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周家滅亡！

    兵馬司。

    “事情怎麼樣了？”

    堂衙內，林閣對剛剛回來王秀清詢問道。

    王秀清立在一旁，恭聲道：“消息已經打探清楚了，是周家的死對頭吳家傳來的，應該不會錯。”

    “好，今天晚上的操練免了，走私的那批人你帶人解決，至於周家本司馬親自去。”林閣站了起來，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讓王秀清去打探的是周家走私兵器盔甲一事，其實這個事，凡是有點實力的勢力都會去做，畢竟利潤太大了。

    周家的所作所爲中只有勾結妖族能與之相比，這件事牽連也極廣，足以將周家連根拔起，林閣深知，鈍刀子割肉對於周家只是不痛不癢，而且他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沒時間陪他們慢慢玩陰謀詭計。

    以林閣的身份和實力，只要抓住對方的把柄，就能一舉覆滅對方，他們背後的人連反應的機會都不會有。

    林閣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一切該結束了。”林閣眼中殺意閃過，今天距離他上任獅山區司馬已經是第十天了，每日的操練次次不落下，而且伙食待遇也都是水漲船高，蔣從安的人手也都安插完畢，整個兵馬司的力量已經整合。

    田萬鈞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到時候不會讓人挑出毛病。

    ……

    是夜。

    外城不比內城，內城即便是夜晚也是燈火通明，而外城則是漆黑一片，只有少數亮着火光，都是地方上的大勢力。

    林閣管轄的獅山區，從高處俯瞰是一個長方形，鏈接着東郡內外，此刻一身便裝的林閣敲響了周家的大門。

    周家管家打開大門，見到林閣他頓時一驚，連忙低頭道：“見過司馬大人，不知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我來拜訪一下周家主，勞煩通稟一聲了。”林閣道。

    管家用微不可查的目光看了一眼林閣腰間的刀劍，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急忙應聲下去，不一會，帶着數十位護院武者的周家家主周振走來。

    “不知司馬登門可是有什麼指示？”

    “不請我進去做一做嗎？還是說，這偌大的周家容不下我？”林閣呵呵一笑，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哦？”周振眉頭一挑，這話咋一聽似乎有些討好的意思在。他搞不清楚對方在搞什麼鬼，深夜一人到訪，還說了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周家廟小，只怕容不下司馬這尊大佛啊，還是請回吧。”

    周振的拒絕林閣彷彿是沒有聽見，他自顧自的向前一步，這一舉動立刻讓周振緊張不已。

    護院武者齊齊上前，但面對一位官方的司馬免不了緊張，有人望向周振，眼中露出爲難之色，襲擊司馬這種罪名可不小，是會引起總司的震動的。

    “即便是司馬，強闖民宅也不合規矩吧。”周振見此，當即沉聲道。

    “聽說周家主最近新到了一批茶葉，本司馬也想嚐個新鮮。”

    林閣依舊不聽對方的話語，執意要進去，這一次周振讓開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左右吩咐道：

    “來人，給司馬上好茶。”

    林閣哈哈一笑，大步走向客廳，周振在後面跟着，臉色陰沉，林閣剛纔的話暴露了許多信息，潛臺詞就是：你家的信息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周福他們到哪了？派人去看一看。”走了幾步，周振叫來管家，囑咐了幾句。

    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客廳裏，林閣輕輕搖晃着茶杯，杯中的茶葉起起伏伏，散發着特有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好東西啊，不愧是從江南運來的。”林閣品了一口，即便是不懂茶葉的他也是喜歡得緊。

    周振只是沉默，心中的不安愈發沉重，從林閣的言語來看，對方似乎是掌握了他什麼把柄，可他思來想去，除了周福今夜運送一批貨物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件事了。

    “司馬大人，來我府上究竟所爲何事，不妨直言。”周振終究是沉不住氣了，率先發問。

    “也沒什麼，只是有些東西，想給周家主看一看，有些事想跟周家主商量商量，你我不管怎麼說也是同處一個地界，你好我好，大家好麼。”林閣笑呵呵地拿出一張草紙推給周振。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蠅文小篆，周振拿起一看，臉色陰晴不定，因爲這上面赫然是周家近些年來的走私生意往來，記載得非常詳細。

