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慕容復:我要打兩個,打服你們兩個!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天命東皇太一字數:4124更新時間:24/07/05 05:26:45
    看到李秋水得意的笑容,童姥氣的渾身發抖,面色發紫,淚水滾滾而下,罵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賤人,還是勾引了他!那個小賊,也對我不起,不是個好東西!負心漢,負心漢!”

    童姥是真破防了。

    不僅稱李秋水爲“賤人”,更是罵無崖子爲“小賊”。

    甚至落下淚來,完全失去了高人風度。

    童姥如此失態,也大大出乎了李秋水的預料,李秋水再無勝利者的喜悅,只是黯然道:“他也對我不起,我們在他心目中,都是一樣的。”

    “?”

    童姥疑惑的看着李秋水。

    慕容復咳嗽一聲,說道:“雖然弟子不好說老師的過錯,不過我身爲逍遙派的掌門人,還是要實事求是的。在感情方面,無崖子老師真的是有點不太行。”

    “師伯,我師父當年最早和你定情,但是等你被李秋水師叔害的走火入魔,體型無法恢復正常之後,我師父就果斷把你拋棄了。這行爲,屬實不地道。”

    至於另一個恨因,就是她當年練功,李秋水大喝一聲,使她走火入魔,身材不能恢復正常,終身變成女童。

    慕容復道:“師伯,您再仔細看看。”

    這麼一看,她似乎沒輸給李秋水太多?

    只是無崖子師弟,怎麼是這樣的人?

    “有證據的,師伯你看!”慕容復說着,取出那副畫卷,丟給童姥。

    童姥面色扭曲。

    李秋水嘆氣道:“這自然不是我,而是我小妹。”

    看人成佛易,自己成佛難。

    “求假棄真?修假?什麼意思?”童姥問道。

    兩人各自難過一陣,童姥看着慕容復,問道:“小子,你年紀輕輕,居然要開解我,不知你有幾分造化?如今這恩怨,你怎麼說?”

    於是乎迷茫於紅塵萬丈,困頓於五濁惡世,不得解脫。

    所謂靈鷲宮,靈鷲之意,就是釋迦摩尼佛所修行的靈鷲山,世人所熟知的靈山是也。

    慕容復繼續說道:“此後,我師父便看上了秋水師叔,和秋水師叔在一起。但是秋水師叔懷孕生女後,我師父也失去了對秋水師伯的興趣,轉而開始迷戀秋水師伯的小妹。”

    因此在情感上只能是自欺欺人,實則處於下風。

    可她縱然詆譭李秋水的容貌,罵李秋水是賤人,也知道自己不能長大的話,確實沒李秋水有競爭力。

    慕容復道:“我師父若真喜歡秋水師叔的小妹,就該追求她小妹,可師父並未如此做。實際上師父他從來喜歡的就是自己所幻想的事物,他幻想之中的東西,是集合了現實之中人的優點,而沒有缺點。可秋水師叔是活生生的人,也吃五穀雜糧,怎麼可能沒有缺點呢?”

    第一點,就是童姥處處要強,不僅要在武功上勝過李秋水,更要在情感上勝過李秋水。

    可終究是度他人易,度自己難。

    慕容復道:“其實我師父並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他是一個求假棄真之人。我們逍遙派的人大多如此,明明該修真,卻偏偏修假。”

    可釋迦摩尼是覺悟者,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已是證得萬法源頭的如來。

    李秋水想起前塵,也是慘然一笑,突然落下淚來。

    天山童姥本不該是如此貪嗔癡之人,她道學修爲極高,佛學修爲也足以和少林寺靈門方丈坐而論道,可以說是儒釋道三修。

    “我師父是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他的愛,只是一場空!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什麼?”童姥震驚,“當真如此?”

