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光頭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琦玉就聽見了隔壁出門的動靜。

    “走了嘛？”

    他輕嘆一聲。

    自己竟然會失眠…

    話說，這個人應該也是一個無業遊民，不宅在家裏，要出去上班嗎？

    如果是上班族的話，不至於落魄到這種程度吧？

    沒有細想，他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過了不知多久，他又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了，看了一眼鐘錶，到了上午十一點。他起身打着哈欠，推門一瞧，發現朧的家門口，堆積着大量新品傢俱和各種電器…給琦玉看得一愣。

    從朧離家到返回，一共也就兩個小時。

    這是出門去置辦居家用品了…關鍵是這麼多的東西，對方一個人是怎麼帶回來的？

    還有…這些物品一看價格就不便宜。

    這貨不是和自己一樣，窮困潦倒嗎？

    琦玉拉開一絲門縫，偷窺着外面的情況，心中生疑。

    這傢伙…有問題！

    “呦，上午好。”

    朧察覺到了琦玉，搬起箱子的同時，笑着打了個招呼。

    “上午好。”

    琦玉將門徹底推開，不太習慣的迴應了一句。

    “嗯…需要幫忙嗎？”

    他遲疑片刻，開口道。

    “謝了，我自己能搞定。”

    朧感謝着。

    琦玉聞言，也沒再多說，回了屋子。

    片刻，他穿上了自己的‘制服’，也就是吳服屋老闆贈予他的黃色貼身套裝…然後出門準備開始一天的日常。琦玉的生活來源，目前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做兼職，賺點外快，另一種就是用懸賞犯換取賞金。兼職這種事，從他失業開始鍛鍊時就一直有在做，而抓懸賞犯，是因爲之前在‘罪犯百貨店’居住時，爲了交付老太婆的房租才意識到的途徑。

    不過，抓罪犯這種事…不是收入大頭。

    大頭還是靠兼職。

    這樣一來，每天的時間也能自由把控，順便清除一下怪人什麼的。

    他平常不怎麼消費，主要是因爲生活拮据，基本上只有週六週日時，才會統一採購口糧和一些生活用品。

    因爲週末這兩天，是折扣促銷日，各種商超都會做活動。

    “出去嗎？”

    關上門，剛路過鄰居門口，房門就被打開了，朧也換了一身西裝，準備外出。

    兩人很巧的撞了個正着。

    “嗯。”

    琦玉點了點頭，接着看向了朧，問出了疑點，“你真的是沒錢，才住這裏嗎？”

    因爲…怎麼看，眼前這西裝革履的男人，都是典型的上班族。

    與自己不同。

    朧呲牙一笑，沒有回答。

    琦玉心領神會，“嘛…也無所謂。”

    接着，兩人並肩前行，一起下了樓。

    朧看出了光頭的不自在，就在一個路口時，故意走了岔路。

    琦玉較有深意的瞅了一眼他的背影，扭頭離去。

    ……

    朧現在的樣貌與在海賊時，如出一轍。

    只不過，他將臉上的傷疤都給恢復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出於琦玉限制器的關係，朧是準備暗中偷窺光頭的生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所以，肯定是要跟緊琦玉的。

    順便，再搞一點錢。

    錢這種事，對朧來說沒有什麼難度，大街上隨便找幾個看起來是有錢人的目標，並施展一下能力，對方就會乖乖的將錢包雙手奉上，如果他想的話，甚至可以輕鬆給自己安插任何背景。

    比如讓一些大人物當他的傀儡。

    但這次來到一拳，主打一個輕鬆…所以暫時不考慮那些沒必要的‘動作’。

    片刻，在出了無人區後，琦玉就拔腿狂奔，以超高速的奔跑動作，在城市的地平面上劃出一道若隱若現的‘煙氣’。一拳的世界，人類的居所與全職很像，是一整個超大陸的板塊，也就是各個城市拼接在一起的完整區域，在大陸之外就是海洋了，再也沒有其他陸地板塊。而每一座城市的面積，都十分驚人。

    普通人是不可能在一天的時間內，逛完整片城區的，但對於琦玉來講，他日常的活動範圍，明顯就是一整個超大陸。

    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抵達大陸上的任意一座城市…這樣也更加方便了他在促銷日，就買打折的商品。

    畢竟，光一個城市在週末促銷的力度和品類，是十分有限的。

    光頭瞄上的，都是整個大陸上，最有性價比，價格最低的店鋪。

    地上，琦玉飛速竄行…

    高空中，朧緊緊尾隨。

    在跑了十幾分鍾後，地上的琦玉就猛然停住了，內心生起一股異樣感，環顧四周。

    他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

    但他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人影。

    z市位於整個大陸的左上角，從z市到u市這一片區域，都是主要的山林地貌，他此時正在一處野外，四下無人…也根本沒有能藏匿的地方。所以…琦玉有點搞不明白，這種不和諧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

    想了想，他繼續狂奔。

    再不快點，時間就來不及了…他要趕着去做兼職。

    不過，越跑琦玉心裏越慌，中途停下了好幾次。

    因爲那種‘偷窺感’並沒有離去，反而一直縈繞在他的身上，這讓他表情越來越黑…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誰？”

    琦玉摩擦着牙齒，腦袋瘋狂轉動。

    額頭都出現了青筋。

    這種被人‘赤裸裸’盯着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天上嗎？”

    稍許，琦玉猛然擡頭，看向了頭頂飄動的雲海。

    視線開始進行捕捉…

    但也沒找出‘源頭’。

    最終，還是一溜煙的跑遠了。

    …

    空中，朧抽搐着嘴角。

    吐出一口濁氣。

    太敏銳了。

    他已經盡力在‘隱蔽’自己感知的探查了…琦玉竟然還能察覺到，並且目光確實短暫的鎖定了他藏身的方位，只是朧躲在一片厚重的雲霧後，所以光頭沒能看到。

    “這限制器也開的太全面了吧…”

    朧呢喃着。

    兩個小時後，朧跟隨琦玉來到了t市。

    兩人‘橫穿’了x市與s市，t市是整個人類超大陸板塊中，面積最小的城市…朧關於這座城市的印象，只有龍級怪人組成的黑暗家族，以及這裏可能是傑諾斯曾經的家鄉。

    一條步行街上，光頭手裏牽着一大把的氣球，不斷給路過的小孩分發，並遞出手裏的一張張卡片。

    從光頭的表情和機械的動作來看，這傢伙完全就是‘行屍走肉’一般的在工作。

    他就坐在幾百米外，隱藏於人流中的長椅上，瞧着二郎腿喝着果汁。

    並不擔心琦玉會發現自己。

    不過，光頭依然十分警覺，在工作期間，呆滯的眼神也數次變得凌厲，尋覓着四周。

    等將手裏的氣球與卡片發完後，已經快到了下午五點鐘。

    一個頂着地中海髮型的老男人，趾高氣揚的來到琦玉身邊，上來就是一頓數落，琦玉則顯得很老實，又有點無所謂的樣子…接着，前者將一張面額很小的紙幣甩給了琦玉，還有幾個鋼鏰。

    琦玉在拿到工資後，似乎想要詢問一下老闆，後續還有這種兼職的工作沒有，卻被對方一陣訓斥，顯然對他的工作完成度很不滿意。

    最終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琦玉自討沒趣…神色看起來卻一點也沒受到打擊。

    很明顯，這種生活，他早就習慣了。

    旋即，琦玉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就是他的一天嘛…”

    坐在遠處的朧，將空掉的果汁瓶扔進垃圾桶，忍不住說道。

    太平凡了…

    ‘平凡的’…就和琦玉本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