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大鬧天機閣(求全訂,求月票)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機械八爪字數:16347更新時間:24/06/28 02:33:52
    前面一大半是廢話,不過也不是,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讚美天機閣,還有他的好。

    看到這裏。

    何文宣嘴角上揚,微微翹着,面露微笑,出賣他內心的得意。

    馮有爲也伸着腦袋望着,見張榮華在奏摺上面說好話,不屑的冷哼兩聲:“大人,他這是怕了,想要討好您!”

    何文宣擼了一下鬍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神很冷,像是毒蛇一樣眯在一起:“任他說的天花亂墜,本官也不會手軟,不將他拿下,如何阻止裴才華入閣?上午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繼續看着。

    到了最後,奏摺上面出現“上涼縣”,將太學的祭酒、國子監的倆位主簿,發配到那裏,讓他們教化百姓。

    這是發配?旅遊度假的好吧!

    那裏是太傅的老家,百姓還需要教化?溫和、謙虛,心地善良,尊師重道、孝敬長輩,讀書的氣氛濃重。

    下面有張榮華的署名,還有學士殿的印章。

    馮有爲再也忍不住了,這些日子憋在心裏面的鬱悶,一掃而空,拍着馬屁:“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再也沒人能阻止您入閣了!”

    何文宣的城府很深,將最後的這段內容,認真、詳細的端詳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不僅沒笑,反而疑惑重重,不信邪,再次看了一遍,這次更慢,也更加的認真,一遍看完,還是和剛纔一樣,沒有任何不妥之處,陰謀詭計玩多了,讓他看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件普通的事,也覺得這裏面有鬼。

    以張榮華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一旦這份“建議”被採用,遞交到陛下那裏,陛下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還要得罪稷下學宮和命運學宮,就算他和楊紅靈的關係不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面,事關一個學宮的利益,楊紅靈不可能替他求情,屆時他們出手,太子也得暫避鋒芒,而他本人也得丟官被貶,嚴重一點,還有牢獄之災。

    見他皺眉,並沒有像自己一樣高興,馮有爲疑惑的問道:“您這是怎麼了?難道奏摺不對?”

    “不是奏摺不對,而是太對了!”

    何文宣將自己的疑惑說了一遍,又將奏摺遞了過去,接過奏摺,馮有爲趴在上面,認真的瞅着,將最後這段話,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再將奏摺放下,搖搖頭:“下官並沒有發現不妥之處。”

    何文宣問道:“他一直待在學士殿?沒有去找裴才華?”

    “沒有!奏摺送過去以後,下官便一直派人盯着,一直待在學士殿,包括他的人,也沒有出來。”

    “那就奇怪了,一邊是得罪陛下,還有稷下學宮和命運學宮,一邊是得罪長青學宮,只要是個正常人,掂量過後,都知道如何選擇,他怎麼會選擇前者?”

    馮有爲也不解,難道奏摺有古怪?

    倆人將奏摺翻開,望着最後這段話,又一次的推敲起來,想要找出張榮華的算計。

    結果和剛纔一樣,沒有一點的收穫。

    那一點的標點符號,實在太小了,位置還很巧妙,像是墨汁不小心淋在上面,先入爲主的情況下,只會將它當成墨汁,而不會當成標點符號。

    這種情況,他們處理奏摺的時候,也遇到過。

    除此之外,最大的原因,上涼只是一個鎮,並不像上涼縣那麼出名,讓人一眼就聯想到太傅的老家,除非對大夏的疆域版圖,瞭解的很深,或者像張榮華這樣,喜歡看書,將藏書殿的書、雜殿的廢棄舊書等全部看完,在這些書中,就有大夏皇朝的疆土、地名等介紹,不然的話,想要發現很難。

    這也是張榮華吃定,何文宣雖然老謀深算,玩弄權謀,只要他不瞭解大夏皇朝的疆土地名,就無法發現。

    倆人對視,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人就是這樣,你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擺明車馬,反而讓別人多疑,懷疑其中是否藏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半響。

    馮有爲問道:“大人怎麼辦?”

    何文宣頭痛的揉了揉腦袋,盯着桌子上面的這份奏摺,直覺告訴他,這份奏摺沒有這麼簡單,想到這裏,再次將奏摺翻開,認真的看了起來,一定要找出奏摺中的陷阱。

    一連三遍,還是沒有收穫,和剛纔一樣,奏摺沒問題。

    “難道真的是本官多想了嗎?”

    馮有爲試探的說道:“難道他和長青學宮交情匪淺?”

    但也說不通,從他們調查到的消息,張榮華出身東宮,根正苗紅,除了和楊紅靈有過接觸,和長青學宮之間,無任何的交集。

    又道:“他會不會故弄玄虛?讓我們搖擺不定,不敢隨便下手?”

    何文宣冷笑,眼中寒芒閃爍:“不管他的用意是什麼,奏摺沒問題,那便按照計劃行事!將這份奏摺交上去,藉着這次機會將他除掉!再將裴才華拉下水。”

    “大人穩妥起見,要不壓一下?”

    何文宣冷漠的瞪了他一眼,馮有爲自知失言,急忙賠不是,他冷冷的說道:“你告訴本官怎麼壓?還有一會就要下值,奏摺必須在下值之前送過去,明日早朝宣佈結果!本官是處理之人,屆時交不出奏摺,不僅得罪了陛下和兩大學宮,還得落下一個瀆職之罪,在另外四位閣老的眼中,能力不行,優柔寡斷,無法堪當大任!”

    啪!啪!

    馮有爲自知失言,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這才想起天機閣將這份棘手的奏摺交給他處理,道:“下官知錯!”

    望着其它的奏摺,何文宣拿着一份看了起來,用了一點時間,將這些奏摺全部看完,都處理好了,從張榮華提供的建議來看,沒有任何漏洞,找不到機會下手。

    拿着筆在這些奏摺上面署名,還有這份棘手的奏摺,一律簽上自己的名字,放下筆,吩咐道:“即刻送到天機閣。”

    “是!”馮有爲恭敬的應道。

    叫來倆個人,讓他們抱着這些奏摺跟在身後,將那份棘手的奏摺放在最上面。

    殿門關上。

    何文宣倒了一杯茶,再次思索,想了好久,還是和剛纔一樣,喃喃自語:“可能是本官多疑了!”

