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神降的代價

    芭芭拉搖了搖頭，解釋道：“刪除她這部分知識的力量位格很高，以我目前的狀態無法辦到。”

    “況且，如果強行恢復她這一部分知識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刪除她知識的那位的注意，讓祂察覺到這裏出了問題。”

    “那該怎麼辦？”厄洛斯有些頭疼，娜塔莉亞缺失了這部分知識，也就無法理解神降對於非神性載體的傷害。

    從她剛纔的表現來看，她甚至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是女神對阿耶莎的恩寵。

    好像對於狂信徒來說，犧牲自己，讓神明降臨己身，確實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

    因爲這種行爲，可以讓他們無比接近他們所信仰的那位神靈。

    那麼，娜塔莉亞是那種可以爲了信仰，犧牲自己女兒的狂信徒嗎？

    這一點厄洛斯還真不清楚，所以他想試試。

    如果是的話，他就會直接出手，強行讓娜塔莉亞和阿耶莎簽下自己的真名，篡改她們的信仰。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試試能不能引導她們主動改變信仰。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強行改變一個人的認知和信仰的，因爲這很容易讓人出現精神以及心理上的問題。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娜塔莉亞清楚神降對非神性載體的傷害。

    但現在娜塔莉亞關於這部分的知識被刪除了，也無法強行恢復，這要怎麼讓她才能瞭解？

    事情到這好像陷入了死衚衕。

    這時候芭芭拉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奇怪道：

    “我只是說不能強行恢復她被刪除的知識，又沒說她不可以重新學啊。”

    還能這樣？厄洛斯愣了一下，他之前還以爲這種刪除知識的手段，和之前教會的神明刪除關於先祖某些信息的手段類似呢。

    只要刪除過，如果不能隔絕歷史的力量，哪怕後面重新學習也會在歷史的作用下重新遺忘。

    他之前以爲刪除娜塔莉亞知識的手段也是這種，現在看來原來不是啊。

    也對，娜塔莉亞只是一個低序列的術士，哪用的着這樣啊。

    這不是拿大炮打蚊子，拿導彈轟黑色大野豬麼，簡直浪費。

    既然知道了可以重新學，厄洛斯的神色便輕鬆了下來。

    娜塔莉亞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這個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黑夜餘孽，等待着他開口和自己說清楚神降的後果。

    她的靈性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非常重要，如果不搞清楚的話，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整理了一下思緒，厄洛斯看着面前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娜塔莉亞，輕笑了一聲再次重複了一句：

    “對！神降的後果。”

    “如果你不懂的話，我可以簡單的和你講一下。”

    說完之後，厄洛斯沒等娜塔莉亞開口，而是自顧自的接着講道：

    “神靈是位格崇高的偉大者，而阿耶莎呢？只是個序列9的術士，連超凡都不是。”

    “她的靈魂目前甚至還只是普通人的程度，以她這樣的實力去承受一位偉大者的神降，哪怕只是部分意識降臨。”

    “她那孱弱的靈魂也會在一瞬間被壓垮成一團虛無，或許阿耶莎的肉體經歷過你們那位女神的改造，可以短時間承載祂的力量。”

    “但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在神降結束後，神靈所殘留的力量會完全將阿耶莎污染。”

    “畢竟，神才是最大的污染源，不是麼？”

    “到時候，你那親愛的女兒，可愛的阿耶莎，會變成一團沒有靈魂的詭異怪物，她或許長滿觸手，也或許長滿眼睛！”

    “這，就是非神性載體承載神靈的下場！”

    說到最後，厄洛斯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有一個例外，比如自己。”

    他身上沒有神性存在，這一點芭芭拉曾經很篤定的和他說過。

    至於爲什麼沒有神性的他卻能承載神明，甚至不受任何影響，活蹦亂跳的，對此，芭芭拉也無法解釋。

    旁邊的娜塔莉亞聽完厄洛斯的話後陷入了呆滯，眸光晃動，語氣也有些顫抖：

    “怎……怎會如此？”

    “慈愛的女神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這不可能是真的！”

    “你一定是在欺騙我，對！你一定是在欺騙我！”

    “若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說到這，娜塔莉亞的眸光愈發堅定，她看着厄洛斯冷笑一聲接着說道：

    “你說你檢查過阿耶莎的身體，若真像你說的那樣，阿耶莎是女神降臨的容器的話。”

    “那毫無疑問，這是女神正在謀劃些什麼。”

    “既然如此，女神肯定會在阿耶莎的身體上留下佈置，防止別人察覺的，若是誰都能察覺，那這個謀劃還有什麼意義？”

    “你說你是通過檢查阿耶莎的身體才發現的這些，難不成，你覺得你能看穿一位神靈的佈置嗎？”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你剛纔說的其實都是謊言。”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你這個可惡的黑夜餘孽，休想動搖我對女神的信仰。”

    厄洛斯撇了撇嘴，他是看不穿，但他有芭芭拉啊，作爲一件在眼睛屬性上加滿點的神器，看穿這些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過他也沒指望自己三言兩語就能說的娜塔莉亞相信自己，這事不急，先種下個懷疑的種子，然後在慢慢來。

    只要阿耶莎目前還在學院，還沒被拜月教的人調走參與其它任務，那她大抵就是安全的，畢竟神降也是需要準備的。

    厄洛斯笑了笑，狀似隨意的說了句：

    “那你說，好端端的你們女神爲什麼會賜你一個孩子？”

    “哦，好像還不止你一個，話說你知道其她和你同樣得到了女神恩寵的人在哪嗎？也在因蒂萊斯嗎？

    娜塔莉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的一縮，然後就見她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喝道：

    “閉嘴！我不想聽！”

    “女神既然給予我們神恩，那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們只需聽從女神的神諭即可。”

    “你這個妄圖詆譭女神的傢伙，你這是瀆神。”

    厄洛斯嘖了一句，表情有些不以爲意：“那是你的女神，又不是我的。”

    這話說完後，厄洛斯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接着開口道：

    “對了，阿耶莎如果要被調去參與其它任務的話，你記得提前通知我一下。”

    “還有啊，關於神降後果的這類的知識，按理來說你應該學過啊，畢竟歷史上那些邪教徒試圖讓邪神降臨的事件那麼多。”

    “但我剛纔感覺，你好像對這方面的知識一片空白，有空的話，我建議你去翻翻這類書籍，如果沒有書籍的話，可以找我要。”

    “閉嘴！你這個瀆神者，你不要在說話了，你的話我是一句也不會聽的。”娜塔莉亞怒目而視。

    這個可惡的黑夜餘孽，話裏話外都是想動搖她對女神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