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4章尋釁復仇2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煢煢柳毓字數:2455更新時間:24/07/01 07:03:07
“你爲什麼殺了船上的六位少女?”王憨問。
“因爲她們人人可誅。”何騰龍道。
“什麼原因?”
“因爲她們全是‘梅花門’中人。”
“何以見得?”
“本幫查證得知......”
“‘梅花門’與你有仇?”
何騰龍猛然醒覺自己像犯人一樣的被人審問,立刻尷尬的臉上感到掛不住,怪叫說:“小輩,格老子的你是來查案的?”
王憨冷笑一聲說:“小爺我只想弄清楚你該不該死。”
何騰龍只氣得暴跳如雷地吼道:“小輩,該死的是你——拿命過來。”說着手裏突現兩柄手鉤,一上一下,倏地伸向王憨鉤去。王憨若是被其鉤着,頓時腹腔被撕裂,倒地斃命。
王憨膽大心細,一直面目僵硬的瞪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當看到他那手鉤來到眼前不足一尺的距離之時,他的兩隻環抱胸前的手,才輕描淡寫的斜劃出去。沒想到何騰龍卻毫無緣由的突然莫名其妙地暴退一丈,當別人尚意會不出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的右腕骨已折,鉤已掉落地上。
王憨停身,就像他早已意料到對方必退,藐視着對方,顯出鄙夷的表情,沒有主動進攻,只不過給對方予以懲罰性的警戒。
何騰龍在向王憨主動出擊欲以要他之命,眼看手鉤以接近他的前胸,發覺他的手一動,自己的右腕猛的一疼,知已骨折,爲保性命,只得以進爲退,來個“後躍騰飛”,才算保住了自己的命。此時的他再沒有了囂張的氣焰,喉嚨裏像被人塞進了沙子,痛苦而沙啞地說:“你......你......是你......”
王憨豪放不羈地說:“不錯,是我。”
何騰龍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王憨爲什麼會稱自己是死人。現在他真的像發現一個死人一樣,驚的瞠目結舌,不知所措。通過交手,他才知道對方不僅武功非凡,內力深厚,而且手法詭異,令人防不勝防,爲此,他不敢想這死的人會不會是他自己。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又謂“人有名,樹有影。”能混上“長江水寨”大寨主,撐起川境長江一帶的一片天的“混江龍”,其何騰龍並不是浪得虛名,當然更不是個白癡。他不但不是個白癡,甚至見聞之廣,閱人無數,在江湖上頗具影響,自有其常人難及之處,否則他也不會坐上大寨主這把交椅。
當王憨輕描淡寫的一出手後,他已經明白了他碰上的是誰,也只有他才能穩如泰山,恰到好處的掌握好分寸,看着他不慌不忙,其實他的手已暗藏着兇狠無比的殺機。當他的手鉤快要鉤裂他的前胸的時候,若是他早已點動手,幸許他會急忙抽手以躲開他的還擊,若是他行動略慢一點點,幸許他的手鉤已撕爛他的前胸,讓他死於非命。可他偏偏選擇對他有利的時機出手,一招取勝,可見他藝高人膽大,經過大世面,臨陣不慌,應付自如。
何騰龍咬着牙,強忍着右腕的骨折之痛,不可思議地惶聲說:“你......你沒有死?”
“......”王憨坦然一笑,沒有回答。
何騰龍無疑像是看到死神的笑,驚恐的又後退了兩步,囁嚅說:“掌刀......掌刀......出手索命......”
“——無命空手不回。”王憨接了下去。
是的,江湖上盛傳“掌刀出手索命,無命空手不回。”也難怪何騰龍會如此惶恐,如此膽戰心驚,畢竟這世上與“快手一刀”爲敵的人,已成了死人,既是不死,也不會善終。
何騰龍想不出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連閻王爺也不願收的瘟神,他更不知道這個瘟神又爲什麼找上了自家山門?他望了望四周掠陣的屬下,沙啞地說:“‘快手一刀’,我......我‘混江龍’自認......自認從未得罪閣下......爲何......爲何閣下要痛施殺手?”