    ……

    學士殿。

    一壺茶喝完,正好到了下值的時間。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招呼一聲:“不等了,我們回去。”

    丁易道:“要不再等等,說不定那邊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這傢伙就是一個烏鴉嘴,話音剛剛落下,院門外面傳來一陣怒罵聲。

    “張榮華你給我滾出來!”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呂俊秀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人,太學的祭酒,還有國子監的倆位主簿找上門來了!”

    倆人對視一眼。

    張榮華笑了:“來的真快!”

    “哥,他們怎麼找到這邊了?”

    “待會伱就知道了。”

    打開殿門,見他出來,呂俊秀面色着急:“屬下已經讓人將他們擋在外面,他們放狠話,大人您不出去,就一直堵在門口破口大罵,要不叫人將他們趕走?”

    張榮華搖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再者,本官爲什麼要躲?不將此事解決,長青學宮還以爲本官在陰他們呢!”

    出了大殿,向着外面走去。

    望着丁易,見他神祕一笑,呂俊秀想問,又沒有問出來,大人既然這麼說了,一定有十足的把握,當即跟了上去。

    門口。

    一名老者,倆名中年人,穿着太學祭酒和國子監主簿的官服,被一隊金鱗玄天軍攔在外面,雖然進不來,但不妨礙他們破口大罵。

    讀書人的口才真不是蓋的,罵起人來那叫一個狠,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句話是重複的,還不帶一個髒字,但每一句話讓人聽了都怒火三丈,恨不得將這三個傢伙踹翻在地上,往死裏面揍。

    邊上還有不少人看熱鬧,見到張榮華出來,一些謹慎的人,出於小心,往人羣後面躲,但有一些人繼續站在原地。

    在他們看來,張榮華這次被何文宣當成刀子,得罪了長青學宮,在學士殿幹不長了,甚至還會丟官罷職,自然沒了顧忌,站在原地看戲。

    掃了他們一眼。

    張榮華吩咐:“將前面的這幾人記下。”

    呂俊秀雖然不解,但還是重重的點點頭。

    走到門口停下。

    手掌一揮,張榮華示意金鱗玄天軍退下,沒了他們的阻攔,太學祭酒、還有國子監的倆位主簿,怒氣衝衝的衝了上來,擼起衣袖,就要揍他。

    氣勢外泄,隨便散發一點,鎮壓在他們的身上,將三人定在原地。

    別看他們學問高深,還在官場摸滾打爬這麼多年,但不是武者,也不曾修煉。

    人的精力有限,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變態,天賦逆天,每天增加一點,學什麼都快,武道、魂師、肉身,還有學問、兵法、君子六藝等,一樣沒有落下,還取得很高的建樹。

    上前一步,笑容真誠,拱拱手,算是打了聲招呼,問道:“三位大人這是?”

    太學祭酒怒了:“放開我們!”

    張榮華像是沒聽見,接着說道:“本官執掌學士殿這段時間,一直戰戰兢兢,不敢有一絲懈怠,如果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三位大人儘管指出來。要是本官錯了,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也不反手,任由你們處置。”

    話鋒一轉,氣勢一變,凌厲、肅殺,恐怖的氣場籠罩他們,彷彿面對屍山血海一樣,他們哪裏見過這等場面,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張榮華收起氣勢,還有威壓,解開對他們的控制,依舊冷着臉:“雖說本官只是正五品,學士殿的主事,無法與三位大人相提並論,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就算鬧到紫極殿,本官也要討一個說法。”

    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太學祭酒想要伸手指着他,迎着張榮華冷漠的眼神,沒有一點感情,被他雙眼睛望着,直覺得後背發涼,這才想起這是個武夫,心裏罵了一句粗胚,質問道:“老夫問你,是不是你在奏摺上面建議將我們發配到上涼!”

    戲精上身,張榮華故作不解:“有這事?”

    “白紙黑字寫着,還想要狡辯?”

    “沒有啊!我明明記得,何大人命馮議郎將奏摺送來,讓下官提供意見,下官在上面寫的是發配上涼縣,而不是上涼!”

    太學祭酒氣的鬍鬚都要翹了起來,從衣袖裏面將奏摺取出,直接扔了過來。

    張榮華接過奏摺,心裏明悟,別說他即將被發配,就算沒有,以他的身份也得不到奏摺,但現在奏摺卻出現在他的手中,只能說有第三方勢力插手,將奏摺交給他們,還將是自己處理的事告訴他們,才有了這一幕。

    如若不然。

    按照道理來講,他們想要知道此事,只能在明日的早朝上。

    翻開奏摺,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然後將奏摺合上,問道:“沒錯!還是建議發配上涼縣,讓三人大人享福。”

    太學祭酒氣不過,他們都已經找上門來,還將奏摺扔給了他,當着他們的面,還敢睜眼說瞎話,當他們好糊弄是吧?

    強忍着怒火,冷着臉上前,從他的手中搶過奏摺,將奏摺翻開到最後一頁,指着“上涼”兩字,怒道:“你自己看!”

    張榮華將他的手推開,伸出手,指着“上涼縣”三個字,誠懇的說道:“你們自己看,是發配上涼縣,而不是上涼!本官還怕路上不安全,建議讓真龍殿的萬國強帶隊保護,將三位大人平安的送到那裏,讓你們享清福,等過段時間,此事的風波結束好調回來,繼續爲朝廷發揮餘熱。”

    三人將腦袋伸了過去,死死的望着“上涼縣”三個字,又望了一眼張榮華,最後落在那個標點符號上面,太學祭酒開口,這次的聲音小了許多,底氣不足,再問:“它是怎麼回事?”

    張榮華搖搖頭,面色認真,故意說道:“奇怪!奏摺交上去的時候,明明沒有,現在怎麼多了一個標點符號?”

    望着呂俊秀。

    “你知道怎麼回事?”

