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外來者

    穿越空間的能力，是在暗黑大陸時，藉由許願系的規則作用在朧的靈魂本體上。

    所以，他一直可以橫跨空間。

    只是朧始終沒有使用。

    因爲他靈魂的特殊性，頻繁使用的話，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如果不慎亂入時空洪流，恐怕就回不來了。

    不過，畢竟有鬼滅這個世界的意志在，外加只是在單一世界的內部進行空間跳躍，他可以得到一定的‘保護’。

    但非特別情況，朧也儘量不催動。

    他在這個世界忙活了這麼久，還有許多資源沒收取呢…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

    熟悉了無慘的靈魂，做了標記。

    無慘就根本無處藏身。

    “別怕，現在還不是你的死期。”

    朧跨過門檻，走進了房間。

    輕聲道。

    但從無慘的表情來看，他根本就不相信朧的話。

    進化後的無慘被逼的不得不使用力量，哪怕知道自己不是朧的對手。

    腳下的地面，房屋內的結構，所有物質在頃刻間轉化成了血肉實體。

    幾面肉牆更是被打開了一個個巨大的裂口，從中走出了一具具矮小畸形的怪物。

    這些怪物有着和人類一樣的形態，只是肢體與器官發生了錯位，像是臨時被人捏揉出來的失敗品。

    “不得了啊…”

    朧眼睛一亮，感嘆了一句。

    在面臨死亡的威脅下，無慘再一次有了‘突破’。

    這種類似於創造出新生命的手段，就是無慘像分裂細胞那樣，分割了自己的靈魂，變出無數個被他操控的‘分身’。

    這些‘侏囉’手上還持着各種骨質化的武器。

    以血生人，再以肉生骨…靈魂促使着細胞發生變化，基於無慘在靈魂修行上的時間比較短，目前僅能做到通過細胞，變成自己最熟悉‘骨和肉’，那麼未來呢？

    現在的狀況血鬼術依賴的是肉體，將來興許就會是靈魂，擺脫掉肉體的束縛，變得不再那麼單一。

    依據靈魂衍生出新的力量體系，有什麼？

    有很多，譬如精神念力、各種超能力等，再借由細胞當媒介，轉化細胞性質變成各種屬性元素。

    從鬼滅這個世界的歷史和背景來看，很多術式、像是陣法術式，承載術式的器具或物品都可以被創造出來。

    “去死吧！”

    無慘一聲失態的嘶吼。

    旋即，大量怪物一擁而上，向朧襲來。

    與此同時，朧背後完全轉化成血肉的門廊也瞬間閉合，封死了他的退路。

    屋內一片漆黑。

    肉牆中探出幾隻大手抓住了無慘的身體，將他拖拽進牆面，隱於其中。

    都到了這個關頭，無慘雖然鼓足勇氣，看似要拼命了。

    但他的行爲，下意識的，還是逃跑！

    叮！

    一聲悅耳的動靜響起，這個聲音在現實中並沒有出現，但無慘卻聽到了。

    因爲…這是一種靈魂特有的旋律。

    無慘在聞聲後，他與他精神分裂的怪物們同時被‘定’住了。

    房間裏的畫面像是按了暫停鍵。

    朧…終於釋放出了他的靈魂威壓。

    無慘感覺自己的魂魄，猶如渾身赤裸，被拋棄在一片驚濤駭浪的汪洋之中。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此時此刻，朧能夠感知到自己大腦裏的每一個念頭，通過對他靈魂的審視。

    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根本沒有祕密。

    更沒有對抗的資本。

    只能隨意被恐怖的海水沖刷並拍打，只要他有一丁點反抗的念頭，下一秒就會被這片大海所吞沒。

    “讓開。”

    朧只是閃過了一個想法。

    就見周圍原本由無慘意志操控的畸形怪，像是更換了主人，整齊劃一的退到一邊。

    “你那薄弱的靈魂分配給了童磨與黑死牟一部分，早晚有一天，他們會逐漸熟悉靈魂的力量，並找到鑰匙，如你一般，自己推開通往靈魂的大門…然後，將這種力量再傳給其他人。”

    “靈魂的力量會在這片大地普及…而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最終的目的就是推翻伱。”

    “因爲他們很清楚，只要你不死，麻煩就一直存在。”

    “你的命運即與他們相連，也掌握在自己手裏。”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抓緊時間，以靈魂爲種，趁他們追趕上你之前，組建自己的人手吧…不然真到了那一天，你的生命也到了盡頭。”

    朧一邊開口，一邊走到整個背部已經融入進牆面的無慘跟前，緩緩屈膝蹲下。

    接着，擡起一隻手，觸向了無慘的眉心。

    “我會帶走你體內最核心的一部分精血，當然，作爲獎勵…我會讓你看到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美景’。”

    朧鬼化的指尖劃開了無慘額頭的皮膚，使其傷口處流出一道鮮紅的血水。

    看似不多，但這點鮮血所蘊含的‘能量’，卻不是無慘分給上弦那種品質能比的。

    無慘不想給，只是…他現在的身體和靈魂，已經不聽他的了。

    朧以靈魂的威壓，迫使他移交了‘自我的控制權’。

    無慘親眼目睹朧將精血透過手指，吸入體內。

    然後，暗影下，面相蒼老衰弱的朧，開始變得年輕，滿頭白發也恢復了黑色的光澤。

    朧的再次轉化，沒有後世炭治郎那麼驚心動魄。

    因爲這種力量，對他來說，太小兒科了。

    隨着他散發出的氣息有了改變，無慘心神震顫。

    他意識到了面前的朧，進化到了他一直以來，想要達到的目的。

    血肉不死，永生。

    再也無懼陽光…

    就算朧的靈魂力量再強，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因爲關鍵的一點，是藍色彼岸花。

    朧顯然知道藍色彼岸花的下落，且已經服用過了。

    其實，朧出現在無限城時，無慘就察覺到朧的體內遺留有他的一些細胞。

    …

    僅是短短十幾秒的功夫，朧便變回了年輕時的樣子。

    片刻，他起身走到門口，血肉化的牆體自行打開。

    朧跨步而出，在離開前，回頭望了屋內坐在地面，黑暗光線下的無慘一眼：“如果最後活下來的人是你，而非他們…那麼，我可以完成你的願望，就當是對你的嘉賞好了。”

    寺廟外是一片平攤開闊的地形。

    無慘一直目送朧的背影走遠。

    而此時，遠方的地平線上也應景的射出第一抹金霞，正好落在了朧的身體上。

    無慘看到這一幕，頓時呆了。

    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所渴望的‘東西’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

    無慘喃喃自語。

    他真的…沒死。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被朧玩弄，他也好，鬼殺隊也罷，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

    他能感受到朧的言語中，在有意驅使他朝某個方向‘邁進’。

    而且已經爲他搭好了與黑死牟、童磨和傳承者最終一戰的舞臺。

    他拒絕不了，也沒資格拒絕。

    聯想到朧這些年所做的種種，這個男人明顯就是有預謀的。

    但…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單純只是在愚弄衆生，旁觀取悅嗎？

    “外來者…這個世界，存在着自己所不熟悉的另一處空間…以及，另一種生物。”

    無慘篤定道。

    他不光是鬼的始祖，同樣也是知識豐富的多領域學者。

    雖然他不知道朧來自哪裏，但既然這個男人出現了，就說明…另一個空間一定在，只是因爲某種原因，他觸及不到。

    自己所知的世界，不是全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