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天佛 缺舟

    當年天競鏖鋒之局，雖最終封印天之厲，但在天之厲陷入沉眠前對樓至韋馱用詭術反撲，讓佛邪之鬥更加糾葛難斷。

    因天之佛修體已臻精純，色身非男非女，這讓天之厲窺得機會。

    天之佛最後雖然成功以四劍封印天之厲，但天之厲亦動念魔化天之佛，一毀佛家清譽。爲污佛體，天之厲屠戮萬魔，取魔元煉爲魔晶，與魔族結下生死血仇。

    天之厲落敗後，在被封印前夕一掌將魔晶貫入天佛之體，天之佛煉化邪氛無功，更使魔氣在佛厲雙元催動下，蘊生自我意識，在青蕪堤脫胎孕化成魔。雖有胎字，實則與胎生無關，但佛身誕魔的罪責，讓樓至韋馱選擇與中陰界交易的動機，除了徹底斷絕厲族捲土重來的機會，也有爲了斬斷佛者凡心，滅去至佛誕子的污點想法。

    而中陰界交易之內容便是，引中陰界紅潮（一種由神兵難傷，噬人血肉的蟲子所組成遮天蔽日的蟲災）入苦境半日，換取中陰界得以片刻喘息。

    不想，中陰界之主宙王心懷異志，未處死魔胎。

    魔胎受佛元與厲元催化而出的純魔之體，受中陰界五大控靈家族之首，靈狩緞氏緞君衡所撫養教化，名喚“質辛”。

    其人身俱佛厲兩方之血統，成年後入苦境統一魔族勢力，創建天閻魔城闡提一脈，成爲一代魔皇。

    將失去天之厲的厲族殺至僅剩元種八厲的地步。

    佛厲大戰，因缺少太極之劍，天之佛只能選擇封印天之厲。

    天之厲屠殺萬魔，污穢天佛佛身，使得天佛身誕魔。

    而天之佛爲除天之厲，與中陰界交易，卻輾轉成就了魔皇質辛。

    魔皇質辛入苦境，統領魔妖二族報復厲族，建立魔之一方的天閻魔城。

    而天佛原鄉爲抵禦崛起魔城，創立的聖之一方的龠勝明巒，佛厲大戰延續爲聖魔大戰。

    】

    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因果循環，輪迴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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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舟一帆渡與天之佛·樓至韋陀一會。

    “……目犍連尊者卻無法坐視，在琉璃王大軍圍城之時，以法鉢收五百釋迦族人，助其渡劫。但在出城後，到了平安地帶，尊者打開手中捧着的鉢，想放出五百位的釋迦族，哪知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尊者大驚起來，原來鉢中藏着的五百人都化爲血水。”

    缺舟飲了一口杯中茶水，說出了這段佛家故事背後的寓意，“此爲神通不敵業力也。”

    樓至韋陀已知其意，“先生說的是，佛厲大戰。你在惋惜。”

    缺舟一帆渡說道：“懺罪之牆的建立，是天之佛選擇犧牲少數，融合衆多男丁血肉所砌成的，並以怨力維持不壞，而這股怨力，正是天之佛用自身能力不斷放大衆多神魂累世罪業而成，這份罪業終將反噬天之佛自身。”

    雖不知缺舟一帆渡是如何得知這些久遠隱祕之事，但其話中之意，樓至韋陀又豈能不知。

    隨即，天之佛掌作佛禮，毅然說道：“負罪斷業，此心不改。”

    “唉～”缺舟一帆渡聞言一聲長嘆，“樂登彼岸廣慈悲，諸佛光明淨罪業。”

    樓至韋馱聽出缺舟一帆渡話中另有其意，“聽先生口氣，似乎還有後話。”

    缺舟一帆渡回道：“缺舟不能渡人，悟者，唯有自渡。《金剛經》有云，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樓至韋陀盡飲杯中茶水，問道：“敢問先生，身後之劍何名？”

    “文殊。”道出身後之劍劍名，缺舟一帆渡拿起桌上的天人笛，“茶，已涼。是時候離開了。”

    笛音響起，心神剎轉，樓至韋陀意識迴歸。

    而招提僧身前，已無徐鳳年身影。

    招提僧沉思道：“缺舟一帆渡。”

    此時，佛鄉內的僧衆來到。

    “至佛。”

    招提僧回身，“你們來了。”

    僧衆說道：“方纔玉佛像振動，師座讓我們來找至佛詢問情況。”

    招提僧這般說道：“你們回去告訴師座，一切無事。”

    “嗯。”

    招提僧返回韋馱修界，其他四相早已等待多時。

    “招提，你即已返回。欲明王開門見山說道：“本尊所傳回的訊息，想必衆人皆已接收。”

    恆沙普賢提出自己的見解，“缺舟一帆渡，佛法與修爲具是極爲高深的佛者，對佛厲大戰的內容，也是知之甚詳。”

    五相之一的硨磲佛母不免擔憂道：“此人與徐鳳年，二之間又有何聯繫？是否回成爲未來計劃的變數，皆未可知？”

