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勢

    不一會，蘇牧眼前陡然開闊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水潭，陽光映照其上，波光粼粼，偶爾有鳥兒飛過，看起來非常靜謐和諧。

    “你現在已經領悟了劍氣，基本算是一名劍修了，不過你的劍還很弱，劍修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看的，光有劍氣還遠遠不夠，真正合格的劍修，劍出，敵死，明白嗎？”

    蘇牧微微點頭，自己的劍眼下確實華而不實，沒有足夠殺傷力，一則是自己境界本身還很低，二來劍道剛剛起步。

    “且看我這一劍！”

    突然，蘇牧眼前，一道身材曼妙虛影浮現，步伐輕靈，飄忽若神。

    蘇牧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女子，短暫失神後，突然被水中一道波動驚醒。

    原本寂靜的水潭，突然間無風自起，水面如同掀起了一道驚天巨浪，滾滾不息的聲音直達天際，好似一道天河從天而降。

    “好厲害！”

    蘇牧頓時神色一驚，不過讓他更震驚的是，那天河陡然凝聚成粒粒水華，只見神祕女子輕輕一揮，看似柔弱的水珠瞬間化作一道橫貫天空劍影。

    “斬！”

    伴隨着神祕女子輕哼，一劍徑直朝着下方揮去。

    轟！

    一聲巨響，在蘇牧注視下，水潭居然被從中劈開，奔流的河水朝着兩邊滾滾而去，更震撼的是，那劍氣餘威還波及到一處山崖，一瞬間，山崩地裂，石塊紛紛滾落，在山腰處，一道清晰無比的痕跡赫然浮現其上。

    “嘶.....”

    此時神祕女子已經回到鱗片中，蘇牧望着那緩緩歸於平靜的水面，久久難以平靜，雖然他知道神祕女子實力很強，可似乎強得有點太離譜了。

    “那個，前輩現在是什麼實力？”

    神祕女子一聲冷哼，“和你有關係嗎？”

    蘇牧，“.......”

    “你不是要領悟劍勢嗎？這便是劍勢之威！劍勢就是借天地之勢爲已用，天地之間有無數種勢，風有風勢，火有火勢，水自然也有水勢，方纔我那一劍便是藉助水勢，水看似柔弱，可柔可剛，只要你能領悟到這種勢，雖不能像我一劍斬斷山河，但是對付一些比你強的敵人足夠了。”

    蘇牧陷入思索，想不到這劍勢如此奇妙，威力也是強的可怕，神祕女子帶他來這，很明顯，就是讓他領悟水勢。

    “前輩，我明白了，不過這水勢要如何才能領悟？”

    神祕女子回答道：“天地之勢妙不可言，我只能告訴你用心體會，彷彿自己就是這天地萬物，以我之心觀世界，明白嗎？”

    “以我之心？”

    蘇牧眉頭緊鎖，思索片刻隨即進入水中，思是一回事，但還要實踐，只有進入水中才能真正體會到水的奧妙。

    對於水，蘇牧發現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自己曾一劍斬斷流水，可真正進入水中才發現，他對水一無所知。

    神祕女子也不打擾他，此時距離帝都考覈還有六天，第一日，蘇牧一直在思考，直到第二日的時候，他終於將劍緩緩抽出，某一刻，眼神一頓，朝前一劈。

    嗤嗤....

    劍氣涌動，激起一道浪花，不過水面轉眼歸於平靜。

    蘇牧也不氣餒，再度陷入思索，這一刻，他默唸神祕女子話語，以已身融於天地，水即是我，我即是水，以忘我之心觀世界，水可柔可剛，善利萬物而不爭，亦可水滴石穿，一往無前。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牧偶爾吃點東西，其他時間，或思索，或揮劍，平靜的水面上，如果有人觀看，會驚奇發現蘇牧身影居然正在和水融爲一體。

    六日後，蘇牧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手中一揮，這一劍，看似平常，卻剛猛至極，平靜的水底直接掀起一股洶涌狂風，宛若海嘯，聲勢滔天，下一秒，水浪如曇花一現，轉眼即逝，落下的水花將蘇牧渾身淋得剔透。

    “效率有點慢，水的剛猛之勢我稍微觸摸到一點門徑了，可水的柔弱之勢卻毫無頭緒....”

    此刻蘇牧已經回到岸邊，望着平靜水面，陷入沉思。

    “這傢伙真不知好歹，能領悟到一點水的威猛之勢已經很厲害了，那些花費幾個月甚至數年才領悟到剛猛之勢的劍修要是知道你有這想法，不知作何感想？”

    神祕女子嘴角一撇。

    對於這些，蘇牧自然不知，突然，一陣微風吹來，清風拂面，水波盪漾。

    “風？”

    蘇牧眼神頓時一怔，風雖然無法捕捉，可他依然能感受到，來去匆匆，速度極快，而且一往無前，不可抵擋。

    “我何不以風入劍？”

    想到此處，蘇牧緊閉雙眼，仔細感受風的律動。

    神祕女子本以爲蘇牧會有些灰心喪氣，想不到他居然又開始修煉起來，而且看其情形，他似乎正在和什麼東西融合着。

    “難道是風？”

    一瞬間，神祕女子微微一怔。

    “天地風勢何其強大，豈是你現在能融合的？”

    下一秒，神祕女子臉色瞬間難看，也正如她想象那樣，此時蘇牧身上突然傳來陣陣怒吼之音，狂風呼嘯，如厲鬼噩耗，好像要將蘇牧生生撕裂。

    “這個笨蛋.....真是找死！”