    童姥練功之時,也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處處以釋迦摩尼佛自喻。

    而童姥狂妄之時,也曾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相繼改名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獨尊”,都是取釋迦摩尼佛降生之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呼“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典故。

    雖然她後來也毀了李秋水的容貌,但是此恨終究是難消。

    “因此我師父在秋水師叔臨盆後,就把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雕刻爲玉像,終日癡迷於玉像,對秋水師叔愛答不理。秋水師叔氣不過,找了一羣美少年,當面氣我師父。我師父也只是氣的拂袖而去,並無吃醋的意思。秋水師叔心灰意冷,便離開了我師父。”

    如今得知李秋水也被始亂終棄,兩人同病相憐,這一方面的恨意,就減輕了。

    “你們三位長輩,最小的也八十多歲,本不應該由我這個年輕人來說。可你們三位,都陷入貪嗔癡三毒之中,不能自拔,我不得不指點迷津。我師父是沉淪顛倒夢想,遠離世間法,最終陷入虛妄之中,這是嗔癡二毒所致。”

    她本以爲只有自己是被無崖子給始亂終棄了,沒想到李秋水也被無崖子給始亂終棄了。

    童姥對李秋水的恨意來源,主要就是兩點。

    慕容復長篇大論完,天山童姥一時癡了,回憶前塵往事,只覺得自己此生十分可笑。

    說着,童姥心中對李秋水的惡感,卻是減輕了極大一部分。

    童姥一經慕容復提醒,仔細辨認畫中細節,頓時轉怒爲喜,說道:“不是她,不是她!”

    童姥接過畫,打開一看,面色一變,失聲道:“是那小賊的筆鋒,還把那賤人畫的那麼好看,那賤人容貌最姣好之時,也沒有這般好看”

    李秋水也有些尷尬。

    “那他.”童姥想到無崖子的薄情,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小賊動輒見異思遷,可笑我當初還相信他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

    畢竟她當年幹的事,那何止是不地道,簡直就是缺德。

    “師伯你和秋水師叔,也都是貪嗔癡三毒俱全,所求師父之愛,求之不得,五蘊盛,怨憎會。本是同門的師姐妹,理應相親相愛,可是一生爭鬥,爭我師父的愛。可伱們誰也得不到,豈不是爭了一個空?”

    此刻明白自己一生所爭是空,童姥頓時深感迷茫,不禁念道:“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而童姥的境界,卻是還沉淪石橋禪的阿難,遠無佛之超脫。

    尤其和李秋水的爭奪,爭來爭去,果然就是一個“空”。

    慕容復道:“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若破心賊,則山賊自滅。”

    童姥道:“心賊如何能破?”

    慕容復道:“心外無物,以心破心。”

    童姥道:“何以心外無物?”

    慕容復笑道:“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格物,致良知?”童姥道,“此爲禪宗並儒,如鏡花水月。如何格物致知?”

    慕容復氣定神閒,鎮定自若道:“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童姥越想越覺得自洽,嘆氣道:“你有大智慧。”

    慕容復自然知道童姥境界高深,好在慕容復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這一刻,他是王陽明英靈附體,倒也能爲童姥解惑。

    而童姥閉上眼睛,沉思良久,才睜開眼,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事實如此,我也不能自欺欺人。我放下了。師妹,你放下了嗎?”

    這是幾人見面以來,童姥第一次稱呼李秋水爲師妹,而不是“賤人”。

    這已經充分說明了童姥態度的轉變。

    至少對於無崖子,童姥不再執着。

    李秋水輕聲道:“不放下又能如何?我也只能放下。師姐,我這次真是被慕容掌門說動,要來與你化解恩怨。彈指紅顏老,剎那芳華,既知所求是空,何不徹底放下?”

    童姥道:“慕容掌門,你倒是逍遙派合格的掌門,比無崖子師弟強太多了。只是我雖放下了無崖子師弟,可我師妹與我的恩怨,你也應該清楚,你該如何化解?”