王憨冷漠的一字一字的重重地說:“想要我死的人必得死。”
“快手一刀”這四個字從其何騰龍的口中說出,就像個炸彈一樣炸開了花,震得他周圍的屬下目瞪口呆,心驚肉跳。一下子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退了數步,眼裏全都像是看到了鬼,是那麼的驚恐,毛骨悚然的眼睛瞪得像個黧雞眼,沒人敢發出聲音。
江湖傳言,“快手一刀”已死,死在江水中,死在丐幫“虯顙二丐”與“丐門伯仲”扈佰川的手裏,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會在此出現呢?既然人死不能復生,於是有人在驚駭之後,已開始對面前的年輕人開始懷疑。他們懷疑面前這個人是想借“快手一刀”的威名來揚名立萬,更懷疑面前這個人故弄玄虛,企圖震懾人心。
於是三個較有身份的人互覷一眼之後,心有靈犀一點通,便不約而同的一齊向王憨發動了攻勢,他們個個心高氣傲,不理會何騰龍對他們警告的眼色,更無視王憨已怒視着他們,三個人齊力攻擊,諒他難以應付,說不定能一舉把他擒拿,爲死去的兄弟報仇。
不經一事,不長一是,世上有許多人,無論什麼事他都要親身去體驗,親自去做過,領教之後,才能相信“鍋是鐵打的”這句話。於是其三人,一個使“流星錘”,一人使“奪命斧”,另一人持“砍山刀”,這三樣武器,一個比一個霸道,分量重,他們從三個方向,一齊凌厲、狠毒的攻向了“快手一刀”王憨。
王憨看三人凶神惡煞般的來勢洶洶,與前丐幫“虯顙二丐”與丐幫執掌刑堂的扈仲川三人的兇狠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一場血腥的生死之戰已在所難免,常說好漢難抵衆拳,王憨孤身一人,他能封住其三個人的同時攻擊嗎?
王憨看三人迫近,不敢等閒視之,因爲其畢竟是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向自己攻來,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可以從不同的方向出手迎擊,自己只有兩隻手,不敢再向對何騰龍那樣輕描淡寫,要想立於不敗之地,只有加倍的警戒,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內力集於丹田,蓄勢待發。
王憨表面看是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而內心格外警惕,將手交叉於胸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就在三人迫近,“流星錘”、“砍山刀”、“奪命斧”三件霸道的武器朝着王憨同時擊到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王憨身形晃動,交叉於胸前的手倏然成十字推斬出去,當在場的衆人的眼光尚不能捕捉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一連串“波、波、波......”的聲響,已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裏,同時也聽到三聲如野獸的慘嗥,驚恐的撕心裂肺,是出自向王憨進擊的那三個人的嘴。
血,鮮紅的血,像一陣驟雨從空中灑水般落下來,點點滴滴,濃濃稠稠,蔚爲壯觀。人,飄落的人,像來自十層地獄的受刑者,披頭散髮,恐怖詭異,令看者唏噓。
等那三聲慘嗥的餘音消失,王憨巍巍然從地上站起了身,發現他的右臂有一條半尺長的刀口,他負傷了,他的血也在流,他躲過了“流星錘”,躲過了“奪命斧”的同時攻擊,卻在無法完全躲過那“砍山刀”的劈來。
在場的人雖看到王憨右臂受了傷,但沒有人幸災樂禍的爲之歡呼、雀躍,因爲他們看到那向王憨猝然攻擊的三個人,在空中飄落在了三個不同的方向。可怖的是,他們三個人的身上,就像遭到了三十個人同時用刀劈砍一樣,全是一條條、一道道成十字形交叉的累累傷口,竟沒有一個尚還留有一口氣,而他們的姿勢如此怪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非活人所能擺得出來,這是死人死時痛苦不堪的掙扎後留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