    過了好一會他才沉聲開口：“司馬既然來，那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人開個價吧。”

    林閣笑而不語，只是讓小廝添上茶水，小廝是個有眼力見的，當即添上了，林閣這才緩緩開口：

    “以後這乾股我要三成。”

    “不可能！”周振一口回絕，他想過對方貪婪，卻沒有想到如此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他三成的乾股。

    “那就是沒的談了？”林閣挑眉，哪怕在他人的地盤上，也是臨危不懼，不是司馬這個身份，而是自身的實力讓他無懼。

    “三成的乾股太多，我只能給出一成，這是我的底線，大人也別嫌少，我自己也拿不了多少，四處打點上供，最後到我手裏也沒多少了。”周振此時也沒了之前的不安，弄清楚了對方的目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林閣聽罷點點頭，不再理會，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振已經忍不住下逐客令了，因爲按照時間，周福的人馬應該已經到了才對。

    “周家主還在等周福嗎？那不必等了，他回不來了。”林閣說道。

    “你什麼意思？”周振臉色頓時陰沉如水，連敬語也不用了。

    就在這時，管家匆忙來報，臉上還帶着驚恐。他呼道：

    “老爺，大事不好了，官差將府上圍起來了！”

    周振猛地一拍桌子，盯着林閣怒目而視，喝道：

    “林閣，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倒想問一問周家主，按大周律令，走私倒賣兵器盔甲該當何罪呢？誅滅你的三族都夠了吧？”林閣此刻也不裝了，也沒必要裝了。

    “來人，將他拿下！”周振一聲令下，十幾名護院武者將林閣團團包圍，他們的利益與周家捆綁，周家沒了，他們也活不成。

    此刻，林閣的司馬身份已經威懾不住他們。

    “就憑一幫烏合之衆，也想留下我？周家主未免太看不起我了。”林閣笑着站起身來，環顧着周遭衆人，緩緩抽出銀月鋼刀，哪怕面對數十人的圍攻，他也絲毫不懼。

    “那邊的朋友，還要躲到幾時啊？”忽地，林閣朝着屏風喊了一聲。

    周勇從屏風後走出，渾身披着鐵甲，手持一柄長柄陌刀，這種盔甲兵器只有軍隊才有，鍛骨圓滿的武者穿上它甚至可以匹敵淬髓武者。

    “你千不該萬不該跟我周家作對，如今是留你不得了。”周勇聲音冰冷，持着陌刀一步步向着林閣逼近。

    林閣只有抽出腰間的鋼刀，笑道：“那不妨來試一試。”

    “還愣着幹什麼？一起上殺了他！”周振冷聲開口，眼中滿是怒火，渾然沒有注意到，客廳裏不知何時已經飄起絲絲縷縷的白霧，鑽入他們的口鼻之中。

    ……

    與此同時。

    東郡北城城門處，兩輛臭氣熏天載滿恭桶的推車在街巷中緩緩駛過。

    車架是驢拉着的，驢蹄子上包了棉布，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車架左右兩側以及前後距離不遠的地方都有着黑衣人探路，護送着推車。

    忽地，夜幕下有着人影閃動，前方的黑衣人見狀，小心退後知會了身後的駕車人，他看不清對方是什麼人，但一向謹慎的他不願冒任何的風險，不過是多繞些路罷了。

    駕車人聽後趕着驢車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可沒走兩步卻又被堵住了前路，四周的黑衣人此刻意識到對方的出現並不是意外，或者是某個幫派的人員，對方就是衝着他們來的。

    “諸位可否行個方便？”

    黑衣人低聲上前拱手問道，他的姿態放得很低。

    “這聲音好生熟悉，莫不是我王某人的哪位朋友？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推車前，一人挽起胳膊挑眉笑道。

