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孝道爲先

    二皇子眼中笑得勉強，想要湊到兩人身邊卻不敢。

    他之前的嘗試與南宮墨打招呼，得到的只是對方淡然的點頭，連一句寒暄都沒有。

    而此刻，南宮墨卻與太子舉杯暢飲，彷彿多年的摯友。

    二皇子舉起酒杯，猛的灌下一口烈酒，那酒液在喉頭如同火焰般熾熱，瞬間讓他的臉頰漲得通紅。

    該死，這幫愚蠢的下人，就不知道換一份不那麼烈的酒嗎？

    他艱難地吞嚥着口水，過了許久，喉嚨的不適才稍有緩解。

    二皇子回到府中的時候，他怒火中燒，將房間裏所有的東西砸了個遍。

    二皇子面色陰沉如水，胸膛內的憤怒如狂風驟雨般翻滾，眼中的陰霾深重，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

    他覺得最近很倒黴，遇到什麼事都不順，暗莊已不復存在，父皇抓的嚴，他也不能明知故犯。

    進項沒了，平日裏話銀子大手大腳，毫無節制，如今手頭拮据，連日常打點都顯得捉襟見肘。

    更令他感到頭疼的是，不久之後，還要迎娶孟小姐，這又將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該死，都該死，那個南宮墨同樣不是個好東西，娘們兮兮的，還與太子交好，對他卻視而不見，總有一天，他要這天下成爲他的。

    京城最近緋聞滿天飛，特別是楚府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儘管楚曉曉已經獨立生活，但每當遇到熟人，她還是會聽到一些陰陽怪氣的嘲諷。

    有一次，她剛好碰到了宋小姐和陸秀才。

    宋小姐高傲地擡起下巴，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着楚曉曉。

    “楚小姐，好久不見，聽說最近將軍府挺熱鬧，你不回去侍奉祖母嗎？”

    “人吶，講究的是孝道爲先。”

    這尖酸刻薄的聲音，如針般刺耳，讓人心生不悅。

    夏禾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幹仗。

    楚曉曉卻是一把拉住她，淡然一笑，“何必與狗計較？狗若咬你，難道你也要反咬回去？那豈不有失身份。”

    被罵成狗，宋小姐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衆人捂着嘴偷笑的時候，這才明白自己被罵作了狗。

    宋小姐尖叫一聲，就要朝着楚曉曉衝過去，“楚曉曉，你個賤人，竟敢罵我？”

    臉都送到楚曉曉眼前了，豈有不打的道理？

    她揚起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在宋小姐的臉上。

    宋小姐震驚了，她長這麼大，從未被同齡人打過，更別說是一直被她瞧不起的楚曉曉。

    這時，陸秀才見事情愈演愈烈，急忙站出來調解。他笑着對楚曉曉說：“楚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別樣的神采，聲音溫柔而又不失禮貌。

    楚曉曉終於捨得將目光轉向陸秀才，掃視了對方一圈，接下來的話讓陸秀才臉色一僵，直接下不來臺。

    “你是誰啊？本小姐沒見過你，不要和本小姐湊近乎，看你人模狗樣的，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

    冷淡的語氣，鄙夷的語氣，讓陸秀才臉色鐵青。

    他尷尬對楚曉曉笑笑，閉嘴不再說話。

    而這一幕，卻讓一旁的宋小姐嫉妒得發狂。她嫉妒楚曉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嫉妒她能夠吸引陸秀才的目光。她的心中充滿了惡意，恨不得將楚曉曉那張美麗的臉龐徹底毀掉。

    她的雙眼赤紅，牙關緊咬，雙手捂住臉頰，對着身後的丫鬟們怒吼道：“你們在幹什麼？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丫鬟們相視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朝着對面的人羣衝去。

    芍藥和零玖站在楚曉曉的身前，毫不畏懼地迎接着衝過來的丫鬟們。她們沒有絲毫手軟，一腳踹出，瞬間將幾個丫鬟踹倒在地。

    尖叫聲此起彼伏，幾個丫鬟如同疊羅漢一般，四腳朝天地趴在地上，狼狽不堪。而她們的小姐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臉頰被打得腫脹不堪，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模樣。

    眼看着人越來越多，陸秀才感到一陣窘迫，內心涌起逃離的衝動。

    他深吸一口氣，直面楚曉曉，“楚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本就是你先罵人的。”

    楚曉曉微微上揚眉梢，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宋小姐自找沒趣，豈能怪罪於本小姐？若非她先出言挑釁，我又豈會回擊？”

    她目光在陸秀才身上一掃而過，帶着幾分不屑，“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怎的如此是非不分？難道只因她與你關係匪淺，你便盲目偏袒？”

    陸秀才嘴角微抽，是啊，這件事本就是宋小姐先挑釁的，楚曉曉後來才罵人。

    楚曉曉剛剛痛罵狗的時候，雖然沒直接點出宋小姐的名字，但明理的人一聽便知她話中有話，矛頭直指宋小姐。

    宋小姐在一旁氣得臉色鐵青，“我說你怎麼了？你從斷親之後可回過將軍府？”

    “那畢竟是你父親受傷，祖母癱瘓，你身爲將軍府的嫡女，居然不在他們身邊伺候，本就是不孝，我這般說，難道有錯嗎？”

    楚曉曉嘴角微翹，冷哼一聲，“你母親和你父親和離了，聽說你那個繼母又懷孕了，你要不要回去伺候月子？”

    宋小姐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別提那個女人，我的母親只有一個，回去伺候她根本不可能。”

    話語落下，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是啊，兩人都差不多，自己都不可能回去，楚曉曉更不可能。

    然而，楚曉曉並不想就此放過對方，她冷冷地開口：“你知道我和將軍府斷絕關系的見證人是誰嗎？是當朝陛下和滿朝的文武百官。”

    “既然陛下沒有反對，那就說明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還是說，你覺得陛下的決定有誤？”

    楚曉曉的目光如刀，讓宋小姐感到不寒而慄，冷汗如雨下。

    “你胡說，我從未質疑過陛下的決定。”宋小姐結結巴巴地反駁，心中的恐懼無法掩飾。

    妄論天家，她是有多嫌命長？

    宋小姐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她招惹楚曉曉幹嘛？

    她無助地看向陸秀才，見他臉色鐵青，心中直罵宋小姐是個惹事精。

    陸秀才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走到楚曉曉面前，硬着頭皮道：“楚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代她向你道歉，她絕對沒有妄論天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