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網絡幽靈

    平靜的日常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時間就來到了六月。

    隨着天氣進入夏季，學園都市的學生們也從秋裝換成了夏裝，男生短衣短褲，女生短衣過膝裙，到處是洋溢的青春氣息。

    也有人爲換裝苦惱，比如……

    “初~春~~~！”

    隨着好友的熱情呼喚，站在一間露天咖啡館外等待的初春飾利裙子勐然飄揚，在上升氣流中激盪，將裏面可愛的卡通內褲暴露出來，其它人卻神奇地怎麼也看不見。

    “唔……哎？！”

    身高153釐米的可愛初一女生呆了一下，臉蛋才迅速漲紅，慌忙去壓下裙襬，轉頭呆呆地用兩隻小拳拳錘總愛這樣惡作劇的好友。

    “左天同學~這是幹什麼啊！”

    “哈哈哈……”左天淚子笑容開朗且熟練道歉：“抱歉抱歉啦，一不小心就又用了這樣的增進感情方式。”

    “啊，真是的。”初春飾利扁嘴抱怨，既然道歉了，就只能原諒她了，感情也好像確實有在增進哦……

    “鏘鏘鏘鏘——”淚子見狀，便又將背在身後的手伸出，展開其上的一枚徽章：“初春，你看。”

    “咦？這是……level 1，等級空手道學徒？”初春飾利怔了下，爲好友驚喜道：“你在空手道社團裏終於考上了一級嗎？竟然還有徽章哇。”

    “嘿嘿。”左天淚子得意一笑：“女生裏我可是第二個一級，芙蘭達和社長都誇過我有天賦哦。”

    “真好啊……”初春飾利很羨慕，身爲風紀委員的她明明很想像黑子那樣戰鬥在前線，但卻是個連一個俯臥撐都做不下來的體能笨蛋。

    “什麼嘛，初春你的表情，我還羨慕你的超能力呢。”左天淚子搖搖頭道：“雖然只有level 1，但我可依然是無能力者level 0哦。”

    初春飾利看看她的表神態，輕輕一笑道：“感覺左天同學自從練習了空手道，比以前還更加開朗了。”

    “有嗎？”

    “嗯！”初春認真點頭：“雖然以前有在掩飾，但每次說自己是無能力者的時候，還是有點失落啦。”

    “哎？有嗎？”左天淚子又道，拉了拉初春的臉蛋，讓孩子氣哼哼地鼓成包子臉，笑道：“走吧，我們進去，可能真的有在改變吧，看開了些……多虧了我們的社長大人。”

    兩人一起走入這間露天的咖啡館，初春問：“是那位狼森壞場學長嗎？聽說還是我們柵川中學上一屆的畢業生呢，是什麼樣的人啊。”

    “社長……嗯，是那種很特別的人吧。”左天淚子想了想道：“有些帥氣，有些神祕，和很多人以爲的那種‘不良’形象完全不一樣。

    啊，雖然有些時候確實會露出威嚴嚴格的一面，有點嚇人，那些男生在他眼前都服服帖帖的，但面對我們女生大多是很寬容的，而且很會鼓勵人，一個半月過去，我還很清楚地記得他對我們說出那句‘所謂人者，皆爲星辰’的樣子，總之……就會讓人不知不覺地積極起來吧。”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是啊，社長是個非常——厲害的人。”左天淚子肯定道：“這段時間很多因爲都市傳說加入社團的學生退社，但社團卻能一直維持在一千人的數字，而且不止有我們第七學區的學生了，到處都是。

    支撐一直留下來的我們、還有新加入的成員的，已經不是黑衣組織的傳說了，而是……唔，大概是社長的人格魅力吧，哈哈哈……”

    左天淚子開朗地笑着，正要和初春在空桌坐下，餘光一瞥，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其穿着簡單的白短袖黑短褲，坐姿挺直，額前的劉海染成紅色，正面帶笑意地看着自己。

    左天淚子瞬間尬住了，臉頰泛紅：“社、社長？你怎麼在這裏？”

    背後夸人被發現，而且是誇異性，某種情況下可是比在背後說別人壞話被抓還更彆扭啊！

    初春飾利驚訝看去。

    季星笑道：“我來喝杯咖啡，看會兒書。沒事，多誇點，我愛聽。”

    “庫——”左天淚子頓時笑出來，尷尬的感覺略微消退，對身邊初春一攤手，喏，社長就是這樣的人。

    初春則連忙禮貌問候：“你、你好，狼森學長，我是左天同學的同班同學，初一年級的初春飾利。”

    “你好，我是狼森壞場。”季星向她點了點頭，後又看向左天淚子道：“你們也來喝咖啡？”

    “嗯！”左天淚子大大方方地拉着初春過去：“明天和後天還要進行空手道練習，好不容易週五有了半天假期，和初春一起出來逛逛。”

    “這是在點我啊。”季星笑道。

    “嘿嘿。”左天淚子順勢將目光轉到桌上的書籍，但入眼的文字拆開她都認識，連起來就全都不認識了，“這是……什麼書啊？”

