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的道，不堪一擊！

    場內氣氛頓時僵住。

    “咳咳，既如此，那就來吧。”

    楚無憂淡淡迴應，語氣依然是那麼平淡，哪怕蘇牧提出了生死戰，他的神色也毫無波動。

    應戰？

    衆人頓時神色微微一驚，楚無憂是何人？帝都青年第一人，無數榮耀加身，蘇牧呢？一個偏僻之地的武者罷了，哪怕他殺了月寒，依然無法和楚無憂相提並論。

    事實也正是如此，戰鬥一觸即發，下一秒，只見楚無憂動了，不對，確切的說沒動，因爲他只是眼神猛地睜開，一瞬間，一股崩碎之力陡然朝着蘇牧席捲。

    轟！

    這股勢很強，一瞬間，蘇牧只感覺自己彷彿被一股重力直接鎮住，更詭異的是，自己身體好像在四分五裂，腳下一動，遊龍術藉助輕風，急速後退。

    “現在你還要生死戰嗎？”

    楚無憂淡淡的聲音傳來，不過此刻味道卻變了，身爲帝都新生第一，他有着自身驕傲，更何況今日是衆位導師還有副院長在此，區區一個狂徒也敢頂撞自己？真是無知。

    “我認輸了嗎？”

    蘇牧冷冷迴應，不得不說，對方實力確實不一般，那道氣息似乎是命輪所化，先天就有，崩碎命輪，很特殊的存在，難怪會成爲新生第一，這要是放在青宗，也是青年一代頂尖存在，不過他會怕嗎？笑話，他可還沒出力呢。

    “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

    場中不斷響起陣陣嘲諷聲，在衆人看來，楚無憂僅僅是展露出一點點實力，蘇牧就無法應對，他居然還敢挑釁，他好像還沒邁入真元境吧？哪裏來的自信？

    “很好，咱們接着切磋。”

    楚無憂語氣這時陡然一冷，渾身氣勢也是猛地暴走，強大的真元沖天而起，那股氣勢彷彿要崩碎天空，令周圍一切黯然失色。

    “破！”

    一聲厲喝，強大的湮滅氣息再度朝着蘇牧而來，整個演武場都在猛地顫抖，崩碎氣息碾過，地面直接被崩的四分五裂，目標盡頭，崩碎氣息化作無數光柱，蘇牧被牢牢鎖定，四面八方的氣息朝他靠攏，這次他退無可退。

    “嗤嗤！”

    就在衆人以爲蘇牧會就此認輸的時候，動了，劍光浮影，蘇牧的身軀快，快到根本捕捉不到，更奇特的是那柄劍，不對，那似乎又不是一柄劍，因爲它居然可以自行攻擊，劍出，斬盡一切，甚至還在身前凝聚一道劍圈，崩碎氣息再難靠近。

    “斬！”

    蘇牧手指一動，劍如同自己的一道分身，直接洞穿眼前崩碎光束，朝着楚無憂徑直刺去。

    “嗯？”

    楚無憂望着那道凌厲劍芒，一聲冷哼，朝前一劃，一道真元命盤陡然浮現，可是那劍快，不僅快，而且鋒芒畢露，根本不是普通的劍，直接將其毀滅。

    “這是？”

    一瞬間，楚無憂神色陡然一變，身軀直接朝後而退，不過那劍芒太快了，他的一束頭髮直接被斬斷，落在地上是那麼顯眼。

    望着那縷頭髮，楚無憂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剛纔要不是他退得快，那劍就斬到他了，他也和劍修交手過，可如此詭異的劍他還是第一次見。

    “帝都新生第一？不過如此。”

    蘇牧的聲音並不大，可衆人聽的很清楚，今日他一人前來，衆人都覺得他在找死，可結果似乎並不是如此，他居然能斬斷楚無憂頭髮，還狠狠出口羞辱他們帝都聖院。

    聽到他的話，身爲對手的楚無憂雙手直接狠狠一握，向來他都是被人高高捧起，可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人兩次羞辱，眼看着各位導師和副院長都盯着場內，議論不斷，這一刻，他眼眸死死瞪着蘇牧，渾身的氣勢陡然攀升，真元一重，二重，體內的崩碎氣息轟然暴走，周圍的空氣都直接被崩的發出嗡嗡顫音，真元氣浪宛若山呼海嘯，可怕的氣勢震撼天地，崩碎出，萬物服。

    “嘶....”

