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死牟！

    因爲被季星‘打傷’，今天竈門炭治郎的劍士特訓停了一天。

    他腦袋裏很亂，一會兒回憶着父親跳的火之神神樂舞、猜想日之呼吸會強大到什麼程度，母親他們的死亡……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一會兒又看着熟睡的禰豆子，想着上西先生取到禰豆子的血後有沒有找到醫生，醫生怎麼說，禰豆子有沒有機會變回人類。

    這樣昏昏沉沉地在牀上呆了一天，夜幕深沉，他也睡不着了。

    感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起來鍛鍊？

    爲了禰豆子，我要加倍努力！

    就在他穿好衣服配上刀，準備出門的時候，鼻子裏忽然嗅到了熟悉的氣味，意外加驚喜：“上西先生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兩個陌生的氣味……爲什麼好像是……”

    他匆匆跑出去，遠望到季星的身影，揮手道：“上西先生！”

    ‘果然是鬼，但和上西先生在一起，證明和禰豆子一樣，是不吃人的鬼？’同時他心裏快速判斷，迎過去問：“上西先生，這是……”

    “這位珠世前輩就是我告訴你要找的醫生，她檢測過你妹妹的血後很感興趣，要親自過來看看。”

    這樣嗎？炭治郎驚喜道：“辛苦您了，珠世醫生，請跟我來。”

    果然，能照顧化鬼的妹妹，這個孩子也不在意我們鬼的身份。珠世淺淺一笑：“嗯。”

    “還有這位……”炭治郎又有些奇怪地看向愈史郎，這只鬼……怎麼像是在生什麼悶氣的樣子？

    “愈史郎。”愈史郎冷冷道。

    炭治郎沒在意他的態度，直到將他們引進屋，聽到愈史郎對着禰豆子說了句：“就是這個醜女？”

    “什麼？醜女？你給我好好看！禰豆子可是鎮上有名的美人！”

    “哼——”

    珠世沒有理會兩人的打鬧，已坐到禰豆子的牀邊，溫柔地摸了摸禰豆子的腦袋，道：“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該死的無慘。”

    簡單查看後，她說：“男士們先離開這個房間，我要做一些檢查。”

    除了她哪還有女士了。

    炭治郎一滯，猶豫了下，看季星在點頭，還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再無心情跟愈史郎鬥嘴，他有些不安地在外面等了五分鐘，珠世終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珠世醫生，禰豆子她……”

    “我沒有見過她這樣的先例，但她的情況應該還好。”珠世對炭治郎道：“她化作鬼後，有說過話嗎？”

    炭治郎一怔：“沒有。”

    “果然。”珠世點點頭道：“即使是再弱小的鬼，也至少會保留着身爲人時的說話能力。那個小姑娘，禰豆子，應該是處於一個特殊的狀態，才導致她暫時失去語言能力。”

    “暫時……也就是說……”炭治郎急急追問：“禰豆子已經這樣沉睡了快八個月，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等她的身體穩定之後。”

    珠世道：“作爲鬼來說，她的狀況不太對，但如果作爲人，她的狀況正在通過沉睡一點一點地好轉。”

    戴着面具的鱗瀧左近次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對珠世點頭問候，珠世亦回以點頭，繼續道：

    “人類，在接受無慘血液後，化作鬼的過程中，會有一個特殊的變化。我們的身體對我們來說不再那麼重要，重要的變成了意識。

    以人類的構造而言，如果被斬斷頭顱，即使是在腦死亡前，也絕對無法通過一張嘴來發聲，但鬼卻違逆了常理，完全不影響語言。

    那是他們的意識在發聲，只有用日輪刀斬首鬼才能殺死鬼，也是同樣的道理，只有日輪刀，才有辦法斬殺鬼最重要的意識。”

    身體……意識……炭治郎聽得半懂不懂，道：“那禰豆子……”

    “在意識變得更重要後，身體對鬼來說只是能無限再生的載體，但可能是化鬼後沒有吃過人，禰豆子小姑娘沒有徹底捨棄身體，而且通過沉睡，她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地穩定，保留了爲人時的一些機能。

    她的身體能說話，意識也能說話，兩相衝突，反而讓她一時無法開口了。但如果有一天，她能再開口時，她的身上，或許還會再發生什麼不屬於鬼的神奇的事呢。”

    不再畏懼陽光，季星心道。

    珠世也看向他：“說起來，還真有些像雷柱先生之前所說的，半人半鬼，她在努力地不徹底變成鬼。”

