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踩水的白裙少女

    “謝謝您，水厭晴小姐已經睡下了。“

    學園的宅邸裏，三人將水厭晴送回住處，幫水厭晴換好睡衣後，兩位女僕出來感謝。

    說是女僕，但她們的氣質更接近護士，起碼在緹蘭看來是這樣的。

    “還請三位大人小坐一會，這是我們特製的飲料點心。”不久，兩位女僕端來淺紅的西柚汁，以及切好的奶酪冰糕。

    “謝謝。”布蘭琪接過，小口的品嚐起來。

    坐在茶几前，奧蕾絲目光掃過周圍環境，略帶好奇的打量，因爲她和水厭晴關係不太好，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水厭晴住的宅邸。

    相比她那邊冰精靈皇室的風格，這邊的裝飾有着明顯的海洋元素，比如浪花，貝殼，淺藍的布簾，以及窗邊游魚般的風鈴等，整體顯出一種剔透和清涼之感。

    “奧蕾絲是第一次來嗎？”緹蘭見奧蕾絲四處環顧，不禁詢問。

    “沒錯，第一次，你也知道的，我們關係不太好。”

    “你明白嗎，當周圍所有人都和自己不一樣，而自己沒有任何家人，同族，甚至沒有人真心站在自己這邊，這種處境會是什麼感受。”

    “是知道，不過你們也沒不可調和的矛盾吧，很多時候不和，也是因爲觀念和經歷問題。”

    “就像今天發生的事，奧蕾絲應該知道，爲什麼水厭晴總是偏向謹慎和討好了吧。”

    “打擊有這麼大嗎？”奧蕾絲不太理解，不就是個誤會嗎。

    “可惜根據我查到的消息，那位博士也在去年去世了。”

    “今天她還是不怎麼說話呢。”緹蘭想起這兩天水厭晴的表現。

    “和受大家歡迎寵愛的伱不同，她如果犯了錯，是沒人來拯救她的，甚至也沒多少人爲她說話的，她的出身本就很容易遭受非議，即便有歌姬身份保護也是如此，所以水厭晴總是很小心的生活，也變得比較擅長‘交際’，因爲這是生存必須的。”

    “嗯？”

    “如果要說最親近的人，可能是當年把她從廢墟遺蹟中帶出的那位紐曼博士了吧。”

    之後三人又小坐了一會，吃完點心後才告別離開。

    之後的幾天裏，四人正常上課學習，不過這幾天水厭晴話變得少了很多，偶爾也會發發呆，好像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或許事情不算大，但水厭晴一直心裏就有身份焦慮，只是那天的事，將這些焦慮引爆了，無法逃避了。”

    奧蕾絲其實還想和緹蘭爭辯幾句，但這裏外人很多，她不想在這裏說，只是拉長語調，讓緹蘭不要繼續說了。

    “奧蕾絲。”

    “知道啦~”

    “她幾乎就是孤零零的來到這個世界，曾經創造她的組織和人員，也早已消逝歷史中，許多人看待她，其實是看待一種實驗標本，觀察材料，這樣的目光。”

    又是一天上課結束，時間已經是傍晚，大家各自散去，而緹蘭和奧蕾絲走在學園的林蔭樹冠下，望着遠處的夕陽，說着最近的事。

    “精靈、獸人雖和人類不一樣，但其實已經相處上萬年了，彼此文化歷史裏早已融入，並不會特別排斥，再加上自身也有龐大的族羣，不至於孤身一人，而水厭晴不一樣。”

    “你可以不在乎很多言論，但她必須在乎，所以會顯得不那麼大膽，率真，有時爲了場面和氛圍，還會略帶虛僞的說些場面話。”

    “哇，好了好了，緹蘭，我知道錯了，不要再說了。”奧蕾絲捂住耳朵，有點怕緹蘭繼續說下去。

    “說的感覺我好壞，還欺負她。”奧蕾絲小聲的抱怨。

    “我知道她不容易，以後不嘲笑她了行吧。”儘管知道自己過去的行爲不太好，但奧蕾絲還是有點拉不下面子，這大概也是她傲嬌的一面吧。

    “呵呵，奧蕾絲知道就好，那我不說了。”緹蘭知道奧蕾絲明白她的話，露出微笑，於是也不繼續了。

    見緹蘭閉嘴，奧蕾絲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然後牽起緹蘭的手腕，向着不遠處的小河跑去。

    “去這裏坐會。”

    她說的是一處河岸邊的小灌木，這裏應該是被修剪過，比較規整，而灌木間開着白色的花，類似薔薇。

    來到灌木下，奧蕾絲先是小伸懶腰，然後將腳上的涼鞋脫下，腳趾踩在青嫩的草地裏。

    “這樣果然舒服很多。”她在草地上來回走動幾步，然後稍微助力，身體輕靈躍起，藉着微風稍微滑翔數米，隨後落下。

    她本來性格就偏活潑浪漫，只是因爲歌姬身份的需要，才會在外人面前顯出一副完美公主的模樣。

    “可以陪我走會嗎，緹蘭。”她小跑幾步後又回頭伸手，邀請緹蘭跟上。

    “好呀。”

    於是兩人向着河邊走去。

    當走近時，逐漸能聽到小河裏潺潺流水的聲音，河裏有着不少鵝卵石，岸邊的部分鵝卵石部分在水面曬的乾燥，顯出一種白色，而水裏的部分則被浸沒，顯得顏色深不少。

    腳尖輕鬆落在鵝卵石乾燥的部分，兩人如玩某種兒時的遊戲般，輕鬆踩過，在小河邊一蹦一跳。

    時間已是初春，學校所在的地區也很是溫暖，水格外清涼，並不寒冷。

    走了一會後，奧蕾絲一手將裙子挽起，一手牽着緹蘭，隨後噗通一聲，踩入河邊的溪水中，水流剛好沒過腳背。

    之後她踩在水裏，嘩嘩的前進，有點樂此不疲，偶爾還發出歡樂的笑聲。

    好一陣後，奧蕾絲有些累了，然後才被緹蘭牽着手，從河邊走出，向着兩人來的那處灌木行去。

    “以前經常在森林裏這樣玩，偶爾還能在河邊看到小鹿，不過當上歌姬後就沒這麼方便了，離開雙樹星域，去哪裏都是高度現代化的城市環境。”奧蕾絲捋起耳側銀色的髮絲，說着以前的經歷。

    “倒也不是討厭當歌姬，其實我很喜歡成爲歌姬這樣的身份，只是偶爾會懷念起小時候的事。”

    “住在安定美好的森林裏，和大家一起玩鬧，不用顧忌什麼。”

    “應該是懷念那個不用考慮太多複雜的事情，無憂無慮的年紀吧。”緹蘭聽完感慨，奧蕾絲這樣的想法，其實不少人都有。

    有時，她也會做夢回到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姐姐還在，家裏都還很好，學校裏也有很多很好的朋友的。

    “嗚哇，緹蘭總是打斷我的話。”

    奧蕾絲難得的撒嬌，好像是要把之前被緹蘭訓導的那一份奪回來一樣。

    “好好好，不打斷奧蕾絲。”緹蘭說着笑起來，繼續聽奧蕾絲講小時候的趣事。

    就這樣，兩人來到那處灌木下，奧蕾絲抱着膝蓋慢慢回憶，一直說到夕陽快要落下，才重新穿上涼鞋，和緹蘭一起回去。

    餘輝下，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好像那古舊羊皮紙上描繪的故事畫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