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突如其來的煉器

    “呲呲，喂，傻看什麼，呲呲，下來啊。”

    “沒空，三十多丈的，蛇骨，太壯觀了，再看會兒。”

    “它哪有我好看，精華全無枯骨而已。”

    “枯骨這麼大也帶勁，你等會兒。”

    “嘿你個王八羔子，不識寶還沒腦子，再不下來便宜狗都不便宜你。”

    “不怕，狗進不來，半道就得凍死。”

    “靠，我造孽啊，幹嘛布個真念多此一舉。”

    “好了好了，這就下來，夠嘴碎的。”

    葉臣表面愛答不理，心裏卻萬分好奇，臨近地面一拍鐵蛋兒，化作小獸竄上肩膀，屁股底下一空穩穩落地，正好處在巨蛇頭骨位置，順勢躬身打量頭蓋骨上的小白蟲，僅半根尾指長短。

    “咳咳，我說……。”

    “你先別說，聽我問你再說。”

    “行！你問。”

    “嗯，你是什麼蟲子？”

    “我不是蟲子，是蛇，也不對。”

    “到底是什麼玩兒應？”

    “不是玩兒應！”

    “好好好，先問別的，犯得着罵自己嘛，你怎麼虛虛幻幻，是魂體？”

    “我去你大爺，這不一個問題嘛，你閉嘴聽我說，半聲別出，更不許打斷，……，懂嗎！”

    “……，誒呀，不讓我出聲你倒說啊。”

    “啊，被你氣糊塗了，咳咳，有必要先介紹下，這幅蛇骨乃吾身前僅存，遭人毒手淪落至此，巔峯時已穩固聖獸境，悟透冰寒刺骨真諦，名曰玄冥聖蛇，唉！昔日輝煌如過眼雲煙，爲了存留於世報仇雪恨，瀕死之際抽空全身精髓包括神魂，凝聚於頭蓋逆骨一處，方纔有緣與你相見。”

    小白蟲慷慨講述不無哀怨，只可惜就那麼大點不夠生動，所以葉臣並不在意，用尾指一戳通透，不免更加好奇：“我都聽明白了，可你這算什麼狀態，殘魂？殘存能量匯聚？”

    “都不對，是器靈雛形。”

    “器靈？還雛形？”

    “嗯吶。”

    “器靈我見過，你這，不太懂。”

    “不懂給你講講，我可是正八經研讀過祕典的，話說器靈五花八門，甚至你們人類都有成爲器靈的先例，而評判一件聖器品質如何，器靈的優劣佔據六成，大致分爲兩類，例如你身上這些潛力僞聖器，將來由本身慢慢誕生的，稱爲先天器靈，直白點，就是天生的器靈，像我這種便稱爲後天器靈，雛形。”

    “講的真不錯，懂了，那先天好還是後天好？”

    “問得好！而且幸虧問的是我，換別人肯定把自己吹得頂呱呱，實情則是各領風騷，先天器靈由器物本身誕生，契合度絕對十成十，但後天器靈多富經驗閱歷等等，個中優勢絕對不差，至於跟器物的契合度，慢慢適應調和，九成九終歸能達到，你是聰明人，對吧。”

    “那必須聰明。”

    “成了。”

    “可雛形是怎麼回事？”

    “沒跟器物融合，僅靠頭頂逆骨積存的能量潤養，好比無體之魂嘍。”

    “哼哼，且能量瀕臨耗盡，心急如焚。”

    “嘿嘿，你看，就說你是聰明人，身上帶沒帶啥冰屬性的僞聖器，我不挑剔的。”

    “沒有僞聖器，要說冰屬性就此一把。”

    葉臣邊說邊取出黑脊冰蛟，長刀倒提一把插進頭骨中，刀刃距離草莓大的逆骨只差一指寬，隨後再把短刃扎在旁邊。

    “冰屬性沒錯，核心聖靈晶是只冰鳥，可三品高級它承受不住啊，不過這造型真和本蛇胃口，有沒有名字？”

    “有，黑脊冰蛟。”

    “霸氣，得想想辦法。”

    “不急，你慢慢想。”

    “廢話，我急，再多想真把自個想沒了，你身上火靈晶多不多？”

    “四到八階十多枚。”

    “不夠。”

    “還有三枚開裂的僞聖晶。”

    “好！我傳你一個熔鍊陣圖，照此佈置把我整副蛇骨全圍起來，說的那些全用上。”

    “一堆枯骨，有必要嘛？”

    “只是精華被抽，可還是實實在在的聖骨。”

    “我這就去。”

    “等等，把這塊逆骨先挖下來，想連我都煉了嘛。”

    “是哈。”

    撓撓頭稍事傻笑，順手握上長刀短刃一擰，剜出逆骨託着小白蛇，留下黑脊冰蛟便去佈置，整整忙活一個時辰才妥當。

    “累歸累，等你擁有我方知值得，按上最後一枚僞聖晶激活陣圖，然後聽指揮。”

    “好。”

    迴應間彈出虎王的僞聖晶，精準落入節點，隨之火紅連片，處處靈晶遙相呼應，熊熊靈焰拔地，一發不可遏制，無論人或小蛇通通被眼前壯觀吸引發怔，眼見蛇骨在煅燒下層層縮小才回過神。

    “這叫去雜提精，估計最後所剩與黑脊冰蛟差不多長短。”

    “還真是堆枯骨，三十多丈剩兩丈不到。”

    “誒，它把自己都貢獻成你我相遇的緣分，咋能這麼瞧不起。”

    “用不用給它賠個不是。”