    “原是王捕頭，周家的車馬，還請行個方便，明日我請捕頭吃酒。”黑衣人嘴上服軟，背後卻打出手語讓其他人做好準備。

    他聽出了王秀清的聲音，知道對方已經投入新司馬的麾下，與自家是對立的，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哦，周家的人，那巧了不是，本捕頭找的就是周家人。”王秀清走出，火光映照出九人的身影，竟是兵馬司的九位捕頭。

    周福的眸子陡然一縮，眼神中露出一絲驚駭，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他萬萬沒想到林閣竟然如此果斷，直接派出九位捕頭來攔截他，很顯然兵馬司一方是要速戰速決，然後就是周家本部了……

    “周福，你這車架上是什麼？”王秀清眼神幽幽，直勾勾地盯着周福。

    周福只得沉聲道：“只是些肥料，王捕頭可否行個方便？”

    “肥料？肥料大半夜得用武夫來押運嗎？周福，你將本捕頭當傻子嗎？”王秀清嗤笑一聲，抽出了手中差刀，對左右喝道：

    “速戰速決！”

    “違抗者，格殺勿論！”

    伴隨着王秀清一聲令下，八位捕頭迅速朝着周福等人殺去。

    周福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護送這批武器的都是周家的好手，眼下見已經躲不掉了，索性暴露出去，幾人掀開恭桶，將污物潑去。

    拿出油紙包好的弩箭，朝着王秀清便是一發冷箭。

    可兵馬司一方同樣也是相當的好手，林閣恩威並施，第一天的威懾過後他便賜下了磨皮煉肉的方法，經過十天的修煉也都有所小成。

    這次的行動更是情報明了，林閣從田萬鈞那裏要來九套鎧甲，二位鍛骨武夫，七位煉血圓滿加上盔甲，雙方激鬥起來，周福等人即便是有着短弩的加持，也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節節敗退，沒有多久便橫屍數人。

    只剩下周福一人還在苦苦支撐，他是鍛骨大成，對於刀勢也近了，實力比起有着刀勢的王秀清而言也是伯仲之間。

    “王秀清，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周家的報復嗎？！”

    周福身上血跡斑斑，手中的刀也卷了刃，對於王秀清的攻勢他漸漸抵擋不住，又有數位捕頭時不時地來上一下，此刻他森然開口，渾身是血的他如同惡鬼一般。

    “報復？今夜你周家還在不在恐怕都是未知數。”王秀清冷笑一聲迴應，趁着周福力竭的空檔，一刀斜劈向周福的肩胛，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緊接着又有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臟。

    王秀清砍下他的腦袋，提溜在手中向着周家的方向走去。

    周家。

    此刻的周家內外火光四起，刀兵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家丁兇悍，可人數與兵馬司相比而言太少，又有蔣從安帶領的精銳四處衝殺。

    捕役經過這十天的訓練，也有了初步的默契，彼此之間的配合讓他們對上各方面更勝他們一籌的家丁也能平分秋色。

    蔣從安一記窩心腳將面前的護院武者踹開，眼神擔憂地望向會客廳，與院中的廝殺響動不同，會客廳異常安靜。

    “大人還是太託大了……”蔣從安心中微微感到些不妙，正巧此時王秀清也帶領着其餘的捕頭趕來，原本僵持的場面頓時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身披鐵甲的捕頭如同猛虎入羊羣，三兩下就解決了家丁。

    剩餘的護院武者見勢不妙，立刻退向會客廳，蔣從安目光微變，想要阻攔卻又來不及了，這個距離太遠，他還穿着鎧甲。

    幾位護院退入客廳，但也就在他們進入客廳的那時起，蔣從安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撲通一聲摔落在他們腳下。

    衆人驚視下，赫然是那些護院的頭顱！

    王秀清心中一片驚駭，蔣從安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餘下的捕頭和捕役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

    此刻，林閣的身影從中走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跡和傷痕。衆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收拾乾淨。”林閣不理會衆人，只是對王秀清淡淡吩咐了一句。

    “是！”王秀清連忙應聲，對於司馬的恐懼更加深重。

    待林閣走後，十位捕頭彼此相視一眼，走進了會客廳，其中的場景卻讓他們心中發毛。