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藩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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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的投靠，至少可以爲森獄爭取有一絲轉圜的餘地。事實也正是如此，如今森獄雖敗，但念及我與玄滅的功勞，禍皇已明下旨，天朝將接受森獄投降。從此之後，森獄將作爲天朝藩屬，玄滅擔任新的黑海王。國力雖弱，但至少不會有亡國之危。”

    玄囂問道：“那我等元神獸之祕，紫耀天朝又是如何得知？“

    玄離點破道：“試想，少陽君都能夠知道閻王最深藏的祕密，森獄的情報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十八弟，你曾與大王兄、九弟三人在珈羅殿親眼見證了少陽君破境越域之能。只要他想，這世上就沒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玄囂質問道：“那爲何森獄面對紫耀天朝，屢屢戰敗？”

    玄離反問道：“十八弟，可曾想過，其實依照黑海森獄的國力根本就不是紫耀天朝的對手。”

    “這……”這個問題，在第一次大敗後玄囂就曾想過，但他仍自負的認爲，在自己的領導下，完全可以弭平國力之間的差距。

    玄離將自己這段時間在天京收集的情報，向牢內三人列舉道：“紫耀天朝不過調動的駐紮南境勇武軍與禁軍三衛，便讓森獄連吃敗仗。主帥冠軍侯宇文拓在天朝中，雖是頂尖高手，但也算不上最強。而紫耀朝少陽君修爲更是已然通神，智謀心機難以揣度。強如魔佛波旬，也難逃他之算計，落得個身形俱滅的下場。”

    聽到波旬已死的消息，玄囂再度吃驚道：“什麼！？波旬死了！“

    曾親眼見證過魔佛之能的他，無法想不到，如波旬這般的存在，也會有身死的一天。

    玄離將天朝是如何消滅波旬，告訴玄臏等人，“不錯，就在你們被押解還朝之前，魔佛波旬已於日前在天朝百姓的見證下，於誅魔臺由天朝舉行禍棺祭，神形俱滅了。“

    最後的希望斷絕，玄囂整個人彷彿失了魂，喃喃自語道：“連魔佛都死了，死了。”

    重視兄弟情誼的玄同見玄囂這副模樣，從方纔得知閻王真相就一直沉默的他，爲自己的十八弟生機而開口，“九弟，不知你能否向天朝轉達。吾願以自己永生爲天朝效力作爲交換，換十八弟一條生路。”

    望着玄同希翼的眼神，玄離長嘆一聲，“唉~你以爲我不想保下十八弟嗎？實乃他是發動此次兩境大戰的主導者以及令整個人世震動的黑海人祭的背後陰謀者，紫耀天朝已經通告天下，明日十八弟與天諭將於斬惡臺上，遇赦不宥，此事已無任何轉圜餘地。“

    說到此，玄離悲痛萬分。他與玄同一樣重視自己的手足。

    奈何，玄囂作爲此次戰爭的發起者與黑海人祭的陰謀者，還想在天朝境內投放音土。種種大罪之下，天朝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如玄同、玄造、玄闕三人因立場不同，參加戰爭。於戰爭中，也未曾有爲惡的表現。故而，天朝只是將他們當作戰俘。

    因爲森獄皇子的身份，天朝才將他們關押在天牢。

    待到紫耀天朝冊封完玄滅後，對他們再經過一番審理，確認並無劣跡侯，便會將他們放了。

    不過，因爲黑海森獄方纔歸附，玄滅剛剛主政。天朝自不會放他們這些皇子回去添亂。

    先以人質的身份留在天朝，可在天朝境內自由活動，但不發得返回黑海森獄。

    就連作爲森獄使者的玄離，在完成出使任務後，都被天朝授予了中書舍人一職，令其不得返回森獄。

    至於玄豹則就更簡單了，因爲他一直鎮守森獄珈羅殿，連森獄與天朝的主要戰役都未參與。只是在宇文拓攻打黑海森獄時，才戰敗被俘。

    天朝對其的處置更輕，只是放到軍營內嚴加看管。

    待與玄離一同代表森獄參加森獄對天朝的稱臣儀式後，便與玄同等人一樣，作爲人質留在天朝。

    而玄臏，其作爲森獄的大太子，最後戰爭的發起人之一，罪狀雖然不如玄囂那般嚴重，但也不能輕放。

    經過這段時間的打聽，玄離已得到消息，天朝打算將玄臏以以森獄太子的身份，囚禁在大理寺獄。

    此地專供關押犯罪高官，異族王子。獄內貴賤、男女異獄。官人羈押於三品院中，並且生活起居有所優待。

    玄臏將會被羈押於三品院內，不僅在生活起居上有所優待，也有着相當大的自由度。

    這樣，玄臏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紫耀天朝之所以將森獄的皇子盡數留下，除了是履行約定，其實也是制衡玄滅的一種手段。

    若玄滅如玄囂一般，不識天數，那天朝可以隨時出兵，自皇子中擇立一人爲森獄的王。

    玄離在自己打探的有關天朝對衆人的處置相告後，向玄囂問道：“十八弟，明日就是你與天諭的行刑之期，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要對我說？我會盡力爲你達成？”

    玄囂沉默良久，說出了自己死前最後的心願，“八王兄，能否天羅子來天牢與我一見嗎？”

    在生命的最後，玄囂想要與天羅子一見。

    所謂的‘噬兄命格’，不過是閻王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極欲殺之的天羅子，也不過是命運操弄下的可憐人。

    與自己一樣，都只是閻王爭霸的工具罷了。

    玄囂想將自己與天羅子的恩怨做個了結。

    聽到玄囂的請求，玄離一時躊躇，不知該如何說起，“這……”

    見玄離有所遲疑，玄囂誤會道：“也對，只怕天羅子不願見我這名亟待取他性命的十八王兄。“

    玄離將有關天羅子的動向告知玄囂，“十八弟誤會了，只是天羅子承接昔日沐靈山之佛緣，已然離開天朝，前往天佛原鄉。“

    聽到天羅子的近況，玄囂反而釋然了，“如此也好。天羅子已經尋到自己的路。”

    玄離繼續問道：“你還有何心願？”

    “那請九王兄在明日之後，爲我收屍吧。”玄囂已然別無所求。

    “十八弟，一路走好。”玄離強忍下心中悲痛，起身離開，未敢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