    衆人頓時一臉震撼的望着場內，這一刻，楚無憂彷彿變了個人，不再是雲淡風輕，相反，眼神殺伐，蔑視一切，此刻他實力完全展露了出來，他並非真元一重，而是真元二重，他現在如同崩碎天地的君王，君臨天下，傲視蒼生，好可怕的天才，認真了，他們都以爲蘇牧會不堪一擊，錯，大錯特錯，對方雖然只有凝氣九重左右實力，可他的劍很神祕，他們根本看不透，不過他敢羞辱楚無憂，羞辱聖院，這下可以說死定了，暴走的楚無憂現在哪怕是真元三重都不敢應戰。

    “好個蘇牧。”

    蕭然和月青山的眼神此刻也是微微有些異樣，他們都以爲蘇牧連楚無憂一擊都承受不住，可想不到對方居然也如此難纏，甚至讓他們帝都第一都不得不全力對待。

    “蘇牧，你倒是有點能力，不過到此爲止了。”

    望着那道崩碎氣息，蕭然嘴角冷笑。

    滔天的氣息席捲全場，這一刻，沒有華麗的招式，楚無憂眼眸唯有蘇牧，崩碎一切的氣息朝着蘇牧鋪天蓋地而來，壓，現在他就是靠着自身真元，以崩碎命輪之勢徹底碾壓蘇牧，他要讓蘇牧直接跪下，向他和聖院求饒，爲剛纔的羞辱付出應有的代價。

    砰！

    一道崩碎聲音響起，整個演武場直接化爲粉碎，可怕的崩碎氣息傲視天地，甚至就連這周圍的天地彷彿都要臣服，衆人眼神震驚的望着場內，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楚無憂展露全部實力，這崩碎之道，那蘇牧怕是會直接被轟成渣吧？

    “這是？”

    不過場內的結果並非他們想的那樣，大海淘沙，崩碎氣息彷彿神兵天降將蘇牧壓迫到極致，可他似乎並沒有就此倒下，相反，他頭頂彷彿被一股莫名氣息籠罩，那道氣息直接和崩碎氣息抗衡。

    “那是什麼？”

    驚呼過後，讓他們更震撼的是，只見蘇牧眼眸陡然睜開，怒視蒼穹，這一刻，他眼中彷彿帶着滅世天地的霸氣，大道蒼生，生死不過一念間，目光所視，萬物皆滅，蒼生如何？崩碎大道如何？大道之氣，主宰天地萬物，大道出，萬物跪！

    “滅！”

    一聲冷喝，蘇牧目光彷彿通天，對方想要以勢壓人，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大道正氣，天地之主，這一刻，他如同主宰的神，霸道毀滅的氣息席捲全場，衆人好像看到了一位天地至尊蒞臨，一個個紛紛忍不住就此匍匐膜拜。

    “怎麼可能？”

    此刻，要說最震撼的自然是楚無憂，原本高傲的臉上一臉複雜，變了，這一次，他終於難以保持平靜，他的崩碎之道向來是他最強大的武器，可這一次居然會敗在對方那道神祕強大氣息之下，而且還是毫無抵擋之力，那氣息如同天地的主人，主宰着蒼生萬物。

    “你的道，不堪一擊。”

    蘇牧的聲音再度傳來，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冰冷戰神，主宰這裏的一切，他說楚無憂不堪一擊，好狂妄，不過現在他似乎有這資格。

    “嗯......”

    看臺之上，衆位導師也是一臉震驚，怎麼回事？這個叫蘇牧的爲何如此？那渾身的氣息澎湃有力，彷彿某位神靈蒞臨一般。

    “咯吱。”

    蕭然的臉色此時也很是難看，蘇牧又羞辱了他們一回，而且還是勝在楚無憂最強的崩碎之道上，難道一個青宗短短一個月就能讓他發生如此改變？先是那劍，然後是這詭異強大氣息，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咳咳。”

    一道咳嗽傳來，打破了場內死寂，楚無憂渾身帶傷，緩緩擡起頭，此刻的他，頭髮披散，和剛纔入場時的自信神態判若兩人，衆人一臉複雜的看着他，這還是那個衆人奉若王上的新生第一嗎？

    “蘇牧，你很不錯，我承認你有資格做我對手。”

    楚無憂的聲音緩緩傳來。

    “有資格？”