    呂俊秀不用點就透了,嚴肅的說道:“屬下記得非常清楚,大人您將奏摺交上去的時候,沒有這個小點。”

    收回視線。

    張榮華望着他,好心的提醒:“要不三位大人再去天機閣問問,看看是怎麼回事?”

    三人一愣,互相對視。

    從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再到現在啞巴了。

    張榮華說的頭頭有理,讓人挑不出毛病,心生疑惑,難道真的是何文宣搞的鬼?

    想到這裏。

    三人怒了,奏摺上面不僅有張榮華的署名,還有何文宣和崔閣老,外加天機閣的印章,已經生效,除非陛下反駁,不然他們難逃被發配到上涼的下場。

    一想要上涼那個連鳥都嫌棄,不去拉屎的地方,怕被巫族或者當地的百姓宰了,他們一把老骨頭,這要是到了那裏,豈不是要命?

    這輩子別想再回來了,老死都是一種奢望!

    指望陛下?

    陛下的態度明確,長青學宮犯了錯,必須要重罰,不然也不會有這事,今日在朝堂的時候,三人也不會丟官。

    太學祭酒率先回過神來,陰沉着臉,怒火壓制到極限,招呼一聲:“去天機閣!”

    來的有多猛,走的就有多兇,向着天機閣趕去。

    張榮華冷着臉,望着看戲的這些人,現在已經下值,等後日上值再收拾他們,明日休沐,屆時有他們哭的。

    不少人好奇,想看看結果如何,當下跟了上去。

    丁易問道:“哥,怎麼辦?”

    “看戲!”

    邁步跟上。

    現在已經下值,正是官員回去的時候,見到這一幕,有消息靈通的人,已經猜到了所謂何事,見太學祭酒三人直奔天機閣,又望了一眼跟在後面的人羣,也想看戲,當即加入隊伍當中,向着天機閣趕去。

    到了天機閣,看戲的人已經增加到數十人,爲首的三人,正是太學祭酒他們。

    見到他們過來,金鱗玄天軍嚇了一跳,急忙擋在天機閣的正門,將一羣人攔了下來,爲首的司馬急忙命屬下進去傳信。

    辦公大殿中。

    何文宣悠哉的喝着茶,面色愜意,笑的很開心,望着窗外:“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到學士殿了吧?”

    馮有爲接過話:“何止到,以三人的暴脾氣,還有壓制的怒火,怕是已經打起來了,等到明日早朝,長青學宮的報復便會到來,張榮華這次死定了,裴才華也得被拉下來。”

    拍着馬屁。

    “大人輕輕一招,不費吹飛之力,將他們玩弄於鼓掌。”

    “嗯。”何文宣滿意的點點頭。

    砰!

    殿門毫無徵兆的被踹開,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他一跳,手掌一抖,杯中的茶水灑落出來,將他的官服淋溼。

    回過神來。

    何文宣大怒,自己堂堂殿前主事,從二品的大員,在自己的地盤上面,被人如此欺負,傳出去一張老臉往哪裏放?

    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面,怒火爆發:“好大的膽子,連本官的門都敢踹!來人,將他拿……”

    最後一個“下”字,剛到嘴裏,望着進來的人,陰沉着臉,眼中帶着失望和生氣,硬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屁股下面像是裝了彈簧,嗖的一下,跳了起來,臉上的怒火消失,陪着笑,一把將馮有爲推開,疾步迎了上去,不解的問道:“您怎麼來了?”

    崔閣老冷着臉,一言不發的望着他,目光中盡是失望,自己培養他這麼長的時間,傾囊相授,沒有一點保留,等到退下,就讓他接任,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武將算計,還沒有發現,居然還有臉在這裏沾沾自喜,還好意思問老夫怎麼來了?

    別人都已經堵到家門口,金鱗玄天軍已經將消息傳來,就算是個聾子、瞎子也知道了!

    何文宣被他看的一陣心慌,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聯想到太學祭酒三人,已經到了天機閣外面,再問:“誰惹您生氣了?”

    崔閣老氣不打一處來,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不知道?壓制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右手擡起,粗暴的抽了過去。

    何文宣不敢躲,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這一巴掌。

    啪!

    巴掌聲響起,臉上一點也不痛,心裏奇怪,怎麼回事?

    睜眼一看,崔閣老抽來的巴掌,落在了馮有爲的臉上,勢大力沉的一下,將他幹翻在地上,收回手掌,陰沉着臉說道:“你被張榮華耍了,太學祭酒和國子監的倆人,將天機閣的正門堵住了。”

    “這不可能!那份奏摺下官檢查了好多遍,一點問題也沒有,送到您那,您也看了一遍,怎麼會出事?”

    話剛出口,何文宣自知失言,急忙補救:“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崔閣老揮揮手:“當務之急,先將此事解決。你弄的爛攤子,自己去收拾。”

    一甩衣袖離開。

    顧不上憤怒,何文宣知道必須儘快將此事解決,拖的越長,對他的威信打擊越大,望着從地上爬起來的馮有爲,怒火中燒,將氣撒在他的身上,一巴掌將他幹翻在地上,怒罵:“廢物!看了那麼多遍,居然連張榮華佈下的陷阱都沒有發現。”

    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

    馮有爲心裏委屈,關自己什麼事情?當時提醒過你,讓你留中不發,先壓一壓,你說上面催的急,必須在下值之前將奏摺送過去,現在出事了,反過來怪我?

    打落辛酸全部吞了下去,不敢有一點不滿,也不敢表現在臉上,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跟上。

    天機閣門口。

    太學祭酒和國子監倆名主簿,指着裏面罵,各種難聽的話,都不帶停頓的,接二連三從他們的口中罵了出來,比剛纔在學士殿罵的還兇,就連何文宣的祖宗八代,也被狠狠的問候了一遍,有一個是一個,沒有落下一個。

    人羣後面。

    張榮華和丁易站在矮牆臺階上面,雖然離的遠,但不用擠,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罵的這麼狠、聲音還這麼大,聽的很清楚。

    丁易感嘆:“還是讀書人狠!罵了這麼長時間,不停頓還不重複,讓人欽佩!”