    童姥又變化了稱呼。

    這一回,她認可了慕容復逍遙派掌門人的身份。

    雖不知慕容復的武功如何,但慕容復剛纔的幾番話,卻是穿透人心,直指本質。

    陽明心學是王陽明集合禪宗思想和儒家思想所創的思想,雖然陷入無法格物致知的困境,成了空談心性的玄學,可補上一句“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便能從後世學術的唯物辯證法的精華之中,爲它畫龍點睛。

    童姥並不知道慕容復是站在王陽明這樣的巨人的肩膀上,還道慕容復真有如此超凡脫俗的智慧,被慕容復指點的豁然開朗,心中佩服,遂認可慕容復掌門人的身份。

    慕容復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改變過去的事情。過去不可追,我們只能改變現在,進而改變未來。”

    “師叔的面容,以師伯你的醫術造詣,應該很容易給她恢復吧?”

    童姥看了李秋水一眼,說道:“我是能讓她的面容恢復,哪怕她的眼睛被我刺瞎,我也能轉移別人的眼睛給她。但我爲什麼要治她?”

    慕容復道:“只要師伯肯治療師叔,我便治療師伯。師伯想來也不喜歡當天山童姥,我會想辦法讓師伯恢復如初,讓師伯成爲天山巨姥。”

    天山童姥都快被慕容復給逗笑了,說道:“我這毛病,不僅是自幼練功所致,更和我的身世大有干係,你憑什麼說能治好我?”

    慕容復道:“若我能練成本門至高絕學逍遙御風,並且改進長春功,能否治好師伯?”

    “那自然大有希望,可你有什麼資格說能練成逍遙御風,甚至改進長春功?”童姥道,“我怎麼能相信你有此等本事?”

    慕容復一臉謙和之色,但嘴裏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狂妄,道:“雖然做人要謙虛,但是我敢說,我於武學上的天賦,猶在祖師爺逍遙子之上。祖師爺逍遙子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武功未必可以超過師伯你。我卻超過了師伯你,這豈不說明我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

    慕容復這話說的卻一點也不虧心,因爲逍遙子的天賦只是天賦,慕容復的天賦卻是深藍。

    任逍遙子如何的天才了得,慕容復深藍點一加,就能直接跨越對方幾十年的苦功。

    所以慕容復極有自信。

    當然,他也從來不是只靠深藍,這麼多年,他也靠着自己的辛勤和汗水,把招式練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

    雖然這汗水主要是前身流的。

    “狂妄!”童姥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說這種話,來,與我切磋,我要看看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且慢!”慕容復道。

    “你怕了?”天山童姥問道。

    慕容復道:“我有兩個條件。”

    “說!”

    “一,我希望去縹緲峯打。”

    “爲什麼?”

    “你是天山童姥,自然要去天上打了!”

    “哈哈,這話我愛聽。然後呢?”

    “二,我希望可以同時和你還有秋水師叔打。”

    “什麼,你要以一敵二?”

    “不錯!我要打兩個,打服你們兩個!”

    童姥的嘴都被氣歪了,看着李秋水,問道:“這位新掌門,一直就是這麼狂嗎?”

    李秋水笑道:“他狂是狂,不過是真有狂的資格的。師姐,你可不要小瞧了他。我們兩人聯手,未必是他對手。不如我們真的聯手,與他一戰。你還不明白他的心思嗎?”

    童姥冷笑道:“自然明白,我們逍遙派強者爲尊,他若能同時打贏我們兩個,我們不服也得服了。只是無崖子師弟當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信他能做到!”

    說着,童姥對慕容復道:“慕容掌門,既然你想自取其辱,我就滿足你。我和師妹兩人一起對付你一個,這是你自己的要求。被打輸了,你可不要不服!”

    慕容復哈哈大笑道:“無妨,我這一生,專門挑強者,就戰英雄!請吧!”

    童姥對餘婆道:“去縹緲峯!”

    “是,尊主!”

    靈鷲宮九天九部衆女開道,慕容復和逍遙二老居中,慕容復的人緊隨其後,一行人往縹緲峯方向而去。

    而最激動的,就要數司空玄了。

    終於,慕容公子終於要收服靈鷲宮了,他的生死符,終於有被解開的希望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

    司空玄激動的臉上,掛着兩個晶瑩的小珍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