    五相中以樂觀歡喜之心看待世界的慧寧師寬慰道：“所幸，混沌五氣之中，本該最難以蘊化的太極之氣已經提前現世，太極之劍劍主也已有人選。”

    欲明王卻有着另一層的擔憂，“有關厲族與波旬之事，已通過太極劍主告知紫耀天朝，就是不知天朝會作何反應？又是否會影響即將到來的聖魔之戰？”

    招提僧提出對策，“俗世之事，佛鄉無法插手。但自佛厲大戰後，太易、太始劍毀氣散，混沌玄母氣化、太極之氣消失。而太初之劍三途終始、太素之劍奧義吠陀則釘住天之厲雙足。太極之氣即將完成，爲今之計，唯有加快培育太易、太始之氣，擇出太易、太始二位劍主，再開天競鏖鋒之局。”

    此時，玉佛像光芒閃動，象徵天之佛本身已有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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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招提僧一會後，冷寒賦依循招提僧之指導與冥冥指引，前往醍醐靈居。

    忽然，眼前光霧大作，一片迷茫。

    冷寒賦繼續前行，穿過層層迷霧，終於來到目標所在之地。

    踏入此地的第一時間，冷寒賦就知曉自己此行要到達目的地，“嗯，此地就是醍醐靈居。”

    靈居之內，靈氛涌動。

    “天諭尊三寶，佛光盈百川，原師無上法，鄉海一燈傳。

    詩韻清吟，冷寒賦察覺身後一道身影漫步而來，毫無敵意。

    來人見到冷寒賦第一面，便感慨道：“經過多年漫長的等待，終於等到你了，太極劍主。”

    “大師是…”

    僧者自報家門，“傳燈無上師。”

    冷寒賦不忘此行目的，“傳燈大師，不知太極之氣現在何方？”

    傳燈無上師反問道：“劍主可知太極之氣始末？”

    冷寒賦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消息道出，“自招提大師那裏得知。昔日佛厲大戰，天之佛排布天競鏖鋒之局。可惜，太始氣散，無法斬除厲禍，只能改爲封印。”

    傳燈無上師說道：“上一任太極劍主，乃是吾之好友，無式·劍通慧。好友本欲用混沌玄卵孕育太極之氣。不料，卵中出玄母，而在那之後產生的，只有共命鳥靈。而後，好友將玄母帶來醍醐靈居，欲催化太極之氣，不想玄母氣化。好友因自責顧守培孕太極之氣的混沌玄母無端氣化，導致天競鏖鋒破局，而自願擔起拉扯無盡天峯中的佛骨天鎖任務。”

    冷寒賦說道：“原來無盡天峯之上的封印，另有此隱情。”

    傳燈無上師說道：“好友的犧牲一切都值得，等到了太極劍主來到。”

    冷寒賦關心太極之氣下落，文道：“請問大師，現在太極之氣現在何處，難道還要等待共棲巖上的混沌玄母再度蘊化嗎？”

    “不必如此麻煩。”只見傳燈無上師將佛珠之上的一塊潔白玉珠交給冷寒賦。

    “這是…”

    “爲防萬一，好友已留下後手，將玄母之氣封於玉珠之內。”只見傳燈無上師掌運玄法，靈氣爆衝，“二儀爲始，太極而形，共命爲棲，天運清平。”

    二儀之氣顯現，冷寒賦掌中異鐵與之呼應，太極之氣不斷催生，灌入異鐵。

    隨即，異鐵將太極之氣吸納完全，表面流光異彩，二儀之氣在內中不時流動。

    “終於完成了。”傳燈無上師鬆了一口氣，告訴冷寒賦道：“接下來，只需將此鐵打造爲承氣之劍，太極之劍便可正式出世。”

    冷寒賦早有人選，說道：“六師兄最是擅長鑄造，正可將此鐵交由他打造。”

    傳燈無上師本欲推薦佛鄉之人幫忙，但聽到冷寒賦已有人選，也就不願強求，“既然已有人選，貧僧祝願少俠成功。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少俠切不可暴露自己太極劍主的身份，以免遭到厲族針對。”

    “多謝大師，出來這麼長時間，我也該返書院了。”

    與傳燈無上師告別，冷寒賦動身返回。

    二人都沒有提共棲巖上的混沌玄母用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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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寒賦離開醍醐靈居，動身返回紫耀天朝，行至中途，遇到徐鳳年。

    見到徐鳳年似是在等待自己，冷寒賦問道：“嗯，鳳少，你天佛原鄉自出來了，可曾得到自己想要之物。”

    “算是吧。”徐鳳年反問道：“就是不知寒少如何？”

    想起傳燈無上師所言，冷寒賦一時遲疑，“這…”

    “哈～”徐鳳年看出冷寒賦的遲疑爲何，笑道：“看來寒少也已取得太極之氣，不錯不錯。有這般戒心，確實不錯。混沌五氣之天命，非是只爲斬殺天之厲。其後還有更重要的天命，不可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