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07章難得知音3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煢煢柳毓字數:2577更新時間:24/06/28 10:34:22
女人的淚水是種攻擊的最佳武器,也是種最好的防禦武器,聰明女人若是在男人面前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辦法,男人可真是無可奈何。在男的勸慰下,女人似乎對淚水都能收放自如。王憨曾看過許多女人哭過,也看過許多女人的眼淚,可是從沒一個女人的眼淚令他如此的感動,他簡直有些不知所措,何況對方她只是掉淚,並沒有哭。
王憨爲之悚然一驚,使他內心也油然生起一種深深的歉意,畢竟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表情,是多麼的對她不尊重,致以引起她的傷心,自己也感到無可原諒自己,所以他內疚地說:“玉梅妹,我該死,我......唉!這是從何說起呀......我是有口無心,並非有意,我對你可連一點嘲諷的意思都沒有,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王憨不會察言觀色,拿好話會討得女人喜歡,若讓他在女人面前說上幾句無傷大雅的俏皮話以巧吃其豆腐還可以,可在她的面前,他不敢放肆,愈發顯得懼謹和莊重,唯恐傷她的心,可還是說話不當,把她給弄流淚了,忐忑不安地說:“我......唉!你,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皇甫玉梅沒有說話,卻止住了淚。她用衣袖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原諒了王憨不會說話,因爲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接觸別人而獨居深山?荒謬的卻是她從未接觸過男人,而又怎能侃侃而談出男女之間的那個“愛情”的真諦呢?無怪乎王憨這麼問她,覺得她對男女之間的“愛”有了體驗,從他向她的道歉,看出了他那份真誠,也明白了他的確沒有其它的意思。
皇甫玉梅憂鬱說:“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在這裏,是我姐把我帶到這裏的,說是我爸的意思,外面風風雨雨,充滿着陰謀和殺戮,爲了我的安全,把我於世隔絕,隨着時間的流失,我也習慣了一個人在這深山裏,平常我姐是這裏唯一的另一個人。她也不常來,可是她毎次來總會帶來一整船的米糧、雜物、用品,足夠我一年所需......”
“你就從來沒有想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皇甫玉梅搖了搖頭,苦澀地一笑道:“以前想,曾給我姐提過。我姐說外面武林中正在掀起了軒然大波,一個大的幽靈陰謀在起動,爲了我的安全,不允許走出去。”
“那麼每次船來的時候,一定有船伕呀,你又怎會說沒見過其他的男人?”
“船伕?難道女人就不能做船伕嗎?”
王憨還真沒想到,船伕當然女人也可以做。她姐皇甫玉鳳爲她妹的貞節安全,當然會用女人做船伕。他看着她,又好奇地問:“你會不會武?還有你怎麼知道一些外界的事?”
“我父曾乃是武林盟主,以梅花令牌號令武林各大門派,我做爲他的小女兒,當然也學一些防身之術,正因爲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才不願染指武林,獨居於此,倒落得個清閒——你有沒有聽過‘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這句話?”
王憨當然明白,可是他不明白她又怎麼知道天下之事?皇甫玉梅看出了他的懷疑,釋疑說:”來,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書屋。”
“遠嗎?”“不遠,噢,對了,我差點給忘了,我姐臨走時交代,你身上的這付架子今天已可拿掉了。”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麼不早說......”顯然王憨受夠了這付“枷鎖”,便三兩下的就拆了這付木架子。皇甫玉梅看着他如此滑稽的動作,不覺莞爾一笑。
他沒想到她的書屋竟會有這麼多的書,一排排書放的井然有序,便問:“這些書你都看過?”“當然。”皇甫玉梅奇怪王憨爲什麼會這麼問。
王憨明白了,她一個人離羣而居於此,她除了看書、曬書外,她還能做些什麼?他更明白,她如果能看完這些書,那麼還有什麼她不懂的東西呢?
