯輕品，眯起了眼睛。

    “好酒。”

    “那是當然了，30年份的神獵腦花陳釀，我剩得也不多了。”白羚笑道：“最近二十年獵人都不理我，我也不好主動去殺人惹事，如果不是招待樹前輩，我可不願意拿出來。”

    “呵呵，多謝了。”

    兩神寒暄了幾句，轉入正題。

    塗紅紅努力收斂着情緒波動，因爲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暫被稱爲‘雷霆之神’的季星！

    “半年前，他和獄火之神交手時的力量，符合新晉爲神的水準，但一個多月前，他再次在那片海域展現力量，便有些驚人了……”

    “前輩果然也感覺到了嗎？我懷疑他已經成爲了我們的同類。”

    “只用區區半年……”

    “未必是半年，只是他暴露在大家視野裏才只有半年而已……”

    成爲我們的同類？原本季星前輩不就是你們的同類嗎？

    塗紅紅半含霧水，恭敬地伺候着兩人，記憶着他們的每一句話，逐漸有些擔心——這兩個傢伙，似乎是在商議着如果能再捕捉到季星的力量波動，就去找一找季星？

    好像有麻煩了。

    他和我都是。

    ……

    “半魔和半人……”

    站在自家窗口，季星繼續消化着神淨討魔收益帶來的信息。

    以妖魔魔力和人類靈力融合而得的‘神力’，選定妖魔面和人類面的一種，進行淨化與轉化，從融合狀態重新回到純粹的妖魔與人。

    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在每一分淨化過程中，痛苦和慾念都會牢牢糾纏着自身，半魔遭人類良知糾纏，半人遭妖魔食慾糾纏，直到完成徹底的‘解脫’。

    “換句話說，如果開啓向人淨化的修行，已經消除了很久的吃腦花慾望可能會再次干擾到我？”

    但那倒不礙什麼事了，即使現在的靜功本事不夠，不久後能進的死神世界再將靈魂增強一波，定能讓季星的自制力拔升到新的高度。

    火影世界補能級，魔禁世界掌規則，死神世界強靈魂。

    三位一體！

    其它‘神’絕沒有季星這種條件！

    而現在更關鍵的問題是，其它神知道繼續往下修行的路嗎？

    這樣完備的合乎邏輯的修行體系是七星珠幫自己開發出來的可能爲零，那麼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其一這片妖魔大陸上還隱藏着許多‘半人’‘半魔’，悄無聲息地操控着世界的走向，其二是星外有星界外有界，妖魔大陸並非一切。

    季星根據以往所知，大幅傾向於第二點，而且若是第一點，成神後星光的走向也該顯露端倪。

    迄今爲止，季星所不知道的大幅星光來源也就只有兩個而已，即是他和獄火之神交手時一次跳的兩億一次跳的三億星光收益。

    “這兩個……有可能是。”

    自我摸索還是傳承遺留？

    以後會知道的。

    反正季星現在就一個想法，本體還是以穩爲準，浪大容易出事。

    將桌上菜已全冷的餐盤收拾乾淨，他轉去廚房刷碗。

    魔禁世界總共只過了不到一年半，在1：180的時間比例下，妖魔大陸這邊也就不到三天。

    研究所明天才開工，回柯南世界探望姐姐的小哀季星還沒重新召喚，原計劃是今晚睡前叫她回來。

    但現在……

    看着魔禁世界帶來的新功能‘相位旅行’，我或許可以去接她？

    在所有侵入過的世界裏，季星最想重進的是柯南與火影，一個是他最初侵入的世界，羈絆衆多，也讓他有了安身立命的格鬥本錢。

    另一個是子孫後代多，也可以瞭解他和輝夜升維後的狀況。

    但火影世界星級太高，重入一年要3523億星光，現在去不起！

    柯學的9999星光簡直小可愛。

    至於其它世界，鬼滅和海賊都基本呆到壽終正寢，不必重入，85萬星光的一人和17億星光的妖尾後續倒是可以再去一轉。

    “時間比例變成1：1了。”

    “不必呆滿一年，可中斷，但提前中斷或死亡星光不退還……”

    旅行，就該說走就走才是。

    季星的意識又被分割成兩半。

    ……

    柯學世界，米花町，一町目。

    “憑藉剛剛出演的《xxxx》，被稱爲國民女神的日本着名影星毛利蘭女士第五次獲得了奧斯卡影后桂冠，打破了奧斯卡金像獎創辦以來單人獲得影后次數的記錄……”

