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抓

    火之都，大名府。

    “什麼？繼續下去有人會非議母親？”聽到季星轉述剛剛的事，羽村忍不住驚呼道：“怎麼會？！”

    16歲的羽村很肖輝夜，成長爲了一個白膚俊秀少年郎，仍然誠懇直率，有話就說：“那是敵人帶來的死傷，爲什麼要非議母親？”

    “理所當然的。”16歲的羽衣則因爲十尾查克拉的影響，面色和髮色都有些顯緋紅，沒羽村帥，但頭腦才能更勝一分：“普通人不會分辨那些東西，他們只會把這當成‘母親招惹的敵人帶來的襲擊’。”

    “……可惡！”羽村想明白了。

    季星道：“短時間還不會，但如果敵人的襲擊再有兩三次，而神女大人不能帶給大家安全感，流言就會發酵起來——他們大概會說‘神女大人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在意我們普通人的性命，別說死傷幾千幾萬人，就算死傷十萬百萬，只要能殺死她的敵人，那她就不會在意。’”

    壞人做一件好事，那叫做知錯能改、回頭是岸，好人做一件壞事卻便是原形畢露、隱藏極深。

    這件事是同樣的道理。輝夜幫忙建城、開田，讓無數人免於凍餓而死，但現在，‘她的敵人’在製造恐怖襲擊，‘她招惹的敵人’讓許多無辜者橫死，那她就是錯的。

    以前的恩情是以前的恩情，大多數人只關心眼下的利益。

    “這……不該是這樣子的……”羽村問：“我們該怎麼做？”

    季星道：“等你們接任了大名的位置，要記得多辦點學校——也就是讓孩子們得到知識的地方，讓大多數人有文化知禮節，情況會好些。”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呢？

    羽村心說，看看季星和輝夜兩人的表情，道：“爸爸和母親……似乎有主意了？”

    輝夜道：“一式不會再有製造恐慌兩三次的機會，下一次出現，他那具普通人軀殼就會被我擊潰。”

    “但如果他寧死也要拖着幾萬人甚至更多人去死，該怎麼辦？”季星問：“您能攔住他嗎？”

    輝夜一怔，一式……爲什麼要那樣做？殺死幾萬普通人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她沒想過這種情況。

    季星笑了笑：“我有個主意……”

    一分鐘後，大名府裏傳出輝夜稍微增大的聲音：“不行！”

    ……

    兩天後，一道消息從季星口中經羣臣發佈出去——神女和大名痛心於無辜平民的死傷，分鎮星之國。

    羽衣殿下前往水之都。

    羽村殿下前往土之都。

    大名親自鎮守火之都。

    而神女則坐鎮於星之國中心區域，請大家放心，無論敵人敢再襲擊哪個地方，都會被儘快擊斃！

    這條命令一下，因兩次恐怖襲擊而逐漸混亂起來的星之國立刻歸於安定，平民們感念神女和大名體恤，尤其是水之都土之都的人們親眼見到兩名殿下的身影，凝聚力比起以前似乎還更盛了一分！

    山呼神女、大名、殿下恩德。

    民心可用！

    ……

    躲藏在瞳術空間的一式沒有渠道得到這些消息。

    他只是在潛心休養身體。

    直到又一個月，上次帶入瞳術空間的食物全部耗盡，他才有了再一次嘗試突圍的打算。

    已襲擊了風之都和雷之都，正常來說接下來該是土之都和水之都其中之一，但只要智商正常都不會這樣選擇，萬一輝夜早留分身在那邊守株待兔，豈不送貨上門？

    他將狀態調節到最佳，一步邁出瞳術空間，立刻被輝夜散佈的上百個分身之一找到位置！

    他沒有急，等感覺到輝夜本體在跨空間而來，才再次出手擾亂周邊空間，不讓輝夜直接出現在他眼前，防禦着輝夜分身的攻擊，強行衝進了空間通道裏！

    這一次，他選擇的是風之都附近的一座小城！

    從天空直墜下去的他好像一顆導彈，帶轟隆隆衝擊波四向擴散！

    房屋倒塌，街道損毀。

    無數人一瞬間便被這種天災奪走了性命，更遠處，則響起了接連不斷地驚恐呼喊。

    一式用手扣住一個人的腦袋，讀取他的靈魂與思維，很快雙目中光芒一閃，猙獰而笑。

    輝夜的攻擊從遠方打來，似因顧慮城鎮而未用全力，讓一式能險而又險地躲回空間通道，狂笑聲傳進了輝夜的耳朵裏。

    “哈哈哈，輝夜！你真是大筒木一族的恥辱！竟然真的選擇去保護一些土著螻蟻！既然這樣，你兩個兒子的查克拉，我就不客氣了！”