    眨眨眼。

    “哥,我忽然想笑!”

    張榮華也笑了:“那就笑唄!”

    倆人壓低着聲音,愉快的笑了起來。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眼尖,喊了一句:“何大人來了!”

    太學祭酒三人也看到了,見到正主出現,原本有所減弱的罵聲,再次提高三分,變本加厲,一邊罵還一邊衝,試圖衝開金鱗玄天軍到他的面前,狠狠的揍他!

    何文宣陰沉着臉,大喝一聲:“住口!”

    從後面走了上來,站在金鱗玄天軍的後面沒敢上前。

    三個老家夥這時已經暴走,從他們兇狠的目光來看,說不定做出什麼出閣的事情,萬一給他兩個大逼兜子,臉面徹底丟盡了。

    “此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本官也是受害者!”

    太學祭酒三人停了下來,想看看他怎麼解釋。

    “本官看到的奏摺,只是將你們發配到上涼縣,而不是上涼,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三人對視一眼,現在可以確定了,張榮華沒有說謊,也沒有要整他們,不然也不會提議讓他們去上涼縣享清福。

    何文宣不知道,無形之中,自己幫了張榮華一把,坐實了此事,再道:“如今木已成舟,對三位的遭遇,本官也深感同情,等你們動身前往上涼,定多派一些人手護送,絕對不會讓你們受了委屈。”

    太學祭酒臉上的憤怒消失,在這一瞬間像是蒼老了數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事已至此,只能這樣,剛纔我們多有不對,何大人讓他們退下,老夫三人給您賠不是!”

    何文宣也沒有多想,還以爲他們真的認命了,揮揮手,讓金鱗玄天軍退下,做出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無妨!你們也是聽了讒言。”

    太學祭酒三人上前,很有默契的將他圍了起來,一點反應時間也不給,掄起拳頭砸在他的臉上、頭上,將他打倒在地上,消失的怒火再次出現,更加兇殘,拳打腳踢,瘋狂的招呼過去,一邊打一邊罵:“奏摺是你處理的,出了這事,你居然說不知道?我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受!”

    何文宣雙手抱頭,蜷縮着身體,忍着身上的劇痛,拼命的叫道:“快將他們拉開!”

    馮有爲這時從後面趕來,見到大人被打成這副狗樣,急了,衝了上去,還不忘叫道:“你們都是瞎子?還不快點將這三個老不死的拉開!”

    剛過來,還沒等動手,太學祭酒一記老拳砸在他的臉上,一招撩陰腿,踹在他的兩腿之間,痛的他捂着蛋,嘴巴張成O形,失聲慘叫!

    張榮華看的一陣揪心,心疼他三秒:“老家夥不講武德!”

    丁易感嘆:“太精彩了,看的真過癮,可惜沒有西瓜。”

    周圍的金鱗玄天軍,急忙衝了上來,將他們拉開,太學祭酒三人被拉開的時候,還不忘記對着倆人狠狠的踹幾腳。

    等何文宣從地上被人扶起來,鼻青臉腫,臉上到處都是血,腦袋還破了,火辣辣的疼痛燃燒着他的理智,怒吼道:“將他們拿下!關押在刑部大牢,不許任何人探監!”

    金鱗玄天軍拖着他們向着外面走去,三人一邊被拖走,一邊破口大罵,詛咒他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世代爲娼……

    這次撕破臉了,各種髒話全部飆了出來。

    望着眼前的這些人,何文宣眼中怒火沖天,知道自己這次臉丟大了,成了一個笑話,要不了多久,便會在京城傳開,沒臉再在這裏待下去,一甩衣袖進了天機閣。

    戲結束,該撤了。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半路上。

    李道然趕來,在他的面前停下,望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大人找你!”

    張榮華知道他指的是誰,這麼大的事情,裴才華要是不找他才叫奇怪,對他倆囑咐一句:“在朱雀門等我。”

    換了個方向,向着禮部走去。

    一直到了裴才華的宮殿,他已經泡好了茶,在這裏專門等待,將他帶到以後,李道然識趣的退下,將殿門關上,守在外面,不讓別人打擾。

    “坐!”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面,接過他遞來的茶杯,沒有急着喝。

    裴才華道:“這次的事情,你辦的不錯!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提前和裴叔說一聲,就算出錯,也能替你兜着。”

    沒稱本官,也沒稱老夫,稱的是“裴叔”,上次張榮華去他的府邸拜訪,叫的就是裴叔,從這裏看,這次的事情,裴才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後輩,用心來培養,其中或許有楊紅靈的原因在內,但更多的卻是自身。

    一個人想要讓別人看得起,得拿出相應的能力。

    尤其是在官場更是如此!

    能以學士殿主事之職,讓何文宣狠狠的栽了個大跟斗,張榮華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一念之間想了很多。

    張榮華打蛇隨棍上,真誠的笑着:“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先請教裴叔。”

    “嗯。”裴才華滿意點點頭。

    “何文宣吃了這麼大的虧,臉面幾乎丟盡,長青學宮那邊不會讓他好受,等他緩過來,一定會找你的麻煩,你要小心!若應對不過來,及時告訴我,不要自己硬扛!”

    “讓裴叔費心了。”

    右手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東海萬靈茶,連同盒子在內遞了過去。

    “這是東海萬靈茶,殿下賞賜的,裴叔你喜歡喝茶,嚐嚐看這茶如何?”

    裴才華眼睛一亮,東海萬靈茶的大名如雷貫耳,可惜一直無緣,如今卻出現在面前,心裏雖然很想要,但嘴上卻說:“既然是殿下給你的,自個留着喝。”

    張榮華笑笑,執意將茶推了過去。

    “也罷!既然你一片盛情,裴叔就收下了。”裴才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讓他在這裏等着,進了裏面,一會兒返回,手裏拿着一張金黃色的書頁,金光璀璨,看上去像是黃金添加一些珍貴的材料煉製而成,將它放在張榮華的面前。

    “這是老夫意外所得,從上面記載的上古文字來看,應該是一門祕術,於老夫沒用,你是武將出身,想來有所收穫。”

    張榮華望了一眼,的確如他所言的一樣,金頁上面記載着上古文字,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將它收了起來,謝道:“謝裴叔!”

