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3章兩情相依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煢煢柳毓字數:2550更新時間:24/06/28 10:34:22
    世上有種男人,他們很有女人緣。彌勒吳是這種男人,“快手一刀”王憨好像也是這種男人。且說王憨吃完了最後一記療傷生肌“十全大補湯”後,他的身體康復得較快,他蒼白的臉頰已有了紅潤,呈現出男子的剛強和旺盛的生命力。

    他不得不佩服皇甫玉鳳的精湛的醫術,及她給他留下的藥方。現在中秋剛過,距離七月初七的那一戰兩個月還不到,可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能讓一個奄奄一息,苟延殘喘,朝不保夕,重傷得動也動不了的人完好如初,這可真是個奇蹟。當然病人本身的底子,養傷的環境,以及人對病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撫慰,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皇甫玉梅接過藥碗拋在地上碎了,表示已不再讓王憨喝藥,滿面春風地笑說:“恭喜你重新煥發了青春,使身體康復!”

    王憨帶着感激的心情由衷地說:“這還得謝謝你對我的費盡心血的照顧!人本是有感情的動物,孰能無情?對你的救命之恩我會牢記在心,沒齒敢忘,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答姑娘的恩德!”

    皇甫玉梅看着他沒有說話,心中有事,臉上現出有明顯傷感的表情。兩個月的朝夕相處,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欽佩,使她孤獨憂鬱的心,在與他的相處下,漸以復甦,感到離不開了他。自古美女愛英雄,她的芳心已被他的形象所佔有,想向他作以表白,又當面羞於啓齒,這裏又沒有代她向他傳遞音信的人,無可奈何,想他乃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身體康復之後,決不會蝸居於此,想着他將要與她告別離開,未免愁眉不展,鬱鬱寡歡。

    王憨與她近兩個月的朝夕相處,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敬重,早已把這個不知外面世界的女人,當成了自己無話不談的紅顏知己。雖然他的心態始終不能平衡,始終忘不了一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所帶給自己的創傷,可是對皇甫玉梅和皇甫玉鳳這兩個女人,他寧願自己去承受最大的痛苦,也不願她們有一絲一毫的不愉快或委屈,可見他是個恩愛分明、知恩圖報的多情種,畢竟他就像一棵瀕臨倒塌的樹,能夠煥發青春重新生長,這完全是皇甫玉鳳的扶植,有她皇甫玉梅的辛勤灌溉。

    王憨此時發現皇甫玉梅的神態異常,關心地問:“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皇甫玉梅低聲道:“有一句話我很不願說,可是又不得不說再見......”

    王憨的心不由得一驚,他不明白這個冰清玉潔,純靜得如一張白紙的她,平日說話如此爽朗,談笑自若,爲什麼會今說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滿腹憂傷的樣子?便對她溫存的安慰道:“你說好了,我想這世上已沒什麼我不能承受的事情。”他之所以這麼說,以爲她要告訴他什麼重大的事情。

    皇甫玉梅淚流滿面,王憨看着她心裏慌得不知所措。到現在他才知道他是多不願,也多怕看到她的傷心流淚。他爲之更知道這個從不知煩惱,甚至從不流淚的女人,這會流淚是代表了什麼?“再見”這兩個字代表的是離別、無奈,代表的是對親人的牽掛和殷殷的期望。

    對一個不想見到的人說再見,那是一種卸下包袱的喜悅。可是對一個夢魂牽繞情意纏綿而捨不得的人說再見,那是一種什麼情感而又怎能輕易啓口呢?爲此皇甫玉梅哭了,王憨心痛了。

    因爲他們兩人不僅在這段時間朝夕相處,而且心印相照,甚至已達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甚至隔除了男女界限,談笑些風花雪月的兒女情事。也難怪皇甫玉梅說出“再見”時淚如雨下。也難怪王憨聽到“再見”時會震顫不已。

    王憨打破了眼前的沉靜,問:“爲什麼?”

    皇甫玉梅遺情殷殷地看着他道:“我姐信鴿早上到了,說要你出去找她......”

