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5章丐幫尋釁3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煢煢柳毓字數:2481更新時間:24/06/28 10:34:22
    這一場打鬥,是一場激烈的打鬥,雖然不是風馳電掣的能使風雲變色,卻也是扣人心弦,令人目不暇接,爲之擔心。本來開始呈現對王憨一面倒的局面,後來卻因爲扈伯山抱着必死的決心狠打猛鬥,以及王憨有了顧忌的原因,使局勢漸漸有了改觀,朝着對扈伯山有利的方面發展。

    在此一決勝負的緊急關頭,王憨本身的生理狀況竟突然有了變化,他已發覺到,毎當他過分的凝氣聚力之時,彷彿自己體內的真氣有種提不上來銜接不上的感覺,爲之不由得大吃一驚。

    於是乎扈伯山受到的壓力一分一分的減弱,雖然他王憨的招式仍然夠快,夠犀利,但是其中卻缺少了一股猛勁,一股可以令人隨時感到死亡迫近的勁,就好像是強弩之末,沒有了殺傷力。於是乎局勢直轉而下,戰況由一面倒逐漸成了平手,甚至於扈伯山在防守之餘,尚有了反攻的情形。

    不僅扈伯山感到奇怪,連觀戰的人也發現到了這種出乎意料的變化,不盡要問,他王憨是怎麼了?

    河對岸的人,因爲距離稍遠,當然更是不明所以。隨着時間的流逝,每個人都睜大了眼,張着嘴,現出不同的表情,因爲他們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快手一刀”已成了“慢手一刀”,不僅他的手慢了,而且慢得是那麼的出奇,慢得是那麼的離譜,慢得是那麼的令人難以置信。

    這可眞應了“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的老話,令人估測不了。本來像有着“千臂觀音”稱號的王憨,怎麼能會一下子變得像個“獨臂刀王”了呢?而且那條獨臂居然有些堅硬,好像還很不靈活。觀戰的人對其無不吃驚,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只有王憨自己明白他現在的情況,已惡劣到了什麼地步。因爲他的左手已完全不聽使喚,右手雖然好些,可是那種麻木無力的感覺而是愈來愈重。他此時已感到是力不從心,形勢對自己是愈來愈不利,在此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既然手已不打聽使喚,爲自保,便伸手從身上拿出了一把牛耳尖刀。

    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爲他的手掌已無力,無力的手掌又怎麼能殺人?所以他才拿出這把牛耳尖刀以做急用,這把刀還是彌勒吳送給他的。他近距離的以刀來對付扈伯山手上的兵器,雖然似乎還能拖延一時,但是他自己也實在不知道還能拖下去幾招。

    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就像是個病人,在拖着病身與人困獸猶鬥,是能堅持三招?或是五招?他的臉上已失去了前一刻的篤定,更失去了不管任何時候都有把握制勝的信心。他此時已是身疲力竭,臉上的汗珠更是像黃豆般的一顆顆滴落。

    沙洲上觀戰的丐幫三個人的臉上已有了笑容,因爲他們不在爲扈伯山的安危擔心,觀局勢扈伯山已掌握了主動權,有了必勝的把握。

    河對岸觀戰的人,感嘆唏噓,甚至有話聲傳了出來——“唉!‘快手一刀’今日一戰,恐怕難以全身而退了!”“不知怎麼回事,開始看出他出戰時生龍活虎,不知他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個病態之人……”“我看他這是井裏放屁——有原(圓)因(音),說不定是‘快手一刀’中了什麼邪……”……人們議論紛紛,盡是惋惜、嗟嘆之聲。

    王憨聽得人說:“可惜‘快手一刀’年紀輕輕,恐怕就要命喪這望江樓畔……”“可惜他這位英雄,這未來的武林奇葩,尚未完全茁壯成長,即將凋謝……”可知其心中是什麼的滋味,說不定此時死的味都有。

