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河北厲兵秣馬,大業未雨綢繆 第87章 完全被動受制於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暗夜殘花字數:2325更新時間:24/07/05 05:18:58
    “二位將軍還請儘快上些心,早做打算,到時耽擱太久,我們衆多兄弟,難免有那淫邪不法之徒作怪,你們那小姑娘家家的,還真怪可憐的,倘若真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不愉快的事情,那可就怨不得我沒有好心提醒你們二位了!”

    “我也想請你們考慮仔細,不要將事態再繼續擴大化了!”說至此,王遜的底氣似乎也硬挺了起來。

    “真要鬧到鄴鎮外軍都督成都王司馬穎那裏,搞不好他真要勃然大怒,派遣鄴鎮大軍前來徹底剿滅你們,那可是有足足十數萬大軍,到時候我看你們還能拿什麼抵擋得下來?”

    可是要解決甯黑賊匪大軍的糧食消耗,也是個大問題。

    這戰亂饑荒年景,錢財還事小。

    最不可或缺,急需解決的是糧草。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亂世餓浮遍野,有一口吃的活命是最大問題。

    五千賊匪大軍,數萬饑民,即便算上役畜,閒時每月消耗的糧食也足需要四、五萬斛出頭的樣子——

    斛是容積單位,曹魏基本沿用東漢度量衡,西晉“遵而不革”。

    此時一斛約20公升,一斛糧(不同糧食密度不同)一般也就相當於後世三十多斤的樣子。

    一個月就五萬斛糧食的消耗,而甯黑率衆盤踞的陶氏塢堡所需又何止幾個五萬斛,確實不好應對,只能多種渠道去想辦法了。

    眼前將主意打到州郡中,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符合石寒爲解決問題,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做派。

    農業社會一切圍繞農事生產,首先要有飯吃活命是第一條,所謂耕戰耕戰,也得先有耕才後有戰。

    “我們還怕了你們清剿?哼,真是個笑話,哪管你來多少官兵,定當都要叫你們像之前的郡兵,州兵一樣,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威脅不了我們,儘管放膽過來!”

    石勒依舊面不改色,態度十分強硬,寸步不讓:“我話已帶到,言盡於此,至於你們辦不辦得到,那就是你們的事了,畢竟有求的是你們,我們不但掌握主動權,而且耗得起!”

    “放肆,鼠輩賊子,好狗膽,真是給你臉了。”

    石寒勃然作色而起,口中大聲呼喝:“左右,給我將他亂棒打出!”

    一時,石方、石超等人得令,一窩蜂地圍擁而上,將石勒強行驅逐了出去,讓他自回樂平鋪陶家塢堡去向甯黑等衆“覆命”。

    石寒又裝模作樣私下與王遜、王載,開始向秦王司馬鬱詢問,甯黑在陶家塢堡賊匪營中的詳細情況。

    “秦王,賊匪營中,甯黑那一大夥人的情形如何?”石寒望向司馬鬱,凝重地問道。

    “剛剛我們也都聽那跟同你前來的賊子說了,他們在陶家塢堡已經聚集精銳賊軍不下五千之衆,另外再加上有數萬老弱婦儒是他們賊軍們的家眷,再倚仗陶家塢堡之堅險,這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大勢,我們沒得實打實數萬官兵大軍,估計是很難強行成功攻打突破進去。”

    “公子,甯黑此人草莽賊首一個,爲人豪爽大方,遠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複雜心機,但他手下能人不少,這也正是他能凝聚衆多強者的原因所在,真有點讓人看不透。”

    司馬鬱如實迴應着,說到最後,他顯露出深沉思索的神情,頓住了,半晌後才道:“剛剛那個跟隨同來,被公子你趕打出去的賊人只是其中一個,果敢堅毅,軍事統帥才能,絕對不容小覷。”

    “另外他手下依附的還有活動在清河和平原一帶的牧帥汲桑,這人經營着附近幾座牧場,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英雄豪傑,同樣還帶領着一夥強人。”

    “最後,真正厲害的是甯黑手中的軍事練兵人才,這夥人別看都年紀都不大,但是練起賊兵來,頭頭是道,極爲嚴整正規,早有天下精悍強兵的氣象,遠不是當初京中名氣不小的朝廷中央禁軍可比擬。”

    “尤其那練兵頭目武藝絕倫,在殺伐場上勇猛精進,在塢堡抵禦我們官兵時,皆身先士卒。按理說,此等人物乃是和甯黑一樣的莽夫人物,但我總覺得他心思深重,完全不似純粹的賊匪,其中只怕不簡單,另有極深的隱情。”

    “哦?”石寒一陣搖頭苦笑道:“賊匪之中可見真有能人啊,能得秦王你這般少年英雄評價的,可不多啊。”

    司馬鬱搖了搖頭,也苦笑道:“看不透甯黑此人和他的一衆手下,總覺得其面厚心黑,大奸似忠,也不知他最終所求何物。”

    “上不得檯面,做事粗俗的賊匪,怕是爲求苟延活命,自己也不知道所求何物。”

    王遜一臉不屑:“它日,若得我們官兵襲破了他的賊營,搗毀了陶家塢堡,一發捉拿了他們歸案,這些人我定當立斬不饒,全部都要統統處死,斬草除根。聚衆謀反,本就罪不可赦!”

    “將軍,現在是賊勢浩大,我們五千州兵都被他殺得四散而逃,根本不是對手……”

    王載無奈道:“我們還能拿什麼跟他們賊兵對抗,這樣赤祼裸喊着打殺賊匪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要是又傳到了他們的耳中,憑白招他們所忌,徒增曲折和煩惱。”

    明明昨日才被這羣蓄成大勢的賊匪逼迫,連李刺史之幼女隨軍都保護不住,失陷於賊匪之中,正無計可施,不可如何之際。

    這會又狂態萌發,看不起這看不起那的。

    有些時候,王載都很無奈。

    好在,這個翼州將軍還是很敬畏翼州刺史李毅的,現在無顏回去面對上官,一心想要拯救回來李秀,將功補過,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好了,我曉得了,多謝你好意提醒。”

    王遜臉上強擠出笑容,問道:“甯黑此人,可能驅使?他手下總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石寒不解地問道:“王將軍,你莫非想打主意從他們內部突破,暗中挑起他們內部的矛盾,以便進行決裂,分化瓦解?”

    “那牧帥汲桑投奔他,與他走得很近。顯而顯見,汲桑的牧場和家人我們都容易突破,並進行操控,”王遜極有見地說道。

    “到時候我們以汲桑的家人相要狹,不怕他不乖乖就範,故爲我們賣力奔走,與甯黑所謀衝突,互相決裂。”

    “嗯?”王載一聽,有些重視了起來。

    賊匪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十萬貫錢,二十萬斛糧,而且看這意思還要寸步不讓。

    這樣巨大的數額,就是讓州治全力籌措,只怕也相當困難,根本無法滿足賊匪們的要求。

    能謀劃其它策略進行應對的話,自然更好,容不得他不重視。

    “當務之急還是要救回來李姑娘,這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石寒相當嚴肅地道。

    “倘若我們措置不當,一旦觸怒這夥賊人,只怕後果相當嚴重,李姑娘的安全沒有絲毫保障。”

    “石縣令,你說得對,”王載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