    喝了一口茶。

    裴才華接着說道:“這次的機會很好,趁着他們手忙腳亂,自顧不暇的時候,準備將恆志外放,讓你全面掌控學士殿,他離開以後,你肩上的責任會更重,行事一定要再三思量,拿不準的地方,就來找裴叔!”

    “嗯。”張榮華應下。

    “去吧!”

    起身告辭,打開殿門離開,走到院中,李道然笑着迎了上來:“恭喜!”

    “喜的是你!回頭請客。”

    “行!”

    “我先回去了,丁易他們還在等着。”

    等張榮華離開,李道然轉身進了宮殿……

    到了朱雀門。

    丁易他們在這裏等候多時,並沒有進車攆,見他來了,疾步迎了上來,問道:“他找你什麼事?”

    張榮華望了一眼周圍的金鱗玄天軍,後者有數,沒有再問,倆人上了車攆,呂俊秀並沒有進來,有自知之明坐在丁伯的邊上。

    剛纔丁易已經說過,今晚去哥家,丁伯駕車,護衛跟在左右,向着朱雀坊趕去。

    車內。

    張榮華道:“沒什麼事情,讓我小心何文宣的報復。”

    “他既然這樣說了,想來會擋住崔閣老,如果何文宣做的太過份也會幫忙。”

    “李道然最近要調走了。”

    “外放?”

    張榮華頗爲意外的望了他一眼,雖然喜歡玩,但政治嗅覺靈敏,從一句話中,便猜出了李道然的去向,點點頭。

    丁易笑道:“裴才華和崔閣老鬥的這麼兇,如果留在京城,官位就算提上去了,也沒有好的職位。但下面不同,抓住這次機會,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以有心算無心,能謀取一個大郡的郡守,說起來他還是沾了哥你的光。”

    張榮華搖搖頭:“都是自己人,沒什麼沾光不沾光的,再說,李道然此人不錯,能力也有,在下面鍍金過後,有了執掌一方的經歷,再運作的好,無論是回調,還是原地上升都將容易許多,將來或許會用到。”

    “哥你明天休沐,有什麼安排?”

    瞅了他一眼,張榮華便猜到他想要做什麼,惦記着教坊司的那批姑娘,待會在他那裏吃過晚飯,想去勾欄聽曲。

    “這段時間老實的待着!等身體好了再說。”

    “哦……”聞言,丁易的臉立馬拉攏下來,像是霜打的茄子。

    一會兒。

    車攆在院門外面停下,丁伯道:“少爺、青麟到了。”

    從車上下來,將小馬紮放在地上。

    倆人從車上下來。

    張榮華道:“丁伯你將馬車放好也進來,石伯做好了飯。”

    丁伯笑着應下。

    進了院中,還沒到後院,陳有才和陸展堂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像是在下棋,陳有才指責他耍賴,居然將棋子震碎。

    見他們過來,倆人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迎了上來:“回來啦!”

    “嗯。”張榮華笑着點點頭。

    替雙方介紹,丁易他們認識,主要就是呂俊秀,能讓他帶回來,說明此人能力可以,還通過了考驗。

    不然眼下這個場合,小圈子之間的聚會,不會帶一個外人來。

    “坐!”張榮華招呼一聲。

    石伯端着幾盤水果過來,放在石桌上面,然後進了廚房。

    “喵!”紫貓叫了一聲,從房間中跑了出來。

    修煉了一天的山河鎮世拳,直到晚上才停下,在房間中睡了一覺,從地上跳了起來,落在張榮華的懷裏。

    擼着毛,招呼道:“別客氣,隨便吃。”

    拿着一個葡萄扔進了嘴裏,將葡萄皮吐出,問道:“地煞那邊的餘孽都揪出來了嗎?”

    “一個不漏!”陳有才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

    “你離開以後,我便帶人按照名單抓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拿下,包括東城縣衙的捕頭,經歷此事,在府衙算是徹底站穩腳跟,打開局面,也有了自己的一班人。”

    從衣袖裏面取出一份房契,放在他的面前。

    “小六酒樓和蘭蘭衣鋪已經處理,見過血,不吉利,將它們賣了以後,在朱雀大道那邊買了一套小一點的早餐店,距離青雲客棧不遠。”

    張榮華問道:“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陳有才搖搖頭。

    “案子是我破的,怎麼處理贓物,也是我說了算,功勞讓給我了,總不能讓你空手吧?若真這樣,我這張臉往哪裏放?”

    說到這裏,面露不爽。

    “朱雀大道那邊的房價太貴了,若不是認識一些人,拿到一個友情價,以兩處產業賣了的錢還不夠。”

    張榮華知道他話中的含義,你以真心待我,我以真心回報,都沒有點名,但倆人都懂,打趣道:“以後早餐我包了,開房也免費,你來了給你準備最好的上房,就怕你不敢。”

    “別!要是讓你嫂子知道,她的門以後就別想進了。”

    玩鬧過後。

    陳有才再道:“馬平安在東城縣衙日子過的很難,手中的權力,幾乎被架空了。”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話題揭過,點到即止。

    “聽人說,你那邊的動靜鬧的很大,沒吃虧吧?”

    “沒有!何文宣被太學祭酒和國子監倆名主簿揍的很慘。”

    張榮華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

    陳有才和陸展堂望着他的眼神都變了,以正五品的官,將殿前主事從二品的大員陰成這樣,還被按在天機閣的門口暴揍,這份權謀,已經不比那些沉浸官場多年的老狐狸差。

    陳有才心裏更是慶幸,自己這次的決定很正確,雖說購買朱雀大道這邊的早餐鋪,倒貼一些錢,還欠下了人情,但能和這樣的人物拉近關係,做夢都能笑醒。

    陸展堂也是如此,幸好前段時間,張榮華他們和馬平安鬧掰了,他站隊正確,與馬平安撇清關係,沒有一點聯繫,萬國強調查他,又命人給他傳信,如若不然,今晚也無法坐在這裏。

    再看萬國強,只是幫何文宣調查了他的消息,結果呢?卻被打發到上涼,一來一回,上萬里的路程,保護三個弱不禁風的老家夥,用腳指頭去想,沒有比這更苦的差事了。

    丁易接過話,幸災樂禍:“你們是沒有看見,何文宣被他們按在地上,揍的那叫一個慘,頭破血流,臉都破相了。”

    一邊說一邊比劃兩下。

    陳有才道:“吃了這麼大的虧,還得背鍋,得罪了長青學宮,何文宣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小心!”