    她勾起溫柔的笑意：“想來是炭治郎及時喚醒她的人性所致。”

    炭治郎緩緩張嘴。

    ‘辛苦你了，禰豆子……’他眼圈有些泛紅，道：“所以珠世醫生，您有沒有辦法……讓禰豆子變回人？”

    “我不能確定。”珠世搖了搖頭道：“但我會盡力地試一試。”

    “……謝謝！謝謝您！”

    珠世淺淺一笑，又對季星道：“雷柱先生，我需要更多樣本，強大的鬼、十二鬼月的血液來研究。可惜之前沒有想起這件事，錯過了收集猗窩座血液的機會。”

    “交給我吧。”

    珠世並不知道，瞭解精神能量身體能量關聯的季星從她剛剛對禰豆子的‘診斷’中，得到了更多東西。

    炭治郎沒聽過十二鬼月，但想想也知道那會是很強大的鬼。

    “上西先生，真的感謝您！”他向季星深深一躬，同時在心裏說。

    我也要更加努力！

    ……

    確認了禰豆子的狀況還好，炭治郎這一夜都激動得沒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卻仍然能精神百倍地繼續他的修行。

    自此他的生活裏，除了鱗瀧老師和沉睡的妹妹，也增添了珠世、愈史郎、上西先生三人的身影。

    珠世醫生每天都在幫他照料禰豆子，一些不適合他來做的擦洗工作都被珠世接替，同時爲禰豆子做着各種各樣的檢查，讓他很感激。

    愈史郎則對珠世‘伺候’禰豆子頗有微詞，同樣也看不慣他，但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炭治郎發現這只鬼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地很善良，只有說禰豆子丑時才欠扁。

    上西先生更忙碌一些，大多數時間都在外獵鬼，每隔五天才會過來一次。似乎因爲短時間找不到十二鬼月，只帶回來了兩管據說實力很強接近十二鬼月層次的鬼血。

    而在他回來的時候，炭治郎還增添了一個羞恥的任務。

    在一堆篝火前，跳他父親所跳的火之神神樂舞……在被四雙眼睛直勾勾盯着的情況下！

    最初兩次，真是尷尬到他恨不得鑽進地縫裏，慢慢才好了起來。

    而且上西先生看過舞后，還會指導一會兒他的劍技和呼吸法，往往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他大有收穫。

    充實的日子恍惚間一個月。

    結束了攀山訓練的炭治郎扛着一些柴火下山：“今天又是在篝火前跳火之神神樂舞的日子了吧，上西先生應該已經回來了。”

    但回到鱗瀧師傅的住所，他卻並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咦？臨時有任務嗎？”

    他望了望黑壓壓的天空，似乎看到有烏雲在捲動，不知爲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安的預感。

    “上西先生……”

    ……

    幾十公裏外。

    站在一座小山半山坡處，季星也在望着天空的烏雲。

    咚咚——咚咚——

    心跳的速度突然加快，瞬間超過了每分鐘兩百次，他的體溫也升高至39度以上，且不再降下來！

    一顆藍色的星星印記出現在他的右眼眼底，讓季星的容貌似乎增添了一分神祕感，斑紋開啓！

    強悍的力量涌現出來！

    “發現我了嗎？”

    一道聲音在他後方響起。

    季星轉身看去。

    夜色中，一名黑色高馬尾、臉上生長着六隻眼睛的劍士正在向他走近，其左額與右下巴至脖頸處生長着深紅色的火焰斑紋！

    龐大的鬼氣似讓天空都變得更低，那是遠超猗窩座數倍的氣勢！

    在他中間的兩隻眼睛中，分別寫有‘上弦’，和‘壱’！

    它是上弦之一黑死牟。

    鬼王無慘麾下最強大的鬼！

    包括上弦之二童磨，上弦之三猗窩座，都不能與他，同日而語！

    －－－－－－題外話－－－－－－

    兩更苟下，打磨下戰鬥。

    另外，解釋一個漏洞吧，就是那個雷之呼吸的柱應該是‘鳴柱’，不是‘雷柱’，因爲在日語中雷柱是不太好的詞語。

    這個錯誤我知道，很多書友也提醒了，但我不打算改，這畢竟是漢語，我如果寫成‘鳴柱’，恐怕會有更多人疑惑‘你雷之呼吸怎麼不是雷柱’，讓更多人產生閱讀不適感，又不能反覆解釋，所以考究黨見諒，咱們就當忽略雷柱在日語環境下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