    站在熟悉繁華的街區，仰望廣場大屏的奧斯卡頒獎典禮轉播，‘季星漆心’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離開的時候纔剛三次，這都五次了，挺拼的嘛，快50歲的人了。

    在他離開柯學世界後，兩方的時間比例不再是侵入時的樣子，這點他早在小哀口中確認過，如今距離他離開也不過是三年多而已。

    離開時他46歲，現在49歲。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也就48歲。

    雖然在柯學的世界規則下，在小哀開發的種種藥物輔助下，屏幕上領獎的毛利蘭看着頂多30歲，但她和工藤新一的兒子都確確實實已經上了大學，已經成年了。

    周邊駐足欣賞毛利蘭神顏的人不少，並沒有注意到消失了三年多的世界最強男人季星漆心迴歸。

    季星脫離人羣。

    閒暇時，小哀經常會給季星描述柯學世界的現狀，讓他知道自家還沒搬，仍在那座熟悉的豪宅。

    季星正二和季星令子夫妻雖然年逾70，但八十多的阿笠博士都很健康，他們當然身體倍兒棒，減肥成功的小胖墩弟弟也知孝順。

    思念他是少不了的。

    小哀現在應該正等重新召喚、在她姐姐那裏吧，那先回家看看？

    這樣想着，季星的腳步忽然停在了一家咖啡廳外。

    這是一家老店了，柯學時間線bug沒解的時候就在，因爲離家很近，季星經常在這裏和朋友小聚。

    但他停步不是因爲這份熟悉，而是因爲透過窗，他看到了熟人。

    小哀和坐在她對面的女孩。

    不是小哀的姐姐。

    其外表看30歲左右，留黑色斜劉海，童色淺綠，身材窈窕，皮膚是很顯健康活力的微小麥色。

    “陽奈啊……”

    和田陽奈，青梅竹馬，最初侵入柯南時被她空手道一頓暴揍的回憶、她和毛利蘭爭奪高中生空手道大賽女子組東京區冠軍時和園子競爭爲二人加油的回憶，後來……

    穿越者理應不留羈絆。

    像季星這樣能侵入一個個世界的旅人，更會有意控制一些情緒。

    輝夜那次他沒控制住。

    小哀是最初的夥伴，而且是能幫助他許多的科研達人。

    但他控制歸控制，可他這個在每個世界都很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不主動招女孩喜歡？

    鬼滅世界的蜜璃、一人世界的風莎燕都算看得開，追求他不得後都已經成家嫁人，但妖尾世界艾琳單身400年可不會是因爲厭男。

    還有剛剛經歷的魔禁世界的麥野沉利那點少女心，季星當然也都能看出來，有時只是裝不知道。

    不止是男女之情，友情也是一樣，隨着侵入的世界越來越多，季星甚至會去不自覺地控制和大家的關係遠近，好像和誰都是朋友，又好像和誰都相交不深！

    義骸製作畢竟有名額限制，季星也不想隨便去打破別人平靜的生活，帶他們來危險的妖魔大陸！

    “相位旅行這個新功能，真是太好了，不需要再顧慮分離了。”

    季星的本體輕喃感慨，人性提升，淨化妖魔第一刀隨之斬出。

    正式開啓‘半人’修行！

    季星漆心則望着前方兩人。

    因爲自己，當年侵入柯南世界時陽奈和小哀的關係很不好，偶爾會爆發修羅場環境，讓季星只能拉着柯南毛利蘭他們做擋箭牌。

    現在卻坐在咖啡廳裏，坐在小哀的對面靜靜聆聽她說話，原因是什麼季星不用想也明白。

    他的注視很快驚擾到了玻璃另一邊的兩人，她們望到季星，一個神情驚訝，一個神色恍忽。

    很快小哀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拎着新款包包匆匆走出咖啡廳，對季星道：“她不讓我告訴你。”

    言罷便轉身離開，似想將空間讓給兩人，沒幾步又倒行回來，拉着季星的領口耳語：“負心漢，不準把她帶到妖魔大陸哦……”

    季星輕聲答應，望向玻璃另一邊的和田陽奈，這個和毛利蘭同歲的48歲少女，擡起手招了招。

    “抱歉……好久不見，陽奈。”

    啪！

    繼而玻璃炸碎聲音中，和田陽奈一個標準的空手道飛踢，直接擊碎玻璃，直奔季星面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