    “那倒不用，有心的話，等最後煅燒完，多添點好東西進去比啥都強。”

    “啥算好東西？”

    “屬冰或屬水的都行，實在沒有，只要不是火屬性捨得就往裏扔吧。”

    “哦。”

    簡單迴應便不再出聲，靜靜看着蛇骨一縮又縮，直到與插在地上的黑脊冰蛟形成對比，足足用了兩個多時辰，擡頭望去天色漸暗，谷地卻被映照的火紅一片，葉臣無需提醒取出三柄各異重兵器，一件三品巔峯，一件三品高級，一件僞聖器，共同點全爲水屬性，想都不想擲向陣中，小白蛇瞅的連連吞吐蛇信子，見輔料迅速化作養料，忙催促道：“等我融入逆骨趕緊投進去，以後便是夥伴。”

    “好。”

    迴應依舊簡練，投的毫無顧忌，待逆骨就位，整個熔鍊陣數息間趨於溫和，無論主料輔料離地漂浮，圍圈旋轉逐漸加快，帶動靈焰捲成一團，葉臣看的難免激動，抓起肩頭鐵蛋兒瞄準中心扔去，剛扎入其中火光猛的爆炸四散，幻水如意自覺涌出形成盾牌，直至恢復平靜。

    “想跑？”

    “沒，只想飛一圈，而已，畢竟好久沒活動了。”

    “蛋兒，是嘛。”

    “嗷嗷！”

    “唉，強扭的瓜不甜，大不了我以後加倍報答你。”

    “可以，黑脊冰蛟留下，你愛去哪兒我半句不留。”

    “那我……，我終歸要找那聖人報仇，起碼有兩分不想牽連你。”

    “還是那句話，它留下，你，隨意。”

    “你這人……。”

    “我這人耐心有限，碰巧還會精血祭煉之法。”

    “得得得，是你非蹚渾水別怪我，精血來，我全你，敢嘛！”

    “好！如你所願。”

    毫不猶豫應下，同時逼出精血甩出，稍有變化的短刃如蛇尾一勾，晶瑩血珠劃弧飛向刀柄前，臨近護手處嵌着的冰藍逆骨，驟然急停，旋轉懸浮。

    “天地爲鑑，我，黑脊玄蛟，今日立下結伴重誓，此子若能爲我報仇，餘生奉其爲主，反之即便晉升聖器，將再無存進，爾，願意否？”

    “我甘之如飴。”

    言罷，葉臣一步騰起，伸指點中血珠按進逆骨，下一刻突然生出遭天地窺視之感，幸好瞬息即止，險些承受不住窒息昏厥，而新生的黑脊玄蛟若沒鐵蛋兒叼着，狀況只會更差，等徹底緩過不適感，兩者間的感應與親切節節攀升，類似平等契約卻有主次之分。

    “主人，我雖已是聖階器靈，但此兵刃材質所限，止步僞聖初期，哈啊，無法支撐消耗，好睏，睡了，且當有靈性的使用吧，清單，哈……啊，自己，看。”

    “放心，不會睡太久，以後叫你玄蛟，我看看……，我靠，天極霞露，深寒泉靈，域海葬鐵，地母雲晶，珍寶鑑解中篇僅記載兩樣，界域之海，無量之淵，凡人不可及，故名爲葬鐵，個中蘊藏浩瀚玄奇，如海般包容，榮少，全靠你了。”

    如今的玄蛟已屬潛力僞聖器，只能收進生之空間免得攜帶不便，哪知沒等詳加安置，竟自行飛到正北高山流水之上，仿若遊蛇凌空漫舞，葉臣不慎放心退回意識，擡手一召毫無滯澀，一笑收回長舒口氣。

    “走吧蛋兒，此行事了，就是沒法交差。”

    “蛇骨煉光，可我依舊嗅得到一絲腐味兒。”

    “啊？什麼意思？”

    “跟我來吧活爹。”

    鐵蛋兒昂起腦袋鼻孔朝天，走的那叫一個搖頭晃腦，葉臣翹起嘴角耐心跟隨，行出不遠只見其咔咔刨坑，直到僅剩屁股露在外面，突然抽身一甩晶瑩飛來，探手接住送到眼前，怎麼看都是截剔透尾指骨。

    “肯定是男人的，晶瑩剔透體修入聖，這能交差？”

    “管他呢，是聖骨就行唄。”

    “信你一回，撤。”

    “上來吧，你要會飛我倒省事。”

    “我走出去。”

    “好！”

    “我反悔了。”

    “你真是我活爹。”

    “起飛吧蛋兒。”

    一巴掌落下，呼呼查查飛出裂谷，鷹鵰現身引路直奔山清水秀，哪知在另一大板塊幹雲宗山門前，一行三人兩男一女，葉臣若在此必認出其二，柳勝柳溪居後，而領頭者自不難猜測，身子健壯挺拔，束髮一絲不苟，即便穿着樸素練功服，也難掩聖人後期之威儀，隨手輕拍可見尾指殘缺，護山結界頓時漣漪翻涌，敲山震虎大致這般。

    “原來是上宗柳副宗主駕到，在下奚家新任家主，奚泉，請恕有失遠迎。”

    來者一路小跑標準的奴才相，揮手退散門外部分結界，徑直跑到近前行禮。

    “剛入聖境就能繼任家主，怕是滿腹毒計陰招，我柳某只認奚天淵，滾去傳話。”

    柳無雙面相中正不怒自威，擡擡眼皮聖威激盪，奚泉身爲咒師不堪倒退，脫離範圍轉身返回連個屁都沒敢放，深知人家想捏死自己，無異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