    他不想死,更不願死,尤其是死在這個本來打不贏自己的老家夥的手上,若是窩窩囊囊死在這個場所,感到實在的虧,即使死也不會瞑目。他寧願醉死,甚至於死在女人的懷裏,他也不願死在不明不白裏,既然坦坦蕩蕩做人,也得坦坦蕩蕩而死。

    爲此,王憨雙眼緊緊凝視着扈伯山手中的鼓鑼,雖然他每一出招跟自己一樣變化萬千,但是自己知道那裏面只有一個動作是實在的,其他都是虛招,只要不讓那實招擊在自己身上就行。這對於王憨並不難,因爲他就擅長於每一出招變化萬千,虛虛實實,讓對方看不清虛實,他才能掌握主動權置對方於死地。爲能護住自己的身體不受到傷害,所以他必須看得準並判斷出扈伯山那一擊何時出現,因爲他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抵擋那其餘的虛招。

    奇怪的是他腦子異乎尋常的清醒,在這時居然還能想到其他的事情。他想到了每一羣狼裏面的狼王,在老得要死的時候,都會死在一個同類發現不到的地方,因爲它寧願孤獨的死,也不願破壞掉歷經無數次爭鬥才得來的至高形象。他更想到了尚有許多江湖人士隔岸觀戰,還有那話裏的憐惜與嗟嘆。

    他當然也想到了自己怎麼會突然失去了力氣……他不明白,孫飛霞爲什麼要彌勒吳和自己一起死?人本是有感情的動物,既是在愛情方面有所誤會,陰差陽錯的彼此間有了隔閡,即使不念及發小時的那一點友情,也不致於下狠手治人於死地吧?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知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難道這真的是個陰謀?雖然他早已知道事有蹊蹺,充滿着玄疑,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孫飛霞竟會這麼做。

    難道她那些眼淚全都是假的?難道她那些甜言蜜語就沒有一些是真的?在他面前的小鳥依人狀全是弄虛作假不成?他想到了鱷魚眼淚,笑了,笑在心裏,卻是一種苦澀的笑。他笑自己渾蛋,自以爲聰明,想自己不惜一切去解開那圈套救人,卻沒想到圈套沒解開,自己反而落進了圈套裏了。

    他笑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他更笑自己每回十拿九穩的“扮豬吃老虎”,竟然也有失靈的時候,不僅老虎沒打着,而自己反而成了老虎嘴裏的豬。他恨得罵自己,豬,王憨,憨的真是一頭豬,你甚至連豬都不如。

    他心裏正在痛恨的罵自己,扈伯山手中的鼓鑼卻意外的不再有一些花俏和虛幻的招式,就那麼竟忽地砸了過來的同時,他那手中的黑網更不知怎的突然從天而降……

    王憨這一分神不當緊,就給了扈伯山一個機會,便乘勢使出了“天鑼地網”。王憨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感到活得是那麼的累,那麼的痛苦不堪,已全都寫在了他的臉上。他擡起那雙灰澀無神的眼睛,說不出來是代表着什麼樣的感情,極快地搜尋着岸上。

    這厡本是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充滿着陽光,沒有烏雲,爲什麼現在會變得那般怨憤與狠毒呢?這原本是雙盈滿着深愛感情的眼睛,沒有虛假,又爲什麼卻被狡猾與不屑給替代了呢?王憨看到了孫飛霞,她仍是那麼的風情萬種,仍是那麼的感人漂亮。她站在那裏,微風掀起了她那寬大的裙裾,露出了一雙美得無瑕的小腿,彷彿是正露着的一絲微笑,一絲使王憨至死恐怕也掙脫不掉的微笑。古有帝王寧願捨棄自己的十萬江山,也不願捨棄自己懷中的玉美人。而王憨是爲的什麼?

    孫飛霞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離人羣稍遠的地方,迎着王憨送過來的目光,沒有什麼反應,當然他應該明白那目光是代表着灰心與絕望。她此時竟然無動於衷,竟然看着王憨像是看着一個陌生的人,竟然把對他的甜言蜜語及海誓山盟忘得一乾二淨,此次戰鬥好像是與她無關。她,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