    “aim擴散力場……”初春飾利則有些驚訝道：“干擾與利用嗎？這是大學才會學習……而且是某個非常專業的書籍吧，狼森學長。”

    aim力場是指能力者在無意間釋放的微弱的能力，比如放電能力者會被小動物討厭，空間能力者因此不能攜帶其它空間能力者進行移動，而aim擴散力場即是學園都市所有能力者們無意間釋放的力場在相互干擾融合下的集合體。

    學園都市的研究內容有一半都離不開它，同時它也是初高中生遠不需要細緻掌握的知識。

    “嗯，我沒準備考大學，但多學點知識總沒錯，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季星頷首回道。

    “好厲害……”初春輕喃。

    “好像從一個月前起，社長就經常隨身帶着一本書了，真是給大家好大的壓力啊。”左天淚子羊裝苦惱地說道：“那我和初春就不打擾你看書了，社長，我們去那邊。”

    “好。對了，還要祝賀你成爲一級的空手道學徒，淚子。”

    “謝謝社長！”

    兩個女孩來到相隔幾桌的空位坐下，一人點了一杯咖啡，又小聲議論了兩句重新開始看書的季星，左天淚子又感慨一句真是好尷尬，便禮貌地轉移了話題。

    “話說……初春，最新的都市傳說，網絡幽靈的故事你有沒有瞭解過？”她興致勃勃地說道。

    “幽靈？”初春瞬間脖子一縮。

    “啊。”左天淚子做出恐怖的模樣：“據說是一個死亡後依附在網絡上的幽靈，順着網絡到處飄蕩，網上的一切祕密都難以瞞過他，所有的信息都會被他輕易獲知。”

    初春呃了一聲，緩過神來。

    “這個啊……”

    “還有一個傳說哦~”左天淚子神祕道：“他其實就是黑衣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開發永生藥失敗後，他就用另一種方式，將自己的靈魂傳送到了網絡上來完成永生！”

    “啊……哈哈。”

    初春飾利乾笑了兩聲，不由看了季星一眼，黑衣組織的都市傳說還在出後續嗎？不過這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左天同學說的‘網絡幽靈’應該是一個月前突然出現的超強大黑客。”初春飾利小聲道：“就算是學園都市的‘書庫’，都完全阻擋不住他的入侵。我也參與了幾次，卻完全抓不住他……”

    “咦？竟然是人嗎？！”左天淚子頓時睜大了眼睛。

    初春飾利愣了愣，脖子一縮：“左天同學這麼說，我也覺得是幽靈了，但……應該是人吧？”

    咖啡被服務員端上來，左天淚子拉着初春追問‘網絡幽靈’的事，很快驚歎道：“果然不是人吧，那麼多高手、還有初春你都抓不住他，連書庫都能攻破，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的話，學園都市的所有祕密不都已經被他知道了嗎？”

    “這個……對方好像不是什麼都去瞭解，竊取的大多都是‘知識’，不過確實，有些東西都被標註了s級a級，因爲要抓他，我都被固法學姐提醒好幾次千萬別亂看了……左天同學也不能告訴別人哦。”

    “嗯，放心吧。”

    初春飾利點頭，輕輕抿了口咖啡，就在這時，口袋裏的通訊器突然滴滴響了起來。她神色一怔，慌忙掏出掌機，咖啡灑落在手上露出疼痛表情，卻也完全沒有去管。

    左天淚子見狀反應也很快，連忙幫她擦了擦手，又俯身幫她輕輕吹了吹，道：“沒事吧，初春。莫非是……網絡幽靈又出現了？”

    “嗯。”初春飾利表情嚴肅：“而且這次還是從我負責的網絡發起進攻，不行，我必須回支部去，在這個地方，只利用掌機的話……咦？”

    “怎麼了？”

    “好像……不是？”初春飾利小手風快操作，很快輕舒口氣道：“真的不是，這個人也挺厲害的，不過……我應該可以找到他的位置，快了。”

    初春你才厲害吧……左天淚子看了看初春飾利手上那實際只有通訊功能的掌機，默默吐槽了一句。

    不過連這樣的初春都抓不住，那網絡幽靈真的不是烏丸蓮耶嗎？

    就在這時，她又忽然看到初春的臉上露出驚訝慌張之色，神色一緊：“怎麼了？初春？”

    “就、就在這裏。”初春飾利壓低聲音，四處尋找，目光很快鎖定在相隔十幾桌外、長相平平無奇的高中生身上，看了看他正在操作的電腦，對左天比出噓的手勢。

    “左天同學，我來穩住他，你想辦法悄悄聯繫警備員老師……”

    “竟然這麼巧？”左天淚子面帶驚訝，又一笑道：“倒也不用那麼緊張啦，初春，你忘了誰在了？”

    初春飾利一怔，下意識轉頭看向季星，左天淚子則一笑，又起身走向季星，小聲與季星耳語。

    “有這種事？”季星看向那高中生，道：“好，我知道了，他跑不掉，你們通知警備員吧。”