    “我有數。”張榮華點點頭。

    “富貴呢?”

    “應該有事吧!”

    這時石伯做好了飯,一共兩桌,一桌非常豐盛,放在大堂的桌子上,給張榮華他們準備的,另外一桌比較簡陋,只有四菜一湯,放在廚房的桌子上,給自己和丁伯準備的。

    從石凳上面站了起來,張榮華招呼道:“走!喝酒。”

    一羣人進了大堂。

    張榮華取出三壺天瓊玉釀,還有兩壺百果酒,昨晚離開的時候,楊紅靈給了他一些,都是她自己釀造,材料是院中的靈物。

    讓呂俊秀將一壺天瓊玉釀送去廚房,等他來了,幾人一邊吃、一邊聊。

    一直到凌晨。

    酒席結束。

    張榮華將他們送出府,囑咐路上注意安全,望着鄭富貴的院子,眯着眼睛,他和肖冪偷吃禁果的事情被大舅他們發現了嗎?

    可能性很大!

    如若不然,不可能不過來。

    天色已晚,明天休沐,再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進了院子。

    紫貓從地上跳了過來,落在他的懷裏,張榮華問道:“她怎麼樣了?”

    “喵!”紫貓叫了一聲。

    在說紀雪煙這兩天沒有回來,一直待在稷下學宮,從月牙的口中得知,主持浩然正骨的事情。

    如今三大學宮都掌握了浩然正骨,拼的是速度,必須在他們之前,培養出更多的人才,讓他們領悟浩然正氣。

    一步領先步步領先,等差距越來越大,再想要追趕也晚了!

    “山河鎮世拳修煉的怎麼樣了?”

    紫貓的毛倒刺,向着天上衝去,想也沒想,就要從他的懷裏跳下去。

    張榮華手掌用力,抓着它的脖頸,將它提了起來:“你想要去哪?”

    “喵!”紫貓求饒。

    將它放在地上,紫貓想要逃走,張榮華猜到了它想要幹什麼,警告道:“你可以試試看,看看你的鳳舞九天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聞言。

    紫貓的腦袋拉攏了下來,不敢再逃,見識過他帶自己飛天的一幕,貓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自找沒趣,又叫了一聲,在辯解,貓修煉了一天,但這門拳法不適合貓,每次都摔倒在地上,太丟臉了。

    “演練一遍!”

    躲不掉,紫貓也豁出去了,從地上站起來,兩條小短腿支撐着地面,上半身擡起,很穩,按照山河鎮世拳的行功路線,道行爆發,氣勢十足,右爪握在一起,猛地向着前面轟去。

    這次沒有摔倒,但它的小拳頭砸在空氣中,一點力量感也沒有。

    張榮華皺眉,情況比早上好多了,沒有再摔倒,雖然威力不能入眼,但也有了一丟丟,從此來看,沒有化形的真靈,並不是不能修煉人類的神通,只是付出的代價很大,難度也很高,除非化形,再修煉人類的神通,不僅沒有阻礙,反而如虎添翼,憑藉着強大的血脈,還有肉身相助,比尋常人快了三分。

    想通一切,再道:“不許放棄!每天至少修煉兩個時辰。”

    “喵!”紫貓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在說能不能少練一點時間?

    砰!

    隔空一彈,在它的腦袋上面揍了一下,張榮華不容拒絕:“你可以試試看!”

    進了臥室,關上房門。

    坐在牀榻上面,取出陳有才給他的房契,地址是朱雀大道202號,只有一間,還沒有院子,想到那邊的房價是京城最貴的坊市之一,也就釋然了。

    小六酒樓和蘭蘭衣鋪賣了的錢恐怕還不夠,就算找人,拿了一個友情價,他自己也得貼一些錢。

    “難爲他了。”

    收起房契,再將金頁取出,裴才華是禮部尚書,除了禮部的日常工作,有重大事情、或者祭祀、皇子、公主的婚嫁等,都要出面,會上古文字正常,如果不會,那才叫奇怪,有的時候要用上,不然禮部尚書的位置也坐不穩。

    除了他,禮部的其他人,也有不少人會,包括太學、國子監的一些大儒、博士等。

    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摸起來的手感很好,一滑到底。

    望着上面記載的上古文字,張榮華認真的看了起來,一共有兩百個字,從表面來看,這只是一篇文章,叫做《踏天行》,文中介紹着一位名叫蘇慕雨的上古讀書人,身懷凌雲壯志,高中狀元以後,卻被奸人陷害,功名被剝奪,還被貶爲白身,一氣之下離開了皇城,望着初升的朝陽有感而發,便有了這篇文章的由來。

    張榮華皺眉,如果只是一篇文章,用得着花這麼大的代價,請煉器大師,外加黃金和其它珍貴的材料,再將上古文字刻畫上去?

    划不來,明明一本書能搞定的事情,爲何要做的這麼複雜?