“你想看書嗎?我這兒什麼書都有......”王憨推辭說:“改天吧......”他真怕自己變成了她,終日與書爲伍,那他還不如早早一頭撞死在書堆裏。
人和人最好的溝通方法,就是彼此多談話,多瞭解。沒有談話,王憨就想不到她皇甫玉梅的胸蘊有那麼的博大。沒有談話,王憨更不知道她皇甫玉梅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沒有談話,王憨又怎麼知道和她皇甫玉梅的談話竟是種享受,是一種如沐春風般的舒服。
王憨把她當成了知己朋友,對她有說不完的話,說的是外面的世界。皇甫玉梅也把他看作知己,和他談的盡是書山中歲月,以及搜奇獵豔的事。於是兩人惺惺相惜,越談越親熱,於是把酒煮茗,徹夜暢談豈非人生一樂?酒後吐真言,一男一女在無有外人的干擾下,是否能撞擊出愛情的火花呢?
一個城樓上如果夜裏同時點燃了三盞燈籠,那代表着什麼?又會發生什麼事?彌勒吳爲證實無賴胡鬧和刁鑽二人的說法,便在城樓上點了這三盞紅燈籠,他真的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那麼的值錢,爲此,他自從點了這三個紅燈籠後,已足足的縮在城牆邊不遠的鼓樓裏整整一個時辰。
他動也不動一下的,彷彿已成了鼓樓裏的鼓。然而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目,在月色裏全神貫注地注視着四面八方。他在搜尋什麼?他又在等什麼?難道他真想看看是誰會來此接頭?
明月西斜,繁星高照,風聲颯颯,彌勒吳望着地上鼓樓的影子逐漸西移,已等得有了不耐煩,本來嘛,這個連聽也沒聽到過的“梅花門”,和自己一無冤二無仇的,幹麼會花那麼一大筆錢買自己的腦袋?捫心自問,自己也不是才高八斗,武功卓絕,聞名遐邇,充其量之不過是在江湖上有點名聲而已,豈能會被其“梅花門”看重而大費心神呢?
也就在彌勒吳感到懊惱不已,後悔不去睡覺,卻跑此來數星星受孤寂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二條淡如輕煙的影子,像流星劃過夜空般急速的朝着這裏移動。彌勒吳爲此精神振作起來,眼睛更爲明亮,同時也扯緊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喃喃自語:“媽恁那個王八羔子,來了,果然來了,還真快的身手,你們可害得我好等......”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老的長得高頭大馬,虎背熊腰。年輕的二十多歲,頗爲清秀,但臉上卻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陰鷙和奸猾。兩個人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全爲鶉衣百結,是丐幫裝束。
彌勒吳曾多次與其丐幫打過交道,對他們丐幫較有頭臉的人有所認識,當然也認識他們兩個人。老的是郝峯山,在幫中的地位僅次於“虯顙二丐”,自己平常見到他時稱之爲郝大叔。少的那個人則是郝峯山的徒弟,人稱“雲豹”的賈雲。
彌勒吳看到師徒兩個人來此,不禁有些納悶,心說,二人來此到底有何貴幹?難道也是與自己有關?爲察明他們的目的,便隱而不露,無所行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因爲他經歷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不經一事,不長一是,已從中學會了保護自己,也更學會了提防別人。
人在高處看得遠,聽得也較清楚。彌勒吳全神戒備,目光就像夜空中的寒星,一眨一眨的在窺視着郝峯山師徒兩個人的動向。
聽得賈雲說:“師父,怎麼不見有人呢?”
郝峯山高大的身軀原地轉了一圈,也有些不解地說:“奇怪,難道是有人開玩笑?”
賈雲說:“那我們還要不要等下去?”
郝峯山說:“再等一會好了......”
他們說的這些話,彌勒吳聽得很清楚,只是他不明白丐幫爲什麼先行來到,而“梅花門”的人卻沒有出現?他爲此也很想下去問問這位丐幫的郝峯山。然而他卻竭力的忍住了這股衝動,因爲他明白,在他殺害丐幫的人這件事情未澄清前,丐幫恐怕沒有任何人肯聽自己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