    “嗯，社長，小心對方是能力者！”左天淚子做了個加油手勢。

    “沒事。”季星說。

    看着季星向那黑客走去，左天淚子快速撥打了警備員電話，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掛斷後便見季星已來到那黑客身邊，毫不在意對方戒備嫌棄的眼神，坐了下去，甚至自來熟地用手搭上了對方肩膀。

    “同學，你好像不常鍛鍊啊？”

    看着那在社長眼前瑟縮僵硬乃至驚恐的高中生，左天淚子忍不住莞爾，嗯，從某種意義上說，社長偶爾也真的會像個不良的樣子。

    此刻工山規範心情有點崩。

    小學時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對追尋系統漏洞產生了興趣，卻一直所向披靡，這次正在挑戰學園都市傳說中的網絡‘守護神’，怎麼這麼不巧地被不良給盯上了？！

    “你、你要幹什麼？這裏可是人流密集區，到處是警備機器人……”

    “你還知道，那怎麼跑到這裏玩刺激？”季星笑道：“隨意窺探他人隱私是違反法律的，攻擊重要系統更是重罪，學園都市裏對打架這種事很包容，但對你這種有可能泄露尖端科技的行爲，可是會重判的。”

    工山規範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你……”

    “不是。”季星揚頭示意。

    他的目光便隨之轉移到捧着掌機緊張注視這裏的花環少女，似想起什麼，少女摸出了風紀委員的標識戴上，瞬間有了別樣的氣勢。

    “是……她？！”

    學園都市中傳說的比‘書庫’防禦系統還強大的‘守護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季星笑了笑道：“她說你的技術也不錯，用來違法實在太可惜了。入獄後好好配合，積極悔改，爭取一個憑才能的寬大處理，怎麼樣？”

    工山規範想要狡辯掙扎，又擡頭看了看走過來的初春飾利和左天淚子，想要逃跑，又看了看季星搭在肩膀的手臂上有型的肌肉，手慢慢從電腦上滑落，頹然低下頭去。

    “……我知道了。”

    因爲警備員支部就在附近，不到三分鐘，黃泉川愛穗便風風火火地趕來了，見到季星有些驚訝。

    “狼森，好久不見了，看來這次你是見義勇爲的身份？”

    季星笑道：“不算，也就湊個熱鬧，沒有我初春和淚子也會機警地拖延到黃泉川老師過來的。話說怎麼感覺學園都市就黃泉川老師你一個警備員，哪裏出事都是您？”

    “這是什麼話。”黃泉川給失魂落魄的工山規範戴上手銬：“這裏離第七十三支部就兩條街，不是我還能是誰，上次……只是巧合。

    對了，狼森，上次之後小萌老師一直想再找個機會請你吃飯，你有空可以去學校找她。”

    “算了，小萌老師不讓喝酒。”

    “未成年你喝什麼酒？”

    “不喝醉了小萌老師想掐死我怕是不容易。”季星笑道。

    “哈哈。”黃泉川愛穗笑了：“小萌老師還可以給你下毒。算了，我先把他帶走了，初春同學，左天同學，這次也多虧你們幫忙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小子是個慣犯了。”

    “應該的，黃泉川老師。”

    兩個女孩禮貌迴應，目送黃泉川愛穗押人，而就在他們即將上車的時候，一直頹唐的工山規範突然擡起頭，掙扎道：“守護神！網絡幽靈是真實存在的嗎？！”

    初春一滯，看了看周邊匯聚過來的目光，再看工山規範渴求答桉的眼神，抿脣點頭：“嗯！”

    ‘我辛辛苦苦設計的系統，被她用掌機擊敗，而還有那被傳cd市傳說的網絡幽靈，連守護神都抓不住嗎……我以前太坐井觀天了。’

    一個少年燃起了鬥志，可惜他面臨的是數年的牢獄之災。

    等警備車離開，季星則對兩名少女道：“我的咖啡喝完，準備離開了，你們繼續玩吧，淚子。很高興認識你，初春學妹。”

    “嗯！辛苦社長（學長）了！”

    季星擺擺手，拎着他的書離開咖啡館，分散在網絡上的一部分意識也隨之收回體內。

    這個小小的初一女生初春飾利的黑客技術屬實離譜，季星使用超能力空間掌握加仙術大羅洞觀，愣是好幾次差點被她給碰到了衣角。

    當然，這也跟季星全憑能力而沒有去深研黑客技術、抱着玩耍的心態跟她捉迷藏脫不開干係。

    如今所需要的知識總算已全部獲取了，自己大概進階到了……

    level 5.3？

    應該能用預想的那一招了，不過暫時沒什麼值得用的對手。思索着轉過一條街，季星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哥特裝的少女。

    “狼森壞場，不要問我爲什麼知道你，也不要問我爲什麼告訴你。一方通行已經在做復健活動，即將出院，你有辦法應對嗎？”

    】

    季星看了看眼前的布束砥信。

    一方通行也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