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梅開二度

    第七學區，某高中，上條當麻正努力集中精神聽課。

    之前因爲茵蒂克絲的事情而魂不守舍，氣哭了小萌老師，遭到了全班‘聲討’，讓他現在壓力很大。

    但有些時候不是想集中精力就能集中的，有些事也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那小修女在離開他家之前，表情落寞的說的那句‘那……當麻，你要陪我去地獄深淵嗎’，一直在他的腦袋裏不斷回放。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魔法？

    好不容易煎熬到即將午休，教室門突然被敲響，學生們熟悉的體格健康的體育老師出現在門外，讓小萌意外道：“黃泉川老師？”

    黃泉川微笑：“不好意思，小萌老師，要打斷你一下了，上條當麻同學，請跟我出來一趟？”

    我？上條當麻一怔。

    小萌則說道：“這樣啊……沒關係，反正很快就要午休了，那同學們就自習五分鐘，好好複習老師剛剛講過的內容，然後午休吃飯吧！”

    她示意當麻跟隨出去，並在走出教室的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當即臉蛋就鼓了起來。

    “小狼森你也在？！壞孩子，吃老師一腳！嘿哈！”

    呃，狼森同學？和小萌老師這麼熟的嗎？上條當麻錯愕地看看被小萌施展全武行的季星：“黃泉川老師……有什麼事……咦？茵蒂克絲！”

    躲藏在角落的茵蒂克絲小臉不自然地現身，對上條當麻使勁眨了兩下眼睛，給了他看不懂的暗號。

    納悶中的上條當麻只聽黃泉川說：“上條，老師問你，那孩子的衣服是你弄成那樣的嗎？”

    “……”

    上條當麻沉默了。

    被季星一隻手頂住額頭張牙舞爪的小萌老師停止動彈，呆呆地看看小修女的衣服，再呆呆看自己。

    而黃泉川則以審視的眼神看着自己，茵蒂克絲以緊張懇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個不認識的清秀女生也正以嫌棄辨別的眼神看着自己。

    上條當麻開始慌了。

    什麼意思？不是那樣的！

    “當麻，我都承認了。”茵蒂克絲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

    衆人看看她，再看當麻。

    上條當麻更慌了。

    什麼意思？不是那樣的啊！黃泉川老師可是警備員，不解釋清楚我會被抓起來的……等等，警備員？

    他微微恍然，茵蒂克絲難道是擔心牽扯到警備員，給警備員們帶來麻煩？又或者是魔法什麼的……在這座學園都市裏被禁止？所以沒辦法解釋清楚，就想要讓我擔下……

    可是……可是！

    “什麼什麼什麼？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啊，上條。”好基友的聲音在後響起，上條當麻身體僵硬。

    “好漂亮的蘿莉！還是修女！上條，你竟然喜歡這樣的風格~”

    土御門元春，和藍髮耳環。

    但就像家裏發現了第一只蟑螂一樣，暗中已不知隱藏了多少，上條當麻相信教室門後，不知道有多少同學正在貼門傾聽。

    他咽了一口口水，抱歉了茵蒂克絲，只有這件事我是絕對、絕對不能承擔下來的，那是比去什麼地獄深淵更加恐怖一萬倍的情況！

    “不是這樣啦，是她的衣服，有什麼魔法，而我的右手，這個……”

    “當麻——”茵蒂克絲聲音拉長。

    卡察——

    當麻腦袋發出很脆的聲音。

    “啊——不幸啊！

    ”

    ……

    十幾分鍾後，教師辦公室。

    滿臉牙印的上條當麻神情低迷地把一切經過說明，結果還是沒能在同學們眼前解釋，不幸啊。

    小萌老師鬆了口氣道：“就是說嘛，小上條雖然是個笨蛋，但絕對不是什麼變態啦……”

    黃泉川也鬆了口氣，查變態查到自己學生頭上可還行？雖然確實還是上條弄壞的沒錯，但無意和有意可大不相同，不過……

    “魔法？”她看向角落中盯着上條當麻磨牙的茵蒂克絲。

    另一邊的左天淚子眼神賊亮，簡直像是都市傳說照進現實，世界上竟然還有魔法的存在？她興奮地拿手臂輕撞季星：“吶，社長——”

    季星給她個輕輕點頭迴應。

    像被看外星人一樣注視着，茵蒂克絲磨好牙齒，瞄了瞄當麻的手臂頭頂，無奈地泄了口氣。

    “好吧，就是當麻說的那樣。”

    “所以魔法什麼的真的存在……”

    “你們怎麼和當麻一樣啊。”茵蒂克絲吐槽道：“都肯相信超能力存在了，爲什麼卻不肯相信魔法？”

    因爲超能力是……科學啊。

    受限於自身的所知，黃泉川愛穗還是不太能理解，深思了一會兒道：“所以說，你是被魔法師追殺中的狀態，那天晚上狼森打暈的史提爾·馬格努斯，並非是你的護衛，而是追殺你的魔法師？”

    茵蒂克絲一愣，看向季星：“把史提爾……打暈了？”

    在幾人的說明下，她才知道三天前晚上發生的事，瞭然道：“原來是偷襲……史提爾是很厲害的天才火焰魔法師，能夠釋放出‘獵殺魔女之皇’那樣的教皇級術式的魔法師！”

    見幾人不懂，她比方道：“那是在溫度3000度以上的恐怖‘火焰生命’，如果全力破壞的話，很快就能把這整座學校炸掉……對了！”