    就在她要出手的時候，突然，狂風陡然停止，風隨人動，更奇妙的是，蘇牧腳下好似離地，一道道光環浮現，如遊龍戲水，神遊天地。

    “成功了？”

    神祕女子頓時露出一個錯愕表情。

    一瞬間，蘇牧雙眼陡然睜開，這一刻，天地的風似乎都被喚醒，手掌一握，上面傳來陣陣風的呼喚。

    蘇牧眼神閃爍，突然發現這周圍的一草一木上也有了風的氣息，以心觀世界，他彷彿打開了一扇新的武道之門，這一刻，他就是風的主人。

    “劍斬！”

    厲聲一喝，空間一陣波動，風在動，劍在凝，一瞬間，一道風刃劍光陡然浮現，朝水面一斬，這一劍，速度快到肉眼都不可見，無形的氣浪瞬間掀起一道數丈浪花，風聲鶴唳，夾雜着陣陣風的鋒芒霸道氣息，令人心神爲之一顫。

    感受着那股劍勢，蘇牧微微一笑，他能做到不藉助武器，以天地風勢爲劍，顯然，他成功邁入了劍勢境界，這下他的實力又強大了，清風拂面，掌握風勢的他，現在整個人都變得飄逸出塵。

    “你這傢伙，我讓你領悟水勢，你居然學會了風勢？”

    神祕女子似乎有些不滿，冷冷一哼。

    “咳咳....”

    蘇牧尷尬一笑，“前輩，其實是我覺得水勢好像不適合我，水的柔弱我一直摸不到頭緒，它更適合像前輩這樣風華絕代強者，不過風卻不同，我擁有遊龍術，而且吞噬了那頭天罡狂獅，對風無比熟悉，置身其中，我感覺自己就是這天地主宰，風隨我動，無論敵在何方，瞬息殺至，而且狂暴霸道，非常適合我。”

    神祕女子沉吟片刻，喃喃自語，“這個人有點變態，小小年紀就知道選擇適合自己劍道....”

    “你能領悟到風的速度，狂暴，不錯，看來你的確已經掌握風勢，風的特點正是速度和霸道，而且比起其他種勢，它的威力會非常可怕，等你勤加練習慢慢就會知道，不過有一點謹記，風勢無論多強大，它畢竟不是你的力量，你明白嗎？”

    蘇牧眼眸閃爍，點了點頭。

    “前輩放心，武道之路，不能一味依賴外力，自身境界才是根本，我不會捨本逐末的，這一世，我要靠自身努力，武道巔峯，做一名絕世劍仙。”

    一道爽朗笑聲，蘇牧縱身一躍入水，剛剛修煉弄得渾身髒亂無比，正好清洗一番。

    感受着蘇牧不羈性格，神祕女子輕輕一笑，這小家夥雖弱，可她越來越相信了，日後他沒準真的會成爲一代劍仙，到時候，腳踏山河，劍蕩凌天。

    .........

    蘇牧所在水潭距離北滄城已經很遠，這裏距離另外一座城池皓月城很近。

    此刻一處林間小路上，一男一女正結伴出遊，男的面容俊朗，一身白衣，眉目之間透着一抹輕狂，女的面容姣好，脖頸高高揚起，如同高傲的白天鵝，不過轉過頭看向男子的眼神卻深情如水，魅惑十足，兩人都是皓月城人，男的袁起，女的吳嬌。

    “袁起哥哥，帝都考覈的人後天就要來了，我相信你一定能通過的。”

    名叫袁起的男子冷哼一聲，“區區考覈而已，豈能難倒我？”

    “沒錯，袁起哥哥可是皓月城武院首席，如今更是突破到凝氣八重，你要是過不了，誰還能通過呢？”

    吳嬌嬌聲連連，突然眼前波光閃閃，放眼望去是一處非常寬闊水潭，突然，臉上有些嬌羞。

    “袁起哥哥，你最近都沒碰我了，你以前可都是叫人家嬌兒的，前面有一處水潭，我在裏面服侍你一下如何？就當給你前往帝都送行了，你可不能辜負人家....”

    袁起感受着美人誘惑，心中莫名有些厭倦，不過水裏面好像也不錯，他沒試過，聽起來好像挺刺激的。

    他伸手在吳嬌臉上摸了一下，“嬌兒，你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

    吳嬌心中頓時竊喜不已，一路小跑朝着水潭而去，袁起果然還是愛她的，她要好好把握住。

    望着吳嬌背影，袁起冷笑，“哼！要不是你吳家在皓月城有點資本，平日裏經常資助我，我堂堂武院首席，豈會看得起你？不過玩玩還是可以的，等到了帝都，我要什麼樣女人沒有？”

    吳嬌自然沒想到她只是袁起的玩物，就在她抵達水潭時，突然，一道男子從水中浮了上來，上身赤裸，一瞬間，四目相對。

    “啊！！！混蛋！”

    吳嬌頓時發出一道尖叫，臉色氣得通紅，她堂堂皓月城吳家千金，居然看到一個男人光着身子。

    蘇牧也沒想到這荒郊野外居然會出現一個女人，身軀一動，腳下如風，衣服瞬間穿上，一臉歉意。

    “我不是有意的，得罪了。”

    吳嬌一雙眼睛狠狠瞪着他，怒意十足，“哼！道歉就有用嗎？本姑娘可是皓月城吳家小姐，敢欺負我？你找死！”

    蘇牧迴應道：“小姐，我說了，這一切都是誤會。”

    吳嬌冷冷看着他，“像你這種下賤的人，也敢髒本小姐的眼？袁起哥哥，殺了他！”

    此刻袁起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一臉冷漠的看着蘇牧，上下打量一番，嘴角滿是不屑。

    “你，自盡吧，別髒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