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大戲登臺

    “您要走了？”

    幾天後，朧上了雲取山。

    見到了遲暮之年的竈門炭之郎，還有一個稚嫩童真的小男孩。

    也就是竈門炭治郎的父親，炭十郎。

    如果朧再滯留二十年的話，沒準會見到鬼滅的主人公，以及大量劇情角色。

    但說實話，如今的鬼滅天翻地覆…劇情已然不可能像原著那般發展了。

    竈門一族雖然貴爲命運血脈，但後面可能要殺得不是無慘，而是童磨、黑死牟、妓夫太郎或傳承者中的任何一個。

    前提是，無慘失敗…

    無慘若是贏了，也許竈門炭治郎的命運不會偏離得太大，因爲朧答應過無慘，如果無慘最終勝利。朧就會助其成爲‘究極生物’，不死不滅，無懼陽光…外加靈魂力量的增幅，未來對於鬼殺隊而言，想要覆滅鬼的難度，仍然艱鉅。

    所以，現在竈門一族的命運線有可能落到任何一個屹立在鬼物勢力頂點的角色身上。

    且隨着鬼的轉化條件變得更容易，數量多如繁星，外加靈魂力量的普及等等，未來的鬼滅世界不會恢復正常，永遠都有勢力陣營與強者間的衝突。

    現在，鬼滅已經成爲了高等世界，朧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哪怕在高等世界中，仍是最低檔的序列。

    這個世界‘新生’的意志樹，已經很滿足了。

    朧爲什麼要答應幫助鬼滅這個世界的意志，一來是可以省去麻煩，省得被世界意志針對。二來，他可以爲所欲爲，在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並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甚至懷疑，竈門一族和鬼殺隊之所以能夠推演出氣穴與氣漩…意志如此閃耀，應該也有‘樹’的功勞。

    更重要的一點，他在下一次穿越後，通過時空壁障時危險係數會小很多，能夠最大程度的避免被捲入時空縫隙或亂流中去。

    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礎。

    “嗯。”

    朧喝着炭十郎端過來的茶水，點了點頭。

    “不會再回來了？”

    年邁的炭之郎意識到了什麼。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眼前的男人…會消失。

    但按理來說，以朧的生命層次，這世間恐怕不存在能夠傷害到他的東西。

    朧再次頷首。

    一旁的炭十郎靜靜看着爺爺與男人的對話，沒有插嘴。

    朧的真實身份，炭之郎並沒有告訴後代…只以爲他們是好友。

    這也是朧要求的。

    他的目的均已達到。

    所以，竈門一族沒有必要再揹負起什麼了…有關朧和竈門一族的因果，到此爲止。

    在朧看來，他本來就是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而在竈門一族的靈魂深處，之所以時常能夠‘觀望’到當年的他，也是因爲朧在與竈門炭義郎相遇時，有意在其靈魂上動了手腳，目的自然是爲了催化‘種子’。

    這個行爲…沒有惡意，卻存了私心，沒想到會害了那個少年。

    後續的炭十郎，包括炭治郎在內，都不會感應到‘他的存在了’，僅剩傳下了日之呼吸的繼國緣一。

    “去哪裏？”

    竈門炭之郎的心情十分復雜。

    “回家。”

    朧說了一句。

    …

    一個時辰後，長談結束。

    他帶着一張卡片，在竈門一家人的目送下，緩緩順着山路走遠。

    不過在離開前，他向竈門炭之郎講述了一些事情。

    “那個孩子對我的感情…是最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念想，就是單純的善良、友愛。在江戶時代，我第一次來到雲取山，就是抱着利用竈門一族的目的，不光是他…還包括現在的你。”

    “這才是最真實的我。”

    竈門炭之郎在聽完後，就意識到朧說得人是誰。

    他的某位祖先。

    他甚至腦海裏，憑空出現了一個名字，叫竈門炭義郎。

    也是他夢中閃回的畫面裏，被朧溫暖的手掌撫摸腦袋的人。

    這一刻，竈門炭之郎很想開口喊住朧。

    他雖然不瞭解那位祖先，卻莫名的篤定一點。

    利用？

    恐怕當年與朧接觸的兩位竈門一族先代，心裏都很清楚朧的心思，別說這兩位，就是他…也能感覺到朧對於自己有某種不爲人知的心思，不要小看了竈門一族的直覺。

    在明知朧有目的的情況下，竈門一族還是與這個男人發生了交際，心甘情願的被利用。

    已經說明了問題。

    改良後的日之呼吸，的確拯救了竈門一族。

    他記憶中的畫面，和那種朧所體現出的溫暖感覺…是延續在靈魂深處的悸動，不可能造假。

    這表示，當年在雲取山的朧，給竈門炭義郎的感覺，是美好的。

    後面無論朧做了什麼，至少當時的朧，是炭義郎樂於親近的。

    在想到這一點後，炭之郎更無法開口叫出離開的朧。

    他突然間明白朧爲什麼和他說這麼一番話了。

    正是因爲竈門一族沒有懷疑他的動機和心思，真誠視他爲親友…這種感覺，恰恰是朧很難受的。

    他也一樣。

    明知道朧抱有目的而來，卻依然沒放在心上。

    “我現在知道，那位祖先爲什麼會喜歡你了…”

    炭之郎微微一笑。

    “爺爺，他有點孤獨…他沒有家人嗎？”

    一旁年紀尚小的炭十郎，也瞧着朧走遠的背影，突然擡頭問道。

    “肯定有的…只是暫時走失了，相信他很快就會回到家人身邊。”

    炭之郎摸了摸男孩的頭髮，解釋着。

    ……

    又過了幾天。

    深夜。

    上野的一處荒郊。

    全新的十二鬼月趕到約戰地點。

    無慘卻沒有露面。

    在他們來時，場中已經有一人先到了。

    是黑死牟。

    他端坐在地面，以武士的姿態擦拭着刀身。

    對於敵人的出現，置若罔聞。

    十二鬼月則是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這些年，黑死牟斬殺掉的上弦與下弦不計其數…他們對於黑死牟的兇名，也是望而生畏。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黑死牟會以這般平靜的模樣，來面對他們。

    不應該是驚訝或警惕嗎？

    怎麼一點也不意外？

    十二鬼月是受無慘的命令，前來此地圍殺黑死牟…無慘只告訴了他們一些瑣碎的信息，並未袒露實情。

    從黑死牟的神態來看，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出現。

    “還真是你的作風，無慘。”

    黑死牟緩緩將刀刃入鞘，沉聲道。

    他一眼就看出，十二鬼月被無慘當刀使了。

    無慘本人，一定就隱藏在附近。

    過了這麼久，無慘的性格還是沒有改變，始終不相信任何人。

    所有鬼，都只是他的工具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