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季星vs更木

    鐺——

    清脆的刀鳴在空氣中迴響，冰冷的刀鋒貼着面頰揮過，明明沒有擦中，卻帶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季星被迫開十幾米，凝重看着那前方肆無忌憚地解放着自己靈壓的身影。天氣本就已經陰暗，現名更木的更木劍八身周那微弱的光線似都被他強悍的靈壓扭曲！

    這是還沒有戴上那些鈴鐺和眼罩限制自己靈壓的更木劍八！

    但還好，也因爲還沒有加入瀞靈廷，這些年來他沒有對手，一直在一層層的自我封印。

    靈壓很強，在季星數倍以上。

    但不算讓人絕望。

    “碎蜂五席，退遠些吧。”他說着，也釋放了自己的靈壓。

    副隊長級別的靈壓在更木劍八的靈壓下勉強撐起一片晴空，後方碎蜂遭到壓迫的心臟一鬆，提刀的手卻微微一緊，擡頭看着擋在前方那面容身形並不比她成熟幾分的少年，不甘地輕咬嘴脣。

    很強！這個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比她預料中要強太多了！

    可敵人的靈壓仍遠在他之上。

    更讓她無力的是，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也都遠在自己之上！

    這是她無法插手的戰鬥。

    不單被救了一次，面對強敵還需要她一度排斥帶領的靈術學院學生來抵抗，而她完全幫不上忙。這種感覺讓立志成爲最精銳隱祕機動成員、夜一大人最得力助手的她非常難受，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沒用。

    ‘夜一大人，抱歉，我辜負了您的信任……但至少……’

    與野真志一定要安全回去，爲了隱祕機動的榮耀！

    暗自下定決心，她緩步退後至山洞內，而另一邊，跳到斑目一角肩膀的八千流扯住一角的耳朵。

    “小光頭，你是怎麼找到我和小木木的啊，別傻呆呆的了，快退後一點，小木木好久沒有找到像樣的對手，要興奮起來了。”

    “啊……啊。”斑目一角勉強從季星身上挪開目光，低聲道：“瀞靈廷裏的死神裏，都是這樣的傢伙？這傢伙雖然不如更木老大……”

    “但是能打小光頭你這樣的一百個呢！”八千流補充。

    “……”

    見閒雜人等都退開，更木把他那柄很長的鋸齒狀斬魄刀稍稍提起了一分，身周的靈壓一靜。

    季星腳步一沉，要來了！

    鐺——

    又是一聲清脆的刀鳴，一陣狂風在那交擊在一起的兩人身周激盪而出，其間裹夾的微小撕裂聲中，季星的死霸裝突然出現一道裂口。

    他沒有在意，也無暇關注。

    因爲更木劍八接下來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降臨在他身上！

    鐺鐺鐺鐺鐺——兩柄斬魄刀不斷地碰撞，一陣陣刺耳的銳鳴不斷響動，兩人交手引發的衝擊波肆意地摧殘着周圍的環境，花草飛葉化作齏粉，泥沙石子捲入狂風！

    在這樣的交碰中，季星的死霸裝上裂縫越來越多，逐漸變成了乞丐裝，外表看無比悽慘。

    死神的交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靈壓的交鋒！

    哪怕每一次碰撞對季星的手臂來說都是一次考驗，但他至少能擋住更木劍八直來直去的劈砍。

    可靈壓不同。他無法完全防住更木劍八每一次劈砍下那斬魄刀上附加的強大靈壓，無法防住更木劍八卷動靈力的隱形攻擊。

    死霸裝的破損越來越重，但破損的也只是衣服，季星的氣勢，季星的戰鬥意志都沒有絲毫動搖！

    對砍？對砍就對砍！

    把更木劍八當成藍染來砍！

    感受到這股意志，更木劍八那張兇悍的臉愈發生動，眼神中放射出的光彩越來越奪目！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的表情！

    多久沒有尋找到這樣能夠取悅我的對手了？

    更多！更多！

    果然，去瀞靈廷沒錯！

    鐺——鐺——鐺——

    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重，越來越興奮的更木劍八手中揮舞的刀越發狂亂，沒有章法，卻能每一擊都砍在合適的角度！