    從金頁來看,煉製它的人,煉器水平應該在五境返璞歸真,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要有極高的天賦,還得千錘百煉,外加無數次的感悟,還有一點機緣,才能將煉器水平提升到五境返璞歸真。

    黃金的數量也很多,提純不止一次,濃縮成液態,反覆淬鍊,才能和這些珍貴的材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現在的金頁。

    想到這裏。

    施展靈清明目,再次看了起來。

    在六境的靈清明目面前,踏天行再無遁形,隱藏的內容出現在眼前,肉眼無法見到的情況下,金光閃爍,將金頁籠罩,這些上古文字,全部飛了起來,打亂順序,重新組合在一起,數十個呼吸過後,等到停下,出現一門祕術,依舊叫《踏、天、行》。

    別看只有三個字,但每個字代表的威力也不同。

    踏字代表攻擊,施展“踏”字祕術,激發潛能,潛能越高,提升的效果也不一樣,最高可達到九倍。

    天字代表防禦,施展“天”字祕術,調動全身氣血,氣血越雄厚,爆發出來的防禦越強,封頂也是九倍。

    行字代表速度,施展“行”字祕術,讓身體變的更加輕靈,貼近自然,從而增加自身的速度,極限也是九倍。

    一遍看完。

    張榮華收起靈清明目,望着手中的金頁,難怪別人發現不了,瞳孔類祕術本來就少,就算將真靈、兇獸和妖魔鬼怪等算上,也少的可憐,再想要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的境界更難了。

    大夏皇朝至今爲止,除了他這個變態,認識的那些人中,沒有聽說過他們誰將瞳孔類祕術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大商那邊也是一樣,這樣的人真的太少了,一個時代都不一定出現幾個。

    結合外面的這篇文章來看,蘇慕雨對官場心灰意冷以後,走上了武道之路,能高中狀元,這樣的人,本身就驚才絕豔,只要不出意外,成爲一方巨擘,倒也在情理之中,創造出如此威力強大的祕術,也能夠解釋的通。

    收起金頁。

    張榮華笑了,以一點東海萬靈茶,換來一門逆天的祕術,還拉近了與裴才華之間的關係,無論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先修行“踏”字祕術,按照它的介紹,雙手結印,投入到修煉之中……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朝陽初升,暖洋洋的陽光斜斜的從天上灑落下來,通過窗戶照射在房間中。

    結束修煉。

    望着外面的天空,張榮華道:“過的這麼快?”

    想到一夜修煉的結果,滿意一笑。

    三字祕術,已經初步掌握,達到一境初窺門徑的境界。

    雖然這門祕術的修煉條件很高,限制也多,一般的天才就算得到,只能止步於門外,但他不同,天賦太變態了,再難也難不住他。

    從牀上下來,換了一身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石伯去買早餐了,後院只有紫貓,站在人工湖的邊上,在他的高壓下,貓也知道不將山河鎮世拳掌握,沒有好日子過,想要去太傅府混吃混喝不可能,修煉的很賣力,天剛剛亮,便起來在這邊修煉,只要熬過了兩個時辰,又是一個好貓!

    “不錯!”張榮華不吝嗇讚美之詞。

    “血脈固然很重要,但後天的努力也很重要,想要變的更強,得付出更多。”

    “喵!”紫貓停了下來,不爽的叫了一聲。

    在說,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麼變態?

    擺開架勢,張榮華也沒有閒着,調動浩然正氣,開始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一連三遍,練完以後,石伯正好買了早餐回來。

    洗漱過後,帶着紫貓進了大堂,吃着早餐,張榮華道:“中午不一定回來,不用做我的飯。”

    吃完飯。

    又告誡紫貓一句,讓它好生修煉,出了門,向着鄭富貴那裏走去。

    ……

    那天和表哥他們在天香樓喝酒,表哥給他支招,當晚他便留了下來,將表哥的命令執行的很到位。

    第二天。

    鄭富貴精神氣爽、神采飛揚,在肖冪的相送下,從後院出來,在天香樓門口,臨去東宮當值時,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壞事就壞在這上面,如果當時他不親,也不耽擱時間,也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

    鄭善夫婦琢磨了一宿,越想越不對勁,覺得他很有可能在肖冪那裏過夜,不在張榮華那邊,天還沒亮,鄭善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帶着夫人找了過來,剛到天香樓,隔着多遠便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在肖冪的額頭上面輕輕一點。

    那叫一個氣,肺都要氣炸了,當場將鞋子脫了,拿在手裏,赤足衝了上去,見這陣仗,還叫的這麼大聲,聾子都能聽見。

    鄭富貴回頭一看,自家老爹氣勢洶洶,趕緊扔下一句話,我去東宮當值了,連身法都用上了,只要我跑的夠快,你就追不上我!

    事實也正是如此,見他溜了,鄭善只好停下,再將鞋子穿上,望着肖冪,想說什麼終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連肖冪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一甩衣袖帶着夫人回家。

    然後卡着時間,等到鄭富貴要下值了,專門在東宮外面守株待兔,他剛出來就被帶了回去。

    到了家中。

    鄭善沒動手,知道他修煉了青帝擎天功後,皮糙肉厚,修爲又高,就算給他一根鐵棍,沒有內力加持,連他的護體防禦也破不開,由鄭富貴的娘秋娘上場。

    武的不行,就連文的。

    將事先準備好的孝經取出,讀給他聽,一遍又一遍,完了再告訴他,一定要聽爹孃的話,喜歡姑娘可以,但也不能找一個大這麼多歲的姑娘。

    雖說她還是黃花大姑娘,但都是黃花了,能做你姨娘,這叫什麼事情?京城這麼大,難道就沒有好姑娘了嗎?

    這次鄭富貴是沒轍了,武的他不怕,就怕文的,一個腦袋兩個大,想要偷偷摸摸的溜走也辦不到。

    上值的時候還好,不用操心,到了下值,爹孃準時到,不給他一點機會,將他帶回家讀孝經給他聽。

    爲了愛情,爲了幸福,鄭富貴也豁出去了,就是不妥協,死扛到現在!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們要打隨便打,要讀書給我聽隨便讀!想要我鬆口,門都沒有。

    今日他也休沐,從起牀到現在,就沒有閒着。

    心裏祈禱,表哥你快來救救我……

    咚咚!

    敲門聲響起,從前院傳來,張榮華的聲音也一同進來:“在家?”

    鄭富貴眼睛一亮,速度那叫一個快,扔下一句話:“我去開門!”

    殘影一閃,便從原地消失,以最快的速度將院門打開,望着站在門口的張榮華,像是見到救星,激動的叫道:“表哥救我!”

    “有人要殺你?”