    小臉微微一變，她快速道：“我的衣服是由魔法構成的，他們追蹤我也是通過定位我的衣服。我在這裏已經停留太久了，如果不儘快離開的話，會把他們引過來的！”

    黃泉川愛穗輕咦一聲，在考慮現在的情況要不要立刻呼叫增援。

    季星忽然道：“所以你把修女帽扔掉，是對敵人做出的干擾嗎？”

    茵蒂克絲一怔，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呆呆地轉頭看向當麻。

    當麻眨眨眼：“我的……宿舍？”

    “我們過去！”黃泉川愛穗頓時知道了問題嚴重性，哪怕還對魔法的存在有些疑惑，但只要存在萬一傷害學生們的可能，就必須管了！

    她看向季星和左天淚子：“至於你們兩個……”

    “左天先回去吧，很抱歉今天可能又不能請你和御阪同學她們吃午飯了，下次一定。”季星搶先道，並在‘御阪’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有了之前的默契，左天淚子瞬間嫣然一笑：“我知道啦，社長，不會去添亂的。我會好好修習空手道鍛鍊自己，爭取早日像社長一樣成爲不會拖後腿的高手！”

    她還給季星打了個掩護。

    黃泉川愛穗看看兩人，無奈一笑：“好吧，那我們走吧。”

    小萌老師揮舞拳腳：“乾巴爹！黃泉川老師，小狼森，保護好可憐的小修女！還有上條，儘量要趕回來上下午的課哦！”

    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對視。

    那個……沒人問我們的意見嗎？

    ……

    上條當麻的宿舍樓不在校內，但離學校很近。幾分鐘後，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在前，季星與黃泉川遠遠在後，一起來到宿舍樓附近。

    目視當麻和茵蒂克絲走入宿舍樓，黃泉川愛穗也將隊員們佈置到附近，放下了電話。

    她看向季星，季星主動道：“我知道，黃泉川老師，出事需要我幫忙我就幫，不需要我就看個熱鬧。”

    “……嗯。”兩人快步跟上。

    而在前方，茵蒂克絲和當麻正在拌嘴：“還不是怪你把我的‘移動教會’弄壞了，才會這樣的！”

    “是是。不過有警備員老師們保護，也是好事吧，茵蒂克絲，黃泉川老師是很熱心很厲害的人。”

    “笨蛋！當麻你是笨蛋嗎？”茵蒂克絲吐槽道：“你沒聽到壞場都把史提爾打暈抓起來了，最後卻還是把他放掉了？很明顯吧，敵人背後有着龐大的勢力，就算是學園都市的警備員，也沒用的！”

    “是，我是笨蛋，要不然怎麼會參加補習班，怎麼會即將、不，已經被誤會成變態了……不幸啊！”上條當麻一副人生無意義的神色。

    茵蒂克絲小臉一紅，咕噥道：“可惡，原本就看到了人家的果體嘛，還像沒發生一樣地說什麼誤會，變態當麻，變態變態……”

    當麻沒聽清：“什麼？”

    隱藏在暗中守株待茵的史提爾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瞪大了眼睛。

    在茵蒂克絲上一輪清除記憶之前，也就是一年前，他是身爲朋友守護在茵蒂克絲身邊的！14歲的他情竇初開，暗戀着年齡相近但外表相差好像父女一樣的茵蒂克絲！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入戲得更加輕鬆，他的臉上帶有森寒，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聲音陰沉道：“哦？茵蒂克絲，你又騙了一個不知情的傢伙來守護你？”

    “史提爾！”

    茵蒂克絲神色一變，上條當麻條件反射般擋在她身前，表情凝重起來：“真的在啊。紅髮，高大，條形碼般的紋路。茵蒂克絲，他就是被狼森同學打暈的史提爾吧？”

    史提爾：？？？

    什麼情況，我被無能力者狼森壞場打暈的事在學園都市也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茵蒂克絲觀察四周：“嗯，就是他……不好，果然被佈置了符咒。”

    在隱蔽角落發現魔法符咒，她小臉凝重道：“快離開這裏，當麻！敵人已經佈置好了符咒，魔法可以無限再生，絕對不能在這裏和他打起來！多少人都贏不了的！”

    她拉住當麻手臂，帶當麻轉身飛快奔跑，史提爾眼角輕抖，當即便要施展獵殺魔女之皇，卻忽然看到轉角衝出來一道身影。

    “來這邊！上條！”

    臥槽，警備員？！

    史提爾內心一驚，這不是那晚審訊我的警備員嗎？學園都市的警備員怎麼會參與進來，麻煩了！

    就在他思緒僵直的剎那，眼角餘光驀然捕捉到一道殘影，只見其從側方欄杆、由樓下一個翻騰，兔起鶻落般出現在身邊，而後如同瞬移一般貼近了自己的身體！

    動作迅疾到難以反應，只是看到警備員時大腦空白的半秒，對方竟然就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

    是……臥槽，怎麼又是這傢伙！

    獵殺魔女……好快，來不及了！

    炎劍……fuck！

    史提爾面露‘絕望’！

    冬——！

    聲音很響。

    前方奔逃的三人不由一滯，看向身後，於是看到了撲街昏迷的史提爾，以及其身邊收拳的季星。

    “……那個？很強的魔法師？絕對不能在這裏打起來什麼的……”上條當麻看向茵蒂克絲：“啊？”

    茵蒂克絲歪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