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個名分有錯嗎

    一長串的話，越承禹只聽見了那句她把他當朋友。

    “玩不到一起去，牀倒是能上！”越承禹單手撐着自己，語氣幽怨，“你怎麼這麼渣！”

    “哎！”顧嫦曉指着他，“別亂說！我一不纏着你二不作妖，這事，能過去不？”

    “不能！”越承禹按下她的手，身子一傾將她壓住，“你睡了我，我爲什麼不能找你負責？要個名分有錯嗎？”

    “什麼玩意兒？”顧嫦曉滿臉詫異，落入她耳中的一字一句雷到她渾身繃緊。

    他又重複，無比清晰：“負責，要……名……分！”

    “逗我？你真能開玩笑，告辭！”

    顧嫦曉反應過來，急着要逃。

    她真的被嚇到了。

    意識到她有些慌，越承禹拉過她，似有嘆息：“那我換個說法，老爺子最近逼婚，放話給我說只要我有合適的對象，越氏剩餘產業全權交給我打理。”

    他說得隨意。

    “曉曉。”越承禹忽地變了口吻，“和我結婚吧。”

    近乎貼近他的脣，顧嫦曉神情錯愕，想起了什麼。

    記憶裏曾有人和他說過同樣的話。

    回過神，她推開越承禹：“喝了？”

    明知是這樣的結果，越承禹心有觸動，又補充：“少不了你的好處，後面……如果離婚，你可以拿走我一半的財產。”

    “我不缺錢。”

    “誰會嫌錢多呢？”

    顧嫦曉一愣，有道理，不過還是不想。

    “既然跟你演夫妻，不如我給你介紹幾個人，我認識不少演員，我姐妹也行，就是最近挺火的那個雲玖……”

    “顧嫦曉？”越承禹臉色不對，神情黯然，“你挺氣人。”

    一陣沉默，越承禹沒再提：“什麼時候來的海城？”

    “有一年了吧。”

    一年……越承禹眼神飄向她：“當初在春喜鎮，你親口和我小姨說你要和周煦結婚了，發生了什麼？”

    越承禹沒有告訴她，後來他主動退出她的生活，就是因爲她要結婚了。

    小姨說，顧嫦曉那天滿眼喜悅說着她有多幸福。

    是啊，誰不知道顧嫦曉最愛周煦，周圍人都說：“那兩個孩子一起長大的，感情好，走到結婚這一步並不意外。”

    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越承禹明白，他沒有資格喜歡顧嫦曉了。

    顧嫦曉躲開他的注視，嘴脣開啓，又安靜了下來。

    “沒結成唄，談戀愛不就這樣，分分合合的。”顧嫦曉語氣一滯，聲音苦澀，“沒意思。”

    她不想說，他聽得出來。

    越承禹擡手轉過她的腦袋和自己對視：“怎麼就沒意思了?這就心死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惹得顧嫦曉不適：“你想協議結婚或是想玩玩，換個人吧，別找我。”

    “你覺得……我想玩你？”

    他眼底藏着猜不透的韻味，不像個好人。

    盯着她的脣，他吻了上去。

    顧嫦曉不知所措，微微聳肩，抵在他胸膛的手被他按在了車窗上。

    一聲勾人的低吟，顧嫦曉擰眉：“越承禹！”

    “曉曉，不全是因爲越家，我認……”

    不等他說完，顧嫦曉推開他：“你過分了。”

    她開車門，沒猶豫地離開。

    越承禹低頭苦笑，隨即向後靠去鬆了鬆領帶。

    試探結婚，用錢給出保障，她不接受。

    愛了那人多年，哪怕藉此利用他報復前任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要不就是，她放不下周煦。

    想到這，他拿出手機打電話，語氣冰冷：“查個人。”

    顧嫦曉回家後，一邊將上衣脫掉，一邊走進淋浴間。

    身上到處都是越承禹吻過的痕跡。

    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瞬間記起他覆在她兩處柔軟前的混賬樣子。

    連同之前的那些年，一概回憶起來。

    每逢週末，假期，只要她來春喜鎮一定會有越承禹的身影。

    好像可有可無，但他確實經常出現在身邊。

    手機響起，周煦發來消息，還是求她離開海城。

    分手後，兩人沒再聯繫過，他再次出現，是爲了他的未婚妻趕她走。

    甚至要她提出條件。

    好幾個月了，顧嫦曉動搖過，她有離開海城的念頭。

    月落星沉，日子依舊。

    顧嫦曉在創作部有了成績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非常忙。

    團隊天天趕稿，定好的劇本快排到明年。

    開會，創作，拍攝。

    這回用的女主還是雲玖，雲玖指定顧嫦曉跟組拍攝，以便隨時修改劇本內容。

    房車上顧嫦曉陪雲玖吃午飯，雲玖盯着她突然開口：“寶兒，跟你說個事，那個……周煦給我發信息，讓你聯繫他，我沒理他，給他拉黑了！”

    顧嫦曉擡眸，朝她豎起大拇指。

    意思是做得對。

    “我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前任，是不是還纏着你，叫你離開海城？”雲玖拉過她，幾分撒嬌，“曉曉，你別走，憑什麼聽他的！”

    “你還不知道我？沒什麼大追求，能活着就行，在哪都一樣。”聽聞，顧嫦曉見雲玖眼底失落，她緊跟，“既然在哪都一樣，錦晟給我這麼高的工資，手頭又有這麼多工作，還是我喜歡做的事情，我哪能說走就走，不道德。”

    “當然，舍不得你。”

    雲玖滿意：“咱們這羣人裏，屬你最瀟灑。”

    顧嫦曉無所謂的笑笑。

    這種狀態回來不容易，畢竟之前她像舔狗一樣爲了周煦而活。

    父親和母親都是商人，她家境不錯。

    從什麼時候起，父母每個月都會給她的銀行卡裏打錢。

    兩個長輩比着打錢，父親給十萬，母親就會給二十萬。

    這種狀況持續到現在，以至於有一天，顧嫦曉看着銀行卡裏的餘額，蒙了。

    他們愛她的方式比較特別，簡單直接，給錢就行了。

    所以，她不缺錢，和別人遠大理想相比，她只想好好活着。

    當個鹹魚，有個工作，有個朋友。

    再離糟心的事遠一點。

    “曉曉。”雲玖打斷她的思緒，“越承禹後來找過你嗎？”

    越承禹已經好久沒出現過了，顧嫦曉收起情緒：“怎麼了？”

    “季總想和宏煊合作一直沒有機會，這回奇怪了，我這部劇，資方有越總，你不知道？”

    “啊？”

    從籌備到拍攝，前期工作顧嫦曉參與不多。

    至於有誰投資，消息只到了總監那裏。

    她從未問過，畢竟只是個打工的。

    上面安排下來，她只負責好好完成工作。

    雲玖放下筷子，一臉認真：“你說越總不會是看上了哪個女明星才投資的吧？”

    顧嫦曉擡眼和她視線相對：“看上誰了還能輪得到你做女一？”

    “也對哦！”雲玖抱起肩膀若有所思打量着顧嫦曉。

    剛要開口，季辰的特助過來敲車門：“曉曉姐在嗎？季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