    王憨默然了,他當然知道了她爲什麼流淚,這真的是到了“再見”的時候,便問:“她要我什麼時候走?又到哪裏去找她?”

    皇甫玉梅答道:“明天一早,到那時候有船會來接你。”

    王憨苦笑了一下,他走到門邊望着逐漸沉落的夕陽,喃喃道:“時間過得真快,在此不知不覺這兩個月都已過去,可爲什麼我現在總覺得我才來了兩天似的......”

    皇甫玉梅已擦乾了眼淚,亦走到門邊接口道:“山中住久了的確會有這種感覺......”

    王憨長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我突然很怕出去,也很不想出去......”

    皇甫玉梅說:“爲什麼?你怕回到人羣裏?”

    王憨心灰意賴說:“是的,我,我很怕......”

    “爲什麼?名聲遠揚的‘快手一刀’怎能會有此想法?”

    王憨側過身,專注的看着皇甫玉梅的臉,傷感地道:“‘快手一刀’這四個字恐怕已被人遺忘,再說我心已死!”

    皇甫玉梅勸慰道:“你還年輕,同時外面還有你的朋友、親人,你怎麼能說你心已死?難道就爲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

    “朋友?親人?”王憨想起了二少李俠,想起了彌勒吳,也想起了“鬼見愁”鄭飛,他們現在情況如何呢?

    王憨想到爲能爲二少李俠洗刷冤屈,還二少李俠一個公道,接到彌勒吳的飛鴿傳書,才來與彌勒吳、鄭飛相會商議關於二少李俠的事。三個人進行了分工,他王憨的任務是盯梢追蹤從他李家進出可疑的人,本以爲是自己的活最輕,也最容易完成,沒想到事與願違,竟被榮氏給牽引到鬼霧山,遭遇到吃人兄弟黑白雙煞的糾纏,又遭到黑衣蒙面女人的襲擊,好不容易出了鬼霧山,在去往奉南縣城的途中,竟又遇到神祕女的攔截,以至於到了奉南城的種種遭遇......一樁樁記憶猶新。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王憨沒想到他竟會遭遇到這麼多的錯折,經歷了這麼多的劫難,始終也沒按計劃回到陽平城與彌勒吳、鄭飛二人相會,事過景遷,也不知彌勒吳去了哪裏,鄭飛是不是還在陽平城等他。

    他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事非非,已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有一神祕的策劃者在製造一個大的陷阱讓自己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一個幕後的黑手操縱着,就像個神祕的幽靈如影隨形的跟着他,不離他的左右,爲此他才經歷了這麼多的劫難,終是想盡辦法,也難逃脫他們對自己的羈絆。

    他爲之想到彌勒吳和鄭飛,根據自己的遭遇,想他們二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他們仨人都參與了二少李俠的事,想當然,他二人也和自己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那個神祕幽靈擺佈的棋子,也會經受劫難,生死不明。

    王憨想於此,痛苦地說:“我,我恐怕已失去了我所有的朋友,因爲......因爲......因爲沒人會原諒我爲了女人而向朋友下戰書而枉生殺戮......”

    皇甫玉梅諒解說:“可是你當初的本意並不是要殺彌勒吳啊!”

    王憨憂傷地說:“是嗎?只有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可又有誰知道,又有誰能知道,我那麼做,是爲了想要揭發一樁陰謀而不得已呢?又有誰能知道我是中了她孫飛霞喪失心智的毒而失了手呢?你應該知道我,我沒有親人只有朋友,可惜的是我最好的兩個知心朋友一個已死,另一個可能也是爲了我的原因而投入了一個另外的幫派裏......”

    是的,皇甫玉梅明白王憨的故事,她當然更明白,向王憨他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會把朋友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她深居深山,從來沒有朋友,她雖對他寄於同情,但也感自己無能爲力幫助他,爲能鼓勵他對生活充滿信心,突然激情四射地說:“你......你不能心死,你還有朋友,你也還能再找到深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