    “不是!我娘天天讀孝經給我聽,快要將我逼瘋了。”

    張榮華將孝經背誦一遍。

    “!!!”鄭富貴一頭黑線,連你也要在我的傷口上面撒鹽?

    拍拍他的肩膀,讓他跟上。

    到了後院。

    鄭善夫婦迎了上來,每次見到張榮華,心裏都在感嘆,要是自家的富貴能有他一半聰明、能力、學識就好了,也不用操這麼多的心。

    同樣有喜歡的姑娘,你看看人家楊紅靈,年輕漂亮,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出身世家大族,怎麼到了自家這裏,就找了個大這麼多的女子?

    很熱情,鄭善笑道:“青麟來啦!中午別走,讓秋娘做一桌你最愛吃的菜。”

    秋娘笑道:“你們先聊,我去買菜。”

    倆人在石凳這裏坐下,鄭富貴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但他的耳朵高高的豎着。

    張榮華拿着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茶,放在大舅的面前,問道:“還是肖冪的事情?”

    “嗯。”鄭善也沒有藏着。

    “不是我們不同意,做父母的誰不想自家的孩子好,但肖冪真的太大了,比他大了那麼多,就算一直潔身自愛,還是個大姑娘,但不行啊!真娶了她過門,別人怎麼看,又如何在背後議論,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們過的幸福就行。但我和你大舅母,如何和她相處?肖冪比我們小了幾歲,我們是叫她妹妹呢?還是叫兒媳呢?”

    “你們糾結的是這個?”

    “佔了一大半,但也不全是,想讓他找個年輕一點的。”

    張榮華道:“有些女人修煉了某種駐顏功法,明明是老怪物,卻像個大姑娘,有些人照樣不嫌棄生兒育女。”

    喝了一口茶,再次開導。

    “近的來說,我知道的就有好幾起,有個書生讀書的天賦很高,家裏還有個姐姐已經出嫁,姐夫是捕頭,長的一表人才、學富五車,喜歡上了蛇妖;還有個書生,家道中落,替別人做活維持營生,仍然不忘讀書,卻喜歡上了女鬼,聽說她有危險,不惜犯險,懇求別人幫忙,闖龍潭虎穴,將她救了出來,與他們比起來,表弟已經好多了,肖冪只是大了一點。”

    鄭善不信,審視的望着他,似乎要將他看穿,張榮華反問:“大舅你不相信我?”

    “信!你不會騙人,只是讓人匪夷所思,連蛇妖和鬼都敢上,聖賢書都白讀了嗎?”

    鄭富貴見縫插針,補充一句:“我就比他們強,起碼找的人是正兒八經的姑娘!”

    鄭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喝斥:“閉嘴!”

    張榮華接着勸說:“肖冪的家世也不錯,雖說只剩下一個爺爺,但他爺爺是肖公公,在宮裏當差,還是魏公公的心腹,自己的能力也很強,將天香樓發展的這麼大,成爲京城頂尖的酒樓之一,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但與前面倆個書生比起來,強過他們百倍。”

    鄭善靈魂反問:“如果是你找了一個大這麼多的姑娘,你爹孃他們會答應?”

    “話不能這樣說,每個人都不同,你只看到了更好的一面,再看看那些差的人,京城這麼大,有不少男人,到現在還沒有討到一房媳婦。”

    “……”鄭善無語。

    論口才,他這樣的再來十個,綁在一起,都不夠張榮華打的。

    “順其自然吧!你們越逼,越會適得其反,說不定哪天開竅了,自己就回頭了。”

    鄭善氣的飆了一句粗口:“他要是能回頭,老子倒立走路!”

    沒法再勸了,天都被聊死了。

    張榮華投過去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很快秋娘回來,做了一桌豐盛的大餐,吃過飯以後,張榮華沒回去,去了朱雀大道那邊,這個點爹應該在那裏,帶他去看一下早餐鋪,讓他找人重新裝修,然後再開門營業。

    到了這裏。

    正好遇上從裏面出來的張勤,後者一愣,問道:“今天休沐?”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倆人進了後院,在他的房間坐下,關上房門,桌子上面擺放着四盤水果,將一個葡萄扔進嘴裏,隨口問道:“客棧的生意怎麼樣?”

    “還行!每天的收入相差不大,月底和月初多一點,房間幾乎爆滿,供不應求。不過開業這些日子以來,有不少人翻船,他們的夫人不敢在客棧鬧事,在外面守着,前腳剛出去,後腳從角落中出來抓個正着,也有人通過關係,想讓官府出面施壓,給我們找不自在,來的捕快從掌櫃的嘴裏聽見你的名字,客客氣氣的離開。”

    右手在腰間一拍,將五龍御靈腰帶中的早餐鋪房契取出,放在他的面前。

    張勤不解,將它拿了起來,望了一眼,見是房契:“這是?”

    “陳有才送的!”

    “你做了什麼事?”

    張榮華簡單的將地煞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張勤這才放心,提醒道:“有些錢可以拿,有些錢不能拿!你現在的身份越來越高,已經成了學士殿主事,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凡事一定要小心!”

    “我有數。”

    “你辦事爹還是放心的,不像富貴那孩子,京城這麼多的好姑娘不找,偏偏找一個大他這麼多歲的。”

    “我剛從那邊回來,勸說了半天,大舅也沒聽進去,大舅問我,如果我帶回來一個大這麼多的姑娘,你們會是什麼反應。”

    張勤將一枚葡萄扔進了嘴裏,溫和一笑:“想知道?”

    “沒興趣!”

    “爹可不是你大舅那個頑固,蛟龍衛當差的時候,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年齡大怎麼了?現在這個世道,年齡還是問題?只要手裏有錢,七老八十的老男人,還能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是富貴談了個修煉某種駐顏功法的老姑娘,他還不得上天?”

    又聊了一會。

    正事談完,去早餐鋪看了一眼,交給爹處理,張榮華向回走去,半路上卻遇見了蘇秋棠,看樣子像是專門爲他而來。

    16000字爆發!

    昨晚起來的晚了,頭腦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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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