    他身形穿梭，直奔土之都！

    輝夜面色一沉，在後面追。

    ……

    火之都，大名府。

    輝夜、羽村、羽衣不在，季星也不需要侍女們伺候，讓她們抓住機會回家探親，於是偌大的大名府冷冷清清，只剩他一個人。

    陪伴他的只有一隻蛤蟆。

    閒的沒事了，他也跟這蛤蟆聊兩句：“喂，蛤蟆，時間一晃，抓住你也快11年了，你跟在我身邊也11年了，雖然一直沒把你當人看……你也不是人，但我們多多少少還是處出來了一點感情了吧。”

    蛤蟆丸看他一眼：“呱——”

    對對對，我不是人。

    我不會說話。

    季星一笑，正色道：“你看現在的星之國，多麼美好，你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所以……蛤蟆，千萬別自己尋死，我會有點舍不得你的。”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忍辱負重11年’的蛤蟆亦有些動容，卻沒有回答——即使是現在，它也不能相信輝夜真的會踏踏實實做一個神女。

    她的壽命實在太久了。

    她在意的東西終將漸漸消失。

    或許這百年不會，下個百年也不會，但失去了季星、失去了她所在意的一切，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它複雜地伸出蛙手：“不管怎麼樣，蛤蟆也認可你這個朋友了。”

    季星笑笑，與它握在一起。

    一握泯恩仇的場景持續兩秒，蛤蟆丸忽然感覺季星的手臂發力！

    一股熟悉的感覺傳來，它的身體突然被季星甩到空中，而天上，一條空間通道洞開，正巧走出來了一個模樣狼狽氣喘吁吁的僧侶！

    “……呱呱呱呱呱？！”

    蛤蟆真是信了你的鬼！

    ‘仙法-蛙鳴！！’

    感受到致命的危機，蛤蟆丸絲毫不敢藏拙，仙術力量全力調動！

    尋常人聽不見的刺耳銳鳴一瞬間震碎了大名府的所有玻璃，慈弦都覺腦袋一痛，嘔出大口鮮血。

    “滾開！”

    轟隆——

    蛤蟆丸身體如炮彈砸落，衝擊波幾乎將整個大名府夷爲平地！

    一式的身形則直撲季星！

    去襲擊吸收輝夜兩個兒子的查克拉？輝夜即使再蠢，也一定會知道保護兒子，知道她兒子們的查克拉丟失會讓自己恢復很多，出現勝負轉機，所以那裏一定有陷阱！

    只有這裏，追隨輝夜的關鍵土著石破巳早這裏，防衛會是最差！

    沒有時間耽擱與喘息，面對抵抗的季星，空間在他全力爆發下扭曲。等蛤蟆狼狽地從泥裏鑽出，大名府裏已無慈弦和季星的身影！

    這時輝夜本體才姍姍來遲，白眸掃過周圍，盯向蛤蟆。

    “……我有盡力！蛤蟆有盡力！”蛤蟆丸大驚，連忙解釋。

    輝夜沒空追責於它，只是帶着一股隱隱的擔憂，閉眼感知。

    ……

    一式的瞳術空間中。

    “咳咳咳咳……”一式彎着腰，好似要將心肝脾肺都咳出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到地面。

    連人帶椅子都被抓進空間的季星見狀擔心道：“慢點，慢點。要不喝口水我們再聊？”

    ‘嗯？身上有輝夜的標記，想以自身爲定位讓輝夜找到進入我的瞳術空間的方式嗎？這才是陷阱？！’

    一式陰森的眼神看向季星。

    輝夜，你瘋了，還是他瘋了？

    這種土著螻蟻，也配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