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本體的變化

    時間如梭，一晃進入了九月。

    兩個月時間裏在異人界闖出了赫赫威名的謫仙人迴歸了校園。

    清華校園中基本都是普通人，只有零星高層知道異人的存在，而這部分人面對季星都有平常心，頂多是問他兩句有沒有練起來能讓人精力充沛、延年益壽的功夫，不至於像異人界那麼追星。

    於是季星迴歸了平凡的生活。

    說平凡，其實也不平凡。

    平凡的同學們都剛升大二，季星卻在準備論文和答辯。

    而就算這論文和答辯都只是走個過場，畢竟他早就跟隨在醫學院院長施院士的課題組裏了。

    到了九月下旬，他就光榮地本科畢業，開始讀研，並且加速、進一步地‘解放’自己的才能，每天都在讓博士學長學姐們震驚，倒吸一口涼氣，此子恐怖如斯。

    學術方面突飛勐進，修行方面也基本是一天一個變。

    在靜功進入第六層後，季星無時無刻不在修行，炁的積累比以前快了十倍，最大的短板、因爲修行時日尚短導致的炁量與質不足，正在一點一點地被補足。

    而至於功法方面，從阿笠博士那裏學到的動手能力在神機百鍊的基礎掌握上有很大幫助，但更進一步，煉製法器類似的東西，季星於其它世界卻沒有過積累，妖尾世界製作魔法道具和它不是一類東西。

    想有馬仙洪那般水平，估計得需要個兩年的研習。

    而在首都和臨時工們聚過一場並將陳朵的屍身安葬之後，季星也從老孟那裏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禽獸師的修行法門——以自身的炁與動物溝通，御使動物行動。

    不過老孟已經將這故老相傳的禽獸師，開發爲了‘生物師’。

    溝通的生物，微觀到了細菌。

    季星想以此能力來試着操控疑似爲病毒的妖魔。

    誠然病毒沒有細胞結構，也沒有智商，按理來說這種生物師功法是絕對沒辦法溝通病毒的。

    但如果妖魔是病毒，那也絕不會是常規意義上的病毒。

    所以季星始終十分看重生物師的修行，而且在本體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和小哀交流了一次後，他將此看得比以前更重了十倍！

    因爲兩邊時差比較大，所以那還得從陳朵之事結束說起。

    ……

    在利用義骸製作功能卡了一個bug，讓陳朵‘轉世投胎’之後，一人之下世界的李禾靜功有所突破，完全馴服了妖魔之慾。

    而因爲兩者都是季星，一方的思想感覺另一方能完全體會，所以在妖魔大陸上，季星也立刻嘗試了用清淨功夫來馴服妖魔。

    效果很好。

    因爲無法用‘涅槃功’來削弱本體的妖魔一面，清淨功夫沒辦法將之徹底馴服，卻也讓季星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感。

    淺顯的說一下呢，就是把腦花放在季星面前，季星也不會饞了。

    但你不能把腦花懟他嘴裏，那恐怕依舊會本能地吞嚥下去。

    這很夠用，畢竟以現在季星的實力，能強喂他腦花的妖魔恐怕不多，但在這種半馴服妖魔狀態下沒多久，一人世界過了半個月，季星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那半對半的靈力和魔力忽然有極少量開始交互，似乎有什麼新的力量要從中融合誕生出來！

    這感覺讓他很是驚訝，於是立刻去找小哀檢查身體。

    初看沒有異常，但在反覆對比驗證之後，兩人有了發現。

    “你身體的部分組織提取出來的dna中，屬於妖魔的環狀dna似乎變得活躍了起來，正在向屬於人類的雙鏈dna靠近。”小哀說。

    前文有表，現在季星的dna狀態是環套鏈，妖魔的環狀dna套在雙鏈dna上，二者還十分不科學地沒有接觸，中間隔着一段距離。

    而現在，這個距離有了縮小的趨勢，或者說已經在縮小了，而他們所有的顯微鏡倍數還不夠辨別。

    繼續縮小下去會怎麼樣？

    二者會相貼、相連？

    甚至融合在一起？

    那股新生的力量又是什麼？

    季星立刻退出‘清淨’狀態，卻發現這種身體的變化開始了，似乎就不打算停止了。

    對小哀搖了搖頭，季星道：“停不下來了。不過我身體的本能反應告訴我這似乎是一件好事，細胞似乎都在喜悅，你怎麼看，小哀？”

    小哀坐在椅子上思考了會兒，沉吟道：“其實早在檢查出妖魔可能是病毒結構的生物，我就做出了一些假設，只不過你說這裏的水太深了，自己實力還不足，我才沒有根據那些假設來進行實驗探索。

    你現在身體的變化，和我做出的其中一個假設有些相似。”

    她問季星：“我們不管妖魔，只做一個普遍性假設，如果某種病毒有了思維和智商，會怎麼樣？”

    季星想了想道：“這肯定不是一粒病毒擁有的能力，必須通過羣體涌現來實現……而如果有了羣體意識後，那就會更不願意離開宿主，因爲羣體才有自我……假設嗎，如果連基本物理定律都可以忽略的話……”

    他忽然一滯，擡頭看小哀。

    小哀頷首道：“病毒會儘可能地搞定寄主的免疫系統，然後還要避免寄主死亡，最好能讓寄主變得更強大才好。如果病毒認爲自己的決策更利於寄主生存，有可能會壓制住寄主的意識，奪取大腦，直接控制寄主的行爲！”

    季星輕聲道：“是啊，會這樣，這不就是妖魔嗎？”

    “那麼更進一步呢？”小哀繼續說：“它們會慢慢地以爲自己就是人類，將人類社會建設得更好，幫助人類進行演化，而這個過程，它們會逐漸把基因整合入人類的dna！”

    “這就是我現在經歷的。”

    季星感慨：“妖魔被馴化之後，開始融入我的dna，幫我……進化了？不愧是你啊，小哀。”

    他忽然想到了金輝城現任城主羅笙告訴他的情報。

    妖魔大陸上有六隻妖魔、三名獵人，一共九個生命，與其他妖魔和獵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其中一隻妖魔，只是氣息的洗禮，就能讓原本獵人編號202的他重傷垂死，並永久性實力滑落！

    難道這九個……都是完成了進化的生命？三個獵人也是？

    那我……

    “如果按照你說的這樣發展。”季星問小哀：“我可能會進化成一種更‘完美’的更強大的智慧生命？”

    “嗯，有這種可能，你不是說本能告訴你這是好事嗎？”小哀道。

    “是好事，我的實力可能會得到飛躍式的提升……”季星沉默了一會兒，道：“但那也徹底不是人了，從基因到遺傳物質，都是另一個物種了，我們之間甚至會有生殖隔離。

    而且妖魔這種病毒……還不知道到底是自然選擇還是人爲合成呢。”

    於是他生物師修行格外努力。

    要不要完成進化是後話，他希望自己至少有選擇不進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