    蘇牧淡淡冷哼，也懶得和對方廢話，事實也正是如此，他向來不和敵人廢話，他只會用行動證明，到底誰才是小丑。

    “你要是以爲你能戰勝我的話，錯，我還有一樣底牌，你若能接下，我就此認輸。”

    “還有底牌？”

    就在衆人注視下，只見他屈指一彈，一道灰色卷軸陡然出現在手中，身爲新生第一，他自然有空間戒指。

    “幻術卷軸？”

    副院長和蕭然等人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那是聖院院長看到楚無憂天賦後，作爲他新生考覈第一的特別獎勵，空間幻陣，虛幻衆生，當然，若僅是如此，也不可能會作爲新生第一特別獎勵，陣法之中，內涵殺伐之氣，令人防不勝防，他們倒是沒想到楚無憂居然被逼的使出這最厲害底牌。

    “底牌？”

    蘇牧眼眸也是微微一怔，就在他時刻準備應對的時候，下一秒，周圍突然變得虛幻起來，迷霧逐漸蔓延開來，視線變得只有一米左右，更神祕的是，自己的神識突然也遲鈍下來，無法判別方向。

    “神識攻擊？”

    蘇牧下意識明白，這是陣法師煉化的幻陣，如同當初帝都測試時候蕭然使用的考覈卷軸一般，不過和當初那個比起來，楚無憂這個不知要強大多少倍，想不到對方爲了取勝居然如此卑鄙，使出這種手段。

    咻咻！

    就在他暗暗憎恨的時候，身前的空間猛然劃過數道氣息，長槍，斷刀，軟劍，都是最普通的武器，可在這幻陣中，彷彿化身最狠辣的兇器。

    蘇牧現在根本無法看清方向，各種各樣武器層出不窮，他只能憑藉武者本能去抵擋那陣陣殺伐之氣，他知道不能加速，萬一主動裝上一柄武器，那可就慘了，不過哪怕是他再如何抗衡，這裏的一切都將他當做攻擊目標，不死不休，不一會，身上已經留下數道傷痕。

    “呵呵，蘇牧，滋味不錯吧？你現在就是認輸也晚了。”

    楚無憂的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陣法之外，他嘴角冷冷掀起，一臉的不屑，這一刻，他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蘇牧，區區一個螻蟻而已，也敢數次羞辱他？這次他要好好羞辱對方，折磨至死。

    “這蘇牧看來是死定了。”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楚無憂用了幻陣卷軸，很明顯結局已經鎖定，倒是顯得有些勝之不武，不過他們下一秒便用一個理由說服自己，比賽可沒規定不準使用法寶等武器，怪就怪他蘇牧出身不行吧，得罪了他們聖院，那就用命來償還吧。

    “月寒，你可以安息了。”

    月青山仰天長嘆，道。

    蕭然等人保持着一樣臉色，不屑，雖然蘇牧已經展現了強大實力，戰鬥過程一波三折，不過結局有驚無險，今日就是他的死期，勝利最後是屬於他們帝都聖院的。

    就在此刻，楚無憂神色突然露出一絲疑惑，因爲他居然發現蘇牧居然盤膝而坐，一動不動了，甚至都懶得去抵擋即將到來的殺伐武器。

    “哼！裝神弄鬼！”

    楚無憂冷喝一聲，他想當然認爲蘇牧現在能夠使用那神祕氣息抵擋自己崩碎之道，肯定是用了什麼特別東西作祟，難道現在他還能抵擋不成？

    劍，刀，錘，三道齊出，這一刻，蘇牧彷彿被盯上的獵物，楚無懶得和對方戲耍了，是時候收割了。

    就在殺伐之氣即將抵達蘇牧頭頂的時候，伴隨着一道厲喝之聲，一道陡然暴走的氣息猛然在陣中掀起，宛若平靜的沙面掀起一道狂風熱浪，三道武器如同摧古拉朽般，直接灰飛煙滅。

    “以我之劍爲目，開眼！”

    蘇牧頭頂之上，劍音陣陣，白色的劍芒朝着四方滾滾而去，周圍的一切瞬間豁然開朗，刀，搶，鎖鏈，一切的一切，如同秋天落葉，徑直被劍氣斬斷，開眼，此刻，劍即是他的眼，爲他照亮一切，眼前的幻陣，直接無所遁形，破！

    “這？怎麼可能？”

    一瞬間，包括楚無憂在內，直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