    季星也找到了和日世裏戰鬥時沒法享受的肉搏廝殺感，忽略了手臂的痠痛，斬擊越來越兇！

    直到，完全爆發！

    轟——

    周邊大地層層碎裂，碎蜂所在的山洞都有輕微的晃動顫抖！

    她半擋碎石，緊張地看着那前方煙霧中持刀緊貼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忽然從季星微分的雙腿間，看到了幾滴鮮血從上方墜落。

    受傷了？！

    沒錯，這次碎裂的不止是死霸裝，一道小指蓋深、十幾釐米長的刀傷出現在季星的胸膛，鮮血殷殷而流，微染紅季星的衣服。

    實力還差了一些，只有這種程度嗎？更木劍八有些失望，他剛剛熱身，但還沒完全熱。

    不錯的只有表情嗎？

    未來可能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但現在，先倒下吧！

    他嘴角咧開，再揮刀，季星持刀雙手中的右手食指忽然伸直，指向更木：“破道之一·衝！”

    一顆靈力子彈驀然在他指尖凝聚射出，直襲向更木劍八的眼睛！

    “嗯？”更木微一偏頭，那靈力子彈直擊在他眉心，一股衝擊讓他的頭顱微微後仰，手中的刀卻是本能一揮，擋住季星趁機斬來的刀。

    “喝——”一聲低吼爆發。

    鐺——一聲碰撞迴響！

    因爲重心短暫丟失，他第一次被季星狂暴的斬擊斬得倒滑出去，仰起的頭顱回正，重新看向季星。

    他沒見過鬼道。

    這是什麼玩意兒？

    有點無聊啊。

    轟隆——

    他踩裂大地，再次衝向季星！

    只是劍道的話，現在的我面對他，確實只能到此爲止了。季星心喃，靈力在指尖聚集。

    但劍只是戰鬥方式之一！

    “破道之二·墜！”

    “破道之三·升！”

    季星右手雙指併攏，分別劃下劃上，在更木的頭頂和腳下，各有一顆靈力子彈竄射而出！

    更木劍八沒有抵擋，只是身周強悍的靈壓擴散，便將那兩顆靈力子彈泯滅摧毀，前進步伐不止！

    季星也在同時抽身後退，口中頌念：“獸之骨，鐵針，黑晶，鋼鑄的車輪，動既是風，止既是空……”

    才剛剛學習一年而已，竟然已經可以譭棄個位數鬼道的詠唱了？碎蜂心裏早有震動，但現在這是……四號破道白雷的咒文？

    爲什麼？只能譭棄前三號嗎？

    明明難度差不多。

    鐺——

    詠唱剛剛完成，斬魄刀碰撞的聲音便再響，被打斷了？

    不，完成了！

    “破道之四·白雷——雙響！”

    極具穿透力的熾白雷光從季星指尖射出，一連兩道，迅捷無比！

    一道在更木劍八的靈壓間撕開一條通道，另一道直竄在他胸膛！

    噗——

    強健的肌肉被白雷撕裂，傳出微微焦糊的味道，能將普通死神擊穿的白雷，只在更木劍八身上留下了一個兩毫米深的小坑。

    但這就夠了！

    趁着他上半身的搖晃後仰，季星瞬步一轉，雙手持斬魄刀全力斬落，噗嗤一聲切入更木的血肉！

    白雷兩連擊？！這是怎麼做到的？！碎蜂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鮮血在空中揮灑，斑目一角則不由露出驚容，老大受傷了？！

    而處在中心，後仰的更木劍八臉上卻盡是笑容，沒有被季星的斬擊斬飛，姿勢違背常理，他的刀也在下一刻落下，斬落！

    就是這種感覺！

    更多！更多！給我更多！

    鐺鐺鐺鐺鐺——

    兩柄刀再次狂暴交擊。

    瘋狂的斬擊讓自己的傷口血液迸濺更多，但更木毫不在意，只有一個目標，只在做一件事。

    斬擊！斬擊！斬擊！

    享受戰鬥！

    噗——直到，斬中！

    季星的血，濺得比他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